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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仙缘

段星海向白老请假出查家庄,原本是不允许的。段星海说,说不定能弄到几个蓝色的石头,于是白老欣然答应。

那日月夜,白老亲自从段星海出门。遇到门口守卫,素来和白老熟悉,问怎么回事。白老塞了些银两给他们,说:“这是我杂役处的小子,家里遇到丧事,得回家一趟。”

那守卫高大魁梧,身穿白袍,神气非凡,和白老开玩笑:“你个老小子,总让我们做一些违规的事。”

白老笑得谄媚,眼睛眯成线,说道:“我是多想和你们几个小哥多碰碰面,交流交流感情,要不然你也知道,查家庄的高墙哪里能拦得住我。”

守卫压住洪亮的声音,仿佛有着和白老窃窃私语的默契:“纵然有至高修为,翻墙越顶在查家庄是被明令禁止的。你要是敢触碰底线,试试看被抓到惩罚的后果。”

“你我都是下人,这种事何必说明呢?”说着,压住声音和守卫一起笑了起来。

段星海终于出了查家庄,已经记不得多少天了。那么多人生生死死,一切恍若隔世。虽然只有一墙之隔,但感觉完全不一样。哪怕是晴天,查家庄内部也是阴霾笼罩。出了墙,豁然明朗。在这夜色人静中,星光给人的感觉也是开朗明亮。

来到天王庙前,夜风细软。来这,是为见蓝晶。她是千年修为所化,并非说见就能见。果然等了很久,也没见她出现。

段星海喊声穿透夜色:“蓝晶,你在哪里,蓝晶……”

一道长虹划过,映着皓月之光,格外明亮。长虹尽头,正是水晶球,在段星海面前打了几个转,顿时化作少女之形,正是蓝晶。

由于等得焦虑,也因此兴奋的强烈:“蓝晶,你终于出现了。”

蓝晶明眸皓齿,任何一处星月之光都不及她千分之一:“怎么了?主人。”

“别喊我主人,就叫我的名字吧,叫我段星海。”段星海的模样看上去极认真,也因此好笑。

“噗。”蓝晶掩嘴一笑,“在我心目中,你就是我的主人,话随心生。要改过来可是很难的。”

这个话题是第二次提起。蓝晶是精魂,不会人类那般的掩饰和虚情假意。她嘴上喊出主人,心里定然是这么想的。并且改口只是一时,下一次必然还会用主人这样的称呼。段星海不计较了,不管她怎么喊,他把她当成朋友,这样便足够了。

现在他需要朋友的帮忙:“蓝晶,前次在你离开时,我捡到一块蓝色的石头。在查家庄派上了大用场。我还想要一些,你知道哪里能弄到?”

蓝晶望着段星海:“蓝色的石头?你说的是仙缘石?”

“什么仙缘石?”在花海十几年,段星海没听过,更没见过仙缘石。

“一种提高修为的石头,完全突破白袍修士的必须品。”蓝晶解释道。

“提高修为的必须品?”段星海低语道:“对我有用吗?”

蓝晶摇头:“白袍巅峰才有用,以你现在的修为,无法开启仙缘石的功能,就算机缘巧合强行开启,身体难以承受。将会面临裂骨爆筋的危险。”

本来段星海还为先前将仙缘石送给白老感到惋惜,听蓝晶这么一说,对自己毫无用处,也就无所谓了。他说道:“白老对仙缘石特别感兴趣,大概正是这用途。”

“先前那块仙缘石是我留给你的,想着也许你能用上,没想到真用上了。”蓝晶为自己的行动有效感到高兴。

段星海看来,既然是她留下,那么她定然还有,声音充满希望:“再送我几个吧,我大有用处。”

蓝晶微微一笑,朝右上方伸出手臂,仿佛是取物的动作。紧接着朝段星海展开,令人惊异的时刻正是发生在此时,蓝晶手上满满一把仙缘石。另一种手托起段星海的手掌说:“拿去吧,我这里多得是。不够只管说。”

段星海声音激动:“够了,够了,肯定够了。有了这些石头,不怕那老头子不教我真材实料的东西。”

整整一把仙缘石,段星海全都收入囊中。蓝晶对段星海在查家庄的经历很感兴趣,想让段星海一一告诉他。段星海说了一半,保留一半。说到选拔时,隐瞒了那么多人死亡的过程。说到在杂役处干活,又避开了被张德成他们欺负的事。

夜愈深,夜风转凉。段星海长话短说,讲完大体的经历后,说道:“我要回去了。查家庄的规矩,下人是不能随便出庄的,要是惹上点什么麻烦,计划就白费了。”

蓝晶点头看着他,额前的青丝被风吹动,那张亦由千年修为凝成的脸,纯洁无暇,此刻多了一种叫做恋恋不舍的情愫。宁静持续了片刻,蓝晶说道:“算了,还是我先走吧。见到别人离开,我的心里总是说不清的难受。”

此话触动了段星海心底深处隐秘的弦。经历亲情分离,生死离别,他又何尝愿意看见别人离开。蓝晶微一转身,化作水晶球,在段星海跟前晃几圈,如同告别,而后循着来时的路线,又化作一道长虹而去。

回到查家庄,天快亮了。当夜走,当夜回。哪里是赶什么丧事,分明在说谎。守卫心知肚明,但是得了白老的好处,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行。

到了住处,段星海没有立刻就睡,而是在屋后的一棵大树下,只留五颗,其余都埋了起来。段星海心知,仙缘石藏在此处不安全,然而查家庄内哪有安全之地。只有随机应变。况且白老视若珍宝,而对于段星海却毫无用处。

躺到床上时,天将亮,段星海心想:“不行,不能让那个老头子知道我有这么多仙缘石,否则,他说不定把我给害了。”

第二天,日上三竿,白老前来。其余杂役已经开工,没给段星海安排工作。在白老心目中,这一日段星海的重点绝不是干些杂活,而是有没有弄到仙缘石。

白老推门进入时,他还没醒。等不及他自己睡醒,白老喊道:“段星海,你醒醒。”

段星海睁开眼睛见是白老,闭眼又睡。段星海胸有成竹,故意在吊他胃口。

“东西弄到了吗?”白老难以掩饰迫切的心情。

这时,段星海才慢吞吞从床上坐起,伸了个懒腰,手伸进被窝,不知从哪里掏出一颗,说道:“是不是这种石头,还弄到了不止一颗。”

白老一脸惊喜,取过段星海手上那颗,说道:“还有呢,都给我。”

其实段星海心中早就有了想法,此刻他只是假装思索,而后摇头说道:“那不行,你说过教我功夫。实现你的承诺,只要有长进,能打败张德成那些人,我有多少,全都会给你。”

白老哼一声说道:“这是我的地盘,你以为能跟我讨价还价吗?不怕我让蜻翅虫把你吃了,然后再慢慢找。”

这样的威胁,段星海早就料到,他想要了应对的办法:“我祖传上一只戒指,能够装下任何珍奇异宝。”

“你说的是储物戒指,那不稀奇。”白老凝视着他,目光一动不动。

“不,”段星海摇头道,“不是一般的储物戒指,而是能识灵,只有主人召唤才会现身,别人休想找到。”

白老神色惊异:“识灵储戒,我只听闻,没见过,你们家竟然有这等宝物。”

其实段星海也只是从父亲口中听来,而没见过。只不过是用来迷惑对方的说辞。白老此刻的表情说明是有效的,无奈之下,他说道:“我们今天就开始,不过你也要守信。不然,你知道我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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