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3019000000002

第2章 石武勇夺空粮仓 鹿原智擒小吕布

接上回说到,罗三炮与徐不屈为除鹿原,定下夺粮大计。在鹿原上了景岗山三日后,召集寨中三位头领一同议事。陈丹、曹东,鹿原自是见过,至于那石武,却是第一次。

见到石武,鹿原不禁暗自惊叹,道:好一个英俊郎君。

只见对方身高七尺,判断年方二十出头,身披银色鲜花战甲,头戴钢盔,肩系红色披风,五官端正,皮肤雪白,脸稍长而雪亮的,轮廓线条那叫一个流畅优美,若无这身甲而乍一望之,定想是个书生。

与此同时,石武也在细细打量着鹿原,念叨:此人便是那义云天鹿原。果然名不虚传,往日只闻其声,今得以亲见,当真英气扑人。

两人暗中打量,罗三炮开声说了:“各位入座吧。”

于是乎,曹东、石武左边就坐,陈丹鹿原则位于右边。徐不屈自坐罗三炮左边,扫了在场四人,眼珠儿骨碌碌转动,之后出声了,道:“几位都来齐了吧。这番麻烦四位领头来,主要是为了山中缺粮那事,诸位可有办法?”

鹿原已位列四领头,不过像曹东之前所言,乃是个闲职领头。

石武闻声,神色有些不解了。之前自己不是描绘出上京城的分布图,找出了粮仓所在,怎的现在又要问办法了。于是,他作揖出言道:“大哥,师爷,之前不是打定了主意要去劫上京城粮仓的吗,难道现在放弃了。这倒可惜了,难得上京粮仓的守兵比其余地方少。”

“不错!上京粮仓里面部分粮食已被那个糊涂县令卖了,再拿钱讨好赵统,花天酒地去,仓中存粮不足原来之三分二,这倒利于我们运输,且那糊涂县令也清楚仓中少了粮食,派去守护的人也少了许多。”

“那正是!我们为何弃之?”石武听得更是糊涂了。

徐不屈当即微笑,摆手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来,继续道:“领头莫急,且继续听我说下去。这上京虽然是好,不过路途遥远,若是官兵发现我等劫取了粮食,再出精骑追赶,莫说无功而返,只怕会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么一说,石武倒是无话了,因为情况的确如此。

鹿原三人想了想,皱起眉头来,觉得也是。

徐不屈见之,笑得更浓,继续说:“各位勿须担心,我昨夜与罗大哥已商定,咱们景岗山离上京不是远吗,那咱就不用去想它了。近咱景岗山前的‘曲沮’城,依锦江而生产稻米,历来有大楚粮仓之称,我们何必舍近求远呢。”

“师爷此言差矣!”石武作揖反驳,曰,“这曲沮城虽离我景岗山近,不出百里,且城内存粮丰富,但正因此,驻守于曲沮的守军便有数万,城外东南西北还驻有大军,如何能攻陷!”

“石武兄弟说得对!要说上京城远些咱们倒不怕,可曲沮却有如此之多的守军,却非我们力所能及的了。”陈丹起立,作揖说道。

徐不屈又与那罗三炮对望一番,接着便说:“这些本师爷也是清楚的。只是我等聚义山上,既然打出了替天行道之旗,又岂可以遇难而退呢。再说了,兵多不如将强,我景岗山有你们几位领头,大可成事!无忧,无忧矣!”

说完,徐笑了起来。

石武闻声,暗念:这师爷是怎么了,难不成不清楚这曲沮虽好却是水中明月,摸不着捞不到吗。也不应该啊!当初正因曲沮城兵力充足所以才打那上京城的主意的,现在怎的就要再打曲沮了呢?

武百思不得其解之际,陈丹说了:“师爷,此事万不可为!”

罗三炮闻声,伸出手来,说:“陈领头莫急,师爷既然做出了此等主意那便自有其道理,你先听听。”

陈丹这方坐下,但却一脸焦急。随后,徐不屈又是微微笑着,似乎沉思了去,片刻后出言道:“若在往日里,这曲沮城固若金汤,但今时不同往日了···”言语间,徐由怀中掏出一封书信,扬起到,“我有一同乡好友,现任职于曲沮城,为县令副手,位居县丞。不久前,他知我在景岗山落草,又失望于官场腐败便心生了投靠之心,写信告诉我那曲沮虽然守军颇多,但军中人心涣散,士兵平日里横行霸道,流连青楼,早已无战力可言,当真是纸老虎,一击即碎。”

言至于此,罗三炮便插嘴道:“各位想必清楚,我景岗山四面换水,又山高险峻,易守难攻,当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曲沮城与我山甚近,若劫了粮草可速速运至山里,届时只需派数十人守住山门,就算十万官兵来了又有何惧。今得师爷乡友帮助,实乃天助我景岗,不取必遭天谴!”

