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从这么高的山崖下摔下,为什么我就得断腿,北堂稷就完好无损。这小子的主角光环技能是不是点满了。
我忿忿不平的怒瞪他,他转过脸好笑的说:“你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你一点伤都没有。”
“你还盼着我有伤啊。”
“你为什么在这,凤珏呢。”
“还不是某个人飞身跳下来,让我来不及反应也跟着跳了。”他看见我瞪大着眼睛,又道:“放心,那几个黑衣人看起来不是坏人,凤珏跟着他们会没事的。”
我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少年心真大,小孩都敢随意交给别人,也不怕他们是拐子。
望着我圆鼓鼓的眼睛,不知道他想到什么突然就“噗嗤”一下。
由于我的左腿严重影响我们的进度,走了大半天却还在山林间打转,现在阳光被白云遮住,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一路乱蹿,从树林蹿到竹林。
“一般按照剧情发展,我们将会发生以下几种情况,”坐着休息太无聊,我便没事找事拉着北堂稷我说话,“一、我们会走到一个神秘诡异的地方,历经磨难获得一本武功秘籍或者一件上古神兵;二、我们会遇到一位隐居山野的世外高人,他拥有绝世武功,但是不久于人世,为了不让自己的武功失传,让我们拜他为师,然后教授我们他的毕生所学;这三呢……”
抬眼看了一眼,见他明眸似水,面容似笑,温柔得让我恶寒,心里噗通乱跳,我底下眼睛继续说;“这三呢,我们平平淡淡有惊无险的走回家。不过这个概率太小,不符合剧情需求。”
“你这脑袋怎天胡乱想这什么。”他轻轻一拍我的脑袋,支起我的身子示意离开。
被他教训一下,一路上我不敢胡言乱语。
青山翠竹间,一抹红吸引了我们的目光。一个面容较好身影在竹间穿行,身上那股空谷幽兰的气质让人舍不得移开目光,灵动的红杉随着微风飘荡,时不时遮住她的面庞,若隐若现的,宛若一个不小心堕入凡间的仙子。
身为女子的我,我感觉自己都快要被掰弯了,身边的北堂稷更是看得目瞪口呆,痴痴深情。感受到我的视线,他偏过头看我,我不怀好意的嘴角一样,一副“我懂我懂我都懂”的样子,他立即知道我想到了什么,随手又是一掌拍在我的后脑勺上。
我只当他这是被人戳穿自己内心想法时,不好意思的害羞表现。
他板着个脸支着我朝灵动的红色走去。
见到我二人,女子脸色一变,不露神色的观察瘸腿的我,旋即又对上北堂稷的视线。她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红润,片刻又消散不见,凭我女人的直觉,她一定是对北堂稷产生好感。
也难怪,北堂稷的脸虽然冷峻,但是面容生得极好,深邃的五官尽显男性的阳刚之气。而北堂社也是生得俊美,如玉器般雕琢,温文儒雅的气质,真可谓是翩翩公子,虽是男儿但更多偏柔些。
北堂稷以刚使人动情,北堂社以柔使人动情,要是落入这两兄弟的情网啊,啧啧啧后果不开设想。
“不知姑娘能否让我们到舍下休息。我知道这个请求唐突,但是现在天色已晚,她腿上有伤。”
她蹲下来检查了下我的腿:“腿摔断了,需要快些帮她医治,不然怕是以后即使治好也走不利索。”
“走不利索是说会一瘸一拐吗?”我紧张得看着她。
“嗯。”
一瞬间,就想背叛了死刑一样,整个人的生气被硬生生抽走。
“我可以治好你。”
这一刻,她在我眼里就是救苦救难的观音娘娘,我差点要跪下来唱《征服》。
“你们跟我走。”高冷清灵的红杉仙子走在前面,不管不顾后面的我们,不过仔细了会发现,她的眼睛时不时的向后一瞥。
我捂着嘴偷笑,戳穿女儿家的心思可是断人姻缘的坏事,我可是万万干不来的。北堂稷见我一个劲的偷笑,向我投来一个白眼,我语重心长的拍拍他的背,突然他就笑了起来。
仙子回过头,好奇地看我,满脸不解。
我尴尬轻“咳”一声,完全不懂他的笑点在哪里。他收回笑声,偏头转向仙子,一本正经的模样仿佛刚才忍俊不禁的人并不是他,他淡淡启齿:“还未知姑娘芳名。在下北堂稷,她是白苍苍。”
仙子先是一愣,旋即道:“我叫云雨。”
“云雨姑娘,你是住在山里吗?住在深山里不危险吗?”此处是深山,一般人不会到这种地方来,且不说来回方不方便,更何况这种地方危险重重,要是遇着什么麻烦,连个求救的人都没有。我好奇的看着她。
“我从小住在这片竹林,周围的山峰也非常熟悉,经常上山采药,从来没有遇到过任何危险。”语气不急不缓,声音绵延有力让人听着舒服极了,只道是天籁之音。
一听到这,我八卦的好奇心有隐隐作祟:“云姑娘,你自己一个人住吗?”
