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里并不准备与这个注定的失败者有太多的交际,就如同大部分相信黄金守卫代表绝对力量的阿特拉斯人一样。相比这些,此刻的帕里需要良好的休息,大战之前,马顿的骑士总是会选择保持充足的体力,已应付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一切。
“殿下,您也许不该发起这场看似没有任何意义的角斗,”他所忠诚的另一位守护骑士——艾斯米拉达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在身边响起,打乱了帕里思考。“在来卡加之前,大公曾明言告诫过我们,禁止一切挑衅德鲁皇权的行为!即使我们必将占领这片土壤。”
“看来,你知道的并不多。”帕里回头,直视艾斯米拉达。“在未来任何的事情都将可能发生,既然如此!多做准备并不会有错!这是一个可以很好了解的阿特拉斯人的机会,即使只是一些微弱的显示。”
“可是殿下……”
“可以了,我忠诚的骑士艾斯米拉达爵士,”帕里已经听够了他的理论,“我已经听取了你的意见,我也想明白了我们的职责,但是已经上弦的弓箭,从来没有撤走的道理。尤其是你我这样的骑士,我们所需要做的只是迎接自己的命运轮盘的指示,跟随自己的心,作出最正常的选择。我的头盔,侍从。”
竞技场的侍卫递给他一个高耸的金盔,额头有一对分叉的翅膀,象征马顿不落的雄鹰。艾斯米拉达发现他把护面甲移去了。“你与我不容践踏的荣耀已经离开我们很久了,”帕里戴上柔软的黑色的皮革手套,再度提起长剑,“今天,我要拿回它。”
帕里大步走向竞技场的中央。他很兴奋,傍晚西落的太阳显出红褐色的晚霞,本多风的阿特拉斯天气,在此刻却停止所有的吹拂。帕里心想,真是一个绝好的天气。
在罗斯竞技场,卡加城内的成千人跑来观睹他的角斗。他们在竞技场外的走道上站成一排,还肩并肩地挤在外围的城墙和坐席旁边的阶梯上。观众的座位上,竞技场的塔楼中,阳台和过道上到处都站满了人。而竞技场本身更挤得满满的,迫使黄金守卫和御林禁卫进行一些所谓必要的弹压驱赶,以为防止过于激动的贫民冲进竞技场内,阻碍角斗的进行。很多围观者看见帕里的出现,便指着他不停叫唤,使本就不太安静的竞技场变得更加的吵闹。
哈玛则从竞技场的另一边缓缓步入了场内,当然这样的安排,也是竞技场方面故意而为之,为得就是使两个人形成鲜明的对比已标注两人的对立。
站在哈玛身边的是本场的执法官亚当爵士。穿上铠甲的哈玛并没有市民想象的那样英武不凡,胸前的铠甲上印着显示肖尼斯家剑与橄榄枝的徽记,看得出来这是一个常年与军队打交道的家族。
正如帕里所预见的一样的,虽然他并不关注于哈玛的家族历史,他此刻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于哈玛的佩剑的上面,一把用绷带将剑柄裹得严严实实的佩剑。只有经常用剑的人才会有的习惯,新人往往会将自己宝剑打磨的十分光滑,但他们不知道的是,这将成为自己送命关键。
亚当爵士简略地扫了两位角斗者一眼,举起手臂。四个号手立即齐声吹奏出响亮的战歌,好让喧闹人群能够迅速的安静下来。竞技场的祭司戴着象征神祇权威宝冠曳步上前,祈求光明之神为他们的荣耀作出决断,祈求战斗之神赐予正义的一方以力量,以及一大段愿诸神保佑的话语。
当然这些看似充满威严的话语,只会让那些贫民们低下自己虔诚的头来祷告神祇的保佑。而大多数标榜自己为神祇最忠实的信徒的贵族们,往往却显得怡然自得,正如此刻场中央的两位角斗者,以及场边夹杂在贫民之中的索里亚·卡俄斯。
在一大段祷告之后,亚当爵士宣布角斗开始,相隔五十码的距离的两人迅速靠近。帕里大步上前,哈玛迅速回应。只剩十码时,帕里停下来发话,“他们在允许你接受这场角斗时,是否有告诉过你,今天你注定倒在我的剑下!”
