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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那一击的风华

一时之间,整个环境诡异安静的过分,就像是台风降临之前的海面,平静里孕育着汹涌的危机!接着映射进丰臣晴明心里的漆黑夜空,万千星辰轰然炸裂成万万千千镜子一般的碎片!向四面倾泻分散,那景象极其壮美,更是极其瑰丽!

那种感觉,就好似草原上羚羊背对着恶虎的扑食,与生俱来的本能在心中呐喊着危险,但是感官反馈来的信息却懵懂得一无所知。

然后丰臣晴明终于恢复了自由的行动能力,控制着“太乙六壬式盘中”神将的他惊然抬头,眉目须张,仰天呐喊发泄着心中的恐惧!

因为竟有一种令人完全窒息的感觉直逼向他!

丰臣晴明原本黑曜石般晶亮的瞳孔里,映出一个巨大得直径达到数十公里的竖目!他自身虽然处在“太乙六壬式盘中”神将保护下,却感觉死亡和他却是如此的接近,似乎死神的镰刀已经吻上他的脖子。头顶上的竖目,呈现出黑暗,邪恶,深邃,无尽的黑色,给予他的感觉竟是一种浑然天成的压迫感!这感觉不因距离的变长而稍减,也不因两者所处的方位而略弱!好似自己渺小得似一粒风中的尘埃!

就在丰臣晴明失神的片刻,陡然间,烨眉心正中的那只竖瞳却是陡然闭合,仿佛时间都为之静止了一下。然后他神奇的前跨了一步,那一脚伸出得很是奇特,就仿佛是要恶作剧的绊倒正在从面前奔跑过去的人一般!

“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丰臣晴明式神“太乙六壬式盘中”神将石破天惊,恍若天神之怒的一击轰然之间砸到烨身后的花岗石石板铺设而成的广场之上,沛然难当的一击摩擦着空气,发出“滋滋”的轰鸣声,溅起通红的岩浆无数,洁白无暇的石板上竟然被“太乙六壬式盘中”神将劈出一道近乎融化的红色凹坑来,留下了一条长数十米,宽十几米的漆黑大坑。一时之间,破碎的石块,泥土像倾盆大雨一般“噼里啪啦”倾泄而下,扬起的屑风刮得人脸上生疼。

一时间,凡“太乙六壬式盘中”神将六臂所过之处,树折屋破瓦碎楼坍塌。

烨身后的地方似被十二级级飓风席卷而过,空中充满着野兽哮吼的声音,道路两旁的房屋树木均化为齑粉洋洋洒洒被风吹扬而去。

要知道日之国土地多为平原,少山脉,本身开采石料本就极为不易,而出云神宫更是采用开采于速谷驿矿山质地坚硬致密的花岗岩作为铺设广场的石板。采用的石料先是经火焰喷射开采之后切缝整齐,再经人工钻眼打锲或机器锯割,制得所需规格尺寸,用铣石机或旋床加工,成为方形,最后人工斩凿粗、细岩状纹,或用机器研磨、抛光,使表面晶莹光亮。

一击之威竟恐怖如斯,实在可畏可怖!!!

就连由花岗岩石板铺设,被历代阴阳师加持阵法而成的广场都在“太乙六壬式盘中”神将一击中化为齑粉,要是砸在区区人类身躯上,粉身碎骨,化作肉泥都还算好的,只怕最好的结果是像广场上的石板一般在雷霆一击之下化作齑粉。

发出似天神震怒,惊天一击的“太乙六壬式盘中”神将缓缓消散在空气中,而这时紧随烨之后在天守阁出发的吉备土守备长一行武士也终于匆匆赶到。

吉备土守备长一行武士看着眼前这一片犹如火山爆发过后的场景不禁瞠目结舌,无论是谁看到眼前犹如天灾降临的场景也难免会如此失态。

虽然吉备土守备长早在赶来的路上就已看到了“太乙六壬式盘中”神将仰首向天顶天立地发出的惊天一击,但是眼前这犹如天灾降临的场面还是不敢置信。

“烨大人,晴明大人,你们这是。。。。。”吉备土守备长望着广场上站立着的两个人疑惑的问道。先前他接到四方川总长的命令协助烨防御西门时,心中就有了一些猜测,可是还不敢确定。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晴明大人也会出现在这里,而且两人之间好像还进行了一场生死之战。广场那道一条长数十米,宽十几米的漆黑大坑就是最好的证明。

“额,吉备土大人来啦。吉备土大人先前去西门,我想晴明大人应该不会阻拦吧。”烨睁开双眼,嘴角出勾起一抹完美的弧度,轻声笑问道。那感觉就好像刚刚经过生死一战的不是他,反倒是一个刚刚踏青归来的贵公子。