“以前和师傅一起住,师傅去世就我自己一个人住。”这个设定怎么感觉这么耳熟,我神游天外之际,有听到美妙的话语,“前面就是我住的竹屋。”
随着她的兰花指看去,只见一间简单古朴的竹屋落在云烟袅袅的竹林,环境清幽雅致。还未走近,就能隐约闻到一丝淡淡的从草药身上散发的涩味,于舌尖回味,又仿若其中含了些甘甜,沁人心脾。
“云姑娘的居所好别致。”这样悠然闲适的住所,无论是在什么时代都是很难得的,连北堂稷都不禁赞叹:“的确是个好地方。”
云雨并没有把我们的称赞放在心上,平淡的说:“家师以前常说,居心不居身。”
竹条编成的篱笆将两件大小一致的竹屋围成一个小院落。云雨推开竹门一路引我们进屋,我一蹦一跳的由北堂稷扶着,一进屋看到椅子激动得挣开北堂稷,右腿“奔奔奔”跳到椅子边坐下。
“累死了我。”我恨不得坐成葛优瘫。
北堂稷阴沉着脸,整个房间的气压都低得让人难以喘息。不知道这位大少爷怎么突然晴转阴,我没脾气地站起来捏着他的脸:“哥们,能不能够个笑脸,我们现在大难不死有人收留,你还这么冷冰冰的干什么。”
北堂稷没想到我有此动作,愣怔半响,挥开我的双手走出竹屋。
洗漱整理一番后,终于觉得自己活得像个人样,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身上穿着云雨的绛纱衣,自己好像也沾染了仙气,整个人看起来神采飞扬,格外明艳。我还在美滋滋的照镜子,一阵脚步声先后走进屋。
“可以吃饭了?”视线舍不得离开镜中的自己,感觉就像看一眼少一眼似的,怎么看都不够。
“别再照镜子了,过来吃饭。”这股寒天冻地的语气冷冻得我照镜子的美好心情都没了。
怎么就让这位爷不高兴了,难到刚刚和云雨仙女一起做饭没有表现好,在人家姑娘面前丢脸了,所以才冰着脸,还是因为他这身不合身又滑稽的衣裳。
其实北堂稷现在穿的这身衣裳并不滑稽,和平常山野农夫穿的差不多,就是洗得发白略微旧了些而已,只是北堂稷身材高大,衣服在他身上都短了一截,看起来像七分裤和七分袖,他穿进来被我看见时,我忍不住笑了一声。
难道这样就不高兴,大男人也太小气了吧。我在肚子鄙夷的对他一个白眼。
三个简单的菜肴整齐摆放桌前,菜色清淡不是那种让人很有食欲的样子,气味嘛……抱歉,我没闻到。毕竟我是个不挑食的好吃货,更何况一天多没吃东西,肚子早就“咕咕”抗议。
菜才放好,我就拿起碗筷热情对他们说:“来,吃吃,别客气。”
话音跟随筷子同时落地,完全没把自己当成客人,夹起菜就往嘴里塞。
“哇”的一声,才吃到嘴里的菜被我吐了出来,真不是我挑食嫌弃云雨做的菜不好,实在是……
“齁死我了,水水。”一杯清水递到我面前,我直接抓住递水杯的手一口气喝完清水,任然觉得不够,第二杯水已经又递过来。直到喝了三杯水,嘴里的苦咸味才淡下去。
“云雨姐姐,你放了多少盐。”我哭着对她说。
“没多少,好像是比平时不小心放多了些。”平静似水的脸显露出一丝尴尬,说着就要伸手去尝。
北堂稷伸出筷子阻止她夹菜,她疑惑的抬眼看他,他对她微微摆头。
嘿嘿嘿,就是这样暧昧不明的气氛,对啦对啦。
我在心中窃喜,偷偷瞄了云雨一眼,她白润玉脂的脸上渗出微红,本就清丽脱俗的面庞更是动人。不过北堂稷这个不解风情的家伙居然没有看人家,活该注孤生。
“云雨姐姐,你不会做饭吗?”云雨如小龙女一般不食人间烟火,不染俗世凡物,做菜只是用烧开沸水焯一下,然后再洒上盐拌匀。
听完她的做菜方法,我简直整个人都要不好了。为了生存,为了吃饭,我只能靠、自、己。
“还是我去做吧。”说着我就要起身,一旁的北堂稷按住我的肩膀说道:“你会做饭吗?而且你的腿还伤着。”
切,小看我。我朝他翻了个白眼,右腿蹦跳地蹦出屋子,他见阻止我不了便上前扶我过去。
一刻钟后,北堂稷一盘一盘地往屋子送菜,四菜一汤齐活我才安安稳稳的坐在桌子前准备享用美食。北堂稷和云雨二人端坐着等我动筷,北堂稷很显然是不相信我的厨艺,想等我自己尝试后在决定要不要吃;云雨则是客气守礼,等客人动筷才开始吃。
我夹起一块五花肉,一口重重的咬在嘴里,肥而不腻,鲜美多汁,余味绕舍回味无穷,实在美味。
见状,北堂稷和云雨纷纷动筷,北堂稷夹起肉时,还一脸质疑小心翼翼的慢慢放进嘴里,唇齿轻轻尝一口后立即大朵大朵地吃下去。云雨则是慢条斯理的,吃相非常好看,就像是在品茗一般举止优雅得体。
“想不到你居然还会做菜。”像是受到极大的惊喜,北堂稷惊讶的一口口吃着盘中菜肴。
“我会的可多了。”我得意的夹起一块精瘦的肉,在他面前绕过一圈最后落入自己口中,见云雨一直默默吃着也不说话,便想逗一逗她,“云雨姐姐,我做的好不好吃。”
“好吃。”虽然从她脸上看不出任何变化,但是从她的语气中能听出这句是真心实意。
“云雨姐姐,我教你做饭吧,以后你就可以做个我们吃了。”说罢一脸坏笑的看着北堂稷。
云雨抬眼看了一眼,没吭声,低下头静静的吃着碗里的白饭,一口菜都没有夹。
“云雨姐姐怎么光吃饭不吃菜呢。”我夹起一块肉放到她碗里,“云雨姐姐这么瘦弱,我见犹怜,得多吃些。”
瞧这她脸颊绯红的云朵,我闷笑不已,北堂稷趁我不被一掌揉在我头上。
嚯,不要乱给摸头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