哈玛轻蔑地哼了一声,“宵小之辈。”他继续上前,毫不动容。
帕里滑向一旁。“我是帕里·克劳斯,马顿候国大公血脉的继承者。”哈玛跟着转向,以便把对方保持在视野中。“任何象征胜利的荣光都将是属于我这样的强者。”
“切!”哈玛不屑。
帕里长剑突刺,但黄金守卫哈玛用盾抵住剑尖,推向一旁,接着猛地挥动长剑砍向帕里。帕里毫发无伤地避开。长剑再次挥舞。哈玛砍向长剑,不过帕里迅速缩了回去,接着又是另一次挥舞。这回剑尖在哈玛胸膛铠甲上划过,发出刺耳的金属刮割声,它切开外套,在钢甲上留下一条长而明亮的划痕。“哈玛·肖尼斯,阿特拉斯人一个弱小的贵族,”帕里嘶叫道,“你今天注定失败!”
黄金守卫哈玛咕哝着。他步履沉重地冲锋,砍向帕里的头颅。帕里轻易地避开了这一击。“你注定成为我脚下的失败者!”
“你是来打架还是来废话的?”
“我是来收回我被你践踏的荣耀的。”帕里敏捷地刺中哈玛的腹部。坚强的铠甲给哈玛提供了很好的防护,致使帕里的攻击没有取得任何的效果。但哈玛迅速的回砍也告落空。长剑在盾甲周围晃动,如同攻击猎物的孤狼,死死地咬住对手,帕里的每一次攻击都不会落空,总会在哈玛全身防护的铠甲之上留有一点交错的痕迹。帕里转着圈,戳刺,急退,牵引着黄金守卫哈玛的行动。不过好在黄金守卫同样拥有良好的战斗经验,他一直将帕里保持在自己的视野之内。凭借着自己铠甲强力的防护能力,与帕里倒是斗得旗鼓相当。
就这样僵持了很长时间。他们在场地里来来往往,不断转圈。黄金守卫哈玛的剑一次又一次地落空,而帕里的的剑却接连的刺中对手手臂、大腿,甚至还两次击中哈玛的面罩。哈玛的大木盾同样多次中剑,到后来他胸前的铠甲上的家族徽章已在星星下若隐若现,橡木也有几处撕裂。哈玛时而咕哝,场边的观众还听到他低沉地咒骂了一声,但大多数时间他沉闷地专注于战斗。
帕里·克劳斯可没有沉默。“你注定失败。”他喊,同时卖了一个虚招。“你注定只配成为我荣耀的一道勋章,”他边说,边避开哈玛长剑的又一次重击。并高叫着猛然将剑尖刺向对手的咽喉,却只是擦过厚厚的铁护喉,带来刺耳声响。
“帕里在耍他呢。”索里亚·卡俄斯评论。
愚蠢的游戏,艾斯米拉达心想。“谁都不能在阿特拉斯人的地盘上耍弄他们的骄傲黄金守卫。”
“你注定失败。”帕里避开朝自己剑尖的一记挥斩。“你注定成为一个失败者。”他把剑尖对准哈玛的眼睛,突刺迫使黄金守卫再次后退。长剑闪向侧面划下,刮过哈玛的胸甲。“你注定失败,注定成为一个失败者。”帕里放弃了如同哈玛一样的厚重铠甲,使得自己能够更加轻松,并拥有距离更远的攻击。当然这不过两三尺的距离,已经足以使后者无法施展。当帕里进行挥砍时,哈玛只能屡屡利用自己的木盾以及长剑进行防护,不过这样的努力就只能使自己被动挨打。“你注定失败,注定成为一个失败者。”哈玛再次发动冲锋,帕里跳开之后,转到他后面。“你注定失败,注定成为一个失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