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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北堂社一定从小就是个学霸型人才,思考起来完全不受外界打扰,我们俩这么闹都没能把他从“本我”和“自我”中拯救出来。终于,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一道光芒。

“本我,就是人类中最原始欲望,有人爱钱,有人贪色,有人痴学,每个人都有自己欲望,此乃本我;自我,就是自己的性格,有人沉默寡言,有人活泼好懂。我说的对吗?”或许是因为想明白其中的道理,此时他的话语比往日还要骄傲几分。

你问我,我问谁啊,学霸了不起啊,学霸就牛掰啊,悟性这么高怎么不去做和尚。

我偷偷对他翻了个白眼,本来不想吭声,但是迫于淫威之下,我只好低着头回答:“是。”

“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就能说出这样深奥的词,真是不简单。”他打趣道。

“都是师傅教的。”

“真想有早一日和辩机先生畅谈一番。”

“时间不早了,哥哥,我还有事要办。”北堂稷说完便走出房门。

看他走了,我也想跑,也乘机和他说还有其他事情要做,但是他说我现在最终要的事就是伺候好他,然后叫其他人进屋收拾东西,便带着我去到他自己的书房。

书房内整齐罗列着一排排的书,墙上挂着好几幅字画,落款皆是他的印章。紫檀木的书案上除了摆放文房四宝外,还有一摞的书册,像是账本一类的东西。进了房间他就让我自己找本书来看,自己坐在案前埋头看店地上来的账本。

古代的书字虽然不多,但是都是从右往左竖着看的,而且都还是写之乎者也的东西,简直比看英语书还要让我睡得香。果然,手中的书还没翻页,我的上眼睑和下眼睑已经相爱得难舍难分,为了不棒打鸳鸯,我只好随着他们。

“醒醒,醒醒。”

睡梦之中仿佛有个烦人的飞虫,一直在怕打我的脸颊,我恼怒的赶走它,一次,两次,三次……终于我抗战胜利,它不再骚扰我。

一觉睡得真舒服。再一醒来,皓月当空,明媚的月色穿过竹叶间隙,透过窗面的薄纱,洒落在桌上。我推开窗子向天空望去,突然想到,不知我看的这个月亮是否和母上及父上看的是同一个。

来到这个时代,已经不记得有多久了,刚开始还数字过日子,到后面发现即使数,也没有意义。以前看的小说,主角穿越之后所到的时空时间和原来的时空时间计算是不同的,不知道我所在的时空时间,和原来的时间相差多少。

果然月亮是个让人伤感的东西,我整个人的画风都被它感染变样了,我是那种多愁善感悲春伤秋的林妹妹型的人吗?开玩笑,一定是睡糊涂了。

拍拍自己的大脑清醒清醒,刚才没注意到这个房间居然这么黑,而且看月亮所在的位置,居然这么晚了。北堂社那个混蛋居然没叫醒我,妈蛋,晚饭错过了,今晚要挨饿……

想着也许小珏那会有零食,我便跑去他的屋子。

他还在原来的那间房间,离竹苑有些远,而且岔路多,不小心说不定就会走迷路。大户人家就是奇怪,建这么大的房子就不怕迷路吗?难道他们走路都带着地图。

所以我幸不辱命的迷路了,然后再一次幸不辱命的看大公子私会表小姐韩雅熙(我:这么泡菜的名字,编剧你也好意思取。编剧:就是因为够泡菜才有这么凄美动人的思密达偶像剧画风。),应该是大公子又拒绝表小姐。还是在同的花园,还是在相同的亭子,连画风的配方都是一样的。不过这次我选到一个能够偷听的有利位置。

月黑风高,整个花园除了沿着石板路上有几盏照明的灯外,其他一片漆黑。我很好的将自己掩藏在花丛里,完全融入黑夜中。

今夜的韩雅熙在月辉的衬托下,肌肤泛着剔透的光泽,扑闪扑闪的浓密睫毛就像灵蝶那双灵动的翅膀,睫毛尖上还挂着几滴晶莹的泪珠,将落未落我见犹怜。一双纤葱的玉手紧紧抓着丝帕,像是拼命忍住的的样子。

旁人若是看到她这幅模样,定会心疼得想要上前安慰。而我却想到:这么浓密的睫毛会不会真的像泰国广告那样水流成瀑布,好想泼水啊,可是我不敢。

我看得入迷,想得出神,全然没发现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

“你在想什么?”一个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轻轻撩过。

“好想泼水看她的睫毛会不会让水流成瀑布。”被那个磁性的声音撩得耳朵有点痒,我用手挠了挠。蓦然想到,怎么会有声音,猛一转头,被吓到差点叫出来。

北堂稷这家伙上辈子一定和我一样是个八卦狗仔,不然怎么没错看八卦都能遇到他。咦,我好像一不小心又暴露了什么……没错,我就是个狗仔,一个自带编辑功能的狗仔。

见我转头怕我吓出声,他立即伸手捂住我的嘴,等我安静下来后才放开。这时亭子内正在上演高潮部分,韩雅熙自己作诗一首以表自己的爱慕之情,说完顺势就要哭到在北堂社的怀中,北堂社不解风情地侧身一退,躲过向他靠来的身体,韩雅熙没想到北堂社竟躲着他,脚下不稳就这么跌倒在地,爬起来后怨恨的看了眼北堂社,哭哭滴滴地跑出花园。

如此不解风情,北堂社你注孤生!我看了眼旁边的北堂稷,他一脸高兴的表情让我觉得下一秒他就会愉快的高歌,我又看了下北堂社,他但是平静淡定,望着高挂空中的明月蹙眉沉思。

好戏收场,我只好去找小珏讨吃的,北堂稷一直跟着我,我停下脚步,他也跟着停下,我抬脚,他也抬脚。

“你跟着我干什么。”我就郁了那了个闷,他不应该趁着皎洁的月色,朦胧的夜景向自己的爱人诉说自己的爱意吗!

