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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身不由己(1)

在国外海运公司工作的中国船员升迁到领导岗位上已不容易,长久地在外籍大吨位远洋货轮上担任一把手更是难上加难,于显龙正是这为数不多中国船员之一。他个人能力强,从没有任何事故记录,又时常有航海方面的文章见诸报端,使他在业内有相当大的影响,口碑极佳。他成为许多中国船员安身立命的楷模,也是国内,甚至国外远洋运输公司窥视的目标。这一回,他做梦都没想到,他落进了梅晓喻所谓的表舅陆安宏一伙精心罗织的陷阱里。

陆安宏原本没有机会认识于显龙,以陆安宏的地位和声望,想和于显龙结交,还有一定的距离。梅晓喻在于显龙面前吹嘘他,实际上,他哪有自己的生意,他只是海瑆船舶配件制造有限公司的一名员工,股东都不是。

他从一个小小的机器操作员干起,没少受苦受累。数九寒天里,他挥汗如雨地疾走在几台设备前,身上的小褂可以拧出水来;三伏热天里,他****上身搬运成包的货物,后背的皮在酷晒下一层层脱落。他虐待自己一般,熬过头三年,当上了小组长,又继续拼命,狠毒地监督小组成员干活,整整花了十四年的功夫,才被提拔为车间主任,有了出人头地的一点资本。他最可贵的精神在于扎实肯干,也正是他的不气馁,终于让他梦想成真地升任公司副总经理。这时他已年届五十,成为公司元老,最初和他一起工作的工人已不剩下几个。

此前他只见过于显龙一次,仅那一次给他留下足够深刻而永久的印象。那是在他当车间主任的时候,公司发往造船厂的一批配件,造船厂认为存在质量问题,反应强烈,要求赔偿经济损失。他带领四名工人前往造船厂,看查是否因为质量问题给造船厂造成经济损失。出问题的配件已经安装在一艘大船上,造船厂的技术员引他走上大船。在控操间里,他和技术员正在争论,问题到底出在安装上,还是产品上,进来一大群人,一望便知是有身份的人,他俩立刻安静下来。那群人好像没有留意到他俩,其中一人比划着,指着机器向另外几个人解说,居中而立的是一位身穿制服、肩披风衣的高大英俊、气宇轩昂的高级船员,时不时插问几句,解说的人赶忙停下话头,细致解答。那群人走出去之后,陆安宏问技术员,技术员告诉他:为首的人是万吨货轮上船长级英才,名叫于显龙。于显龙在航运界的名气他有所耳闻,见到于显龙本人,他立即被于显龙不凡的形象和轩昂的气质折服。从此,于显龙的名字和形象便扎根在他的脑海里,以至于他简直把于显龙这三个字作为优秀船长的代名词。

现在,陆安宏当副总将近两年了,主管生产,他在公司里的全部行为向老板胡梁栋负责。其实,他也不能随便见到胡梁栋,却完全按照胡梁栋的旨意行事,需要决定稍微重大一点的事项,他必须立即向胡梁栋请示。

胡梁栋是真真的老板,是三家颇具规模的企业的董事长。几天前,胡梁栋与陆安宏在工作间隙共进午餐,闲聊中,不经意间说到新购进的一艘万吨巨轮,最近颇为船长人选大伤脑筋。

一提到船长,陆安宏马上联想起于显龙,于显龙将军般的神采在他眼前浮现,这么多年,他仍忘不掉于显龙短短十分钟留给他的影像。他向胡梁栋讲述唯一一次见到于显龙的整个过程,说只有于显龙这样的人,无论能力方面,还是履历方面,都是常人所不及,才算真正的船长。

胡梁栋认识于显龙,叹着气说国内的贤才俊杰都被笼络到国外了,与外国大船东相比,他是小巫见大巫。他也想让于显龙做他的船长,可于显龙算是大人物,不可能跟他这个土老财走。

陆安宏一想,老板说的也是,他们的小庙如何留下于显龙那座真神。当时说完就完了,没再多想。可他哪里知道,他给老板立功的时机转瞬即来。

就在于显龙突发痔疮,由通讯员小虎子陪同即将抵达医院的时候,陆安宏走进了医院大门,正要去看望一个患病的亲戚。他的脚刚迈入医院大楼,腰间的手机响了。他停住脚步,接听电话,原来是一位多年未谋面的老友。他晓得老友一定有事相求,果然,老友聊了几句,便话锋一转,恳求将毕业待分配的儿子安置进他所在的公司,工作最好不要太脏太累。他正不知如何答复呢,一眼瞥见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出租车上下来,在一个瘦高男孩的帮助下,迈着艰难的步子,走过来。