说话时,罗霍然起立,抬手道:“众位无需多言,此战本寨主已胸有成竹,十拿九稳,就打曲沮!”

石武与陈丹见状,本欲劝说,但又无言了,毕竟现在做主的,是罗三炮。

曹东不管什么,只管杀敌,现在听说要打曲沮城了,于是乎马上起立来说:“既然要开打了,那还是惯例,由我鬼脸人曹东做先锋!看我如何杀进城去,提着狗县令的人头来见。”

“哈哈哈,曹领头就是好样的,本寨主就允了你,拨你五十训练兵士,教你当个先锋!”

“谢大哥!”

曹东喜而作揖,笑答。

石武此刻说了:“那大哥现在可有了此番统兵之人!”

陈丹毛遂自荐,道:“当真要打了,就让我陈丹为帅!”

“我石武也愿意!”石武出列争言。

“两位领头都是好人选,只不过此战十拿九稳,倒用不着你们。”徐不屈说着,转望向坐于一边一直默不作声的鹿原,微笑道,“之前曹领头有言,先叫鹿兄弟充个闲职,到时有功可立了便出战。现在不正好吗,依我之见,两位领头还是把这份大功劳留给鹿原兄弟,也好让他守了规矩,真真正正当个领头,日后大家团结一心,共同壮大我们景岗山,为天下除害!”

曹东拍案叫绝,哈哈笑道:“师爷说得不错!”接着,其转往石陈二人,说,“我们你们俩个也忒小气了,我鹿原弟弟正缺一功,你们让让得了,都是自家兄弟,不要计较,不可计较!”

陈丹闻听,虽心有疑惑,却是没说什么,只转望鹿原,征询他的意思。

鹿原一直坐着,如今被人将话题转到了自己的身上,坐是坐不住了,遂站起来,朝罗三炮与徐不屈作揖道:“承蒙两位收留,让落魄至此的鹿原能有安身之地。只是这行军打仗,又是夺取官粮这等大事,如何能让一个毫无经验的我鹿原担任呢。还望两位大头领三思。”

徐不屈当即回了话,道:“方才我已说得一清二楚,此战若非十拿九稳,怎敢劳烦鹿都头。况且说句不好听话,咱这景岗山的几位头领都是凭真本事稳坐头领座椅的,若是鹿都头再不立下些功绩,我与罗大哥便不得不下逐客令了。毕竟,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咱山也有山规。”

这话直叫鹿原反驳不了了,其顿时无言起来。

曹东见鹿脸有难色,当即说道:“哎!三弟莫怕,我与陈丹哥哥随你一道出征,定保你无异。再说了···”望向石武,继续说,“我景岗山寨的双枪石武大哥也不是好欺负的。”

罗三炮一听,马上起立说了:“此言有理!都头莫再推却,就你为统帅,令八百人马攻打曲沮城,夺其粮仓。”

陈丹与鹿原共事时日不短,深知对方脾性,由鹿锁眉处看出了自己三弟的担忧,本想再说些话来劝说罗三炮与徐不屈的,但见对方态度强硬,也就无谓费口舌了。在鹿原领命下去准备后,他跟了过去,问道:“三弟初到景岗便得统军之责,当真可喜可贺。”

“大哥莫要取笑三弟我了,要知道这份差事分分钟会要咱性命的,何喜之有?”

“三弟过于谨慎了。师爷刚才不是说过,咱景岗在曲沮内有人吗?只要内外合击,倒不是没有可能,以少胜多。再者,官兵多是些庸庸无为,贪生怕死之辈,只要我们狠狠出击,摧毁其斗志,便能一举成功,你就等着记此大功吧!以八百人攻打数万人,胜了,则景岗威名传遍天下,到时各地英雄豪杰还不纷纷慕名而来,加入我寨,共商大事!”

“大哥也会说,那是胜了,若败了呢?”

