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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石武勇夺空粮仓 鹿原智擒小吕布

接上章说到,双枪石武领着四百人毫不费劲地冲进了曲沮城,又遇上两个俊美小生,情急之下跃身过去,紧搂当中一个不放,皆因其心知怀中之人乃是个美貌女子。此刻,又见对方如受惊的小羊般身躯发硬,微微颤抖,所以索性俯首下去,咬住对方樱唇不放。

那小生怕了,身躯因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挺直不动,双目瞪得圆圆的,闪烁出夺目的光辉。

一旁,另外那名小生马上由袖内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小刀,发疯般叫嚷着,冲过去,把刀刺向石武。

石武正沉醉在怀里娇人软绵绵的双唇中,若不是那小刀折射出光芒投到眼角处,他还真的被冲来的小生给一刀放倒了。在这危急关头,若按以往,他会将怀中之人推到跟前,让对方鬼打鬼,谁要对方偷袭自己;可现在不行了,石武清楚自己抱着的乃是个娇滴滴的美人儿,焉可做那些没了风度又令人扼腕痛惜之事。

这不,石将怀里之人推向刀尖的途中突然急转了身体,随后,以背脊护住对方。

就是这个动作,顿时把两个女扮男装的俏小生给惊住了,她们都想不到,也似乎不敢相信,一个强盗,竟然在危急关头以自己的身体救了一个人的性命。

石武此举,虽含私心,但却是情真,此刻小刀早已没入背脊,一口鲜血涌出去,喷洒在那小生脸上。尽管身中一刀,但石依旧紧拥那女子,生怕自己一松懈,对方就溜走出去被背后的刀刺伤般,脸上绽放开血色的微笑。

怀中俏小生又被震撼住了,内心如掀起翻江倒海的凶浪,久久难以平息。

这刻,在四周的景岗好汉围上来,拔刀对着三人,顿时把那个刺伤了石武的小生吓得惊声尖叫,倒坐落地。几个人马上上去,粗暴般将之扯起,不小心却弄掉了他的头巾,顿时如瀑般的乌丝垂散落来,叫四周人一阵惊呼,议论声顿起。

这么秀发一垂下来,小生本来的模样立即清晰了。但见其瓜子脸,樱桃嘴,芙蓉脸儿星辰目,袅娜似弱柳,惊恐如小鹿,令人怜爱万分。此人不是谁,正是紫云那身边的丫鬟,慕容婵儿。

被周围的人注视着,蝉儿慌忙朝石武那边走去,至那小生跟前急得快要哭了,嗲声道:“小姐,我···我怕!”

石武闻声,从失神中惊醒,此刻知道自己有点儿视力,像个流氓似的,于是乎连忙放开那小生,又看了看慕容婵儿,再扫了四周围过来的景岗山喽啰一番,于是乎挥手说道:“都退了!她们是本头领的故交,没事。还有,你们先行去粮仓那里,我随后跟上!”

那些喽啰哪敢不从,连忙退去。

见众贼退了,慕容脸色顿时松懈了下来,扯了扯这俏小生的藕臂,耸拉着脑袋,低声说:“小姐···咱···咱们走吧!”言语间,其目光不住地投向石武,似乎怕他突然对自己动手。

石武笑了,深深作揖,但扯动了伤口,皱了皱眉却是忍痛微笑说:“两位姑娘好雅兴,缘何不爱红装爱男装。”

俏小生自是紫云,此刻被对方揭穿身份,又想起刚才自己与对方的接触,不禁羞红了脸,别过脸去,好久才转脸回来,但却是没说话,径直走至石武身边方道:“侠士刚才为了救我们而说我两人为你故交,既是故交,况你身上的伤是蝉儿鲁莽所致,我俩自有义务替你治疗。”

石武闻声,顿时叫道:好一个重义奇女子,世间少有。

慕容婵儿一听,连忙过去扯动着紫云手臂,嘟嘴小声说:“小姐!这···这人是强盗,犯我曲沮城的强盗,为何要救他!”

