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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走出村子

时光飞逝,转眼就已是六年,此时的韩石已经不能叫小韩石了,十六岁的他身体长得甚至比一般成年人都要强壮了。虽然不比韩林高多少,但一眼望去却比韩林强壮很多。也的确,韩石的力气已经超过了村子里大多数的猎户,都快有一般成年人两三倍大了。

不过这个强壮的小伙子在人们的眼里永远都是那么的沉默寡言,虽然近年来也经常跟着乡亲们出去打猎,甚至在某几次的打猎中帮了大忙,却很少主动开口说话,不过大伙反而觉得他比较沉稳。

这六年对韩石来可以说是既幸运又不幸的。自从十岁那年那个月圆之夜后,韩石发现自己各项感觉都更加灵敏了,对月亮更加亲近了。每逢月圆之夜,他都会默默想起十岁拜月节的那个梦。

六年来,甚至有过几次夜里,当他幻想着自己的手其实是梦里的那只狼爪的时候,他的手竟然莫名其妙渐渐向狼爪转变,吓了一跳的他在抛掉念头之后才发现手又变了回来。幸运地这并没有被他人发现。

如今的他已经相信自己也许是喝了妖狼奶而变成了妖狼或者甚至本来就是一只狼,不过是后来又因为啥原因而化为了人形,而他也觉得应该是那株小草的缘故。而且此时的他也已经知道如何在狼与人之间转化了。

知道了大概身世的韩石却也为那两只老狼而对村里的人有点复杂。也许,两只狼就是他的父母,在死后却又被村子里的人给抬了回来。

他发现只要他幻想着自己的手是一只狼爪的时候自己的手就会向着狼爪转变,若想这是只人手则会变化回来。甚至有一次打猎,当周围只有他一个人时他幻想着自己是一只狼,竟然全身都变成了一只狼。也就是那次让他相信了自己的身份,而也就是自己能够控制变身让自己觉得自己不是被妖怪附身了。毕竟传说中妖怪附身是不受控制的。

不过这次变身也让他知道变化是要消耗力气的,当他变回来的时候他也累得够呛,幸亏当时没啥野兽。而部分变身时则一般不需要费什么力气。

韩石很庆幸,过去的十几年里他一直潜意识里都认为自己是个人,不然哪次在人前变出狼形,甚至哪次只要有一点妖狼的痕迹,也许自己就像大家嘴里说的那样,被当做妖怪附身给杀死了吧!

妖狼的身份曾经多次让韩石感觉害怕与惶恐。妖怪在大家的眼里似乎永远都是那么的凶恶与残暴,身为妖怪的韩石非常担心哪次自己会像大伙说的那样伤害自己的亲人,可是每每想到这个美好的家庭想到自己现在的父亲母亲兄弟和爷爷,他觉得不会,他死也不会。

陷入痛苦中而更显沉默的韩石似乎被爷爷注意到了,那段时间里爷爷给他讲了更多的故事,故事中形形色色的人和物给了韩石很多启示,甚至故事里有很多好的妖怪。也许是这些起了作用,韩石也渐渐振作起来,尽管仍然有点心事重重。

这天是韩石十六岁这年拜月节之后的第三天。

“臭石头,你说你想离开村子出去走走,这是真的吗?”

“小林子,我都跟你说过好几回了,你还这么问这不是废话吗!”尽管韩石在大家的眼里是那么的沉默寡言,但在单独对待这个从小玩到大的玩伴时却仍是比较随意的。

“那你现在是决定好了这几天就走吗?”韩林的问题又立马就到。

“是啊,理由都找好了呢,想来父亲应该能够答应了。”

“啥理由,我也一起去呗!”

“理由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还是我一个人走吧,在家你该多陪陪爷爷!而且妹妹才三岁,你该多陪她玩玩。”韩石回到。

三年前母亲生了个女儿,被取名叫做韩露。小露儿在家里算是最小的了,深得大家喜爱。

不久之后,父亲打猎回来了,此时一家人算是齐聚一堂了。

“爹,我想出村去学武!”