说好的兄控呢!我要炸毛了,别惹我!

“想看看你的大脑构造到底是什么样的,才能想到泼水看别人的睫毛是否会流水成布。”他打趣的眼神、语气一敢往日,现在更像个蹲在路边调戏路过小姑娘的痞子。

“……”

不理会他,我埋头往前赶路,他却没有再跟着我。

没人跟着,我就跟自在了,宛如在自己后花园一般畅通无阻的穿梭于各园子。最终在迷了四次路的情况下,终于找到小珏住的院子。

时间也不早了,其他人都已经睡下,屋里一片漆黑寂静,只听到一阵阵呼吸声和我肚子的咕咕声,我正要往回走的时候,看到小院西北角的地方有一个小小的光影,好奇心驱使我走过去。走近些,发现小珏正在看一些东西,听到我的脚步声立即慌张的收起来,转过脸时,一张惨白的小脸惊愕到不行。

吼,小小年纪不学好,半夜三更不睡觉,准没好是。

“你在干什么。”我沉声道。

“没干什么。”他神色虽然慌张,语气却很坚定。

我眯着眼看他一言不发,他被我看得有些心颤,不敢直视我的眼睛,慢慢转移头部避开我的视线。趁他不留神,我一把抢过他藏在身后的东西,被我抢走懂,他神色惊慌的想要抢回,奈何身高没有我高,只能眼睁睁看着东西落入我手。

我得意的将东西高高举起,还故意的甩一甩。见他没有想要抢回的意思才把东西拿到自己的面前,这一看,吓住我了。

这东西不就是我今天在北堂社的书房看得昏昏入睡的书吗?他一个五岁的小孩能看懂吗?我睁大了眼睛看着红果果的小脸,原本像黑曜石一般闪着净透光芒的双眸,此时就如陨落的晨星一般黯淡无光。

自己五岁的时候,应该是在上学前班吧。每天被逼着上学,等着放学,最大的心愿就是早点放学回家看《射雕英雄传》和《新白娘子传奇》,或者就是等着看动画片,最开心是星期五下午,因为老师开会,我们可以比平时早点放学。

看着眼前只有五岁大的小珏,突然有一种儿子居然主动想读书的欣慰感,要是放在现代,那绝对是个别人家的孩子。

我激动的抱住他:“姐姐会让你读书的。”

他愣呆在我怀里轻轻拍我的背:“没关系,不能读书也没关系的。”

真是太懂事,太听话了。如果让一个想读书的孩子读不了书,这还像话吗?

“你放心,姐姐一定会让你读书的,不然我怎么对得起你爹娘。”我想打了鸡血一样在他面前狠狠发誓,他眼眸中的光逐渐变亮,真一脸星星眼崇拜的看着我,被看得我的自信都要膨胀溢出了。

“咕~”不合时宜的肚子一叫,我恬着脸问:“有吃的吗?我好饿。”

真是一秒破功,还是在一个孩子面前,我的老脸都丢没了。

只见他一脸嫌弃的鄙视我一眼后,翻翻自己的口袋,将一包糖冬瓜放到我手上,并且语重心长的嘱咐我要“慢慢吃,不要吃太快”,最后摇头晃脑叹气连连的回屋睡觉了。

呜,又被鄙视了……

作为大丫鬟最大的好处就是不用再像以前那样鸡鸣就得起床。古人说什么闻鸡起舞励志故事,那都是骗人的,真真的闻鸡起舞的大多都是下人和一些卖早点的小商贩,其他人没事谁会在三四点起床。

平旦十分,太阳停留在地平线上,耀眼而温暖的光芒带给人生的希望。一日之计在于晨,昨晚信誓旦旦答应凤珏让他读书的誓言犹在耳边,今日早早换上豆绿色的裙衣来到北堂社的屋子。

北堂社正好刚性,我接过小悦润湿的丝帕递给他,他自己的抹了一把脸,整个人焕然一新显得精神奕奕,而后他站起来张开双臂。我歪着看他不知道他要干嘛,等了许久也没见我有动静,装过头对上我一脸疑惑的样子,叹口气道:“更衣。”

我这才想起,古代的大丫鬟是要为主人穿衣服的。

接过小悦递上的衣服,我摆弄着给北堂社穿上,古代的衣服就是麻烦,里三层外三层,还有隐结,不像现代衣服,往头上一套就穿上了。让我替他穿衣,不是为难小人吗。

“以后还是让小悦来做吧。”北堂社实在看不过眼,缓缓开口道。

听到这声****令,我如释重负长吁一口,开心的将衣服还给小悦,她接过衣服后熟练的给北堂社还上。

有人代工真爽,这种尸位素餐的滋味果然很不错。

北堂社一早上都在书房里忙碌看账本,我好几次想和他谈论让凤珏上学都没找到机会。过了晌午,公主和帝婿将要启程回宫,全府上下都去迎送,公主还特别不舍的拉着我的小手跟我说,让我有时间和她多多探讨算术,帝婿和郡令大人聊天时还抽空附和公主几声。

临上轿前,他嘴角微翘眼含深意地看了郡令一眼,又将视线扫向我这边,像毒蛇一样定得我一阵寒颤。

送走公主之后,整个郡令府比往日活泼了几分,小心压抑的气氛随着公主和帝婿的离开也一并被带走,下人们都轻轻舒了口气,但是主人们的眉头却比原来蹙得更深了。

从公主走后,北堂耳止、北堂社、北堂稷三人一起到书房,一直到天黑都没走出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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