“住口。”紫云忙说一句,眼睛却是盯着石武背上的伤口,试探性拔了拔那把小刀。

这么一动,又是一股锥心般的痛,刺激着石武,马上叫之皱眉仰首,紧咬牙关。

紫云见状,倒是不敢乱动了,旋即扭头对慕容说:“这是你惹得祸,还不来帮忙。”

“哦!”慕容应了声,随即便与紫云一道,将石武扶至路道的一间医馆内,让一名与紫云熟悉的医师帮忙治疗。

要说这医师倒也奇怪,大街上人人惧怕强盗进屋而紧闭大门,可他却是大大方方敞开房门,再于正堂上摆上茶几,放上茶壶茶杯,泡着茶仰躺在旁的太师椅上,闭目养神,闲时再看一眼街上的情况,似乎外面的一切都与自己没有关系般。

这人名叫卢俊,医术高明,四十出头,常穿一件宽大灰白的襦衫,头戴巾帽,脸尖而满是胡须,人称“神医”。这神医有个心愿,那就是入宫当掌管所有太医的太医令,但又因为其性格孤傲,恃才傲物,根本没将那些贪官污吏放在眼内,于是空有一身本领而青云路途坎坷,只好蜗居于小小的曲沮城,当个百姓郎中。

紫云小时得过一场古怪的大病,也多亏了他方捡回小命,打那以后,紫云一出门便捎上些礼物前来看望卢俊。卢俊看病只看三种人:

一是有缘之人、一是有钱人、更有敬重之人。

紫云与慕容搀扶着石武进医馆时,石已因失血过多而脸色苍白得如纸片,嘴唇也开始干裂。

堂内,卢俊见是紫云来了,从椅子上跃起,笑嘻嘻地迎过来,道:“紫云小姐,咱好久不见了,这回过来,带给小老儿我什么礼物,我事先声明,不贵重的,咱老头儿可不要!”

“你这臭神医,就只会嘴贫,没见我家小姐正吃力着,抬了个半死的人来吗!”慕容骂了声。

卢俊一听,这方将视线转移过去,立即地止步摆手,道:“等等等等!你们两个也是我的熟客了,应该清楚小老儿我的规矩吧,他可是那三种人之一。”

紫云吃力道:“卢大叔行行好心救救他,他是慕容一时失手所伤的,但求你医好他,多少钱我都给!”

“嘿!这可不同了,快快里请!”卢俊忙笑说着,比了比手,见两个姑娘家的几乎用光了力量,遂过来帮忙,迎接财神爷。

三人合手合脚,将石武弄至内堂床上,这刻紫云将头巾取下,散落长长乌丝,招摇出如水般的温柔,走了那么久,早就香汗淋漓,气喘吁吁了。

“卢大叔,接下来的事就拜托你了!”紫云说上一句,同时见卢俊要取下石武铠甲,脸色微红,赶紧转走。

石武趴在床上,闻不到紫云身上那缕缕芬芳,心内空空的,此刻艰难地转过脸,望着门外,伸手挽留。

紫云回望,见床上这男人一张脸满是哀求,倒不忍心离去,一时间就这么站在那儿。

见之,石武释然一笑。

石武趴在床上,顿感内心一空,侧过脸但见紫云美若天仙,一时忘乎所有疼痛般,咧嘴一笑。

卢俊见状,倒起了捉弄石武的心思,一早准备好了的他右手捏住刀柄,就这么狠狠一提,心想:这下看你小子贼眼还能朝哪里望,还不痛上你一大把!

然,石武直勾勾盯住紫云看,沉醉间,竟不觉分毫痛苦,利刃就这么被取出了。

如此情况,当真使行医数十年的卢俊吃了大惊,暗念:这小子专注力竟那样的大,如此之人,当可成大事。

念此,卢俊赶紧收起了玩弄之心,神色严肃起来,转脸朝紫云等使眼色,让两人快速离开。紫云不敢耽搁,转身与慕容离去,只是刚出房间就听到里面传来宏亮沙哑的叫喊,一时脚步又止,回望慕容蝉儿关闭起来的房门,满是担忧。

如受煎熬般,紫云在房门前等了许久,此刻门吱呀响起,卢俊从里面转出。

一眼便看见了紫云着急之色,卢俊先是愣了会,接着暗自说道:看这丫头,是情窦初开了。不过那小子倒也是条汉子,常人若是受我这般割肉刮骨,肯定痛得死去活来,而他不过紧咬牙关,救这么忍了下去。

“卢大叔,他···”紫云急迎上去,开声发问,但又觉羞涩,遂顿了顿,接着方道,“他没事吧?”

