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戴雨柔劈腿的原因,杨淮对那个小老太太狗眼看人低的市侩行径,非常的痛恨,戴雨柔这个心结,估计他一时半会儿还无法完全解开,只能等时间来冲淡了,但相信凭他的情商,这一天用不了多久。
你妈不是嫌我没钱吗?咱等着瞧,哥跟以前不一样了,有鱼符这种逆天的宝贝儿在手,我的发财大计,肯定不难实现。
为今之计,先干好工作,争取一年内成为施工员,摘掉“助理”的帽子,五年成为项目经理,十年拥有自己的建筑公司,至于说当初给戴雨柔说的“三年买房,五年买车”的承诺,岂不更是水到渠成?
“哼!她姥姥的戴雨柔,你给我走着瞧!”杨淮咬牙切齿地YY着自己的逆袭之路,右耳“突突”跳了两下,心中没来由忽地出现一丝危险的感觉,还没等他做出反应,就听到身边的顾尚宁“啊——”的一声惊叫,然后又是一声响亮的“啪!”
四个流里流气的青年站在吧台对侧,其中一个个头较高的长发男子,赤着的肩膀上绣有青龙纹身,此时正抓着顾尚宁的衣领,另一只手,刚从后者的脸上掠过。
顾尚宁被打懵了,脸上留了一个明显的巴掌印,火辣辣的疼。
打人的那个长毛嘴里还大声骂道:“妈滴,我大哥到处找不到你,原来躲这儿跟小白脸幽会呐!”
周围的客人一听,呼啦一声围了上来,对于捉奸的狗血剧情,国人永远抱有似火的热情。
后面三个跟着帮腔:“先修理他妈奸夫!”
说着话,另一个光头伸手,要隔着吧台攥杨淮的衣领。
看看顾尚宁一脸懵懂的样子,再看看恶狠狠地朝自己扑过来的几个人,杨淮马上就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这哪是什么捉奸呐,分明是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来公然打人的,目标就是自己,顾尚宁不过是受了池鱼之殃。
对方好计谋,用争风吃醋这样无伤大雅的事由来掩盖真实的目的和动机,即使不幸被警叉抓住,只要咬死不承认,你奈我何!
我说刚才走出酒吧那人背影那么熟,想起来了,那不就是赵为民嘛!这几个挑事儿的,肯定是他打电话叫来的,用脚趾头都能猜到,他这是想报昨晚那一拳之仇的。
想到这里,杨淮手头再不迟疑,抓起面前一只厚壁的啤酒杯,“咣!”重重地砸在爬上吧台那个光头的脑袋上,鲜血一下子就飙了出来。
闻到血腥味,喝了点儿酒的杨淮更加兴奋了,一纵身跳上座位,闪电般地飞起一脚,刚爬上吧台正拿着杯子准备给杨淮“开瓢儿”的胖子,被一脚揣在脸上,“嗵!”身体飞下吧台,腰部被桌子狠狠硌了一下,惨叫一声后再也爬不起来了。
宜将剩勇追穷寇,杨淮跳上吧台,然后一个扫堂腿,又撂倒一个,最后,右手狠狠落下,厚重的啤酒杯,又结结实实地和抓住顾尚宁那人的大脑袋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杨淮四年练习散打的实战,经验可不是盖的,他气势汹汹,以摧枯拉朽之势,先后放倒了这四个人,说起来挺慢的,其实也不过就是一眨眼的功夫。
“噢——”最后被砸破脑袋的那人惊叫一声,鲜血马上就糊住了他的眼睛。
“咣!”杨淮手中厚重的啤酒杯再次砸在那个家伙头上,后者显然是被这先后两下彻底砸懵了,身体摇了两下,“噗通”一声软倒在吧台下面。
杨淮恨他为了找茬儿,竟然迁怒无辜的局外人,丝毫不怜香惜玉,悍然对顾尚宁出手,所以他的反击既快且狠,毫不手软。
可能刚才有人打了110报警,这时,酒吧外面不远处已经传来了警笛声,胆小怕事的顾客一听到警笛声,出于本能的反应,“哗!”犹如潮水一般开始“撤退”,场面顿时陷入混乱之中。
醒悟过来的顾尚宁赶紧一拉杨淮,催促道:“快走,警叉来了!”
杨淮仍不解气,又照另外三个趴在地上的小混混儿们身上分别跺了一脚,这才丢下杯子,随着人流,朝门口冲去。
“跟我来,走这边儿!”