陆安宏在脑袋里翻腾一遍,旋即断定,这人便是于显龙。于显龙从他面前走过,他极想打个招呼,向这个难得一见的船长表达一番自己的敬意,又甚觉冒昧。当年在维修的大船上于显龙压根没正眼瞧自己,又何况过了这些年,恐怕都想不起来哪时去的造船厂,更不会想到一个崇拜他的人站在切近希望向他表达仰慕之情。陆安宏没有勇气讲话,同样没有勇气上前搀扶于显龙就诊,只那样看着,呆呆地,扬起的手机话筒里传出老友沙哑的叫喊声。

陆安宏站在原地,愣了好一阵,直到于显龙的身影消失在楼道里,他的一根神经猛一弹动,清醒了,赶忙追上去。转过拐角,他看见于显龙在导医护士的引导下,进了肛肠科。他从肛肠科的门口走过,直望进去,只见于显龙一副痛苦状,斜坐在一张方凳上,瘦男孩向医生讲述着什么。

他的头脑提高了转速,很快,一个不完整的方案初步形成了。他走到楼道的最深处,拨通胡梁栋的电话,声音发颤,语气急切地说:“董事长,我到医院看望病人,发现于显龙也在看病。”

胡梁栋在电话里“哦”了一声,反应平淡。

陆安宏双手握住电话,声音放低:“您还有没有收编于显龙的想法?如果有,我想出这样一个主意,”陆安宏的声音更低了。说到后来,他又拔高了的音量:“董事长,您看怎么样?可行的话,我来实施。”电话那边大概做了充分的肯定,并给了相当的支持。陆安宏合上电话那一刻,似乎无比的豪情,笑在他的脸上升腾。

半年前,他也因为痔疮在这个科住院,对护士梅晓喻产生非分之想,便施以小恩惠,有事无事地搭讪,以博取她的青睐。谁料,话没有多说几句,他该出院了。出院后,也曾想回来和这小护士续聊,又自觉做法太明目张胆,大失身价。

他在肛肠科的诊疗室和病房内外伸头探脑地寻看一圈,找到了梅晓喻。梅晓喻对这位可做大叔的什么副总还有些印象,忙着手里的活,敷衍着他。他声音低低的,唯恐被人听见,说:“我想请您办件事,给您这个数。”他伸出三个指头在梅晓喻的眼前晃晃。

梅晓喻抬起头,直望着他,说:“什么事?”

陆安宏做了个手势:“借一步到外面说话,好吗?”

梅晓喻回到护士工作站,脱掉白衣帽,挂起,对另一名当班护士说:“小王,替我盯着点,有熟人找我,出去几分钟,很快回来。”说完,转身出来,尾随陆安宏走到医院墙外的人行道上。

陆安宏左右瞅瞅,见没人留意他两人,便开门见山地说:“您知道船运行业内竞争非常激烈,人才流动非常频繁。刚才在您科里治疗的于显龙就是一艘外籍巨轮的船长,您能不能在护理他的过程中,替我们公司策动他,让他不要再为洋鬼子卖命,充当洋奴,转而为祖国的海运事业贡献力量。”

哪个听不出来他是为自己公司利益,招纳一个船长回去,却冠冕堂皇地宣扬起民族气节来。梅晓喻撇撇嘴,说:“您这样神神秘秘,我以为什么事情呢,就这事,我干不了。”她抽身就往回走。

急得陆安宏忙奔上前,挡住梅晓喻去路,恳切地说:“我请求您了!只要您和我公司合作,我公司绝不亏待您。这不,先给您一部分,您先拿着。”

陆安宏递过一个信封袋子,梅晓喻收回手,拒绝接受,冷冷地说:“对不起,请您让开,我要回医院去。”

陆安宏呲呲牙,摆出无赖相,威胁她:“哪个船老大不是黑老大,好心给您挣钱的机会,您不开面,惹恼了我们,随时可以让您生不如死。不信,您试试。”他又一变脸,露出一副笑模样,抓过梅晓喻的手,将信封袋子硬塞进她手里,说:“小妹妹,这是何苦呢?放着这么好的机会不挣钱,要后悔的。这样吧,咱俩随时电话联系,您听我安排。有什么事情,只管给我打电话。”