“你这丫头倒是为了这小鬼慌了分寸,你何时见你的卢大叔失手过!”卢俊笑说着,一脸戏虐。

紫云闻声,马上低头,脸色又是绯红。慕容见状,冲上来巴辣般指着卢俊说道:“你这臭神医,什么是小姐为了那强盗慌了分寸。小姐长得天姿国色,将来可是入宫母仪天下的人。”说着,慕容转脸对紫云说,“小姐,你说对不?”

紫云羞慌了,连忙骂了句:“你这臭丫头,再贫嘴,我看不把你这惹人的小嘴给撕烂了!”说话间,紫捏了捏慕容的脸蛋儿。

一旁卢俊闻声,神色立即暗了,沉沉说了:“如今的朝廷,外表还相安无事,但内已腐朽。天下太平,不过是虚假粉饰,其实早就暗流涌动。这个时候的深宫大院,无疑是个人间地狱,去了只会使你家小姐丢了性命。”

卢俊这么一说,慕容倒哑口无言了,但又像不服,在她眼中,皇宫就是最好的地方,小姐于她有恩,她就要让小姐得到最好的,于是要出声反驳却说不出话来,结结巴巴的。

“算了算了!这些事说来无益处。”卢摆摆手,旋即望向紫云,道,“丫头放心,这小子骨头硬朗着,是条好汉,值得敬重。如此便在那三种人之间,我全力救之。”

紫云一听,忙从怀里拿来金钗,递过去给卢俊,道:“我说过的,只要卢大叔久了那位公子,我必重谢。出门时急了些,身上只有这金钗值钱了,且收下吧!”

“丫头又糊涂了!既然这小子是老头儿我医治的三种人,我绝不会收那人的钱,这也是规矩,再说了,这金钗我平日里见你都攥在手上不舍得戴,应该对你很重要。”

紫云神色一暗,沉道:“是我娘留给我的!”

“如此,当珍惜保管好!”卢俊笑说着,伸手把紫云的金钗退回去,旋即望向石武那边,沉默了去。

突然!

有一满身是血的强盗从外面冲入来,避开紫云两人,一把逮住了卢俊再将之推到一边,逼问:“我家头领呢!”

声音一出,又有几名景岗山的强盗自门外冲入,围住紫云与慕容婵儿,当中一个领头的神色狰狞,吼叫问:“我家头领呢?”

卢俊还好,神色自若,倒是慕容婵儿,被眼前几人吓得惊声尖叫起来,靠过去紧紧拥抱住紫云,说:“小姐!是···是强盗,是那贼头的手下!我都说了,不要救他的嘛!”

慕容蝉儿口中的“贼头”,正是石武。

紫云表面上还算镇定,不失大家闺秀的风度,但内心也是惊骇不已,毕竟强盗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此刻,房门吱呀响起了。

声音吸引了几人的注意,循声望去,但见石武一边披上银色铠甲,一边提着双枪走出来,说:“你们都在干什么,有这样对待我石武恩人的吗!”

“头领!”那几名强盗见了石武,赶紧过去跪下,作揖急切道,“头领,我们几百兄弟受你命先至那粮仓候着,谁料那狗县令一早埋伏了人在那儿,乱箭齐发,我们被打个措手不及,就剩下一百多名兄弟在那里撑着,要我们来找头领你!”

石武本就受了伤,这么一听,顿时气血涌上喉咙,吐出一大口鲜血,旋即站立不稳,几乎倒地。

铮铮两声,石以双枪撑住身体,粗喘几下,双目精光闪烁,道:“都怪我!都怪我傲慢,没听那鹿都头的说话,才招致如今的大败。几位兄弟,你们马上到都头那里禀告情况,我自己一人前往!”

“头领!你现在去粮仓那里就是送死啊!”

“混账!”石武大怒,双枪挑动,拨开过来拉扯阻扰自己的喽啰,旋即破口大骂,“我石武做事对得起天地良心,兄弟是我带进来的,我带不走就只有陪之一死!你们谁再敢多说,吃我几枪!”

说着,石武便带着伤,朝门外走去。卢俊见之,击掌赞赏道:“好!我卢俊果然没看错人。不过壮士身上有伤,若是出些意外,自己料理不得,惹出大祸就不好了。人人都说我是个无赖类徒,这么着,我免费替壮士疗伤,随你一起前往。”

此言一出,石武等人皆是震愕。石过来作揖道:“我石武幸得神医救治,捡回一条小命,又岂可再连累你。先生的心意,我领了!就凭你此举,日后谁再敢说你脏话,我绝会用这两把银缨枪捅他几个透明窟窿!”

