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凤莲弯刀
“这刀是你的?”
“秋秋认得这把刀?”妃夜不答反问,眼里闪闪发光。
端木季秋轻轻摇了摇头,突然听到机括响声,她瞪大眼睛,看到那把凤莲弯刀在妃夜手中折叠起来,最后成为方形的一小块。妃夜很自然地把他收入腰间。
端木季秋愣了愣,这一切,似曾相实。
妃夜仔细地注意着她的表情,看到她眼里的惊讶,确定她真的不认得。眼里的失落一闪而过。“此刀名为‘凤莲弯刀’,由一百八十片组合而成。”
端木季秋看看妃夜,又看看他腰间,终于吐出两个字:“好刀。”
转向苏离:“苏离,过来。”
“哦。”
“你看看,这个人你认识么?”
苏离认真地看了看妃夜,摇头:“不认识。不认识。”
妃夜盯着端木季秋,以眼神询问:“这人是谁?”
端木季秋看懂了她的意思,答道:“一个找哥的孩子。”
“我是不孩子,我是大人了!是大人了!”苏离对“孩子”这个称呼似乎很反感,跳起来,用拳头捶胸。
“走,带你吃东西去。”端木季秋讪讪地笑着,不和他纠缠大人小孩的问题。
苏离一听吃东西,马上就忘了争论自己是大人的事情,乐呵乐呵地跟在端木季秋身后。
端木季秋心里窃笑:还说不是孩子?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比他,也才大了几岁。
妃夜看着他们一前一后地走着,有一瞬间的失神,当年,她也对他这样说过“走,带你吃东西去。”,奶声奶气又软糯糯的小人,非得摆出一副大人的样,好像她是大人,他是小孩一般。
……*……
马车入城,已是深夜。
行至一家小摊旁,端木季秋叫停了马车,招呼苏离下车,转身对妃夜说:“时候不早了,殿下早些回去休息吧。”
妃夜却直接优雅地跳下马车,亦嗔亦怨地说道:“秋秋真狠心,我还没吃饭呢,就叫我回去休息。”
端木季秋这才想起他这半天,只顾着喝酒,未曾吃一点东西。
“既是如此,便一起吧,只是地方简陋,殿下不要嫌弃。”
妃夜把唇凑到她耳边,轻轻道:“你吃得,我便吃得。”
带着酒气的男子温热的气息袭来,伴着妃夜身上特有的香气,端木季秋不由得一怔。
妃夜轻轻一笑,大步走过去,拣了个位置坐下。
……*……
第三府后山的亭子里,站着一个黑色的人影,一直看着秋心院的方向,孤寂、苍凉、落寞……
残影突然出现在他身后,“主子,回去吧。”
“她还未回来。”长孙虺像是在回答残影的话,亦像是在自言自语。
半晌,他问道:“查到什么了?”
残影面露愧色:“还没有。”
又一阵沉默,长孙虺见残影还站在身后。
“还有事?”
残影略有迟疑,“黑焰堂的人接到刺杀妃夜的任务,两个时辰前行动……”
他话还未说完,就被一股力给打了出去,跌落在亭外,胸口一阵闷痛。长孙虺面有怒色,端木季秋和妃夜悄悄出去的时候,他在暗中看着的,两个时辰前的事情,现在才说。
他一步一步地朝残影走去周身散发着寒冰气息。残影忍着剧痛,继续道:“执行任务的人命珠全碎。”
脚步顿住,仔细感受,确定端木季秋并没有生命危险,而且方位已经离他越来越近了,又回到刚才的位置,忘着秋心院。
“滚!”一字轻吐,带着威严与霸气。
端木季秋带着苏离回到第三府,也不走正门,也不走侧门,直接使用轻功掠入秋心院。见秋心院灯火通明,院口那个四下张望的人,不是离水是谁?
端木季秋带着苏离悄悄地落在离水身后。
“离水,在看什么?”
离水听到端木季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欢喜地转身,朝端木季秋扑来:“小姐,你总算回来了,太好了!”
端木季秋刚想说什么,一条黑影闪过,就见苏离抓着离水的胳膊,不可置信地瞪着她:“你叫离水?你姓离?你怎么会姓离?你怎么会姓离?”
端木季秋扶额,好吧,这娃说话还真是带回音的。
“天下离姓,只有两处,海离国皇室和第三府家生子。海离国皇室远在海外,第三府终年封府。你为什么姓离?为什么姓离?”
端木季秋讶然,海离国皇室?第三府家生子?离水不是阿虺送来的人么?第三府终年封府?看向离水的眼中,有些复杂。
离水开始一愣,回过神来后,“噗嗤”一笑:“这里是第三府。”
苏离跳起来,不敢置信,眼睛在离水和端木季秋之间扫来扫去,突然反应过来,像见到什么奇珍异兽一般盯着端木季秋:“你刚刚叫她小姐?你刚刚叫她小姐?”
“是啊。他们我们第三府的主人。”离水翻了个白眼送给他,好像在说,明明我都叫小姐了,还问这样的问题,白痴吗?
苏离踉跄后退,嘴里喃喃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端木季秋看着反应奇怪的苏离,对离水道:“带他下去安顿,再来见我。”
“是。”离水说着,眼睛往后山的亭子那瞄了一眼。
这小动作没逃过端木季秋的眼睛。
“谁在那?”
“是国师。”离水小声地答。
端木季秋周围温度瞬间冷下来,“去吧。”
离水赶紧应声,逃也似地拉起苏离离开。
端木季秋立着看向后山小亭的方向,片刻之后,转身进屋。
……*……
秋心院,端木季秋屋内,端木季秋坐着,离水站着。
“你是家生子?”端木季秋平静地问道,她发现,这第三府就像个谜,她知之甚少。
“是。”端木季秋从她的表情中看到了自豪,以内一怔,“奴婢祖祖辈辈都是第三府的家生子。”
“你们不是国师送来的?”端木季秋狐疑地看着她,不是说那批人是长孙虺送来的么?
“奴婢和蓟伯生死都是第三府的人,其他人是国师大人送来的,但国师大人送来时就把他们的卖身契交给第三府了,再与国师府无关。”离水认真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