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一只柔软的小手抓住杨淮左手,逆着人流前进,顾尚宁六神无主,只能跟着杨淮,向水吧里面跑去。
杨淮经过最初的慌乱,已经冷静下来了,拉着他往水吧里面跑的,当然是女导游白月华了。在这个水吧里,除了顾尚宁和白月华,他一个人也不认识。
白月华也刚坐下,朋友还没有等到,就目睹了杨淮一人单挑四个小混混的激烈战斗,盛况空前,等听到外面的警笛声,知道杨淮有麻烦了,头脑一热,冲上前来,想要帮杨淮一把。
穿过水吧的操作间,就是店老板的卧室兼财务室。财务室门开着,正在电脑上玩游戏的女老板,大概有三十多岁,可能还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见白月华闯了进来,惊愕地问:“咋了白丫头?又惹事儿了?”
看样子,白月华和店老板挺熟的,从后门逃跑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白月华倒是不慌不忙,跟老板笑笑,推着杨淮两个钻进财务室旁边的储藏室,“从后门出去,沿着那条小巷一直往南,我就不送你俩了。”
跟两个人道了一声谢,杨淮拉着顾尚宁的手,打开储藏室可能用来上货的后门,就来到了一条偏僻的小巷里。两个人手拉着手,顺着狭窄的水泥路,一溜儿小跑,离开了水吧。
身后,警笛声乱作一团,已经远远离开是非之地的杨淮停下了脚步,和顾尚宁对视一眼,然后一齐笑了起来。
看着笑靥如花的娇俏面容,杨淮心神一荡,一抹异样的情愫,再次出现在心头。
曾几何时,在寒冷的夜晚,自己不也经常拉着戴雨柔的手,在二中外面的街头漫步吗?在没有人的时候,两个人会恶作剧地进行比赛,用小石头投临街人家的窗玻璃,每当听到“哗啦”一声响,两个人就拉着手落荒而逃,把愤怒的叫骂声抛在身后。
说实话,自己用石头砸窗玻璃的恶趣味,还是小时候落下的“病根儿”,后来在跟戴雨柔压马路的过程中,逐渐强化形成了习惯。
一直到现在,他时不时的还会找个地方再去体验一回,满足一下自己这近乎变态的恶趣味。
“看啥呢?”见杨淮出神地看着自己,顾尚宁脸一红,嗔道,“瞧你那色眯眯的样儿!”
说完这句话,忽然觉得自己话语里的暧昧,一张俏脸不由得越发红了。
听顾尚宁这么一问,杨淮才从想象中醒悟过来,他的脸皮倒是挺厚的,嘿嘿一笑,做出一副猪哥相,歪着脑袋,盯着顾尚宁的眼睛看。
以前听同宿舍的好友范坚强说过,男人追女人,成功的九字秘诀是,胆子大、脸皮厚,韧劲足!俗话说,烈女怕缠郎嘛。以前有戴雨柔主动投怀送抱,他没有机会尝试,现在终于成自*由人了,有机会实践了。
和杨淮肆无忌惮的目光对视了一下,顾尚宁的心,没来由地一阵乱跳,连忙移开眼睛,无视杨淮的骚扰。
见顾尚宁这么害羞,杨淮倒是尴尬起来,他的脸上微微发烧,也赶紧装作低头看路,打头走出小巷,沿着学府大道,神思不属地往医科大走去。
笑话!作为戴雨柔的第一闺蜜,人家顾尚宁可是最清楚自己和女朋友恋爱的详细情况的,跟谁调情,也不能和顾尚宁发展那种超友谊关系吧,大家太熟了,彼此知根知底,实在下不了手。
再者说,这要是让戴雨柔知道自己泡她闺蜜,自己这张老脸还往哪儿搁?
上上水吧离医科大只有两站路,刚才一阵猛跑,距离目的地已经很近了,两个人各自心怀鬼胎,谁也没有说一句话。
两个人肩并肩,默默地朝医科大方向走去。
路上,走过长安工业大学和电子工程学院,两个人混迹于三五成群的大学生中间,丝毫不引人注目。
前面就是长安医科大学了,这一段路上行人很多,路灯也很亮,杨淮无意中一抬头,前面不远处粗大的法国梧桐树下,一个男子的背影,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是一个高大帅气的男生,正靠在法桐树粗大的树干上打着电话,他一边说着话,一边有力地挥动着手臂,情绪相当的激动。从后面看,这不正是赵为民赵大公子吗?
“真是“六月债还得快”啊嘿嘿……”杨淮得意地笑了起来,他摸了摸鼻子,一个想法马上就产生了。
顾尚宁当然也看到了靠着法桐树干打电话的赵为民,见杨淮扭过头来,她也停了下来,说:“不用送了,你多保重,我先回去了!”
杨淮指了指前面:“行,你从旁边绕过去吧,我得再替你出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