“壮士放心,有我卢俊神医在,你此番前往,必定无忧!”

“可这一去···”石武还像劝说卢俊却被卢伸手阻止,听对方说道,“壮士也不要冷了我这一腔被你激起的热血,我卢俊可不是个莽撞自认,自会珍惜自己的性命!”

“既然如此!那我石武就多谢了,此番前去若是不死,你我就到景岗山上,喝个几百碗!”

“自是!”

两人商量妥当便要朝门外走去,路过紫云那是,石武转脸凝望,与眼前玉人儿四目相对,却是无言,就此分离。

虽是无言,但就一望,双方却像心有灵犀般说了不少的话,彼此都明白对方。

石武走后,紫云神色突然严肃起来,开声说:“蝉儿,愿既已还,我们此刻就回家,不能让爹爹杀了这些好汉。”

“啊!小姐···你···你要救那些强盗?”

“这些人重情重义,都是好汉,与一般打家劫舍的强盗不同,我为何不救之?”紫云说完,便顾不得礼仪,迈开莲步朝家中直走。背后慕容见状,连忙跟上。

石武出了卢俊医馆,两人上了马,教那些喽啰前去禀告鹿原,随后他们一道策马往粮仓走去。未到粮仓,已见一地尸首,血流成河。剩下的数十名景岗山好汉且战且退,见得自己头领赶来,齐呼出声,又打了回去。

石武二话不说,用力一坐,身体竟是飞空而起,旋即落入那大批官兵之中,双长枪挥舞如水蛇,灵活穿走间,血光飞溅,一下子就有十来名县兵死于其枪下。

可惜的是,这么一番舞动,背后伤口绽裂,血水汩汩流出,同时疼痛感直叫石武半跪下去,以双枪撑住身体。那些官兵一见,面面相觑,最后各自眼神肯定,围攻过来。

卢俊大急,说:“臭小子!说你好样的那也用不着这么拼命。罢了罢了,我这雪莲玉参丸也该是赠予你这人了!”言罢,卢自怀中掏出一个红色四方锦盒,打开之,掏出一颗晶莹雪亮的丸子,抛向石武,同时大喊,道:“小鬼!接着,先吃了它保命!”

石武闻声而望,见半空有小物飞来,又听卢俊说话,想都不多想就跃身而起,一口吞下。顿时,一股火辣,暖洪洪的感觉立即在体内融化掉,背后的痛楚也逐渐熄灭。

此刻,官兵杀之,石武提起双枪,横扫竖劈,招招生风,夺人性命,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已有上百人死伤于其枪下。

且说一下,这卢俊以的雪莲玉参丸除了疗伤功效神奇,也有止痛作用。石武伤口很深,再加上这么大幅度摆动身躯,这伤口就更宽,血流就更甚了,只不过他全然不觉而已,直到鲜血染红了他整件中单,开始因缺血而头晕目眩后,才有所觉。

呯!

一声脆响,石武已抓不住一根银枪,那枪铿然落地。官兵一见,又是一窝蜂般涌过来,枪刀剑齐齐使出,刺向石武。

石武横枪一挡,被推得连连后退,稳住脚跟,朝前扫出。只可惜,此刻他视线已经模糊,动作也凝滞迟缓,一扫之下,扫不着任何人,反而暴露了自身的无力。

官兵又是围攻过来,一人长枪挑倒石武战盔,随后压枪一扫打。那枪头着实打在石武左脸上,其脑嗡的一声作响,神识马上模糊,身体跪下,另一根银缨枪也已落地。

“嘿!”众官兵见之,齐齐高呼,以长枪叉住石武朝前一抛,再竖枪静候,准备刺对方一个马蜂窝。

石武大字张开身体,凌空浮起,凝望穹苍,喃喃道:“我命休矣!”紧接着,脑海中念头急转,眼前竟见新婚之夜,自己掀起紫云头盖时那张红霞盖芙蓉的俏脸来,精神顿时为之一震,高呼:“我石武一生英雄,岂能命丧此等官贼手中,下了黄泉见那些兄弟,还不被笑掉大牙!”