韩山转过头来即惊讶又似显当然,似乎早就知道却又惊讶于这个理由。

“你现在还较小,一个人出去不太安全,要不等大点再说,或村里找几个伴也成。”

“不了,我想就一个人,以前大伯不是就是一个人出去的么,我也可以去找找大伯。”

本来有话说的爷爷听他说道大伯本来要出口的话似乎又咽了回去,像是被带入回忆。父亲也似乎因这个话题而有些沉默。韩林似乎也有话说,不过被韩石看了一眼,似是想起了刚才两人的对话,也就闭下嘴来。

“这几天来其实从你总问些外面的事情我就知道,你是想出村了,不过看你似乎也已经下定了决心那我也不拦你,外面的事情不比村里,处处要当心。”

“恩,爹,我知道的。”

“那你打算啥时候走?”

“明天上午就走吧”韩石似乎早就想好了这一切,立马答到。

“明天就走吗?”韩山似乎有些迟疑,不过看韩石又有话要说似的,又马上道:“也行,虽然急了点。那现在吃好午饭,等会再准备下。”

这顿午饭一家人吃的都比较沉默,母亲刘莉似乎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不过,习惯男人当家做主的她最终仍然没有多说什么。

其实韩石本打算下午就动身的,不过考虑到自己没做太多准备,下午出门也很可能赶不到外面的镇子,也就只好明天了。

晚上,大致已近收拾好的韩石站在了自家门口。他有点不舍,这个家他生活了十六年,是他这一生的全部,如今就要离开了,也许有一天他会回来,也许也会像大伯那样,从此再也回不来。

“小石,过来,来爷爷这里。”韩大方的话从一间房子里传来。老人尽管一下午都没多说什么,但似乎都在准备着啥。

进房间的韩石才发现,老人似乎这一下午都是在抄写着啥。这一家人除了小露儿外虽然都认识那么几个字,但毕竟是打猎家庭,平时舞文弄墨可是非常之少见的。

看到韩石进来,老人便将一本薄薄的小册子拿给了他,随即便道:“小石啊,这小册子是祖传下来的,似乎是一门武功,不过从没听有人练成过,很早就没人练了,也就流落到了咱们家这里。你大伯曾经也抄了份去,现在既然你也打算出去了,那就也带一份去吧!”

想了下,老人又说道:“虽然应该不是啥宝贝,但毕竟是祖宗留下来的,等哪天记得住了就把它烧掉吧,不要流传出去了。”

……

“爹,臭石头就离开了吗?”一早起来看到房间里韩石不在,找又没找到,韩林便问起了父亲。

“走了吧!想来小石是不想我们太过担心。”韩山也起得早,不过看到韩石留在家中的大部分碎银两,就知道他已经离开了。

“石头哥哥还会回来吗?小露儿会想石头哥哥的!”小露儿的话在众人耳边想起。

“你们就别担心了,小石这孩子做事沉稳,人也聪明,不会有事的。”顿了顿,韩大方表情略显复杂,又道,“而且,也许,出去走走,对他,对咱们家来说,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韩山看了自己父亲一眼,叹了口气,似乎老人后面那句话别有深意,只是年纪小的两个孩子和母亲刘莉都没有察觉罢了。

此时的韩石已经走在了离村的道路上,这条道路可以通往城镇,而且路他也熟悉,自己曾经多次陪同父亲到镇子里去卖打到的猎物,那时候走的就是这条道路。

望着村子的方向,心中的那份不舍此时才让韩石感觉是那么的深刻,可是自己是妖,必须离开,否则也许反而会害了家人,害了村子。而且,长时间听着爷爷讲的那些故事,他也很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究竟是怎么样的。

也许,在他的心里,还有着那么一个想法,那就是看一看其他的妖,尽管他有着陪自己一起玩到大的小林子,有天天给他讲故事的爷爷,有教育他的父亲母亲,还有友善的乡里乡亲,但却从没有见过真正的妖,或者说除他之外的妖,这让他感觉到了一点孤单。自知道自己的身份以来,这似乎也就成了他心底的一个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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