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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脾气第一大的白老师

白老师,年纪第二大,脾气却是第一大。身材较高,应有1米68以上。李老师上课需要戴老花镜,白老师则常年戴一副近视眼镜。梅春转述时,称白老师为“律师夫人”。因她爱人是律师。律师夫人,手头较宽裕。耳濡目染之下,律师夫人的基本逻辑思考能力和口才技巧竟没显著提高。究其原因,可能是她抗拒学习。她爱人有次骂孩子蠢,不会运用口才的技巧说服别人。她一直以为一是一,二是二。世上哪有这么多众人证龟变鳖的事。(众人证龟变鳖,毛山方言,兼有三人成虎和指鹿为马的意思。)

听了梅春的讲述后,鄙人觉得这不是主要原因,可能是表达的准确性和换位思考的问题。

如,“不愧是律师家的保姆!口才也这般地厉害!”的事。她家雇了个保姆。有次叫保姆把黄瓜切成两半(原意要求横切,可能边说边打横切的手势),可保姆纵切(这个切法,在说时,也许也在打手势。)成两半。有点气火,(气火,毛山方言,生气的意思。)“不是叫你切成两半吗?”

“是啊!你看,不是已经切成两半了,没有三半、四半啊!”

她把这事宣扬了一番,把有的人的回应讲述了一番:“不愧是律师家的保姆!口才也这般地厉害!”

再如,她回爱人老家,她家公家里养了一只猫。(家公,毛山方言,丈夫的父亲。)她见到猫讲给家公听:“养猫多不好,咬到小孩,该怎么办?”

老人家没有现场回复,过后对孙子说,“不养猫,叫你妈来捉老鼠。”

律师夫人有洁癖,住的地方常清洗地干干净净,似乎非常讨厌泥巴。最先买了水鞋,可毛山中学的地面没水泥化,全是土路。更可怕的是,毛山中学没有接上自来水,装的水管是接山泉水。而山泉水因人多分的量少,所以山泉水几乎没有,一般要去水井挑水。水井距离宿舍百余米外,这百余米路应全是沙泥路吧。有洁癖的人,就惨了。因为什么都要洗,水鞋走到沙泥路里,少有不沾泥。律师夫人每次进门前,都要倒少量水洗水鞋,并狠狠踩两至三四下全楼大门外的水泥台阶。

李老师与白老师同屋,碰到李老师是个爱干净的,不觉得白老师的洁癖行为有什么奇怪的。

梅春与吴老师在一个套间,就在李老师她们的对门。时间一久,梅春他们屋里有些泥沙。

因李老师负责做菜,主要在李老师屋的厨房做菜。吴老师提水进她们屋,拖鞋沾上湿泥巴,费力地踩,泥巴都不掉时,则脱鞋进屋。梅春茫然不知,每次依旧穿拖鞋进屋。直到有次白老师忍不住了,“阿春,提水归提水,进屋之前,为啥不蹭一下鞋上的泥。”梅春虽蹭了些,仍是有少量泥巴带进屋。梅春后来虽买水鞋,可一般在大雨天偶尔穿一下,吴老师没买水鞋,所以两人都是穿拖鞋提水。而梅春屋的水泥地板上的沙子积上几星期,扫一扫,也就是一点细沙而已,不能理解白老师天天跟沙子作对,时时刻刻清除沙子。毛山人称垃圾为泥草。泥和草,也许是最早的垃圾,草还好讲是垃圾,因为不除草,庄稼就长不好。可泥,以前的屋子不是要泥来做的吗?需要把泥当成垃圾吗?

这泥应有颜色。大伙猜一下是什么颜色的啊?据梅春的另一段话,可猜测是橙黄色。一次,梅春跟当地一位老师去市内买些纺织艺术品留念。恰好,菜铺老板的儿子要去市内,由于买菜相熟,顺便搭了面包车出去。去的路上,从交叉路口窜来一辆小卡车一直占在前面开。恰好那是一个风和日丽,阳光明媚的早上。小卡车一直在前开,不一会,车窗贴上橙黄色的膜。面包车司机,即老板的儿子,一直想超车,苦于路窄。而小卡车不紧不慢地开。待到路稍宽时,也不让行。车膜的颜色渐渐地加深。超过小卡车时,司机突然停车,早已憋着一脸怒火,狠狠地打开车门,再狠狠地摔关车门,大有一副找人干架的趋势。结局如何?结局是架没打成,倒是骂了两三句的架。骂了什么呢?按常理推,应是“这人在怎样的位置,就会危害到人。且不知礼让以及这样做不对”之类的话。而再讲这类话前,吐出的第一句话应是常听到的大粗话。梅春下车时,不小心刮掉了车把的膜。膜原是细沙。

梅春像是渐渐有点反感白老师,好像是因为白老师言行前后不一致。说自己向来不去麻烦别人。可常麻烦他人调课。只是事后必定施点小恩小惠。如,买点水果犒劳他人。说的不麻烦别人,不是很准确,人是可以麻烦的,只是麻烦后要慰劳。

梅春似乎最反感的是,她说的这句话,“菜不管好吃不好吃,都应该吃。”有点影射梅春的意思,因为有次梅春吃鱼没尝了一口,发现有异味,可能不新鲜的缘故,再也没尝第二口。让梅春生气的是,梅春有次跟其他老师逛了毛山的甘蔗林,买了些甘蔗后,错过晚饭时间。回来一看,一盘鱼,只剩骨头,鱼尾都没有。梅春联系前面白老师的言语,立即心里火生,(火生,毛山方言,发火。)说什么好吃不好吃都应吃。不好吃,我不吃的是我的分量,又没倒掉你们的,而这次好吃的,却把我的分量都吃的。每次出菜钱,我从未少交一分,也未欠交一分。本来这次想买根甘蔗大家吃,梅春强忍住火,说,吃不吃甘蔗。略带着不情愿的情绪讲。没人吃。不吃拉倒!把我的鱼吃了,还想再吃我的甘蔗。梅春未做过菜,一直是他们做菜。因没做过菜发不起火,也因想多留些时间看书,梅春还是尽量装个没事人一样。

后来,不知白老师是咽喉炎还是其他什么抱恙的。说自己吃不了姜和胡椒粉。白老师只要在毛山中学,李老师的菜就未曾放姜和胡椒粉。不在的时候,还是要放的。梅春说到这里,一副火生的样子,还说不麻烦人,自以为自己很高尚,做人很好!这又算啥!自己不吃姜和胡椒粉,可以提前捞出自己的份量,剩下三份再放姜和胡椒粉吗。毛山属热带雨林气候,常年多雨,湿度大。而姜和胡椒粉多少都有除湿的效果。李老师有点遗憾猪肉不放姜太差料。(差料,毛山方言,可惜。)因为姜可除去猪肉的腥味。

梅春不想多计较,留些时间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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