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耳落站在我面前,低垂着头,小声道:“对不起。”
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我安慰道:“我明白族有族规。”
抓抓头,巴耳落吞吞吐吐的说道:“我没想到你能通过这重重机关进入我们的领土,本来……本来我只是想为难为难你,谁叫你……屡次三番的抓到我,我就想让你也尝尝失败的滋味,可是可是……”
“可是没有想到我们居然成功了,顺利的踏上了你们的土地。”我笑着接道。
巴耳落更沮丧了:“我,我真的不是想害你的,从没人能穿过这片树林,我……我……”说着说着,他都要哭了。
我连忙说道:“我知道,我明白的,巴耳落不会有那样的坏心肠,这只能怪我们运气太好了,呵呵……”
抬起头,巴耳落惊奇的看着我:“这时候了,你还笑得出来。”
“不笑怎么办,难道要我哭,哭就能让那虫子自动从我身体里跑出来吗?”我又笑了笑。
望了我半天,巴耳落才招呼身后那帮的年轻人将慕容轩三人抬起,向森林另一边走去。
我忧心的望望前面被抬着的三人,他们至今还昏迷不醒,不知道到底如何了。
与我并行的巴耳落注意到了我这一举动,他急忙解释道:“中了睡蛊即使被及时解蛊,仍会昏睡一整天,放心,到了明天这个时辰他们就会醒了。”
我释然一笑,巴耳落的话我还是相信的,这次亲自前来与他们打过交道后,我感觉得到蛊族也并不如传闻中那么可怕,他们除非遭到侵犯,否则绝不轻易对别人出手,而且他们拥有着淳朴本厚的性情,十分易处,这也是其他民族愿意依附于他们的原因吧。
巴耳落续道:“其实我阿爸并不想害你,但我族规规定凡侵入我们土地的人就必须死,否则恐怕会有更多的人来袭击我们,我们只想过安定的生活,这次为你放过他们三人已是有违族规,为了向族人有个交待,他不得不为你种下这蚀心蛊,这蛊不会伤害你的性命,但在发作时却会痛苦难当,你……”
说到这,巴耳落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止住了话。
“我明白。”我微微颔首。
这之后巴耳落陷入了沉默,我亦不出声,由着他想着心事。
在到达森林边缘、远远望见营地时,他突然抬头指着我的面具问道:“你能把这东西摘下来吗?”
我一愕,他紧接着道:“我只想看看你到底长什么样。”
又无谓一笑,我缓缓摘下了银色的遮面,眼前的人立即呆怔了,“你,你,你是女的。”指着我,巴耳落结结巴巴的说着。
微风中没有刻意梳起的些许长发轻轻飘拂在胸前,再加上这秀美的脸庞,怎么看都是个女子。
“嘘”,我将手指放在唇边示意他噤声,又望了望走在远处的人,再回头对他说道:“这可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千万别对任何人说起哟。”
英气勃勃的脸上马上洋溢起了快乐,巴耳落狠狠的点了点头。
我又对他笑了笑,然后戴上面具走了出去,身后却传来巴耳落坚定的声音:“我一定会找出解蚀心蛊的方法的,我一定会去找你的,你要等着我。”
我一愣,似乎我又做错了一件事,惹了一个不该惹的人。其实在我内心是极喜欢巴耳落的纯真率直的,所以下意识的把他当做弟弟看待,才会对他随意,对他亲近,想不到……
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我直直的往前走去,到了营地也不与他告别,就安排士兵送客了。
巴耳落留恋的在我的营帐外站了许久,才依依不舍的走回了森林。
营帐内,我的心也乱纷纷的。对不起,巴耳落,若我让你难过了,我也只能在这向你说声抱歉了,我这样一个本已死了的人不值得你牵挂,希望你忘了我,重新开始平静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