陈丹闻声,想了想,猛地感到背脊一凉,旋即道:“是啊!我景岗山共有兵一千余人,若是败了,官兵紧追来犯,则后果不堪设想。”

“这也正是我所担忧的地方。如此显浅的道理,罗大哥与徐师爷怎的就想不明白呢,莫不是···”

“不是什么?”

“罢了罢了!许是我多心,咱们既然接了令,那就得下去执行!”鹿原欲言又止,说完就要走却为陈丹阻止,只听对方说:“三弟怎变得如此婆妈一点都不似以往的你了。你倒是把担忧说出来,好让哥哥为你分忧。”

鹿原见陈丹说得诚恳,想兄弟之间当坦诚相待,遂出言道:“也罢!我就说了。但大哥定要控制好情绪。”

“哎!你尽管说便说!”

“我想,莫不是罗大哥与徐师爷不欢喜鹿原,欲···欲借刀杀人,借曲沮官兵之手除掉我。”

此话当场把陈丹震住了,愣在原地许久也回不过神来。说实话,陈丹还是尊敬罗徐两人的,毕竟他们在自己最落魄的时候收留了自己,但自己的兄弟自己清楚。鹿原生来就眼利,常留意些别人注意不到的东西。此刻听了对方那般说,陈丹不禁怀疑了起来,想了片刻便问道:“三弟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谈不上知道。只是觉得有点蹊跷而已,毕竟没有人愿意放着好好的官不做而来落草为寇。试想一下,若是那样,我们没有了内应,该拿什么与官兵争斗,无论人数还是武器,我们都比不上官兵,去了,不就是给官兵的弓箭手当靶子吗!”

陈丹不说话了,鹿原声声话音,皆透进其心,句句在理,他无可辩驳。想了片刻,陈紧捏拳头,切齿骂道:“岂有此理!果真如此那他们就太过分了,我去找这两人评理!”

“大哥且慢!”鹿原连忙拉住陈丹,说道,“这不过是我的推测,真相如何,你我都不清楚。既然,议事已定,那何必再生波折,或许是我想多了,真的就有人愿意落草,不想当官呢。”

“三弟,你怎么糊涂了,万一真如你所说,到时不单只你性命堪忧,就连我景岗数百兄弟也不得善终,我身为他们的头领,怎可以看着这些事发生而充耳不闻呢!”

“大哥!现在你这样去找那两人说理,双方必有争执,寨中兄弟多是听他们的,到时你要如何立足?再有,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只要你我还有二哥一道,我相信就算有什么困难都可以轻易克服。再说,山里面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许多兄弟都饿得骨瘦如柴,这个险,是值得一冒的!”

听了这话,陈丹的怒意小了些,逐渐打消了前去找罗徐二人说理的念头。接着,他盯住鹿原,双目粼光闪烁,旋即双手搭在鹿双肩上,说:“既然三弟都这样说了,那我就没什么可说的,大哥陪你走这一遭。你说得对,咱们三兄弟齐心,其利必断金!”

“大哥说得对。走!我们找二哥战前喝酒去。”鹿原笑着答道,随后与陈丹一道,心情爽朗地找曹东喝酒去。

再说这石武,议事之后越想越觉得不妥。他最早追随罗三炮入寨,在景岗山初期的建立那是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甚至比徐不屈还要老资格。此刻,他是左想右想也想不明白,为何自己的罗徐两位大哥要攻打曲沮,还让一个刚入山寨的愣头青统兵,再有,曲沮城内真的有己方内应吗?或是···

双枪石武脑海中泛起了一个念头,旋即提起一边放着的两把纯银红缨枪,出了房间,径直朝罗三炮的大房走去。

罗三炮房内,徐不屈陪罗坐着,让人准备好了三杯热清茶,一杯罗三炮的,一杯自己的,一杯是他为石武准备。

不久,门吱呀被打开了,外面石武提着双枪闯入,一入门就叫嚷了:“两位哥哥,我石武不明白!那曲沮当真有我们的内应吗?”

徐不屈闻声,微笑着,双眼在身前挺拔不动,双手紧捏长枪,神色有些生气的石武。随后,他端起清茶走至石跟前,递上去,言:“石头领先喝口茶,消消气。”

石武一把夺过茶杯,一饮而尽,接着道:“可说于本头领了吧?”

徐不屈哈笑几声,竖起拇指,道:“好!头领够豪气,有王者霸气的风范。”

“得得得,徐大哥你少给我戴高帽,扯那些没用的废话,你只管告诉我,曲沮城究竟有没有我们的内应,若是没有,当即刻退兵。那样胡闹,不是拿兄弟们的性命来开玩笑吗!”