“自然,只要烨君也留在这里,我自是不会阻拦。”丰臣晴明黑曜石般晶亮的双眸似笑非笑地盯着烨,漂亮的眼角扬起好看的笑纹,轻声回答道。

丰臣晴明此时恢复了一如初见的温和和淡然,刚刚生死相对,不死不休的姿态荡然无存。就好像刚刚两人不是在进行了一场有你无我的战斗,反而是在月下品茗论道。

“是,跟我来。”吉备土猛然抽了身下战马一鞭子,随行的武士也紧随其后绝尘而去。

虽然现在吉备土心里面有着无数的疑惑,不过身为武士的职责提醒着他,现在不是探究的时候,现在更重要的是前往西门,守住西门,防止西门多出一些无法掌控的事情。至于这些阴阳师大人物的事情,自有他的主上四方川总长去考虑。

待吉备土守备长一行武士远去,烨方才朗声问道:“看来晴明大人还有后手,看来我来不来结果也不会有所改变啊。”既然丰臣晴明不介意吉备土一行武士前往西门,那么就说明即使他们前去了,丰臣晴明想要的结果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丰臣晴明神情复杂的望着眼前的男子,他不得不承认眼前的这个人有着媲美自己的实力。虽然先前自己就很敬佩他,但是那也只是限于学识渊博烨不差于自己。

实力虽给他高深莫测之感,但是还没见他真正出手过,就算不得准。但是在刚刚那一刻,他感受到了从来没有感受过的那种感觉,那种令人完全窒息的感觉,就好像身体和灵魂仿佛都要不属于自己,若扑火的飞蛾投入那深邃,黑暗的空洞中。那一刻,他能感觉到死亡的气息在自己周围环绕,死神的镰刀已经吻上自己的脖子。

丰臣晴明是一个很骄傲的人,即使时常微笑但难掩深入骨髓的清高自傲。试问放眼天下,又有几个可以和自己媲美。论家世,他是战国时代“第一阴阳师”,有着“不知源义经,但识晴明公”美称的大阴阳师安培晴明传人,出云神宫大神官,当代阴阳师第一。论学识,金刚郭本愿寺效仿唐玄奘旧事讲论,任人问难,但无一人能予诘难。论武力,现今日之国年轻一代中,只有狩方众总长,神道教首席,本愿寺佛子寥寥几个与自己实力相当。所以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他都有不得不让他骄傲的理由。

现如今,有一个智慧和实力与自己相若的朋友,人生当可浮一大白。

“烨,你说的不错。单单一个四方川家族是没有办法抵挡幕府将军,阴阳师和本愿寺三方联手的。”

“烨,今晚显金驿要发生的事情你改变不了,而我也不会再让你往前一步。”丰臣晴明眼神坚定的望着烨说道。

的确,丰臣晴明说的不错,自己确实没有办法插手了。先前强行全力开启自己还没有完全掌握的【真理之眼】,就已经弄得自己灵魂意识涣散,现在连用死魂之力维持的身体都显得有些虚幻。甚至于原先眉心中央竖目突现的地方都没有办法愈合,那就是探究世界真理所被反噬付出的代价,连死魂之力都无法愈合的地方。

想要追求世界之真理,甚至强行打开真理的大门,不付出代价又怎么可能。

从得到【真理之眼】开始,烨就开始不断的追求,探索着真理,而随之而来的反噬就越来越严重。而追求真理付出的代价就是直接反噬灵魂,那种让灵魂受创的力量根本就无法消除。

既然没有办法消除,那就想办法削弱。通过不断的研究,烨渐渐有了一个想法,那就是重新拥有人类的躯体。

人类的躯体是最为脆弱的,脆弱的连世界万物都可以让人受伤,脆弱的不过匆匆百年就会化为一杯黄土,更不要说和那些强大的妖魔对比,根本就不是一个生物层次的。

但是现实却恰恰相反,世界上的妖魔消声灭迹,从来都是听说哪里有妖魔作祟,就会有强大的法师将其镇压,封印。如果妖魔真的比人类强大,世界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而是妖魔统御人类,统治世界了。

那么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人类的躯体并不是想象中那么弱。这个世界卡巴内的力量恰恰证实了烨的猜想,不是人类的躯体太弱,而是人类没有将其开发出来。

人类的灵魂和躯体互为表里,恰恰体现了大自然中万事万物相互作用而达到平衡的原则。人的躯体与自然界中很多事物相似,遵守一定的作息规律:就好像似太阳累了要下山,花儿绽放了要凋谢,草木青了要枯黄一样;饿了要吃东西,渴了要喝水,累了要休息。原本人就活在自然中,和天地万物相通。这就是人类躯体最为强大的地方,平衡。

以躯体的平衡承载灵魂的无限,思想与创意。

只要重新拥有人类的躯体,即使不能完全消除使用【真理之眼】带来的反噬,也可以使得躯体尽力减少灵魂的创伤。以躯体治愈灵魂,以灵魂壮大躯体,这就是相互相生的平衡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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