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第二天,我们刚刚起床准备去上班。婆婆过来了。“妈妈,有好东西给你看。”我一猜就知道是拿我们的结婚证在显摆呢。“你看看,芳菲一点都没有显怀,我不陪在身边,吃饭就是不行。”接着一阵唠叨,我自知理亏,平时很注意饮食,就怕胖成猪,所以垂着头任由婆婆数落。“芳菲啊,现在咱们是一家人了,但仪式是一样也不能省的。我和你爸在家合计了一下,准备明天去你妈那里,商量一下结婚的事情。”之前的婚姻,没有如此郑重其事过,我也不知道订婚的流程。上网百度了一下:结婚之前最重要的事宜,非订婚仪式莫属。订婚前的准备,在媒妁之言与自由恋爱并行时代里,自由恋爱的男女在订婚前,还是不能公开拜访对方家庭的,因此最好商请一位与双方家族熟识,且善于居中协调的媒人前往。进行至此若一切顺利,则由媒人陪同男方父母亲数人前往女方家,共商聘礼、喜礼、喜糖细节,并择吉下聘……
我什么也不懂,再说父亲不在了,老母亲一个妇道人家,也撑不起太大的场子。再说利津和广饶的礼俗,应该是有差别的,我的意思是一切从简吧。婆婆不同意,交代我回家准备:礼品、红包若干;预备甜茶;准备甜汤圆、点心;招待酒席;回赠新郎6件或12件(帽子、领带、衣料、袖口等);媒人礼等。我看着婆婆列的清单,头有点大,只能从命了。我先给老母亲打去了电话,简单说了一下要订婚的事情,母亲很高兴,满口应承了下来;我又说到酒席的事情,母亲说我哥哥全全操作,不用我一点费心的。我唯一需要做的,就是给刘亦非置办衣物。他今天还要在市里开会,我只好继续请假,由婆婆陪着先采购相关的东西。
我们去了新郎西服专卖店,给亦非买了两套西装,一套藏青色的,一套暗格的,我可不想再要标准的黑灰色调。这次婆婆没有抢着买单,看来应该有讲头的吧。衬衣嘛,我选了一件亮色的,还有一件是……是红色的!只要他足够爱我,一定不会打死我的,因为他还给他买了一个色系的内裤、袜子,都是喜庆的红。其实若不是婆婆跟着,我说不定还会尝试蕾丝系列呢,不过那样的话,我估计是活不过天明的。婆婆看着我喜滋滋地采购着色彩奔放的衣物,无奈地摇了摇头,很为他的儿子悲哀吧,呵呵。
我们还在逛着街,侄子电话进来,说开车来接我了,既然是订婚,就得郑重一点吧。侄子过来接上我,大包小包的东西拿上车,还有我的洗漱用品,明天订婚,妈妈要我在家里留宿的。路上侄子开车很稳,不亏是从深圳练出来的,我睡意袭来,迷糊了过去。
到家了,接上妈妈,一起去了哥哥家,商量明天的事情。因为不知道男方来多少人,所以红包必须多准备一些。人家是有头有脸的,红包包少了很寒酸,妈妈决定一包一千,包20个包,这就是两万了。关于媒人礼,我们这里是不拿礼金的,但那边时兴,咱也得随着,估计也是有身份的任务,就包8800吧,这就三万了。还有水果,流行的样式是六样,一定有苹果、橙子,取义平平安安、心想事成的好兆头。再加上酒席,得小四万了。我给了侄子一张卡,告诉了他密码,要他去柜台上去四万的新币,用着场面。一会儿取来了钱,我们分头准备明天吃喝用的东西。晚上,我随妈妈回了老宅住。自从父亲去世,我还是第一次回家来住下,和妈妈睡在一起,心里踏实极了,美美地睡了一大觉。
早上,妈妈早早地起来了,毕竟是一件大事,为了招待贵客,把院子收拾的干干净净、妥妥帖帖的。一会儿,哥哥全家也到了,把昨天买好的东西一样样从车里取下来,摆放好。亦非来了电话,说马上要祭祖,然后上香祭告列祖列宗,请祖先保佑这段姻缘美满幸福。一会儿又来电话,说他们已经出发了,一个半小时左右可以到。补充说还要放鞭炮的,哥哥马上去镇上买,我一下子记起,还没给亦非准备改口费呢,他们家大手笔,我们绝对不能寒碜,两万八吧。我把卡交给哥哥,要他再去取三万的现金,剩下的备用。
我有一丝紧张,这货订个婚,还要如此强烈的仪式感。纳聘车队过了黄河大桥,我侄子去了路口迎接。“小姑,小姑,车队来了,两辆奔驰、两辆宝马、两辆A8。”一会儿,外边鞭炮齐鸣,看来是到门前马路上了。侄子也燃引炮相迎,我哥哥替刘亦非开门,那货一本正经地走出来,哼,便宜你这次吧,还让我哥伺候着。我哥再端洗脸水让他洗手、擦手,用的还是我新买的红、红的红毛巾。新郎先生回以红包答谢。贡礼官将聘礼交予我哥。我现在端坐着,也不敢当着人面太放肆了。再说,从进屋就现在,我们夫妻还没有来得及说上话呢。
第二项议程,是奉甜茶。我在媒人的陪同下,捧甜茶献请来纳聘的亦非亲友们。一眼扫过去,除了家里的至亲,其他的来宾都是陌生的。甜茶饮毕,我要捧出茶盘收杯子,其实就是喝了我的茶,得付我红包的道理。我一圈下来,16个红包,不知道刘先生会不会给我一个大红包,今晚我们可以滚在被窝里数钱了,嘻嘻。我的手颤了一颤,差点出丑,看来做什么事情都不可以分神的。
第三项是戴戒指,由新郎取出系有红线的金戒、银戒套在新娘右手中指上,表示永结同心。婆婆亦在此时为新娘戴上项链、耳环之类的见面礼。哇,亦非给我准备了钻戒,好大好靓,我的眼都直了,“媳妇,注意形象!”他用只有我听得见的声音调侃着我,这也是整个仪式上的第一次交流。然后是改口,我叫了爸爸妈妈,拿到了改口红包;他叫了娘,也拿到了红包。外面鞭炮齐鸣,订婚礼进行至此,可谓大功告成,此时我们燃鞭炮道贺。
第四项,是订婚喜宴。我们款待来的贵宾,我们夫妻是不可以同席的,象征性地吃了一点,男方留下谢厨礼金,尽速离去了,订婚仪式完成。
我的妈呀,累死我了。“老婆,我们去大桥了。你千万别累着。我回去安顿好亲戚们,一会儿就过来接你回家,你再找点吃的,中午应该没有吃好的。”哥哥把聘礼交给我,一包袱的人民币,18捆,18万;公公婆婆的改口费,两个8万8,还有16个红包,每个1万,一共51.6万。我的天,我差点动用计算器!我把18万原封不动地交给了哥哥,让他给妈妈存起来。这么多年,发生了这么多事,家里人为我遮风挡雨,我能做的,就是改善一下他们的生活,希望我的家人不再为钱憋屈着。
收拾好残局,我也快累趴下了,感觉肚子有点疼,只等着亦非过来接我回家了。
10.回礼宴毕,男方应尽速离去,不宜久留。同时,男方回家时,绝不可互道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