罗三炮当即插嘴,道:“石贤弟,你这可有点放肆了。方针既定,岂可随意更改。再有,你这是在怀疑你的徐大哥,得道歉,赶紧的!”

石武闻声,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于是作揖道歉,说:“徐大哥,刚才石武莽撞了!”

“贤弟哪里话,你这也是为山寨着想,是件好事,值得表扬。这样吧,我也不与你打哑谜了,城中有内应,这是千真万确的事,谁也不可否定。”

石武闻声,不禁松了口气,脸上展露出轻松的笑容来。

徐不屈看在眼内,马上从怀里掏出一个金漆木牌,递至石武跟前,说:“这个你拿着!”

“这是···”石认得此物,其乃罗三炮所制的贴身兵符,寨中已有约定,见牌如见罗三炮,可调度所有的人马。

现在罗三炮不将此物交予统军的鹿原,反而交给自己,可使石武有些摸不着头脑了,目光在自己两位大哥身上打转,许久才结结巴巴,问道:“两位大哥,这是···”

徐不屈当即答上:“说句实话,你罗大哥最信任的人还是你石武。给鹿原统兵,就像在大堂上我说的那样,是给他一个立功的机会。毕竟鹿原是个人才,自幼博览群书,熟知兵法,胸有韬略。更重要的是,鹿原在江湖上有个义云天的好名声,留他在山寨,自然会招揽更多的英雄好汉来投。”

徐言此话,却是口不符心,这刻他与罗三炮都在默默念着:只要把名声留下就好了,鹿原这人断断留不得。那些英雄好汉都是好糊弄的,知道鹿原为我景岗山战死,自然就会前来投靠,到时后顾之忧没有了旗下豪杰却一大批,当真一石二鸟。

石武点了点头,显是赞同了徐不屈的说法,随即伸手接过金牌。此刻,徐继续说了:“鹿都头从未涉战事,你跟在他身边可得当即立断了,到了关键时刻,你应该以寨中兄弟的利益生死为重,虽然都头是个人才,但也不能以数百兄弟的性命交换他。”

“大哥,你这话何解?”

“没什么别的意思,只是想提醒下你,虽然我方有内应,但官兵还是强数倍于我们,你们得小心谨慎,万一出现情况,就算舍主帅也要保住大军,明白吗。”

石武似懂非懂,目光又在跟前两人身上打转,他闻到了一丝阴谋诡计的味道,而且徐罗二人目光躲闪,这当中更有异样。

不过,石武却没有去深究,当初自己因为朝廷征讨盗贼而全家惨遭灭门,又因不肯贿赂贪官而被发配边疆之时,幸得罗三炮出手相助,救了自己一命。如此大恩,让他唯罗命是从,虽其心中也佩服鹿原的义气,但自不会为了他而反对自己的恩人。

因此,石武乖乖领命下去,准备明日出兵。

石走后,罗三炮马上出言道:“师爷现在可飞鸽传书于你那位挚友了吧。还有,我要你亲自走一趟,千万不能让老子的黄金白白花费了!”

徐闻声,作揖答道:“属下明白!”接着,转身离开。

之前说过,景岗山为一道水流从中截断,南北分布,与其说景岗山是座山,倒不如说之是一个大峡谷,一个类似于横置橄榄的峡谷,北南两山中间有宽阔的空间,甚至可以操练十万军马,从山体中间夹着一个大水湖就可以看出了。而在橄榄左右两端,南北两山收缩形成关隘,易守难攻。石武之前当过兵,罗三炮强盗出身,没有兵家意识,后来接受了石武的建议在左右两端的关隘口上建立前后两寨,打那起,景岗山就形成了一个固若金汤的强盗巢穴,莫说四周的敌对势力难以撼动,就连大楚朝廷最精锐的御林军也奈何不了。

这日,罗三炮在前寨附近临时搭建将台,当众封鹿原为此番出战的大元帅,石武为副,陈丹乃中军大将,曹东作先锋。说是大帅,其实鹿原手中不过八百人,且更重要的是,可以调令所有军队的金牌在石武手上。

因此,石武可以说是这支队伍的最高统帅,鹿原不过挂挂名而已。

安排完毕,徐不屈又令人把寨中仅存的好酒拿出来,分与出征的兄弟。三碗过后,大军出发。

未几,便有探马飞速回到曲沮城,向县令紫东禀告。紫东一听,闻说景岗出战不过八百人且武器陈旧,满不在乎地说了声:“哎!这年头还真是什么阿猫阿狗也赶出来耍威风了,不过是八百名强盗,竟敢打我曲沮粮仓的主意。”

此刻,县丞营燥作揖笑道:“大人英明,这班猫狗可不必在乎,但他们当中有个人我们还是要主意的。”

“哦···是谁?”