梅晓喻掐着信封袋子的一角,慢吞吞地朝医院走去。走出一段路,她回头朝那个坏蛋望去,他还站在那里坏笑。

刚进医院大门,梅晓喻接到陆安宏打来的电话。陆安宏柔声细气地说:“您只做好您的动员工作,我们全力配合,您一定不要有压力。即使事情没有办成,我们也不会追究您。送您的钱,泼出的水,绝没有再收回的道理。”梅晓喻怎么能没有思想压力?她感觉自己被强迫着走上一条邪路,特别是收了那家公司的钱,她有一种犯罪感。她蹩进护工整理间,靠墙在木凳上坐下,苦闷地思虑着。

良久,她站起身,自顾自地走出门,全然没有听见护工大姐说什么话。她整了整护士服,首先跑到门诊部,打听那船长的状况,得知那船长已被送进了手术室。上手术的医生、护士都熟悉,招呼都不用打,便来到手术台旁,从医护人员间的缝隙中向里张望。

在她的简单的头脑里,像船长这样的大官,一定是脑满肠肥,臃肿不堪,低矮敦实的身体上顶着一个大脑袋,头发稀疏,掩不住亮亮的秃顶,宽阔的额头下,一双狡黠的小眼睛放射出令人畏惧的寒光,薄薄的嘴唇随时准备训斥不听话的下属。她既想远离这种人,又好奇地想看看陆安宏的目标人物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她明白她的好奇纯粹是金钱作祟。

但她的目光投放在那船长身上时,她的思想跳动了一下。出乎她想象的是,趴在手术台上的人,身材高大,一双脚伸出了手术台,悬在半空。他的肩膀很宽,肌肉发达,没有一丁点赘肉。结实的臀部上,一层细毛汗从古铜色的皮肤下渗出,在聚光灯下晶莹的一闪一闪。她在肛肠科工作以来,看到最多的患病部位便是臀部,不用看前身,仅从这个部位,可判断出患者的健康状况。那位船长身体特别的棒,而且均称,和普通人相比,他的健康程度超过一百二十分。

回到护士办公室,她找到护士长,要求作船长的主管护士,护士长翻起肿泡泡的眼皮,问她:“怎么,和他认识吗?”

梅晓喻有点窘迫:“也倒不认识,刚才一个老乡找到我,让我照顾好他,他是外地人,在本地没有任何亲戚。我只是护士,怎么照顾他?也只能尽尽护士的职责。您看怎么样?”

护士长将圆珠笔在指尖上打了一个转,又想了想,才答应她,但也不是很痛快:“好吧,下不为例。护士有护士的工作秩序,下次再提这种要求,我不会同意。”

得到了船长的护理权,梅晓喻钻进更衣室。在门后的圆镜前,眉毛描得更细长些,嵌上一对假睫毛,又用粉扑在脸上沾了沾,反复端详圆镜里自己的脸,无甚挑剔了,才戴上口罩,走出更衣室。

手术做完,那船长伏身在单人病房的病床上,无事生非地向一个大男孩找茬,大男孩也有一句没一句地还嘴。梅晓喻名正言顺地走到他的床前,俯查伤口的包扎带,侧偏身子去瞧他的面孔,他同时扭过头,正对着她。那是一张略带沧桑,但非常周正的脸。浓浓的眉毛下,一双明亮而闪着智慧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她,透露一种摄人心脾的眼神。在稍带点鹰勾的鼻子下,嘴唇像是刚用唇线笔画过一样,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说点什么。梅晓喻进门前准备好介绍自己的语言突然一句也说不出,只为他收收被角,转过身,逃也似地回到护士工作站。她的心不平静了一天,其实也不止一天,这种不平静在此后的一天里一直持续着。

第二天早上,船长于显龙便两次三番地站在护士工作站台前,倚着那个名叫小虎子的大男孩,与她搭讪。她发自内心地欣赏这个男人的一些方面,却也有极大的障碍。这个四十岁往上的男人,早些年足可以做自己的父亲,实际比她务农的亲生父亲也小不了几岁,哪怕他稍微年轻些,就是三十岁,她也能勉强接受。更何况,他的家庭,他肯定是做了多年的丈夫和父亲,她在他的眼里,不过是个玩物。想到这些,她心里稍稍平和了些,只看在钱的份上,他向她套近乎,她也不拒绝,稍稍迎合着。但在他那火辣的目光下,她的心总掀起一层层的波澜。她不断告诉自己,与熟悉他也好,使他放弃外轮工作,到陆安宏所说的船运公司去,她的差事便完了,可以心安理得地把那份钱存入自己户头之下。