说完,他在半空中猛地转过身,面朝下面阴寒的枪头,坠落至那时,双手一抓,身体侧身一转,从枪阵间隙落地,竟安然无恙。官兵大骇,急忙间石武已经再次抡起地上那两把银缨枪,在人群中旋转狂扫,又是数十人被开膛剖肚,一命呜呼。

铮铮两声,石武双手持枪,左右抵住地面,撑起身体,目视前方渐渐退去的官兵,眼神如刀,其样似鬼。

背后,卢俊忍住心中的惊骇,与景岗山剩余十数人赶上去,一字排开堵在那些官兵跟前。

石武以一人之力,击杀近两百人,如此之勇,世间少有。那些官兵平日里欺负小民倒可以,现在碰上石武这等大豪杰,只有双腿颤抖,牙关碰撞的份儿。

曲沮城都头见状,躲在人群后,砍杀几名官兵,旋即挥剑指出,道:“谁要是敢再退一步,与他们同罪,本都头必杀之!”接着,这都头又说了,“来人!跟本都头放箭!”

马上,有几排弓箭手出来,在步兵后面摆开阵势,拉弓搭箭,正对石武等人。

石武见之,又要舞枪上前却被卢俊拉住,听卢俊说道:“石领头莫要冲动,你这么冲上去,与送死有什么两样!”

“多杀几个官兵,也死得值了!”

“不行!你想死我却不想,咱们还是想个办法离开这里,我在曲沮城住久了,自有办法离开!”

卢俊说完,旁边有些喽啰便开声说了:“领头先头!我们断后!”

“不行!我石武何时让过兄弟做肉盾,自己逃命了!”

“石领头莫要赌气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卢俊皱眉说着,言语间便要扯着石武离开。

石武甩开卢俊双手,转脸对之说:“卢先生的好意我石武心领了,待会那些官贼子放箭时,你就趁乱钻到我们身后,然后快快离开这里,莫要送了性命!还有···以后见了···”说到这,石武想起,自己好像不知道紫云叫什么。

卢俊是个聪明人,知道石武是说紫云,于是便想开声把对方的身份说出。但她是县令之女,卢又难说。不过,眼下情况危急,要是自己不说,岂不要石武没弄清楚紫云是谁就糊里糊涂地离开人世吗。

思前想后,卢俊还是决定说了,道:“她叫紫云!是曲沮城县令紫东之女!”

石武闻声一震,旋即又咧嘴而笑,道:“她是她,紫东是紫东。麻烦卢先生以后见了紫云姑娘,替我说声···说声···我下辈子,定娶她为妻。”

卢俊不禁感动,双眼湿润,点了点头。然而就在此时,前方传来了都头的喊声:

“放!”

接着都头的声音,一个比之更加洪亮的呼喊传来了:

“谁敢乱杀我景岗好汉,看你鬼脸爷爷不把他撕成一块块的,下酒送菜!”

在场之人,全被这声音给吸引住了,循声望去,但见石武背后鬼脸人曹东骑着白马,双手挥舞着日月刀,背后引着五十号人冲过来,其一马当先,越过石武等人,冲到官兵跟前。

曲沮城都头见状,被对方的气势与及容貌吓倒了,连忙指挥弓箭手放箭朝曹东射杀出去。那些箭手也受惊不小,听了命令,赶忙的放箭射出。嗖嗖嗖一阵连响,漫天箭雨便罩向了曹东。

曹东坐下白马不幸中箭,现场一声嘶鸣,曹东便翻滚落地,手上也中了一箭。不过曹东皮粗肉厚,这么一箭,算得上什么呢!但见他霍然起立,一把将插在臂上的利箭拔出,随后朝曲沮都头那里一掷。

利箭飞出,稳中都头坐骑马首,那可怜的马儿便一命呜呼了。曲沮都头倒坐下去,哎哟一声后忽感眼前一黑,定睛望去,只见曹东已经凌空飞跃过去,双手捏着两把利刃交叉砍下,若自己再这么呆着,非给对方削下头颅不可。

一个翻身,曲沮都头“妈呀”地大叫着,转身离开。此刻,已经跳进官兵中的曹东因被四周涌来的官兵围住,脱身不得,只好眼巴巴地看着曲沮都头离开,自己慌手慌脚地应付四周官兵。

石武见状,提枪冲去,喊道:“曹东兄弟,我也助你一臂之力!”

说着,石冲到曹东身边,双枪使出,挥舞出风,嗖嗖嗖几下又是忍着伤痛,杀了十来人。

此际,逃到一边的曲沮都头在官兵的保护下,放下了悬在嗓门处的心,整了好衣冠,旋即又要指挥人放箭射杀曹东等。

曹东带来的五十人与石武一道上前营救,但官兵人数众多,虽他们已被打得吓破了胆,但战力仍有,曹石二人等还是陷入了危机中。

突然!

