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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葡叶燃情

“加油啊,夏沐!你是咱们班的骄傲。”“加油啊,超过那些体育生!”同学们尽情地给夏沐加着油,看着夏沐站在了3000米准备区,夏沐望着焦躁的太阳,又看看前面一个个虎背熊腰的体育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暗暗感叹:“我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老天要这么惩罚我,额,这家伙?”夏沐看到了他前面不远处的一个男生,他穿着一身学生服,也没有穿跑鞋,夏沐赶紧把身子贴了过来:“同学,你跑三千啊?”那个人点了点头,说了句嗯。夏沐接着问:“同学,你以前跑过吗,我这是第一次。”那人笑着说:“都跑过两年了。”夏沐心想:“这家伙挺有意志力,算是今年都三年了,他也不觉得累。”然后又问:“同学,那要是被落下怎么办?好丢人的。”那个人又笑着说:“不会的,因为男同学的目光都集中在露出白皙大腿的女运动员身上,相反,女同学就集中在男同学身上呗,你看你,穿的校服,什么也没露,放心吧,肯定没人看你。”夏沐仔细一想,“还挺有道理。”笑着对那个同学说:“哈哈,同学你是高手啊,你看,你也是校服,咱们俩一起跑怎么样?”那个人吃惊的说道:“谁说我是校服了?我只是还没脱罢了,我可指望着这次多吸引几个女同学呢,哈哈。”说着脱去了外罩和裤子,夏沐一阵心酸,嘴上还是笑着说:“额额,那要祝福你了。”夏沐转身走开了,在炎热的夏季,看着同学们一个个兴高采烈的样子,他却仿佛看到了秋天一般,孤独地站在准备区的角落,准备接受悲惨的命运。突然间,广播响起来了:“请三千米长跑第二组运动员们尽快上跑道,马上开始比赛。”话音刚落,夏沐听到了一阵加油声:“夏沐加油!”“夏沐最快,干掉他们!”夏沐转过了头,看到在那个搞笑的条幅的下面。一班同学正手舞足蹈的为他加着油,做着各种手势,苏晴正一边跳一边挥着手,大声喊着:“矬子加油!”逸飞兴高采烈地做着指挥,似乎在指导着一出演出,夏沐看了一眼张曼,难以想象,连张曼都站起来了,虽然只是微笑着,没有高声呼喊。夏沐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父母们一直不在家,难道这些年自己太封闭了,有朋友陪伴也挺开心的,看他们的样子好像很真心的为我加油。”夏沐心想着,也高高挥了挥手,“那好,今天就拼一次!”

“同学们,请上跑道。”夏沐走到了起跑线前,心中有一些紧张,但又感觉心中燃烧着一团火焰,他呼了口气,凝神站在了起跑线前,“准备,嘭!”比赛开始,夏沐如箭一般窜了出去,随后传来一阵大叫:“夏沐,慢点!快慢点!”夏沐一阵不解:“慢点?开玩笑!”接着继续向前冲锋,其他对手被远远甩在了身后:“哈哈,体育生也不过如此嘛。”跑完一圈,夏沐觉得手脚开始变重,无论他在怎么努力,也无法达到刚刚的速度,他回头看了看,其他人正在一步步的赶上自己,“怎么能输在这里,我才是第一。”夏沐心想着,但发现无论如何手脚都不听自己使唤,夏沐坚持跑着,身边第一个人跑了过去,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夏沐心中暗暗苦涩地说着:“停下,不许你们穿过去,我才是第一。”夏沐扭摆着身子完成了第二圈,粗粗地喘着气,感觉到汗水从头发上流向脸庞,眼前的世界变得有些模糊不清,脑袋里只是两个字,好热。“夏沐加油,,加油!”夏沐耳边想起了轻微的声音,他听得有些不大清楚,但还是清楚地意识到:“这是,他们在为我加油,我得继续跑下去。”他继续抬动沉重的脚,他知道,身边又有几个人超过了自己,心中很沮丧:“从小到大,我都是第一,怎么可以输给你们。”他用力跑了几步,但冲刺不到几步,又马上停了下来。夏沐笑了,暗暗想到:“还真是啊,这个时候,就算心中再努力,身体也还是不听使唤。夏沐向前挪动着身子,脑袋想起了儿时爸爸经常对自己说的话:“夏沐,你记住,如果你不够努力,那么就会被别人超过,等到事情发生之后,剩下的只能是后悔。”夏沐狠狠骂了一句:“切,全年都不在家,说的话也那么不靠谱。夏沐抬头向前看了看,眼前其他人也没有停下的意思,“他们难道不累吗?”夏沐不解的想着。不知从何时起,他觉得身体变成了机械的运动,大脑中一片空白,所有景象都要反应一秒才能明白那是什么,夏沐的衣服都已经湿透了,眼前有几个运动员从场地上走了下来,夏沐明白,他们坚持不住了,心中暗暗说了一句没用,他觉得自己有些信心了。继续跑着,感觉嘴里有一股血腥味,腿脚已经彻底没有知觉了,耳边同学的加油声变得模糊,他转头看向了场地,觉得模模糊糊,一片光晕,“那是谁?好熟悉?是小雨吗?”夏沐定睛看着,身形突然转变了,“哦,是苏晴。”夏沐看到苏晴大声呼喊着,但他听不清她在喊些什么。耳边又想起了另一阵声音“变态,加油,17班来稿。”夏沐笑了:“搞什么,这你们也拿出来读,等我回去,写个好一万倍的。”最后一圈,夏沐开始感谢这次长跑,他跑着,想起了这17年发生的一切,想起每次父母的离开,想起了每次同妹妹孤零零地过着的节日,想起了逸飞那句兄弟,想起了小雨十年的等待,想起了张曼冰冷的脸,想起了苏晴雨下的笑脸。继续跑吧,终点就在眼前,看到没有,夏沐,同学们已经站起身,准备向你庆贺了,跑吧。夏沐越过了终点线,顿时间,他听到同学们一阵欢呼,他笑了。之后感觉身体软软的,摊在了操场上,夏沐看到了湿润的头发上的那片天空,天很蓝,云朵很白,他伸出手,抓住了太阳的那个位置,心中默默说了一句:“这一次,真值。”