哪知,下班时分,她拎起自己的小包正准备回家,却接到于显龙的邀请电话,她又坐回到更衣室的长凳上,用委婉的口气谢绝了于显龙。她坐在那里等了等,约摸于显龙回了病房,又要起身,于显龙的电话又来了,她的语气更加婉转,但仍然坚持。如是,手机响了五次,她不敢动了,生怕出门被于显龙拦截住,索性拿出一本读过几遍的琼瑶小说没有没尾地翻看。手机居然再次响起,她无奈地掏出来,一看,竟是陆安宏,凝思犹疑片刻,还是接听了。

陆安宏在电话里先是干笑一声,接下来说:“怎么样?和于显龙联系上了吧。于显龙在男人堆里是出类拔萃的,没有那个女人不喜欢他。他又是在船上工作,常年见不到女人,看到您,肯定欢喜得至极。您利用他这一点,让他怎样他怎样,一旦他进入我们公司工作,我们绝亏待不了您。您好好想一想,这不是上刀山,下火海,只需轻轻松松地动动脑筋,能够挣到当护士几年都挣不来的钱,合法的钱,您看多好。我们是您的坚强后盾,您需要什么,只管说。现在,于显龙还在病房里吧,您可以约他出去共进晚餐,饭桌上暂时不提工作上的事,叫他高兴点。请客吃饭,或有其他花费,我给您报销。”

梅晓喻一句话也没有说,但听得很认真。她确实非常需要钱,她需要供养读书的弟弟妹妹,需要改变自己的生活状况。而今她的生活又是怎样?每个月从医院和科室领到薪酬,第一件事是,先邮给父母和上大学的妹妹,剩余的钱,在周密计划了房租和每日的饭钱后,买一两瓶市场上最廉价的化妆品,平日的零花钱都剩不下几分。她比谁都喜欢时尚的衣裙,却没有一件不要说花哨,体面都够不上的衣服,仅有一身有点形致的小西服,是她领到第一个月工资购买的。她感觉自己快穷疯了,常常走在回家的路上,企盼天上掉下一包钱砸在脑袋上,流血不要紧,只要不砸晕。她常常眼瞪瞪地在地上找,哪怕只是一个钱包都行。

她是有男友的,男友樊峻对她十分钟情,兜里却没有钱,打工的收入仅能维持他自己。每次和她约会,两人在大街上走啊走,走不动了,坐在大排档上吃一份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家常饭,炒河粉、烩面片之类,在她艰难的经济上支援不了半点。她有时恨恨地看着男友,五尺高的汉子,在单位叫人熊得滴溜溜转,挣不到几个钱,还谈女朋友!有能耐也去开家公司,挣回大把的钱,再养个女人她都不嫌。可话说回来,她就这样一个命运,跟着这么个没出息的笨小子,恐怕窝囊一辈子。她不会傍大款,也傍不了大款,想想那些搔首弄姿的女人,她受不了。

陆安宏给的钱是真实的,她今天的心情和信封里的连接着,信封她一直装在手提小包里,如果陆安宏来讨要,她立刻还给他。这些钱还不算她的,她不能支配,但她有极强烈的渴望,渴望这些钱真正属于她。她已经数过若干遍,担心少了,无论这钱如何处理,少一张对她都是损失。她挂断陆安宏的电话,又拿出信封,掏出钱,仔细地一张一张地数着,手机又响了。她不得不停下手,眼前浮现出陆安宏的无赖模样,不知他又打来电话,能说些什么?

手机上显示的却是于显龙的名字,她迅速把钱和信封收揽入包。立即接听,她已决定接受邀请了,因为她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于显龙声音中带有明显的失望,他已经第六次拨通了电话,仍没有放弃。他说:“梅护士,千万不要讨厌我一遍一遍地打电话给您。我真心实意地请您吃饭,您无论如何都该给我一个颜面。否则,我会无地自容。”

梅晓喻差点没犹豫便答应下来,又甚觉不宜转变太快,假装再矜持一下。她含蓄地说:“您这样三番五次地邀请我,我再不去,太不合适。只是我晚上还有些事情,您让我不知道怎么办好。”

于显龙听出梅晓喻话语里充分的余地,急忙说:“您有事,不可能今晚把一年的事都做完吧?有许多事情可以放在明天、后天办。如果必须今晚办,我们很快吃完饭,浪费不了您多少时间。我只想请您吃顿饭,表达我对您的感谢,您可不能再拒绝了。”

梅晓喻说:“您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好像没办法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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