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生时叫我照顾慕云,同时有部份原因暗示防赵海凡。我回到部队,又雄心勃发起来。我坚信父亲的话:做为一个军人,时刻要为人民服务的。是的,我的国家还存在不少弊端及不良现状,但子不嫌母丑.
回想,少年我不懂事,我的亲娘薛英教导我:朝伟你需做一个刚强的男人;当我成年还那么不晓世事;我的后妈慕云教导我:伟,你要成为一个正直的男人。
慕云离开家,我的心空荡荡。她说要去西部老阿妈家,慕云说自阿妈见我那一次,她的咳嗽一直未好。慕云出门前带了一些药,打算前往送给她,但是等她去老阿妈家,邻居说她已经离开人世,逝前还叨念着慕云和朝伟名字。
慕云配带老阿妈送的香囊,她知道后,一晚上捏着它痛哭不休。
慕云顺路,还联络到姚白诗,她思挂着朱儿。朱儿见到慕云,贴身不肯她离去。让慕云心疼的是,朱儿瘦了不少。
慕云从西部转到鹿领口市,并回到慕村,据说二狗子的儿子慕丘新房乔迁老家请客。
慕丘的房宴在慕村举办一场,二狗子很给力,非得让儿子慕丘回家宴请一番,他说那是光宗耀祖。
慕云是慕丘最想感谢的人,慕云在他们眼中宽宏大量,不计前嫌。慕丘所见我没来,电话邀请去他家做客,好酒等着我呢。我的心挺感动的,同样是80后,我们有不同的待人接物。
宴请完后,慕云从西部回海江市,二狗子包了一辆大巴,说要送一程。
慕村开发建生态旅游村,联接外面的路虽然不是羊肠小路,到鹿领口的大路还是依山盘旋。
天气预报报道鹿领口有暴雨,慕丘他说他去送,二狗子非说要家长去送送亲朋才算客气。
谁料,这一去,大巴车在路上却传出噩耗。
慕云电话报要回海江市,我迫不及待见慕云,逢周未,我去鹿领口接她。
飞机降落在鹿领口机场时,当我提出行李,打算在售票厅大门,一楼休息咖啡厅停留等待慕云之际,一个陌生的电话叮叮响起,电话是慕丘打的:
“朝伟吗,我是慕丘,你赶紧来一趟慕村,慕云不测,手头有什么事先放下,朝伟,快点来慕村一趟。”
慕云坐的那趟车,沿着狂风暴雨夹杂中,整辆翻到山下的河里,慕丘一家和邻居联络当地人去打捞。
我马不停蹄赶到出事地点,天还下着大雨,有不少附近的村民围观,他们撑着伞,大雨溅起悲伤的伞花。我还认着二狗的妻,二狗妻跺着脚在垂泪,“为什么啊,老天啊,咋要惩罚我家二狗啊”。
我问她慕云怎么样,她不能自持,接着我看到有人拉上一具躯体,短头发。我匆匆赶上去,他的脖子被卡伤,众人说他窒息了。
我跟着抬伤员的几位百姓下岸,他们叫我不要跟来。我吼道,我是军人,下面也有我的亲人,他们不敢作声。我想见到慕云,我一定要见到她。
慕丘在河道口忙着,一会呼喝有人活着,我前去帮忙,接着一个二个,二狗子他爸也找到,就是不见慕云。慕丘站在岸上,悲痛欲绝:“慕姐姐,我对不起你啊,今日一宴,本是答谢你,没想到好事变成坏事”,见到我,慌忙擦掉眼泪,告之实情,见我一脸淡漠,发梢挂着水花,全身湿透,跟我解释说:“朝伟,这一处是险滩,你等等,先别下去,我再叫识水性的人找找,”他一个劲地对他们喊,“找不到慕云姐姐,你们都先别回家,有亲人在等待”
风呼呼刮,硕大的雨水从天而降。老天不知道人间悲欢离合的困苦。慕丘把二狗子移到避雨的地方,给他做人工呼吸,二狗子处于昏迷状态。慕丘喊着,“爸,你醒醒啊,爸,醒醒啊,你让儿子我怎么面对我的左亲右邻啊,你告诉我车上还有谁没救到,除了我的慕姐姐还有谁、”
我看着天,四处黑沉沉的,我的心流泪了。慕云在哪里呢,爸爸,你告诉我呀。她不可能找不到?慕云,你在哪里?打捞队的又下去,等着很心焦,嘀嘀嗒嗒生命的时钟在撞击个不停,一会过去,盼望的打捞的几个人上来了,一句话,还是没有。
慕丘催醒着二狗子,“爸,你不能晕过去,我云姐姐在哪里?”二狗子动了一下,他吐出一口水,“她,她,”二狗子分不清方向,指了指来时路,又昏过去。慕丘叫人送医院。车里六个人,除了一个死,四个伤且昏迷,唯一慕云找不到。
我和慕丘跑到下游找,仍没有找到慕云,三个小时过去,所见她没有衣物留下,倒是在岸上一处找到一个我认得出的香囊。
路上的人陆陆续续走掉,大风再次旋起,树木摇摆,河水呜咽。人们都走光了,打捞队的也打算放弃打捞,慕丘求他们,而我和慕丘从马路车辆翻下处扒开丛林一处处再找。有人这样给出话语:
“司机熄火,车子从坡上翻下去,那个时候,天下着大雨,整辆翻滚到河中,水湍急,后被岸边的石头卡着,司机抢救客人,把车门打开,让他们逃生,司机由于窒在水中的时间过长而溺死。而慕云有可能被水冲走。”
我和慕丘足足来回找一遍,仍没有结果。我和他返回到客车遇险的地方,站在路边的岩石下避雨发呆等待雨过,半个小时过后,原来骇人的场面收息。风停雨止,厚云退去,原先烟笼在水墨中的山村,被雨打湿的树木,顿刻光亮起来,远处天际,分明还露出一缕金线的光芒。
此刻,我听到远处的银铃声。我突然想我的父亲来了,小时候我就被父亲那样驼在车上向前开着。
眼线随着光亮清皙,又模糊。我幻化成一个虚景,在我面前,映出熟悉的影子,三轮车上美丽动人的一个女子,她是我第一次初见在家中穿着碎花格子衫,梳着两条辨子的慕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