“鹿原。”

紫东闻声,脸色大变,霍然站起来,拍案叫问道:“可是那杀了赵丞相的逆贼?”

“正是!”

“岂有此理,如今整个楚国的官民都在找此人,没想到他竟然躲在景岗山上···嗯?对了!你是如何得知的。”

“实不相瞒,属下有个故友在景岗山那里当师爷,鹿原投奔了景岗山,他和罗三炮就起了忧心,怕鹿原义云天之名在景岗山站稳了脚跟,夺去他们的大权,是故想出了要鹿原领兵前来攻打我们曲沮城粮仓的主意,大人且看,这是属下同乡徐不屈给我的书信,还有···”

言至于此,营燥顿了顿,神秘地俯身靠至县令耳边,细声说道:“罗三炮还差人送来一大箱子礼物,全是好东西,不少是从前朝皇室陵墓内盗取的宝贝!”

紫东听而微愣,后哈哈大笑,转脸对营燥说:“看来还真是应了那句话,好人不长寿祸害活千年。这鹿原行事义字当头,倒也配得起‘义云天’之命,是条好汉子,只可惜生错了时代,在这世上,根本就没有这等人的立足之地。”

“大人高见,属下佩服万分!”营燥躬身深深一揖,拍马屁道。

此际,县令书房外有紫色身影挪动,房内两人望去,但见一个美貌女子由侍女扶着,轻迈莲步进来。其形,婀娜多姿,如弱柳扶风,其貌,羞花闭月,似动京牡丹。瓜子脸尖尖,明眸儿闪闪,樱唇儿火火,当真西施转世,昭君再生,县丞营燥一时看醉了。

这女子名叫紫云,乃曲沮县令紫东亲女,平日里紫东甚爱惜之,捧在掌上如明珠般呵护。这番见她来寻自己便马上迎出去,道:“女儿家的不在房内好好呆着,出来作甚?”

紫云止步,欠身行礼,随后娇滴滴般说着:“女儿昨夜梦见娘亲了,她说多年前曾在城中法华寺内许下一个大愿,现在未还,是故报梦女儿代之偿还,女儿这才出了房,向爹爹问个行程。”

紫东有些担忧,毕竟女儿长得这般天姿国色,又恰好到了婚配年龄,就等着圣旨下来送进宫里去选妃子,万一出了家遇上了什么不好事,可如何是好。于是,紫东忍下心来,断然拒绝,随后令侍女慕容蝉儿送紫云回房。

慕容蝉儿也是个激灵可爱的丫头,与紫云同年,善察言观色,此刻见紫东态度强硬,便赶紧拉着自家小姐回去。可回了房,紫云却是闲不下心来,在闺房中走来走去,嘴里唠叨说:“梦中那事真真的,娘亲说要我无论如何也要出门还愿,如此紫家方可躲过一劫。爹爹这些年来为了女儿劳心劳力,我岂能连这点小事也替不了他分忧呢,不行!我一定要出去。”

说着,这位深闺俏小姐便叫侍女慕容婵儿取来一件下人穿的新装,两人扮作小厮,偷偷从后门出了去。

再说那营燥,一早就暗恋着紫云,奈何身份悬殊,不敢越轨。此刻又见了梦乡仙人,当真昏昏沉沉的,过了许久也没有清醒过来,弄得紫东骂了他几声。旋即,营将自己的诡计简单与紫东说上一遍,接着找个借口,以身体不适为由,离开书房回到自家中。