一把锋利厚重的古铜色大刀从官兵阵后射来,将毫无防范的曲沮都头撞得飞出去,利刃再由背至胸,把都头插在一个步兵身后。

都头这一死,官兵的斗志瞬间瓦解,纷纷败退如潮。

曹东一见此刀便知道是谁了,马上大笑起来,随后向官兵退去的方向望出,只见霹雳火陈丹领着五十人拦路截杀,将毫无斗志的官兵杀得抱头鼠窜。

曹东收刀迎过去,作揖说:“幸亏大哥及时赶到,杀了这鸟都头,否则我与石武兄弟都要葬身于此了!”

陈丹跳下马,看着石武走过去,急切问道:“石武兄弟怎么了?”

石武摆摆手,脸色苍白,满是抱歉,道:“我没事!对了,陈丹哥哥,你怎么会在此?”

“我三弟说营燥不可信,叫我领五十人与二弟汇合,前来支援你,没想到这里的战斗打得如此惨烈!”

石武闻声,神色顿时暗了下去,沉沉道:“都是我石武的过错!害了几百兄弟,就此丢了性命!”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已经准备好粮车,咱们能拿多少就拿多少,除了曲沮就往我三弟那里走去,他应该会接应我等的,到时在由水路会景岗,那咱们就安全了!”

“也只能这样了!”石武点首,无力道。

卢俊赶紧替石武治疗,一边的曹东是个急性子,领着人噼里啪啦的就劈开了粮仓大门,可门开了那瞬间,他与身边的兄弟,全傻了眼!

“奶奶的!这狗县令竟然敢与你爷爷我耍诈,看我现在就去劈了他!”曹东说完,抽出日月双刀,上马朝县衙奔去。马儿没走几步,陈丹跃过来一把按住它,几乎让曹东翻身下马。

“哥哥这是作甚?这狗县令害我白忙乎一场,他的狗头还赔不够我们数百弟兄的性命呢,你还拦我干什么,差点没让我趴下地去,让人笑掉大牙!”

“二弟须冷静!现在那些官兵都退去县衙了,我们走都来不及还怎么去打县衙。要知道,官兵们没了都头,失去主心骨才自乱阵型的,一旦县令紫东出面,他们便会马上凝聚成一支军队,我们怎能抵挡得。”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咱们就只能退了!”

“正是!”

“什么?!”曹东没料到,自己一句气话,竟然被陈丹给肯定了,于是连忙摆手说,“哥哥!好哥哥!我刚才说的是气话,你可千万别当真,我曹东英雄一世,可当不了这缩头乌龟,要走你走,只需留下几人给我,随我一道杀到县衙,去了那狗县令全家的性命!”

“二弟休要胡闹!你当现在这是练武场吗,此乃曲沮城,不是景岗山,是会流血的!是会死人的!你现在若是去了县衙,莫说杀不了县令紫东,还会赔上几个兄弟的性命。还有,死在狗贼手上,你焉能甘心?”

曹东听后,迟疑了,喃喃道:“奶奶的,这也是了!万一老子不幸,死在狗县令手上,到了阴曹地府,岂不让那些个小鬼笑掉大牙。不行!老子绝不窝囊!”说完,曹便朝陈丹作揖,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什么都听你的了!”

陈丹松了口气,现在总算是稳住了曹东这匹野马。旋即,他转身望向石武,见他在卢俊的医治下已恢复了元气,于是冲卢俊作揖多谢道:“先生医术高超,救了我景岗领头一命,日后景岗必定报此大恩。”

“大恩不用报了!我这三个雪莲玉参丸只想换领头一个消息。”

“先生但说无妨!”

“我且问你,那怒杀赵统的鹿原,是否就在你们景岗山上?”

陈丹迟疑了,怕卢俊是官家人,要迫害自己的义弟。此刻,石武出言道:“卢神医是值得信任之人,陈丹哥哥但说无妨。咳咳咳···”

言罢,石连声大咳起来。

陈丹再三思虑,终是承认了。

此刻,卢俊作揖,正色道:“鹿都头年纪轻轻就能够为了义兄放下一切,如此大义,实乃我辈人不得不敬重之豪杰,我此番帮助石壮士,早已得罪官府,只好落草上山。还有,我于城外藏有些家私,听闻你们景岗豪杰上山乃是替天行道,正好用得上,万望不嫌弃!再说了,石领头的伤也不是一时片刻就能好起来的,我跟你们上山,也好顺带照料!”

