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他们进城才发现抢一张凭证是何其的难,且不说不知眼前到底谁有凭证,再看那些对凭证虎视眈眈的人就不好对付。现在首要做的就是切勿高调,当个透明人最好。若是他们在这里被围攻,怕是毫无反手之力。
再看别云攥着他的衣角,似乎有些不安。暂且将他的这种举动定位害臊,傅良摸摸肚子有些想念地球上的甜点。从昨天下飞船到现在,他连口水都还没补充过,过惯了上流生活的傅良表示自己难得的有些不习惯了。虽然以前也有过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日子,但那种日子自从傅良踏上娱乐圈以后就不曾体验过了。
抢钱吧,傅谲突然说。
傅良道:再看看吧,谨慎些。
随你。
然而,事实上傅良悲哀的发现他们似乎除了抢,也确实没有什么其他办法了。
面前看似像往常一样安定,实则暗藏波涛汹涌。人们都互相警惕着,防备着,观察着,或准备着什么。
“所有的候选者都会剥夺货币吗?”傅良突然问。
“是啊。”别云回答,“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吗?”他耸耸肩,不明白这个男人又在想什么。
“这样啊。”傅良勾起嘴角,眼里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那么很快......”
“什么?”别云没听清楚。
傅良自顾自的缓步向前走,穿梭在人群中,似乎到处都是不怀好意的眼神。人虽多,但却不显拥挤。别云拉着他的衣袖,问:“我们现在去哪?”傅良看了他一眼,笑而不答。只是转眼又看向前方,不经意扫过某个点,又不动声色的跟上。
城市的夜和地球上并未有什么分别,有灯火辉煌处,亦有黑灯瞎火处。这座城市似乎已经被黑暗所包围,四处都显示着凝重与虚伪。
一会让我上吧,傅谲突然说。
我就算拦着你,你也会自己给我找麻烦的吧。傅良可没忘记,傅谲多少次自己出来。虽说里面也有他默许的部分,但真要拦着他,傅良其实也没把握完全可以把傅谲压制住。
傅谲轻笑,怎么会?我可是最听你的话了。
确实,从一定意义上来讲,傅谲确实已经很不错了。傅良其实一直觉得自己没有病,至少不会是精神病。他觉得傅谲就是一个独立的灵魂,只是他俩共用一个壳子罢了。他们从来没有因为壳子的问题有过纷争,至少明面上的没有。
傅良是单亲家庭的孩子,家里有个酒鬼爸爸,一喝酒就打他。但好歹能赚钱养活他,那时的傅良这样想。小小的傅良没有反抗的力量,只能任由他爸爸打他。打得鼻青脸肿,浑身是伤,第二天几乎是爬不起来的。
那时傅良七岁,小娃娃长得粉雕玉琢,然而那双眼睛却早已失去孩子般的童真与清澈。漆黑的眸子过早的染了世俗的尘,七岁的他已然已像个小大人一样有了一颗老成的心。
真疼,真疼,真疼!傅良抱着膝盖蜷缩在一角,到处都是啤酒瓶。完整的,破碎的,还有扎在他身上的。
那么疼的话,为什么不杀了他呢?除去你痛的源头不好吗?心中突然有个声音说,那么熟悉,好像在一次次昏迷的梦中听过。
小小脑袋歪了歪,喃喃自语:“他是我爸爸。”
呵!你真的这样想吗?你真的觉得这个每天打你,把你当成一个撒气桶的男人是你爸爸?
“......”傅良愣了愣,转而却微微笑起来,牵起受伤的嘴角,“为什么不——嘶......是呢?”
嘿!你真虚伪,他说,不过我喜欢!
然后,他只觉得眼前一黑,便失去了身体的掌控权。但他依旧看得到外边的情景,就像一个旁观者一样,看着自己的举动。他看见自己拿了一把菜刀,菜刀似乎有些沉,拿久了就拖在了地上,发出吱吱的声响。
你想杀死他吗?傅良问。
是啊,这不是你一直都想做的事情吗?他说。
......那你换个方法吧,这个方法可能会让你我坐牢,傅良说。
......那时的傅谲觉得自己一定是脑子抽了才觉得这个白痴需要保护,明明心狠得很嘛!而且说出来的方法还真是......有意思!很对他胃口。
于是第二天,他所谓的爸爸便死了。警方判定他爸爸的死是意外,因为喝酒过度而打碎了啤酒瓶,从而被啤酒瓶碎片扎到要害流血过多而死亡。后来,傅良还特意打了120以证明自己的焦急与无辜,毕竟谁会想到一个孩子能有如此深沉的心机呢?
纤细瘦弱的如白瓷一般精致的孩子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膝盖缩在墙角瑟瑟发抖,多么令人动容与悲伤的时刻啊。走近,那孩子竟浑身是伤,一看就知道之前受了不少的虐待。
女警官哪怕看遍人间险恶,也不禁心软。真苦了这孩子了,小小年纪就饱受摧残......
然而脑中,傅良却笑得眯了眼睛,像弯弯的月亮一样皎洁:“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弟弟!”
傅谲不屑的嗤笑,但傅良却不在意,他只是猛地扑上去,抱住那和他一模一样却性格差异天缘地北的弟弟,勒着他的脖子差点让两人摔到地上:“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弟弟!”
傅谲的脸上依旧不屑一顾,“你干什么!你个死骗子!”但他的耳尖却微红。
傅良自然没有错过,他勾起嘴角喃喃自语:“弟弟......呵......”
“喂!你想什么呢?”别云拉了拉他。
傅良晃了晃神,低低的道了声没什么。又开始紧紧的盯着前方,黑暗笼罩着前面的两个人,昏暗的灯光在暮色里毫无作用,仿佛一眨眼前面的人就是消失在夜色里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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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女人咬着嘴唇,望着男人的眼神如诉如泣。粉色的大摆短裙随着她的举动摆动,柳腰扶风,她堪堪倒在男人怀里。
男人却丝毫不为所动,将她扶起来,也不顾她面上的难堪,只是冷着脸道:“洛小姐,请自重。”
望着军装男人笔挺的离开,像来时一样像块臭石头,如此的不解风情。洛灵风气得直跺脚:“雅格鲁斯!”然而男人的脚步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甚至连顿都不顿,洛灵风叉着腰怒吼,“你会后悔今天拒绝我的!雅格鲁斯!你这个——”大笨蛋。
她还未说完,门已赫然关上。只把她的气生生卡在喉咙里里,吐也吐不出去,难受的紧。她蹲下抱着自己的膝盖,喃喃自语:“雅格鲁斯......”
即使这个男人拒绝了她多次,她还是这样锲而不舍。她只是喜欢他,有什么错呢?和他的政事又没什么冲突。难道她真的这般另他讨厌?
笨蛋......笨蛋!笨蛋!笨蛋......哼!等我走了你就后悔吧你!
听说安德对于今年的招生不同往年,似乎格外的严厉呢。也许,她也可以去试上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