夏沐被同学搀回班级场地时,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大家七嘴八舌的说着:“夏沐你真棒!”“夏沐你成功了!”夏沐也很开心,虽然还是跑了倒数第一,但是他觉得自己收获了赛场之外的东西。回去舒缓地坐在椅子上,夏沐舒了口气,心想:“这下,总算可以安安心心的看看比赛了。”“嗨,矬子。”苏晴笑着打了个招呼,做了下来,接着说道:“你真棒,怎么样,很累吧。”夏沐笑着摇了摇头说:“3000米,跑过的是赛道,走过的是人生。”接着拿起了一支笔,在白纸上写下了一段话“你看看。”说着,夏沐将纸递给了苏晴,苏晴看后惊讶地说道:“这是你写的吗?矬子,你太棒了!”说完如获珍宝地放到了一大堆稿件里,然后大眼睛望着夏沐:“要不要和我一起去交稿件啊。”夏沐笑着说:“好的,刚刚长跑完,长坐对身体不好。”说着,苏晴拉起了夏沐,两个人向主席台走去。正是夏天,学校长廊上爬满了葡萄藤,好像一个绿色的天然通道,不时有蝴蝶从中匆匆飞过。夏沐和苏晴交完稿件后从主席台回来,走在这个绿色长廊里,四周的一切好像被完全隔绝了,听不见吵闹的加油声,看不见各式各样的广告语,只有葡藤,微风,稀疏穿过的阳光,和彼此。两个人并肩走着,互相间没有说话,苏晴不时转过脸看看夏沐。心中暗暗埋怨他不懂得女孩的心事,夏沐很享受这种安逸的感觉,世界好像静止了是的,而苏晴,让他在清闲中又感觉到了一丝生机,就好像一幅幽竹图之中,又添上了一只蝴蝶。两个人继续走着,苏晴说话了:“夏沐,你还记得上次体育课吗?你一跳起来就碰到篮板了,好厉害。”夏沐笑了:“哪有?跳得高又不是什么有用的事。”苏晴接着说:“你能不能把那片叶子采下来送给我,好喜欢。”夏沐按着苏晴的手势看了过去,在葡萄架的最上面垂着一片叶子,夏沐点了点头,原地跳了起来,毫无疑问,叶子被安全的摘了下来,苏晴接过翠绿的叶子,开心的笑个不停,“我一定永远珍藏,因为这是矬子送我的第一件东西。”接着语气又有些失望:“可惜我个子矮。没办法也送给矬子一个。”夏沐看到苏晴失望的脸,便说道:“没关系,笤帚,你可以送给我一片低处的。”“真的吗!”苏晴的脸一下子恢复了生气,然后急忙跑到了一片叶子前,小心翼翼地采了下来,交给了夏沐,接着庄重的说道:“矬子,你一定要好好珍藏,而且要随身带着,我要检查的哦。”夏沐答应了,苏晴笑了,暗暗想到:“这算是,定情信物吗?哈,不笨嘛。”想着紧紧握住自己的叶子,向夏沐身边靠了靠,跟他并列走着,这一次,夏沐没有把身子多远,他好像喜欢上了苏晴在自己身边,那种轻松,无论多么烦恼,她都会让这一切烟消云散,喜欢上了那种可爱活泼,夏沐握紧了那片叶子,满心温暖地向前走着。风轻轻拂过,吹动了葡叶,吹过了两个人之间,也吹燃了一种热情,两个人肩并肩,回到了班级场地。

在这座城市的另一个地方,夏沐的家里,小雨抚摸着一张照片发呆,夏至看着问道:“嫂子你怎么了,为什么一直在看这张照片,这是,哥哥小时候吧。”小雨笑了:“是啊,我第一次见到你哥哥时,他就是这个样子,那个时候们还不清楚那叫喜欢,只是知道,在他身边感觉轻松,开心,有什么烦恼,也会烟消云散。后来,就一直在找他,整整十年。”说着,小雨眼中出现了一丝泪花,夏至赶紧安慰到:“嫂子,别这样,你们不是找到对方了嘛,而且很幸福的在一起了,还有我这么可爱的妹妹,对吧,所以开开心心的等着吧,过几天他就回来了。走吧,我们去吃冰淇淋。”小雨爱抚的摸了一下夏至的头,合上了相册,同她一起走出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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