买了酒肉回睡房,营燥叫人摆上一对酒杯,斟了酒,之后屏退众人关上门,再从暗处将一副画像拿出,挂于墙上正对一个酒杯。

这画上之人不是谁,正是那紫云。在营燥的妙笔下,活灵活现,笑如春风,令人望而心头热热的。

营燥狂饮十数杯,已有醉意,可一旁画像前的杯子却始终不减半滴。望着那酒杯,营突然狂性大发,起立掀翻桌子,神色狰狞。

“老东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如意算盘,你是想将云儿送入宫中去侍奉那个昏君,我呸!”营燥摇摇晃晃,指着一地饭菜破口大骂,形如疯子。旋即,他转过身去,跪在画前,笑得更是狰狞可怕,喃喃道:“云儿那般天真善良,美丽如花,怎可被你送到宫中去糟蹋了,为了她的幸福,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县丞口中的“老东西”、“你”自然就是紫东了。此刻,他继续发狂,面对着画像哈哈大笑,道:“是我的!迟早是我的!我营燥满肚韬略,自信天下第一,除了我,还有谁可配得起云儿,云儿迟早会是我的女人。”

说着,营伸出颤抖的左手,欲触摸画像上的可人儿。

“云儿你放心,如今景岗山贼来了,他们来了!我这一石几鸟之计若得成功,我就是这曲沮城的县令,你那无良的父亲就会从此消失,消失!嘿嘿哈哈,嘿嘿哈哈···”

徐不屈断然想不到,自己这位同乡多年不见,其人已经变成了一个极为奸险狡诈之徒。他自从收到了徐寄来的书信后便清楚,这些年忍辱负重等待的时机终于到了。县令紫东问他该如何应对,而营燥从徐不屈那里清楚了来犯的景岗山贼四领头的情况,还有罗三炮用大批金银要自己替之铲除鹿原,他刚好将计就计,让县令在夜色下偷偷将粮仓里的存粮转移到别处,又把做这项功夫的民工全部灭口;接着他再让县令派个能干的小兵乔装出城去找石武,唆使石武利用手中的金牌调兵入城来攻粮仓,令城门官兵不得恋战,样装败退,到仓库附近埋伏;第三,他看过罗三炮送来的金元宝,那些都是官银,是不久前一批被景岗夺了去的官银,举世皆知,其将钱财送予紫东,一来好成事二来也达到污蔑的作用,使自己到郡守那里诬告紫东勾结罗三炮有了实质证据;最后,他是唆使县令将城外东南西北四寨的守兵交由自己统领,前去逮捕鹿原。

鹿原统兵至曲沮城外十里处扎营,选了一处地方,背水面山。

若按兵书说来,这是大忌。不过,鹿原却清楚,所谓背水,乃是一条后路,因为背后的水流能直达前寨,一旦攻打曲沮失利,那由之快速撤退,故鹿原又令人在营寨后摆放了许多艘船只。

陈丹和石武都是知兵之人,见状,不禁暗暗佩服。随后,鹿原又让陈石二人在寨前各守一营,驻于山上,皆因鹿原中军大寨前方左右各有一座高山,两山间是一条狭长通道,实在是兵家伏击的理想之地。

获悉鹿原的布置,营燥禁不住赞了句:“此子倒有几分本事。”接着,他便差人偷偷向石武报信,言说曲沮东门的士兵都被自己控制了,只要石武出兵,他们看见石武旗号便会撤退。

送走营燥使者,石前方山后去找鹿原。

鹿原始终觉得那个营燥不可信,迟迟不答应石武请战。

石武本来也有些疑惑,不过见鹿原初入山寨,现在自己却要求他允许了,一时气愤难平,便掏出了金牌,把驻守山上的两部兵马四百号人夺走,领去攻城。

陈丹阻止不了,连忙到鹿原跟前问如何做。

鹿原想了想,便说道:“若是营燥真心助我,那自不用说;若其心怀歹意,石领头此番出兵,凶多吉少。这样,你领五十灵巧的兄弟偷偷跟着前去,与曲沮城外二哥的先头部队五十人汇合,入城协助。记住!你们的任务是营救,万不得已的时候前往不可暴露,免得连自己也搭了进去。”

见自己三弟指挥有序,镇定自若,陈丹一时有些愣住了。往日里他只知道鹿原重义气,虽清楚其饱读书诗,满腹韬略,但现在亲眼见了,还是吃惊不少。许久,陈缓了过来,作揖道:“属下遵命!”

