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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动心忍性

守望峰,高耸入云,似乎与天相接。

就在天光大亮之时,水龙吟拖着疲惫的步子站在了守望峰的山脚下。

虽说对守望峰很熟,也曾几次上山寻找大笨鸟以及山上的白胡子爷爷,但是此时,经过了这么一场大的变故之后水龙吟早已身心俱疲,望着那已没入云中的半山腰,水龙吟却没有丝毫犹豫便往山上走去,他要找大笨鸟帮忙一同前往东方寻找先祖曾经的宗门,或许只有让自己不停下来才会不去想自己的爷爷。

守望峰地处莽莽大山之中,并不为世人所知,但这并不能阻挡它秀拔奇险的独绝魅力。

只不过对于此时的水龙吟来说,此山此景却成了他身心的一道考验。

一路行来,移步换景,水龙吟一声不吭,更无心观景。

虽身心俱疲,但对于常走山路的他来说却走得并不慢。

不过水龙吟知道,若不是跟着大笨鸟走过几次,凭他自己铁定是到不了半山腰处的守望坪。

直到此时水龙吟都很奇怪,如果不按大笨鸟所说的路线行走,为何自己无论怎么走最终的结果总是回到原点?

也正因为如此,水龙吟平白的要多走很多山路,往往有直上的山路,却不得不选择左拐右突,明明有很安全的路,却不得不选择攀岩越壁。换做平日,对水龙吟来说都是一个不小的挑战,更何况此时。

偏偏甫经山雨,山路泥泞崎岖,稍有不慎便有可能身坠山崖埋骨荒草之中,所以这一路行来可谓惊险异常,水龙吟脸色早已惨白,面上虽透着几分坚毅,又怎敌得疲困交加。

当山路行进一半之时,水龙吟终因体力不支昏睡了过去,意识模糊之际,朦胧间,水龙吟似乎看到了万丈光芒穿云而过,金光中更似有人踏云而来……

……

甫经一场人世变故,心中的伤痛挥之不去,水龙吟茫然的行走在黑夜中,却漫无边际不知该走向何方?

当明月高悬之时水龙吟来到一处高崖,他觉得疲了累了想睡一会,便找了一块大石躺了上去,可是闭上了眼睛却久久难眠。

于是水龙吟选择了睁开眼睛,入眼的便是那如玉盘般高悬空中的明月,他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一件事可做,就那么一直盯着明月。

看的久了,水龙吟突然觉得自己心明如洗,渐渐的明月中浮现了一道身影,一个身着黄袍的儒雅青年正微笑着看着自己……看到这个场景,水龙吟突然惊觉这个场景很熟悉,可是一时半会又想不起在哪见过。

良久,水龙吟终于醒悟,原来这个场景曾在自己的梦里出现,和另外一个在幽冥的梦一样时不时的被梦见。此时的水龙吟惊讶莫名,这到底意味着什么?就在他苦苦思寻之际,突然感到有东西在他的脸上轻抚,很痒,紧接着他便悠悠转醒,才发现刚才自己又做了那个梦,只不过这次更真实。

当水龙吟醒来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个呆萌的大鸟头,而它正用自己那尚不算柔软的羽翅在自己脸上不知廉耻的抚啊抚。

这一刻,水龙吟觉得这只呆萌大鸟头比以往任何时刻都亲切,他张开双臂紧紧抱住大笨鸟,生怕一松手大笨鸟就会离自己而去,他把头埋在大笨鸟的羽毛中,眼泪竟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此时,水龙吟甚至觉得这只大笨鸟已经是他唯一的依靠唯一的亲人了。

只不过这难得的一次真情相拥的画面立马被另一个存在打破了,如果可以惨叫,盘在大笨鸟脖子上的黑水玄蛇肯定不会吝啬它的惨叫声。此时小黑蛇的七寸处正被水龙吟勒的几乎快喘不过气,正艰难的扭着它的脑袋想脱出水龙吟的怀抱。

似乎终于发现了那条悲剧的小黑蛇,水龙吟松开了双臂难得的破涕为笑,抓过黑水玄蛇就揉啊揉,如此一来,小黑蛇倒是对这待遇很享受。

醒来的那一刻,水龙吟已经知道自己来到了守望坪旁的小木楼里,此时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木屋内陈设简陋,除了一床一桌和几张木凳再无它物,随即问道:“大笨鸟,是胡子爷爷带我来这里的吗?我记得我快睡着的时候看到一个人向我走来。”

大笨鸟歪着脑袋竟有模有样的像是在思考,然后摇了摇脑袋口中轻声低鸣着。

“你是说是你把我带到了这里?你确定不是胡子爷爷带我来的吗?”水龙吟有些疑惑却没有继续深究下去的打算,接着说道:“笨鸟,带我去见胡子爷爷,我要向他道别,顺便……”说到这里,水龙吟故意停顿片刻,看着大笨鸟继续说道:“顺便也把你借走,我要带你出远门。”

听到可以出远门,大笨鸟先是一怔,紧接着便来了精神,“扑哧扑哧”的扇着他那蒲扇般的翅膀,口中发出兴奋的鸣叫,并示意水龙吟跟它出门。

看到大笨鸟如此反应,水龙吟终于松了一口气,之前还在担心它不愿和自己离开守望峰,现在看来倒是自己多虑了。

现在的问题就是希望那神秘的胡子爷爷也能答应,要知道他才是大笨鸟的真正主人。不过想到胡子爷爷那和蔼可亲的面庞,水龙吟倒是没有过多的担心。

亦步亦趋的跟着大笨鸟来到顶楼的一间木屋前,透过开有小孔的竹门,水龙吟便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透门而出,令人心间一阵清明。

透过竹门,水龙吟终于看到那仙风道骨的胡子爷爷正坐在床上闭目打坐,窗边的木案上放着一尊古色古香的三脚香炉,正袅袅的升起一缕香烟。看到这里,那一人一兽就那么踌躇着要不要敲门而入?却听屋内之人有声传来。

“龙吟、天鸣,进来说话吧!”声音慈蔼祥和,听在那一人一兽耳中却是截然不同的感觉,尤其是大笨鸟,此时,两只圆鼓鼓的大眼睛眨呀眨的满是不可思议,心中却在叫屈,屋内那老头何曾对自己也能这么好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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