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小夫妻礼拜陆一道出来吃早点心，还真不多见呢！”对面一位老太太笑盈盈地说道，“我家那些小赤佬天天都在外头买了点心路上吃，要么就什么都不吃。平常呢，急匆匆去上班；周末嘛，就是在家一觉睡到下午。年纪轻轻一点朝气呀没有！”
他们朝说话的老太太笑笑。
她马上联想到昨夜，她在宾馆朝服务生吼的那句，“我们是夫妻！”脸，一下烫了起来。
他看着她。
她扭过头，见到对面一个女人脸红到耳根，嘴也红彤彤的。正想笑，却发现那是面镜子。镜子里的他正诧异地看着她，两人的视线交汇在镜子里。她把头转了回来，深深地往下垂，只是埋首对着面前的那碗粥看，也不敢喝，只不停地搅拌搅拌。
又是一团糊糊。
彦风说道：“你平时怎么也不戴些首饰？女孩子打扮下，对自己有好处。”
她轻轻“嗯”了一声，依旧低首对着手里的那碗粥。对面的老太太说道：“你们慢慢吃，吾先走了。”老太太用白花花的马夹袋装起带来盛粥的锅子，走了。
她抬头，笑着目送老太太远去，望着老太太手里白花花的马夹袋。袋子的两耳朵拎在手里，锅子沉在马夹袋最下面，上窄下宽，下面一大片的白随着节拍一摆一摆，好似即将要结婚的新娘穿着雪白色的婚纱裙在店里扭啊扭。
老太太走了，但她的耳畔却响起了那天陪赵心妮试婚纱时，她在更衣室里说到彦风的话。“还不是感情的事，听说他初恋女友就快回来了。他也够得上情圣了——我听我们家小郑说啊，他就那谈过那一个女友，之后就没谈过。”
她垂首看向碗里的粥，才发现因为方才的搅拌，白色的粥早已变得有些发黄。她舀起一勺，原本白色的汤匙被岁月摧得有点发黄，那黄色的斑斑痕迹看得她有些刺眼。这让她不禁联想起早晨在宾馆，彦风拉开窗帘，阳光从玻璃窗涌进屋子的的那一刹那，她同样觉得有些刺眼。
她对着手里的粥“呼呼呼”的吹气。虽然昨晚并未发生什么事，可她心里始终觉得有些愧疚，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昨晚的行径，尤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齐铭。如果齐铭知道昨晚的事，她该怎么解释呢？他们谈了六七年，也经历过分分合合，最终还是一路走了过来，但还从未有出现过类似的事。
她把粥一下灌进嘴里，味蕾立即传来一股鲜香味。只可惜凉过了头，再美味，也还是白费。
她苦涩的笑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