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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卧床在家,体悟人走茶凉

昨天是教师的节日,却没有收到几分祝福,想不在乎,还是不好受。

一心为了学生,差点把自己的前途性命搭上的那个班级,还记得我的家长不过三两人。有几个原先走动得很频繁,关系似乎很亲密,转眼间忘记了我是谁。我就是那打入冷宫的妃子,从来只见新人笑,无人看旧人哭。等到上午九点,我清理了一下微信的好友,把不会再互动的那批旧家长一一清理了出去,此刻才理解老教师们的一席告诫:家长和老师永远是对立的,不会有真正的友谊。

我的旧人们呢?古吴青视我为洪水猛兽,唯恐躲避我之不及。月月,早已不再他的词典里出现了,就当世上没有她,就当一切与他无关,每月拿了500的生活费,债责一笔勾销了。我很难理解一个父亲怎么可以如此无情,月月说得好:“男人,爱他的孩子,源于爱孩子的妈妈;如果没有爱了,他会一并讨厌这个孩子的。”或许是这样的吧。

芮弘达呢,原来还会发个四字的短信:“节日快乐!”现在连四个字都省略了,曾经在一起的几年岁月,或许只不过是打发孤寂的岁月罢了。有了新的爱人,旧有的便随时光遗落了,不愿意再有现实的接触。

张友善呢,他本就是无心的人,一生扮演着“媳妇迷”的角色。他能在他孩子妈妈病重的时候,狠心抛弃她,甚至他的孩子也不想要。在病怏怏的前妻另寻佳偶嫁人了之后,觉得面子过不去,现实中人品太差,没有可能成婚,他就从网上刮了来一个,速速结婚,挽回面子,“这个真好,她带来了十万块钱呢。”经过两次离婚复婚,暂时把注意力集中到我的身上,我一头扎进了谎话连篇的陷阱,原本是为了帮助他买房子,而之前的那个,尽管有十万元,却看清了他的这面目,并不想出一分。我傻!拿出了所有的积蓄,帮助他住进了大房子。他转身要踢我出局,原本对我是没有爱情的,只不过是赤裸裸地利用。现在,夜夜做着新郎,坐等我哪天崩溃了,自动离开。“人的一生总会遇到几个渣男,妈妈,重点是几个。”是啊,我咋就不能睁大眼睛认清这个世界呢。

昨天情绪低落,再加上回家劳累,今天彻底病倒了。浑身酸软乏力,早上送完孩子,就躺下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睡觉也不舒服,翻来覆去,找不到一个舒服的体位,几乎是瘫在床上。一个上午,就这样度过,想打扫一下屋子,都没有办法起身。其间,网络里有几个搭讪的朋友,我没有力气说话,就回复“我生病了。”他们不是一个字“哦”,就是打一个惊讶的表情,没有人在深究一句,怎么生病了,要不要人帮助。人世间哪有雪中送炭的好人,现实很少,网络更不可能。可笑的是有那么多人,醉心于网络里找知己,那不过是画饼充饥的欺骗,在现实中是没有一毛钱作用的。包括刘领导。他从昨天早上就没有上线,我临近中午的时候,留言“我生病了”四个字。等我下午准备午休的时候,看他回复了三个字:“怎么了?”再没有多的举动,或许是他还在忙着吧,现在顾不得我的。

中午不想做饭,好在昨天带回了很多好吃的,我一一热好,盛在盘子里,摆上桌。外面忽然雷声大作,好在还没有下雨。我时时监控着外面的天气,只要下雨就得去接月月,不能淋坏了孩子。11点四十,到放学时间了,我探身窗外看了一眼,外面的地面还是干的,就放心了,坐下看了一会儿手机。感觉传来一阵凉风,坏了!扒窗台一看,下雨了,雨点好大!我找到雨伞雨披,套上一件裙子,换了凉拖,拿着钥匙就往楼下跑,期望能接到孩子。哎,我还能跑起来,刚来的病呢,为了孩子,我变回了钢铁战士。

雨确实不小,不过是太阳雨,好神奇的雨啊。我头昏脑涨,慢慢开车沿着月月回家的路线,一直找到学校路口,没有她的影子,这时雨基本不下了,本就是太阳雨,一阵云层刮来而已。我想着转弯去买点饼回家,家里馒头不新鲜了。等到了饼店,停了车,苦笑一声,重新上路回家——我忘记了带钱包。

停好车,不放心妞儿,就径直去了储藏室,车子已经回来了,我的月月到家了。上楼,步履开始沉重,看来洪荒之力用完了。月月为了打开了门,我看了一眼她她湿哒哒的刘海,她看了一眼我的短裙,“妈妈,一下雨,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去接我,我也知道你一定接不到偶的,就咱俩的默契程度!”我们没有互相责备,氛围友好而和谐。

吃午饭了,月月激动地啃起了大螃蟹,一脸的满足相。我朝辣炒花嘎伸出了筷子。不对,变味了!“妈妈,我一进屋就闻到了一股臭味,应该是螃蟹。”我尝了一只蟹脚,不新鲜了,但还没变味,就鼓励月月继续吃。我扔掉花噶,喝了一口排骨,这个也不行了。我草草把肉吃掉,汤全倒给了毛毛。螃蟹其实也不新鲜了,可是这么贵的东西扔掉很可惜。我就快速吃着,想只要我多吃了,月月少吃点,她生病的几率就降低了。

在心惊胆战中,吃完了午饭。月月睡觉去了,我留在客厅,看了几眼《欢乐颂》。安迪有一个不幸的遗传基因——神经病,所以她的父亲不堪重负,舍弃她的妈妈,和他的外祖父回到了上海。他不回去找他的女儿,我是非常理解的,面对精神病人的那份恐惧我也尝试过。张友善不在家的时候,留下我和他的疯儿子独处,我是吓得战战兢兢的。他在家,我都不太敢路过他的门口去卫生间,月月更是拿个瓶子,在自己房间里解决。我当初骂了孩子多遍,还用过最恶劣的语言。现在想想,孩子起夜去厕所,该是那么恐惧的事情,我怎么就没有为孩子多考虑呢。好在,我们逃出来了;好在,我们还有自己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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