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就知道自己与其他兄弟不一样。我不是温家的孩子,自己真实姓郇。郇,是皇姓。我不甘愿如此默默无为,一辈子只当普通官宦人家的孩子。我不屑与他们一起玩闹。我比他们努力的学习知识,比他们更会察言观色。这使得长辈们都说,温家次子早熟。
及冠后,母亲让我去寻找父亲。我不知道的是在我离家后不到一个月,温家惨遭灭门。
母亲只告诉我父亲住在江南一个叫柳镇的地方。我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只愿做个闲散王爷,把我和母亲交给别人照料。
我只有母亲亲笔书信一封,再无其它信息。若非他来找我,我定是找不到他的。于是我决定进入那个戏班子,为什么,那里够显眼。母亲给我的银钱也是够的,但谁知道父亲何时才能找到我,我不会坐吃山空的。
柳镇有好几家戏班子,我自是要找最好的那家。
很巧,我观察第一家时便遇上了她。她是当地的名角,眼眸很清澈,很漂亮。我不知道为何身为一名戏子,她也能笑得如此灿烂,笑得那么干脆。和我的人生截然相反,正是这点吸引我的吧。连着好几天,我都来这戏团,也可以说我都来看她。
我发现她注意到我了,也许不是我。感觉到她透着我在看另一个人,我竟有些恼怒。
我随着她到了后台,我决定留在这儿了。我没有告诉她我的真实名字,毕竟她还不值得信任。“云何舒国步,持底副君忧。
世事非难料,吾生本自浮。”我说我叫舒何,云舒何。
团长见我长了一副好皮相,想也没想就答应了。我不过是来应聘琴师,在幕布帐子后根本不露脸。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我倒是有几分真本事的,温家的公子。自然也精通音律。原本班子里的琴师被班长赶走了,我并不愧疚,谁让他技不如人。
我还未开始第一场演出,就出事了。登上戏台用的年久失修的木梯子忽然断裂,恰巧在她走上去的时候。木渣子都刺到她的皮肤里了,流出星星点点的血液。感觉那血红的刺眼,只见她快速拔出木屑,决绝的从另一个地方上了戏台。
看着她明明眼中蓄着泪水,忍痛唱完自己的词。我不免有些心悸,挑断了琴弦。这是即使我初学琴也没有的。
和别人一起去安慰她,我竟连单独去找她的勇气都没有。我没有忘记她透着我看另一个人。
听别人叫她凤娘,只以为她名字里有个凤字。不料她却连名字也没有,这么叫只是她唱的凤求凰。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怜悯,我说我给她取个名字可好。声音里是我从未有过的温柔,还好她沉浸在有名字的喜悦中,并没有发现。我叫她柳,不是弱柳迎风,是柳条的明明柔软却很坚韧。我看到她眼里的星星点点,不禁有些动容。
我只给她取姓,名是她自己想的叫筱暖。毕竟我们还没有什么关系,不能逾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