听卢俊这么一说,石陈二人先是一愣,后齐齐作揖,说道:“有先生加入,我景岗山再添一员好汉,大事可成!”

随后,三人相望,大笑。曹东此刻过来,提了句:“我们这边无功而返,三弟是军队主帅,当先禀告之。”

陈丹一听,猛打激灵,拍着脑门大声说道:“糟了!我只顾着与你们说,倒把三弟的生死置之一边了。”

石武大惊,连忙追问:“难道鹿原兄弟有难了?”

“石武兄弟有所不知,我领人来曲沮这儿,路上没遇上一个官兵。那守护曲沮的东南西北四寨兵马全没了踪影。我隐有担心,他们是去围攻我那三弟了。”

“这如何能得!”石武挣扎起来,但扯了伤口,又是皱起眉头,身体不稳,快要倒坐下去,嘴上却说,“鹿原兄弟乃是因为我才陷入此困的,我就算没了一条性命,也要动身前去救他!”

陈丹忙劝说:“看石武兄弟如此情形也帮不了我们什么了!”说着,陈转望向卢俊,道,“麻烦先生带我这兄弟出城,照看好他,我与二弟领兵前去救三弟,到时在升龙坡上汇合!”

“我知道了,你们要小心些!”卢俊说着,便教几名喽啰编织出一个担架,再将石武放在上面,准备抬走。此刻,石武却喊住了几人,艰难缓慢地从怀里掏出一面金牌,递至陈丹面前,说道:“所谓百闻不如一见,鹿原兄弟义云天之名果然不错。我如此害了他,他还派你们前来营救我这个罪人,石武感激不尽,这金牌当属于鹿兄弟,我是承受不起了!”

陈丹见状,思考片刻,接过了去。

随后,卢俊便领着几人,在城中小巷穿走,而曹东则是一把火把假粮仓烧个精光,与陈丹领人撤出了曲沮城,朝升龙坡附近,鹿原那处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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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只本该消失的天兽,一个小小宗门的“纨绔”少宗主,命之重叠,缘之牵引,一条注定艰辛的驱逐之路,一人一兽,踏上了,便不曾回头……邪族的狂傲,人类的悲鸣,挣扎中,不平凡者,闯不平凡路!求各种支持,拜谢!
  • 霸天主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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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上没有人能逃得过魂狱。魂狱,一切生灵的牢笼,挣脱不掉的枷锁。魂狱之主一步步成长,囚困众生,以生灵为介,成为最强霸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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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量子超人》故事的平行历史,或者说,拥有量子纠缠异能的男主角开始了一段奇异的人生经历,他赏花无数,作恶无度,只为了自我和世界的救赎.........是魔鬼还是英雄,你来下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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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我的17岁生日之后,我的身边发生了一系列超乎科学的事情。首先是如同真实的梦游,再是被别人和一个出了车祸的男子交换左眼,然后捡到一个名为《黑色笔记》的日记本……里面记载了许多意外和事故,这些东西不像是来自以前的,反而像是来自未来,因为它们一次又一次地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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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媒?不不不,我是道士,道士你懂吗?算了,就算我是灵媒吧。”乔杉,一个不想当灵媒的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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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东子穿越了,轮回大神给了他超能量夜里阴阳眼闭上也看得清各种妖魔鬼怪如此他已经够苦恼了偏偏,一美女鬼死追着他不放,嘴里喊着帮我超度!我嘞个去,她说她是杨贵妃……白天他也不得安宁,皇帝拉着他看风水各种皇亲贵族都来算命他无奈苦笑,我是个讲科学的,不是个跳大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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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被人休弃的下堂妇,病入膏肓,在死亡的边缘苦苦挣扎。他是乱世中的一方霸主,铁骨柔情,却因一场意外痛失挚爱。记忆缺失的她成了他妻子的替代品,活在阴谋和谎言中。他宠她若宝,她亦爱他如命。可当真相揭开,她才发现,他所在乎的,不过是那张相似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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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她15岁时,她向暗恋已久的幕宣阳表白了,幕宣阳告诉她,“你还小,长大了再说吧!”时隔几年,她再次表白,但等来的却是.....他有女朋友了?好~她等,等他想分手了,她再表白,可最后的结局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