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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痛与快

2014年11月24日,上午9点。

昨晚商隐把我送到了这家私立医院,没办任何手续,一位姓白的医生给我做完检查就做了手术。从手术室出来,护士告诉我商隐在我刚进去的时候就走了,没心没肺的人果然没烦恼啊。白医生刚刚检查了我的伤势,手臂断掉的骨头已经愈合了一部分。

“自愈能力很强。”白医生友善的笑了笑。

骨头断掉不到一天就能动,我都被自己吓到,白医生却很淡定的接受了,他应该也不是普通人吧。

“还是要谢谢白医生。白医生,见过很多像我这样的状况吗。”

白医生看了我一眼,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见过,也谈不上多。”

“你也是..”

白医生摇了摇头。“我父亲是。”

“哦。”

“你好好休息吧,商叔叔下午应该回来看你的。”

“你叫他叔叔?”

“我爸爸叫他商大哥的。”

“呵呵。”我尴尬的笑了笑,活得太久,辈分真的是个大问题啊。

2014年11月24日,中午1点15分。

“医院里不准吸烟。”

“啊,好的好的。为表示歉意,晚上能请美女共进晚餐吗。”

“呃,这,我..”

“你们早班是5点半下班吧,不见不散哦!”

商隐推开病房的门,还回头抛了个飞吻。

“能问你个问题吗。”

“当然可以,我这个人很和蔼可亲的。”

“看出来了,所以和蔼可亲的商大叔,你统计过你到底残害过多少良家妇女吗。”

“请注意你的用词,不是残害,是关爱!”

“好吧,关爱过多少位。”

“时间那么久了,谁记得清啊。露水情缘嘛,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你是没带走云彩,人家却带走了你的种子,你就不怕哪天你采的果实是你自己种下的吗。”

商隐先是楞了一下,然后脸色迅速涨得通红。“我原本以为你是个闷葫芦,没想到塞洞口的塞子一拔,放出来的屁TM这么山崩地裂。”

“我不说可不代表我不会说。”

“这么会说,那就把你的故事好好的给我说说吧。说的不精彩我把你放屁的洞口给缝上去。”

“没问题,我本来就想找你参详一下。”

商隐点上一根烟坐下,示意我继续。我稍稍思考片刻,整理了一下思绪。

“就从我们第一次见面说起吧。”

“嗯,凌晨去喝酒,奇怪的家伙。”

“不,那不是第一次,我们第一次见面是18号的晚上,在一家叫毛豆嫂的小店。然后是第二次,20号凌晨,在我家里,你救了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还受了重伤。虽然或许你是无意卷入的,但我还是很感激你。”

“18号?你开玩笑吗?还是你想说我重伤失忆了。”

“我没开玩笑,你也没失忆,那两次见的呢,可能不是这个世界的你。”

“哼。”商隐不屑的瞟了我一眼。“就你这身手,你想说你破开时空从另一个世界来到了这一个世界?你要不要好好休息一下,清醒点我再来。”

“我没有开玩笑!”我很严肃的看着商隐,“我知道,这很匪夷所思,事实上,连我自己都没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甚至不敢肯定我现在是不是还在做梦。”

商隐收起玩笑的神色,也认真的看了我一眼。

“21号当晚,我在酒吧旁边遇上了黑衣人,其中有一个,就是4号。”

“如果是4号,他送你回到现在,倒是还有那么一丝可能。”

“不,不是他。他说我是异常生物,清除了我。”

我低头陷入沉思,商隐没有打扰,在旁边默默的抽烟看着我。

“后面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等我醒来的时候,是在伊医生的诊所里,时间是18号!我不知道清除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醒来的时候,好像就回到了过去,在那里我又去找了你。”

“然后呢。”

“我从你那里知道了黑衣人,也就是维护者的事情,主动找上了维护者,我想弄清楚,我到底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

“再然后,就被送到了现在?”

“对。”

商隐皱着眉头使劲的抽烟,我则看着他,希望这个活了够久的老妖怪可以告诉我这一切的缘由。

“你每一次被清除都会被送到以前,或者,是别的时空。有没有可能所谓的清除,就是把人送到别的时空?”商隐紧锁眉头看着我,没等我回答又继续说着,“应该不会,如果是这样,早就有别的同类被丢到这个世界了,我不可能不知道。难道说,仅仅是你不能被清除,只能被抛到别的时空?”

我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而且,昨天黑衣人的话你也听到了,4号,很可能是真的消失了”

“你做的?”

“被他清除以后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不过,你觉得我有能力干掉他吗?”

“呵呵。”商隐笑了笑,“好了,想不清楚了就不要想,作为异常生物,只要你没死,会遇上各种稀奇古怪的事情,习惯就好了。”

“你也遇到过?”

“当然,我连鬼都见过。”

“见鬼了?呵呵。”我笑了笑,这些天一直颇为沉重的心,觉得轻松不少。“别人肯定觉得你有病。”

“有病?”商隐撇撇嘴,“老而不死,可不就是有病。”

“你这么一说我心情好多了,我的病看来也算不上重嘛。”

商隐随意的摆摆手,起身往外走去。“凡事看开点,连死你都不怕,还有什么能让你害怕的。行了,你好好休息吧。”

我目送商隐离开,靠坐在床上,微笑。

2014年11月24日,下午5点20分。

我来到伊医生的诊所,伊医生嘱咐着一名客人把人送到门口,转身跟前台的小妹打了声招呼让她先回家。

“我收拾一下。”

她进去了几分钟然后出来,长发,长腿,长长的大衣。我低头看了看自己,休闲鞋,牛仔裤,没洗干净的羽绒袄,脸上的胡子好像也没刮吧。

“走吧。”

“哦。”我偷偷看了她一眼,然后低头跟在她后面。

“你以前跟女孩子约会也是跟在别人后面的吗。”

“啊?”我抬起头,正碰上伊医生看过来的视线,又迅速的低下头。“没人教过我。”

伊医生笑了,有点开心,又有些无奈。“挽着我的手。”

又抬头看了一下,然后从荷包里抽出右手挽住她,低头默默的走着。

“我从来不知道你会这么腼腆,我一直以为你是个酷到掉渣的男人。”

“我,我让你失望了。”因为一直以来我都是一个人啊。

“我不失望,你现在这样就很好啊,在别人面前冷酷,在我面前腼腆。”伊医生笑了笑。

沿着马路往商业中心走,时间长了手臂有些痛,忍不住皱着眉头,还没有完全恢复啊。

“你不舒服?”

“手臂,受了点伤。”

“昨天晚上?”

“嗯。”

伊医生放下了我的手臂。“严重吗。”

看了伊医生一眼,她关切的看着我。“已经没事了,这两天不干重活很快就好了。”

“昨天晚上输了?”

“啊?”

伊医生看向我的手臂示意。

“嗯,输了,后来朋友帮忙,又赢了。”

“有朋友来帮你那也是你的实力,这才像我的男人!等会儿去喝骨头汤给你补补。”

“嗯,伊医生.”

“秋水!”

“呃,秋,秋水,你跟平时,好像也不太一样。”

“哼,因为平时我是伊医生,现在我是秋水啊,笨蛋!”

“哦。”

“你哦什么啊,我说你是笨蛋你说哦啊?”

“啊?不,不是。”

“我说你是笨蛋你敢说不是!”

“我,我是,我是笨蛋!”

“你果然是个大笨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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