叶梦得看着被她钳制主并捏断手腕的刘陈氏心中无力,如今她伤了,用尽全力才只能擎制主刘陈氏一只手,刘陈氏要是拿着长矛的兵将,她还焉有命在?
而拿着武器的刘家人和跟在后面的李家人个个冲进来,看着刘陈氏被刘春喜捏在手里已变形的手,和正在‘哎哟’痛呼的刘陈氏。刘春喜的大弟率先开了口,
“长姐你这样对娘是做什么?”
叶梦得看着突然涌进来的一众人,都是那段之前看到并一直存在的,与她不相干的记忆里的熟人。心下惊骇,一双目子里不由的绽放的净是凶光,披挂着满身嗜血的煞气。她看着刘陈氏,把手放到已痛到昏迷的刘陈氏的脖子上,道:“她想攻击本将。”
又转头凶狠的看着众人和他们手里的武器,“看样子,尔等也想攻击本将。说吧,尔等究竟是何人?谁派尔等来的,这么想至本将于死地?”
众人被她的凶狠煞气吓得退了退,转而又被她的话一瞬间给吓尿了,攻击?本将?刘春喜竟已是到自己都识不清了的地步吗?这是将死未死的苗头啊!
老一辈摆龙门阵时经常说,这人将死未死之际,是在回光返照之后,死不瞑目之前。都是因为心中执念太深,要遇到了千万不要去触碰和得罪她,免得沾染了阴晦之气,被鬼吃魂。因为人将死未死时,其实灵魂已是一半在阳间,一半在阴间了,这将死未死之人就会变得神思混乱,胡言乱语,谁都认不清。
这要是有人被碰了,就会被鬼吃了魂,那魂再也招不回来,人也会变得疯不疯,癫不癫的,再也治不好了。
这个事情被传了许多年,但从没有一个人遇到过
如今的刘春喜早就传出要死要死的,现下又是这等混沌模样,大家看着都想到了那个传了许多年的故事,且在这一刻变得深信不疑。
刘春喜的大弟扯着刘陈氏一只手拖着她,迅速的和众人张慌的从那间房里跑出来,背着刘陈氏就和刘家众人各自往自家跑。
而叶梦得因着刘春喜的大弟拉扯刘陈氏,给带的歪到在床上,眼前一阵阵的发晕,几次要昏过去,都硬挺了下来。她要擎制刘陈氏,又要坐起来说话,浑身戒备,耗费了不少力气,她实在受不了。她太虚弱了。
她本来以为她在战场上那一下,还没死被人救到这里来的。然后上头那几个人又恰巧知道了,派人要来结果了她。
可是那几个看起来伪装成农民又拿着武器,本应该要来结果她的人,现在却好似见鬼一样的跑了!怪哉!
而在灶房听到刘陈氏的叫声,闻讯赶出来的李老婆子,本来心里还在骂着刘陈氏活该,可看到刘家小伙背着刘陈氏急急忙忙的就走了。心下不由猜疑,看着李家的已经从刘春喜屋子里出来的5么了?”
李老头叹气,“老三媳妇看着像将死未死的样子,怕是今天都捱不过了。丧事得赶紧办起来。”皱着眉,愁绪的抽着大烟杆。
又问:“让人给老三带消息去了吗?”
“让村里卖竹子的周家小伙,带消息了。”说着话,李老婆子也愁起来,这刚打水漂似的给出去二两银子,眼看着马上又要办丧事。
本来是没必要办的,毕竟刘春喜孩子都没有一个,她死了以后还会有谁记得她,逢年过节也没有人会来给她烧纸钱的,立了碑也白立。按她的想法,就是草席一张裹着埋在后山就是,省钱又省事,那还用的着花银子给一个孩子都没生过的外姓人办丧事?
可如今刘春喜这个样子不办不行,将死未死那不就是心中积了怨气太多嘛,如果不办丧事让她的灵魂得到慰籍将她的灵魂送走的话,那岂不是要让她带着怨气在这变成厉鬼?这是不得不办啊!
想到这李老婆子又冲着地上啐了一口,不下蛋的鸡还想有个被供奉的牌位,我呸!
这眼看办完丧事了,又要再看能不能,还得给老三再娶一房。
这给老三再娶一房的事,倒还不急,倒是还可以拖一拖,但手里的银子办完丧事,家中吃穿用度也是不够了啊!这月份借也不好借,
李老婆子又想起,这事最初起因是她要教训老三媳妇。现在想起心中那是后悔不跌的暗骂这叫个什么事儿啊?
李老头卷着叶子烟的大烟杆上,浓郁的白烟一升一灭的断断续续飘出来,呛的人难受,本就心烦气闷的李老婆子说他,“你能不能别抽了,整天就知道抽这个烂烟杆,”
李老头白她一眼,
“我怎么就不能抽了,我整天在地里忙上忙下的,连个烟还不能抽了,”
“能抽,怎么不能抽了?”李老婆子恨铁不成钢,“你抽着烟就不知道去多忙活点事,你抽个烟的功夫要是去多割把猪草喂猪,来年那猪还不得长的肥一点,多卖几个钱。,”
“割猪草,你和两个儿媳妇不知道去割啊,我整天在地里忙的四脚朝天,回来不歇会儿,还要去给你割猪草。”割猪草本来就是女人的活,你见过那个男人去割猪草?真是不讲道理!
“你金贵你割不得猪草,你要歇,那你在家歇着当老太爷啊,去地里忙活干嘛,如今这家里只出不进,我看你还能在家里歇多久。”
“……”
那时候割猪草是没那个男人去的,在说李老头也本来就是才累死累活的从地里回来,怪就怪李老婆子因为家里即将没钱心里着急乱了,逮谁骂谁。院子里李老婆子和李老头就这样莫明其妙的吵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