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个特定的过去时代,并不是上官希蓝出发的那个未来时代的过去的历史。想到这么复杂的时间关系真令人头痛。这个世界是否存在于历史主流的时间圈之外?或者说,这是否是一个交叉的世界?訾明朗教授一定知道。但上官希蓝不敢为这点小事麻烦他。她得自己找出答案。所以,她得用脑筋想想,好好想想。一切都应有一个合理的逻辑。第一,在未来,目前的过去并不存;第二,在现在,这个过去确实存在;第三,也许,上官希蓝的存在消除了这个过去,甚至消除了对这个过去时代的记忆。上官希蓝弄不懂这一切怎么会发生,但想到自己竟能主宰历史,不由得高兴万分。上官希蓝能震撼历史,也能改变历史。想着想着,上官希蓝在草堆里睡着了。但不久就醒来了,一只虫爬在上官希蓝脸上痒痒的,把她弄醒了。
马要天黑才能到。他们商量后都认为最好还是清晨出发。
上官希蓝设法在睡觉的地方喷了些杀虫剂,所以这一夜睡得还好。
路上骑马整整走了4天,真把上官希蓝累得腰酸背痛。可上官希蓝的朋友对这次旅行大为高兴,好像是外出远足一样。一路上,他给上官希蓝讲述经过的地方,晚上在小旅店里喝个酩酊大醉,倒头便睡。他们在蓬莱上游处渡过了栾新岛;朝南绕了个大圈子,避开了中、小城镇。
他们到达滦湖阜河上的秦尼区了,前面就是伦敦桥,桥后面就是伦敦市的建筑屋顶。
对岸筑起了高高的围墙,所以看不太清楚。围墙非常干净,与城市的其它受污染的墙不一样。
“那围墙是新筑的?”上官希蓝突然想到便问向导。
“对,3年前完成的。死了不少人。男人、女人、小孩,人人都被一个叫纳尔森的法国军官赶着去筑墙,把整个伦敦城都围了起来。这样做有什么用呢?他肯定是疯子。”
“对了,只有自我中心主义者的狂人才会这样做。这墙是冲着我筑起来的。“他”当然不想让我进伦敦。“我们得找个僻静的小旅店。”上官希蓝说。
“宾利客栈就在前面不远处。”他兴高采烈他说。“那儿有上好的麦芽酒。”
“你喜欢那儿,可我不喜欢。我要找一个靠河的客栈,可以看到大桥。”
“我知道这地方。在水图州尽头,有一条咸鱼街,那儿有一家野猪野鸨客栈。店里的麦芽酒也不错。’只要有酒,对阿诺德来说什么地方都行。但那家小客栈正合上官希蓝的需要。
这家客店声誉不佳。门上方挂着一块店牌,上面画了一只野猪,野猪两边是一种少见的鸟,叫鸨。客栈后面有一个木头码头,栾新岛河上的船夫口渴时可在此停泊喝上一口。
上官希蓝要了一个靠河的房间。上官希蓝支付了向导的报酬和租马的钱。又讲定了房钱。于是,她就关起门来。
拿出电子望远镜。从望远镜里看伦敦就清楚了,但所看到的情景令人沮丧。
全城围在墙内。墙是厚厚的砖块和石头砌成的,高达10米,墙上装有各种监视设施,不论从墙下过或从墙上过都会被发现。不必考虑从城墙下或城墙上进去的问题。
上官希蓝在房间里可以观察到的唯一入口是伦敦桥的另一头,对此上官希蓝作了仔细的研究。
行人和车辆在桥上缓慢前行,因为每个人、每样东西在迸城前都要经过仔细的搜查。法国士兵检查一切行人和车辆。人们一个一个地被领进墙内的一座建筑物。
上官希蓝发现,他们个个都回来了。上官希蓝若进去会怎么样呢?在那座建筑物里,法国兵会怎么对待过桥的人呢?上官希蓝一定得找出这个问题的答案。这不难,到上官希蓝房间楼下的酒吧间里就可了解到一切情况。
大家都高兴喝上一杯不花钱的酒,而上官希蓝有的是钱。
独眼店主特地为上官希蓝弄了瓶红葡萄酒,其他人则宁愿喝麦芽酒。
上官希蓝和大家边喝边谈,其中数一个下巴长满粗硬短须的牛贩子最健谈。
他把牲口赶到城里去卖,有时也帮助屠夫宰牛。他当然说不上是个聪明的家伙,但酒量特大,而酒多就话多。