言罢,陈丹出寨,领兵而去。鹿原这刻便想:我也得早作准备,石领头与大哥这一走,我营寨便空虚了,万一敌人扑来,只有死路一条。于是乎,鹿原化整为零,让信得过的几个喽啰各领兵五十人散在营寨外围,隐藏踪迹,静候自己的命令,还下令他们没有自己的指示,就算官兵的刀架在了脖子上也不许出手,违者砍头。

说回石武,见他领着四百来人浩浩荡荡奔向曲沮东门,并高高打出了自己的旗号。他虽冲动出兵却不是那种没脑鲁莽之人,为了试探营燥说话的真假,他将四百人分作两队,前后照应。万一营燥使诈,他便转身就走,后队接应,若是营燥真话,那两队在汇合,进入曲沮。

东门守军见是石武旗号,假装抵抗几下,旋即撤退,让出了东门。

石武一见,大喜,暗道:营燥果乃信任之人。

接着,石部四百人破门入城,快速奔向粮仓。曲沮百姓顿时乱了,怎的就无缘无故被土匪给杀进城来了,众人竞相奔走,大呼救命,慌乱之中互相踩踏。本来繁华热闹的街道,一下子人就几乎走清光了。

石武策马在前,引着众土匪奔走。突然,前方路上有两名面如白玉般的俊俏小生,站住在人群中,躲躲闪闪,慌乱如遇着大事的小孩子,不知所措,他们身边不时撞过些粗鲁的行人。

“这两人不要命了吗,怎不逃走,想被踩死吗!”石武在心里叫了声,同时飞身离开马背,跃进那人群中去。恰好,一个胡子大汉从那两名小生中间穿过,直把其中一人撞倒。

身之将倒,那小生禁不住惊呼起来。声音清脆悦耳,传至石武耳内,马上叫之打个激灵,念道:是个女人!我道世上怎的有如此俊俏小生,原来是个女子。

想着,石武跨步上前,一把搂住了那小生的蜂腰,再一个旋转,把对方稳稳搂在怀中。那刻,芳香缕缕,怀中绵柔温暖,直叫石武心都醉了!

同类推荐
  • 我的狂想症

    我的狂想症

    呵呵,一次小小的任性,呵呵,觉得自己很可怜啊!嗯……,就这样吧!想到就做
  • 初尝三国之乱世猛将

    初尝三国之乱世猛将

    每及三国,总有世人怨叹,为何?英才凋落,人杰消逝。可以说一部三国演义毁掉了太多的人:雅量恢廓的周瑜,意气风发的孙策,英敢类父的曹昂,还有白马银枪赵子龙,西凉锦虎马孟起等等,且看如孙策未死,周瑜未亡,曹昂得生,天下又会什么样的的天下;水煮三国,但愿可行!本书纯属虚构,严重架空,时代人物混杂,慎重!PS:第一次写,若有错,请大家谅解!
  • 红色宁都

    红色宁都

    土地革命战争时期,宁都是中央苏区前期的革命中心,是中央苏区反“围剿”的轴心,是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中央政府执政的重心,是苏区江西省后期的核心,是苏区精神、党的群众路线和毛泽东军事思想的重要形成地。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宁都人民胸怀坚定信念,竭尽所能,为苏区革命和建设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和牺牲,表现出对党和革命的无限忠诚,被誉为第二个苏区模范县。
  • 劫灰志

    劫灰志

    这是一个与地球类似的平行时空,一个术法与科技同样发达的世界。这是一个剑与火枪与术法的时代,一段权力斗争、智勇角逐的历史。异界大国州,极盛之世的浮华表面下暗流涌动,维系着局面的细线随时可能崩断。儒生汉开边,胸怀远大抱负,心系天下苍生,却因求学出仕不得志而弃文从商。然而英雄终究不会被埋没,汉开边巧遇仙翁,得天书,受天谶,负天命。得知天下即将大乱,身负匡扶社稷重任的汉开边,踏上了命运的征程。大江南北,战火延绵,关山内外,英雄辈出。在大国州的土地上,铁与血,灵与肉,谱写了一段段英雄的史诗。
  • 胭脂天骄

    胭脂天骄

    一醉醒来,物是人非。乱世既然躲不不过,那就与命运抗争一把吧。这是个出身决定一切的世界,士族门阀即将迎来他们最后的辉煌,这也是个天骄尽出的时代,杨广,李世民,希拉克略,戒日王,默罕穆德,天骄们闪耀亚欧大陆,我来了,不与天骄们斗一斗,岂不是白穿越一场?纵然女儿身又如何。士族门阀再强又如何,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其乐无穷!
热门推荐
  • 天涯何几时:萌妃怀里抱

