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玩笑,瞬移?那根本就是电影跟小说之中才会出现的桥段,现实生活中怎么可能出现,更何况还发生在了我的身上?
四眼仔看得目瞪口呆,出神地问旁边的一位路人甲:“刚……刚……刚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看清楚了吗?”
那路人甲答道:“他,好像瞬移了,一瞬间就挣脱了田猪的束缚!他不是人类,他是变种人!”说到激动处,他似乎忘了对这田老大的尊敬,一口一个田猪地叫。
听着他们的对话,看着他们诧异的目光,再回想刚刚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的事,我又在脑中梳理了一下思绪。
首先,我在新闻联播里看到的身形一闪就是类似于刚才的瞬移,而一拳击碎一块大石头则是我身体素质得到飞跃的具体体现。这也就是为什么刚刚我能一脚把那个狗腿子踹飞三米远的原因。我也真够笨的,早想到这些,就不用在田猪面前唯唯诺诺了。
我回想刚刚在瞬移的时候,我想了很多,想着我一定要活下去,一定要到前面的空地上去。既然想想就能瞬移,我连忙捡起地上的碎瓷片,然后想象着我到了田猪的身后。可是,刚才的白光并没有如期而至,半天我还是在原地不动,看来瞬移果然是天方夜谭,只会出现在电影和小说中。
“装神弄鬼!故弄玄虚!”田猪很不耐烦,不给我多余的时间思考,又朝我冲了过来,“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人是鬼?!”
田猪刚一动身,我便看清楚了他身后的具体情况——一垛干稻草。我试着想了想我此时此刻就站在那垛干稻草上,不容置喙。只见又跟刚刚一样,又是一道白光掠过我眼前,白光消散后我居然真的出现在了那垛干稻草上!
田猪扑了一个空,条件反射地往后扭头,但距离太近,我早已拿着碎瓷片抵在了他脖子上,打算快刀斩乱麻,划破他喉咙,给他一个痛快,以雪刚才之耻。但转念一想,如果真杀了他,我将背负杀人犯的罪愆,在惶惶不安中了此残生。如此想来,我又何必为了这头肥猪而毁掉自己如花似锦的前程呢?
所以我只是用碎瓷片抵着他的脖子并没有划下去,如果他敢反抗我就用力点,让他知道我完全能够像刚才他对我下杀手一样对他下杀手,从而使得他对我产生惧惮之意。
他明显地感到脖子上架的碎瓷片随时可能会要了他的命,再加上刚才我一度表现出不同寻常之处,又联想到路人甲说的“变种人”,他惶恐不安,眼中透露出灰色的光芒,失去了往日飞扬跋扈的神采。
他战战兢兢地问我:“大……大哥,你是变种人吗?”
我没有做声。
他接着说道:“变种人大哥饶命,我田山只是一个摔跤运动员,因为前几天和几个小混混发生口角而打架把他们打伤了,所以才被抓进来关十几天。田某虽然欺善怕恶,可也罪不致死啊!这样吧,大哥,如果你以后有用得到我的地方,我一定呼之则来,挥之则去!”
我心想,本来也没打算真的杀了他,只是要让他害怕我而已。现在他把我当成了恐怖的变种人,目的也算是达到了。
“下次注意点儿!”我道。说话间已把碎瓷片放下并扔到了一旁。
他见我把碎瓷片给扔了,竟把我的手使劲儿往外掰,我吃痛,不由得松开了手。他趁机一拳照着我的面门打了下来。我突然感到鼻子一凉,居然流起了鼻血!我赶紧用手捂住了脸。这田猪还不满意,抬腿又是一脚朝我肚子踢了过来,一阵剧痛马上又从肚子传了上来,弄得我不知道是捂脸还是捂肚子好。
“去死吧!”不知何时,他的手上已经捡起了我刚才扔掉的碎瓷片。说话间,他举起了他那肥大的手朝我脑门刺来!
我呆在了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千钧一发之际,“砰”的一声,门被撞开了。
“住手!”喊话的人正是白天看到的那个胖子,“大晚上的不睡觉,嚷嚷啥呢?”
他见我满脸是血的狼狈样,又看到了田猪手上的碎瓷片,朝我贼笑道:“干啥呢这是,要杀人呀还是要怎么的?赶紧睡觉去,你,过来!”边说边用手指头指了指我,然后又说:“跟我走,其他人赶紧睡觉,不许吵!”
田猪恶人先告状,满脸委屈地哭诉道:“警察同志啊,这小子是变种人不是人类啊!他刚刚想杀我,多亏我聪明才没被他杀啊!”
我心道你这头肥猪也真是够了,我都放了你,你还想对我下杀手,这些也就算了,你现在居然还告起黑状来了,真不是个东西!
胖子说:“行了,别嚷嚷了,真要是杀了人,那你也得死!”
田山听了,大概真的有点怕死就老老实实地没再吭声了。
随后,我跟着胖子走出了这间小黑屋,不知道他要将我带到哪儿去。
“喂,你要把我带到哪里去?”我忍不住开口问道。
“别啰嗦,你小子的所作所为我们都看到了,你还觉得自己是个普通人吗?”
我一听,心道:好啊,原来你们说的教我好好做人是这么个意思!你们这些家伙肯定通过监控录像密切关注着我们,等到我快被打死的时候你就来了,真道貌岸然!