上官希蓝仔细地听他讲的每句话。他每天进出伦敦城。从他的谈话中,上官希蓝基本了解了进城的过程。
首先要搜查。这上官希蓝从房间的窗口就观察到了,搜查时紧时松。但有一个程序人人必做。
进城的人都要把手从墙洞里伸进一间卫兵守卫房。把手放进去就行了。你什么东西也碰不到,把手一直伸到肘关节处,再拿出来就行了。
对这一过程,上官希蓝不得不好好想一想。
他们这么做想发现什么呢?想获得指型吗?上官希蓝一直使用假指型手套。自从最后一次行动以来,上官希蓝已换了三次指型手套。人体温度?皮肤含盐浓度?脉搏或血压?这些古代人的体质状况也许与未来人不同。这样想不是没有理由的。经过3.3万余年的进化,体质状况当然不会完全相同。上官希蓝得设法找出这个时代的正常人的体状。
这点也不难做到。上官希蓝设计制造了一个探测仪,可以把上述体质状况都一一记录下来。
上官希蓝把探测器放在衣服里,把传感器制成一个戒指戴在手指上。
第二天晚上,上官希蓝和每一个人都握手。喝完酒,上官希蓝就回房看仪器里的记录。记录下来的各种数据误差不超过正负万分之六。结果发现自己的体质状况完全在当时人的正常范围之内。
“还得动脑筋想想,上官希蓝。”上官希蓝对着镜子对自己说。“他们要进城的人把手伸进墙洞里一定是有原因的。里面一定有什么探测器。那么,他们想探测什么呢?”
上官希蓝拿出一张纸,在上面列出了可能需要探测的一切项目。光、热、无线电波、频率,等等等等,再就是震动、噪音、雷达反射,一切的一切,凡是可应用于人体测试的项目,上官希蓝都列出来了。
上官希蓝重新把项目审查了一遍,仔细考虑每一个项目,但毫无新的发现。上官希蓝刚想把纸丢掉,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上官希蓝想起了有关地球的一件事。什么事?啊,对了,訾明朗教授曾对上官希蓝说过,地球毁于一场原子战争。
辐射线。在地球上,原子时代还在未来。目前存在的辐射线,只是地球的自然辐射。这种辐射程度不难测试出来。
上官希蓝是未来人。在未来的宇宙中,辐射强度明显增大了。
上官希蓝身上的辐射线强度两倍于她楼下酒吧中的那些朋友。这上官希蓝一下楼就测出来了。
既然找到了问题的症结所在,那么,就可以想出解决的办法。上官希蓝的脑子又开动起来,很快就想出了行动计划。黎明未临之前,上官希蓝就准备好出击了。
上官希蓝暗藏在身边的武器都是塑料的,所以,他们即使有金属探测器也不会发现。那些金属制品也都放在一个不到指头长的塑料管里,这管子放在上官希蓝的一个衣袋里。
趁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上官希蓝溜出旅店,去寻找猎物了。
猎物很快就找到了。一个法国哨兵正守卫着附近一个码头的人口,上官希蓝迅速悄悄接近,放了一颗毒气弹,就把他拖进一条黑暗的走廊。
3分钟之后,上官希蓝穿上他的军装,背上他的枪,站在他的岗位上。黎明来临,晚上值岗的卫兵开始换下来。上官希蓝时间计算得十分精确。
不久,上官希蓝跟着换下岗来的士兵列队向城内走去,上官希蓝排在最后一排。上官希蓝心想,他们总不会检查自己的士兵吧,她自以为这是最保险的办法。
可这下上官希蓝又失算了。当上官希蓝走过桥头大门时,上官希蓝看到了她在房间窗口用望远镜所不能看到的情景。
每个士兵走到守卫处的转角处的时候,都停了一下,他们在一个中士严峻的目光下,把手伸进一个黑呼呼的墙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