    天涯何几时:萌妃怀里抱

    传说名震大陆的邪妃洛雨兮精通读心及医学,又有爱她如命,强大如厮的“祖宗”丈夫,大陆上人人自危。谁曾想几年前,她就是被相府歧视的废物洛二小姐?21世纪神医洛雨兮,一朝穿越成了丞相府的废柴二小姐。天涯无绝路,她从废物一跃而成傲视群雄的强者。可这牛皮糖一样的男人上有绝世容貌,又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外加自行推销!?“小兮兮,今天呢你太关注那个男人了,一天十二个时辰你有一半的时间在想他,而且还不理我好就久了。。你说该怎样陪偿我啊~”男人一连串的话及可怜嘻嘻的表情,听得洛雨兮一脸懵逼…随即。。TM的!沐云轩他是我哥啊!我多说几句话多想一下会怎么样啊!!奈何男人已向这边走来…
  • 重生之我本飞扬

    重生之我本飞扬

    一次意外,张扬回到了1998年。家境贫寒,只有十六岁的他是否可以在互联网刚刚崛起的浪潮中凭借自己未来的知识分一杯羹?虽然是个老套的故事,但谁都想有个重来的时候,去把当初的遗憾和悔恨抹平。
  • 再见了,恐龙小迈亚

    再见了,恐龙小迈亚

    本书是幻想童话。小学生木里误入时空隧道,回到了白垩纪,见到了40年前失踪的古生物学家桑吟。为了保护地球上的的物种,木里和桑吟一起在森林里收集物种,做研究。灾难降临时,桑吟把一支能穿越时空的时间之箭交给木里,让他重新回到21世纪。而桑吟却再也没有回来。
  • 寻道唯仙

    寻道唯仙

    寻,是寻找,追寻的意思。而道,有两种解释,一是道理,二是人生的道路。这路坎坷,无尽,缥缈。这道不可言,妙无边。自轮回起,劫动四界,念动万族,回眸间,唯仙。
  • 林族

    林族

    “真的就这样离开吗?”林明非闭上了双眼,一滴眼泪顺着犹若刀削般的面庞滑落而下。,但是林明非对这一切似乎毫无所觉,任由他滴落而下....“我要这路,再也挡不住我前进的脚步!”“我要这天,再也遮不住我仰望的双眼!!”....
  • 王俊凯相信我爱你

    王俊凯相信我爱你

    女主和男主分开,再次见面,男主身边一个伪女主,竟是她妹妹,最后她放弃和男主在一起,她妹妹最终想明白,在婚礼上把男主还给女主。
  • 隐族记

    隐族记

    太阳落下了还会升起来,花儿谢了还会再开,但人死了却不会复生,这是千古名言!但是任沐说“我不信!”
  • 闷骚竹马约不约

    闷骚竹马约不约

    新人【50章开始是正确的打开方式】3岁她与他刚相见,她强吻了他,还说他吃了糖没給她。5岁他乘她还不懂一些事占尽了她的便宜,乐星柠垂了垂小脑袋“辰辰哥哥,你为什么要吃柠檬的嘴嘴呢?”龚羽辰看这这个可爱的尤物摸了摸她毛茸茸的小脑袋“因为我想吃柠檬了,你不就是柠檬吗?所以我就吃你喽。”小小的星柠用水灵灵的杏眼看着龚羽辰,一本正经地拍了一下头“哦!我明白啦~我的嘴嘴是柠檬味的,那辰辰哥哥的嘴嘴就是橙子味的啦~我也要吃”某辰“……”本文是宠文,可虐可甜~叠叠乐是个懒汉,所以多多承让~推荐票求给給~也许剧情取决于读者大大们哦~
  • 爱无因亦无心

    爱无因亦无心

    她,现代金牌杀手,人人崇拜的霸道总裁,被自己的亲妹妹杀害,意外穿越回叶府的废材大小姐,从此开启了一场绚烂人生…他,古代第一才子加首富,这样一个完美的人,不接近女色的他,竟对叶涵萱起了一丝丝爱意…
  • 不是天下

    不是天下

    她是21世纪平凡少女;一朝穿越才知原来这才是她的国度;从懵懂无知,到扮猪吃虎;看她在玄气国度如何风生水起。他是传说中最有钱的商人;从未想过会因一人,宁愿散尽所有;只愿换她一笑。他是内个最冷酷的存在;却总是抓不住她的方向;到底是用她换天下;还是只要田夏。人人都怕他;只有她敢直视他的存在;那他可不可以拥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