我跟在他后面很久,终于来到了一间房间门口。这间房用檀木制成,通体成红褐色。胖子轻推房门,然后示意我进去,我照做。
走进去一看,我发现房间里有很多计算机和显微镜,很有很多一眼就能看出来的科研工作者。
“就是他吧!”一个年轻的家伙道。这年轻的家伙头发是雪白的,也不知道是天生的还是故意染的,而头发下的脸却是极其俊俏的,仿佛把世上的美貌全部汇集到了他一人的脸上一样。在他的右手中指上戴了一个戒指,上面是黑色的背景和一个大大的“J”字。
“嗯,不过我希望你最好能把他给麻醉了,保不准又出啥意外。”胖子道。
我听得云里雾里,不知道他们要搞什么名堂。不一会儿,还真有一位工作人员拿了麻醉针来,也不管我乐不乐意就要往我身上扎。
“靠,那天晚上的铠甲人不会就是你们吧!你们这是要干嘛!”我出言制止道。
那年轻的家伙看了胖子一眼,算是征求意见。胖子道:“别理他,继续!”
我道:“你们究竟是不是警察,难道我没有人身自由吗?你们肯定是‘ISIS’的!”说罢,我往门口跑去,但胖子按住了我的肩膀,同时又跑来了几个工作人员缚住了我的手脚。
这时,那年轻人从容不迫地走到我面前,毫不理会我惊恐的眼神,将麻醉剂注入了我的体内。随着麻醉剂渐渐生效,我开始失去了知觉。
等我恢复知觉后,我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大床上,身上是五花大绑,而这张床周围除了我之外没有一人,上面是铝制天花板,四周是钢化玻璃。
我使劲喊道:“我又不是囚犯,你们干嘛要囚禁我,信不信我控告你们!”
喊了半天,我目光所能及处的一面玻璃前终于堆聚了几个人,其中两个就是胖子和瘦子。
瘦子怪叫道:“你不是囚犯,但你可能是比囚犯更可怕的存在!”
“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你说的话?”我大为不解。
“别装蒜了,如果你真是那鬼东西的话,那你可就是一笔巨大的财富或是人类的梦魇了!”瘦子把双手环抱在了胸前。
“我真的不理解你的话,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有自己的生活,你们又怎么能打破这和谐?”我声嘶力竭地吼道。
瘦子听完,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又转身和那群家伙絮叨了好一阵子。许久,才转过身来,对我说:“好吧,如果真是我们的失误的话,那你放心,等刑拘期限一到,我们一定向你奉送我们最真挚的歉意。”
“但愿如此。”
随后的十几天里,我一直待在这实验室里,抽血化验啊,基因检测啊,忙得不可开交。虽然,我是被拘捕人员,但他们一直帮我检查身体,却也意外收获了一丝安宁。因为不用再回到那间小黑屋,不用见到田山那个暴戾恣睢的家伙,天晓得他是不是一见到我就想要杀了我。
可以这么说吧,有失也有得,被刑拘的人竟然过起了度假般的日子,这也是一种幸运吧。不过,我还是有一点担心的,因为在那晚之后我的确产生了基因变异,这点邹成也说了。万一真成了瘦子口中的那鬼东西,那就不知道会面临什么样的命运了。万幸的是他们做了十多天的检查也没检查出个什么所以然来,我猜我的基因变异已经稳定下来了。想到这,我不禁心胸开阔起来,高兴得哼起了小调。
第十五天的时候,瘦子把我叫到了我刚进警察局的审讯室坐下。
我们两个坐定后,瘦子开口了:“你清楚你瞬移的能力吗?”
“什么瞬间移动?你是在拍电影吗?”
“你是真不懂还是在装傻充愣,瞬移那种事你不都做了好几次了吗?”瘦子不满地说。
“那个啊,你是打LOL打多了吧!”我诘问道。
“请你保持严肃,你知道你很有可能被卷入了一宗大案子了吗?”
“嘁,什么事儿吗?”我依旧表现得玩世不恭。然而我的心中却是凛然不已。他说我被卷入了一宗大案子多半指的是发生在世界各地的人口拐卖事件。那群铠甲人当晚的确是在进行拐卖人口的勾当,但被我无意间撞见,所以他们就打算杀我灭口,于是对我注射了古怪的药剂。但令他们始料未及的是,他们的药剂竟在无意之中使我的基因发生了变异。后来就把他们打跑了。
我开口问道:“不就是跨国拐卖人口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况且我又没有被拐卖!”
瘦子显然很不屑,嗤笑道:“哼,那可是你自己一厢情愿的看法,根本就是浮于表面!事实上,这并不是一般的拐卖人口的案件,它……”瘦子刚想长篇大论下去,却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止口不言,“算了,这是国家机密,不能和你说太多。”
我一听,来了兴趣,追问道:“什么不同寻常的案件,说来听听?”
瘦子推了推手,道:“行了,别问了,知道的太多对你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
“那,我可以出去了吗?”我问。
“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对不起,让你担惊受怕了。”
“你不是一般的警察吧,一般的警察不会这样子跟一个犯人说话的。”
“在你的印象中,警察的形象就那么坏吗?不过还真被你说中了,我的确不是一般的警察,我是国际刑警,专门负责调查那起人口拐卖案件的。”
我肃然起敬,“原来是国际刑警,失敬失敬!”
他整理了一下文件后,对我说道:“目前,还无法证明你是一个变种人,所以按规定,限期满后你是可以走的。来,在这个上面签个字就可以走了!”
说罢,指了指一张A4纸的右下角,我拿起笔,飞快地在上面签了我的名字。
他冲我点了点头,示意我可以走了。我便起身,飞也似的逃开了,这破地方,以后再也不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