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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捍卫人的价值(3)

叶卡德琳娜二世即彼得之后第七任沙皇,本名喀德琳,1729年生,为德国一公爵之女。1745年与彼得三世结婚,1762年参与宫庭政变,废彼得三世自立女皇称帝,直至1796年,在位34年多。

叶卡德琳娜称帝不久,就决定在首都彼得堡涅瓦河畔的参议院广场上建立彼得大帝的纪念碑。后听从狄德罗推荐,由法国杰出的雕塑家法尔柯内承担这一重任,历时十二年完成。那是一座充满英雄品格的雕像:在一块硕大的逐渐向上隆起的巨石上,骏马前蹄凌空腾起,马背上雄武威严、昂首挥臂向前的彼得大帝,被看成是俄罗斯力量的象征,也是叶卡德琳娜吞并天下野心赫然的标志。

被“赫赫战果”光圈笼罩的叶卡德琳娜,权倾朝野,当时被俄国的贵族吹嘘为“开明君主”,开创了“帝国的黄金时代”。(至十月革命爆发前,俄国面值一百元卢布的钞票上一直是这位华服雍容的女皇,被公认为二十世纪初世界上最为精美的钞票之一,以至于前苏联1947年版的百元卢布也原封不动借用了这一图案,只不过将风流女皇换成了列宁)被沙文主义冲昏头脑的俄国人视而不见那凶残的魔爪所到之处给异族人民带来的无数恐怖、灾难、血腥和死亡。恩格斯在《俄国沙皇政府的对外政策》一文中谈到这一时期的沙俄时曾尖锐指出:“俄国的领地已超过了甚至最肆无忌惮的民族沙文主义所能要求的一切。”

沙俄一直把争夺中近东和巴尔干的霸权作为实现它逞霸世界的头等战略目标。当时,土耳其奥斯曼帝国统治着这一广大地区,控制着黑海和东地中海的门户。叶卡德琳娜继承彼得大帝的衣钵,于1768—1774、1787—1791年,两次发动对土耳其历时十五年的大规模战争,最后打败土耳其夺得黑海北岸全部土地,获得了通过博斯普鲁斯海峡和东地中海自由通航的权利。至此,沙俄打开了通往欧洲北、南两扇大门。

1793、1795年,叶卡德琳娜勾结普、奥,又连续两次瓜分它的另一个邻国波兰,夺取了第聂伯河右岸的乌克兰、白俄罗斯西部,立陶宛和库尔兰广阔地带。

同时,沙俄“迈开步伐”向东远征。从十八世纪下半叶起,叶卡德琳娜二世的远征军越过乌拉尔山向西北利亚扩张,最后鲸吞西北利亚北部,并在1780年越过白令海峡,占领北美洲的阿拉斯加与周围的岛屿。并逐渐把侵略魔爪伸向远东中国的黑龙江流域……

在叶卡德琳娜(二世)时沙俄领土空前地扩大,又为她的后辈开拓了道路。整个十九世纪至二十世纪初的一百多年,沙俄穷兵黩武,不惜在西亚、中亚、东北亚各贫弱民族的人肉筵席上血腥扩张。中国外兴安岭、黑龙江流域及西北伊犁大平原共约一百五十多万平方公里比黄金还要贵重的辽阔土地,就是在这个时期被夺走的。

……从杰尔沙文写下的“迈开你的步伐,全世界就是你的”充满沙文扩张的颂诗,二百多年过去了,沙俄曾经不可一世。但是,事物发展又总是从来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君不见,刚刚过去的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末,大苏联突然解体,那些在强权下被奴役数十年近百年的国家和民族,纷纷独立,得到了他们祖先耕耘的土地。那些在“大家庭”晃子下束缚的附庸国,也开始一种真正历史意义上的自由解放。正是“人间正道是沧桑”啊!

“超越一切”的德国国歌

霍夫曼·封·法莱斯雷本(1798—1874),欧洲大革命前后德国自由诗人的杰出代表。1840、1844年,他先后出版两卷《非政治的诗歌》,呼唤民主、自由精神,反对奴役和暴君的统治,渴盼德意志国家的统一,因而被普鲁士政府解除了他在布累斯劳大学的教授之职。

殊料,霍夫曼并未消沉、退却,反倒更加变本加厉以诗歌为武器,“争取自由、追求自由、歌唱自由”,又写出如一枚枚炸弹似的《自慰之歌》、《催眠之歌》、《自由之歌》等。与此同时,霍夫曼为了争取德国统一,写出《德国人之歌》:

德国,德国,超越一切,

在世界万物中,她无比高贵……

无论何时,为了保卫和捍卫,

兄弟们永远站在一起

他还以拉丁文铭言“绝不后退”向他的同胞宣言:“永远不要丧胆,重新冒险启程,勇猛地前进,这才显示出男子的血性”……

他的诗和他那整个日耳曼民族一样,充满着冒险和至尊至上的特征。后来,他的“德国,德国超越一切”的《德国人之歌》由弗朗茨·海顿作曲,被用作德国国歌。

其实,这种视自己的“民族利益高于一切”的沙文情结,也是几代德国人的追求。早在中世纪初,德国著名诗人瓦·封·福格尔瓦德(1170—1230年)就曾写出流传广泛、张扬豪迈气概与极端民族情绪的抒情诗,其中一首诗中写道:

我见到过许多国家,

到处寻视最优秀的事物,

但德国的礼仪品行却高于一切。

…………

可以说,根植在德意志同一深厚文化土壤中的霍夫曼之诗,与此是一脉相称的,都是爱国与沙文混杂一体的产物。

德意志族,由北欧的日尔曼民族血统衍化而成,至公元九世纪建立德国。日耳曼人身上古来就有一种爱好冒险的天性和天职:征服。德意志人特性及其形成和演变的历史,即是一个民族由一个核心向外扩展的放射型历史。德意志的整个文化背景,都浸染着扬励刚强、扬励进击,向外投射的进攻性的色彩。

但是,一个统一的、真正德意志人的德国又从未形成过,这使他们“放射型”的民族心理负荷很重。他们梦中都渴望一个强大的日耳曼大帝国。

十六世纪,日耳曼人在北部建立了普鲁士公国。开始以各种方式扩充国土。

十七世纪,世界文化中心告别罗马,一路向西班牙、法国和北部的荷兰、佛兰德斯以及英国转移。但此时德国国内进行了三十年战争(1618至1648年),没落的封建皇权版图分裂为包括普、奥在内的三百个小邦国。德国一位诗人在他的诗中曾这样忧郁地哀叹过:“德国?它在哪里?我找不到这样一个国家!”

所以,至十八世纪前,德国民族主义者的主要努力一直是统一他们的国家。“德意志高于一切”,是他们崇高的纲领。1815年,日耳曼诸小国和奥地利曾一度组成了一个有着38个成员的德意志联邦,露出一丝统一的曙光。进入十八世纪中期,普鲁士在弗里德利希·威廉二世统治时期及奥地利在玛丽亚·特雷西亚和约瑟夫时期进行的改革,促成开明专制在普奥等邦国的形成。特别是1740至1786年,才智出众的腓特烈二世(大帝)即位期间,普鲁士国力迅速上升,跃居欧洲强国之列,期间先后发动了对奥地利的七年战争,对丹麦的战争,参与瓜分波兰的战争,扩大了它的疆域……

十九世纪前期专制主义的四分五裂的德意志受到拿破仑的冲击(拿破仑发动的战争彻底摧毁了德国中世纪封建制度和贵族的封建特权,一下消灭了德国境内二百几十个小邦国)与英法资产阶级启蒙思想的影响,至四十年代欧洲大革命前后,德意志民族不断掀起争取自由民主和民族统一的斗争。这一时期,也是德国在哲学、科学、史学、文学艺术等各个领域冒出许多灿若星斗人物的时期,如哲学家黑格尔、谢林、叔本华、费尔巴哈、尼采、马克思和恩格斯,及“青年德意志派”中一大批杰出人物;物理学家韦伯、赫兹、伦琴;化学家萧莱玛;数学家高斯、雅克比;生物学家斯莱登、施旺;诗人歌德、席勒、苏德曼、斯托姆、海涅,文艺理论家莱辛;美术家门采尔,音乐大师海顿、贝多芬、华格纳。霍夫曼即这大浪潮中其中的一位。

一个民族要强大,就要自强自立自尊自重,没有一点气吞山河的雄心壮志和开天辟地的创造精神是不行的。日耳曼人崇尚勇敢,胆略,实力,血性,开拓精神,具有英勇无畏不屈不挠的顽强品格。但是日耳曼民族意识中,又历来表现出过分的种族优越意识,强烈的种族歧视,排外情绪,民族沙文主义倾向,及至以“世界霸主”自居的野心也始终在毫无节制膨胀着。

1916年阵亡的年轻德国画家弗朗茨·马尔克曾在1915年初第一次世界大战战壕中的日记里写道:“我们在战场上最深刻地感受到这些令人毛骨悚然的日子将不只意味着政治权力的转移,而是感到,洒在这里的鲜血将象征着为了共同的目标所作出的奉献……世界不应重新划定,而应该打破……让我们战后也仍然是士兵吧!”——现在读来真让人毛骨悚然。德国最后所以会成为两次世界大战的策源地;欧洲法西斯主义堡垒,产生希特勒纳碎冲锋队,难道会是偶然的吗?

德意志,一个伟大民族。它写尽了威武雄壮,也写尽了苍凉悲歌!实际上,德国统一很晚,也很短暂:直到1867年,德意志普鲁士国王威廉一世建立以普鲁士为中心的北部德意志联邦,才促成1871年德国统一——结束了它政治上长期分裂的局面。但一九四五年第二次世界大战后作为战败国,它又被人为地分割成东西两大部分……直至1989年东欧裂变浪潮中再次取得国家和民族统一。

学者埃里希·卡勒尔在《德意志人》一书中剖析“德意志特性及其形成和演变”时深刻指出:“德意志民族的特性表现为精神上的宗教上的自由和政治上的世俗间的恭顺服从,精神与肉体的分离,意志与环境之间缺乏平衡,理性与强权的对立,结果是自由堕落为放纵,服从则成了强权的盲目的、绝对的崇拜,在善和恶两方面都爱走极端。”这剖析是发人深醒的……

西藏牧羊犬及其他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国内几家报纸曾转载过前苏联《知识就是力量》杂志的一则报道:

意大利人阿尔丰索和德赞夫兰科在中国西藏旅行时,在5200米高原上的詹格杰村附近,被一只不同寻常种类的狗吸引住了。这只狗守护着牧民的住地,凶猛,吠声洪亮,“有着大大的脑袋和粗壮的瓜子,它的个头不亚于雪山救人犬。”

意大利的养犬家根据这两位旅游者拍摄的照片,一致认证:这是被人们认为早已灭绝了的西藏牧羊犬,就是后来说的藏獒。也就是说,被世人认为早已灭绝的西藏牧羊犬其实并没有灭绝,它在中国西藏高原村庄又重新被发现。

这着实令人惊讶欣喜,也令人羞辱愧惭!

它昭示国人,现代牧羊犬的祖先——西藏牧羊犬明明一直顽强地生存在西藏高原上,我们却根据国外的图片和国外专家的臆测,认为它的踪迹早已在地球上消失了。再比如,西藏牧羊犬,在遥远的五千年前的古梵文课文就被提到过;它的形象还可以在尼涅维亚的浮雕中看到;亚述人曾把它用于军事目的;它曾在远征中伴随腓尼基人,也曾伴随过奥斯特——印度商行。而对于国人,西藏牧羊犬却似乎只是一种传说!远的不说,就国家很长一段的社会现实来说,涌集大陆的成千上万家的大小报刊杂志,又有那一家独具慧眼,披露、谈及过牧羊犬——西藏的獒?或者滇北的、蒙古大草原的犬?倒是在那个年代无一例外的千篇一律重复累赘充斥过满版的、“不叫的狗最肯咬人”、“痛打落水狗”之类,大陆上的报纸有那一家敢耸耸脖子说自己没发过呢?除过一眼干巴巴的盯着“权力”和神经自虐荒唐制造的“复辟”“定时炸弹”,我们究竟关注过多少人与自然、人类所处的环境恶化、生态危机?(三十年后的今天西藏牧羊犬终于是“炒作”的大红起来了,可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正着看斜着瞅,每个毛孔全流着利益驱动的血和肮脏的东西,只变成了一个“钱”字。一些人为了“藏獒”,早已沦落的没有了气节、人格)我们疏忽和忘却了我们赖以生存的这块土地上的许多东西。以至于直到今天,可以出现数也数不清的市场,小地摊,满街芜杂不堪的叫卖声(叫卖冰棍、火烧、苹果、烤羊肉串、烤地瓜),可以出现大量退学(小学大学的,甚至研究生)全民经商的热浪(倒贩T恤衫、蝙蝠衫、化肥、石油、钢铁,走私汽车、稀土),而在应用科学及发明、探险、发现,以及天然环境的保护、开展新领域方面,那种进取精神和毅力、那种热情和兴趣,正在急剧缩减。

我们还曾惊讶地获得另一则消息:早在1978年,成都白内障专科医院的周开遗教授与王明举院长合作,发明了世界上第一枚硅凝胶软性人工晶体,并成功植入人体。他们还在各种报刊杂志不断发表有关专业学术文章,甚至公布其化学结构和分子式。但这个世界级国粹并未引起有关方面足够重视,个人及政府部门也一直未申请专利。岂料却被有关国家钻了空子:美国STAAR公司1996年问世的同类软性人工晶体产品,全部引用了周、王发明的分子式和化学结构,就连所用材料也是同类材料。其后美国四五家公司也都用同样方式生产出此种产品。现在这些产品大量返销中国,却每个售价比我国贵了近千元……

悲哉!如果稍加比较你就会发现,这其实不过是又一则何其相似乃尔的“西藏牧羊犬”的翻版!

在我们国度,即使很多发现,也往往是过后就湮没无闻,成沧海遗珠。山东丘山曾有一农民,建房取石时从一块大青石中劈出罕见的石宝——一对雌雄石蛉虫。狗宝、牛黄、麝香、石蛉虫,都是名贵中药材,被中国民间誉为稀世珍宝,而尤以石蛉虫最为罕见、难得,有“顽石产蛋”之说。但是青石中为何能生存这种全身透明的会活动的石蛉虫,石蛉虫的由来和变化等诸多谜一般深奥的问题,从无人问津,于是许多消息,也只不过始终是些消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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