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话山中狩猎得杨再兴
甭管谁的主意,被朝廷封了荆州牧,得了荆襄九郡,我与周善等人都很高兴,毕竟现在是正大光明的荆襄统领者,纵然是夺取的,但那些眼馋的群雄也只能干看着。
再说八郡各太守闻得荆襄换主,都派人送礼来祝贺。
当官嘛!就是这样,你上来了,有人捧着你;你落魄了,也许你请他吃酒他还嫌你脏哩!
再说这些送礼的,送的都是极昂贵的东西,先是南阳太守刘焉遣人送来紫玉金人一对,随后是桂阳太守赵范派人送来东海夜明珠一颗。
每天登门送礼的人络绎不绝,想见我的人也排成了队,整个州牧府好似过年一般热闹。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一个多月,在这一个多月内我处理好了与各郡之间的关系,虽然这荆州牧是朝廷封的,但仍是抢夺荆州在先,所以我真怕各郡只是做表面仁义道德,背后却都心怀不轨,好在身边有善于处理人际关系的孙新夫妇,这二人在这一个月可没少忙乎,说到底是他们帮我处理好了与各郡之间的关系,使各郡都信服与我。
一个月后我觉得该做一些大事了,于是唤来周善,我问周善道:“贤弟,你生于荆襄,可晓得这荆襄九郡有才识之士?”
周善听完,说道:“大哥,自古言荆襄多俊杰,九郡多才士,咱不若设个招贤馆,将这些人都引来,总好过费劲艰辛去寻的好。”
我听周善所说,乐道:“真是好主意。”于是当即命令周善于城中热闹地带开设招贤馆,同时使其负责召集俊杰的一切事宜。
周善领命去了。
……
周善将招贤馆开在襄阳城最繁华热闹的地段,屋子不是特别大,但门上方悬挂的“招贤馆”三个金刻大字及门两旁的一副对联却很是引人注意,你看这对联怎么写的:
上联:入屋内识贤士聚八方才俊
下联:出门外骑骏马得衣锦还乡
就这样周善按照吩咐将招贤馆开办起来了,这周善毕竟是个武夫,使枪弄棒,带兵打仗他觉得有趣,在招贤馆每天只是闲坐喝茶,他却感到乏然无味,虽然偶有自称俊杰的人来,但也都是些骗吃骗喝的庸人。
招贤馆已开设一个星期了,周善实在受不了这无味的生活,于是他找来孙新,让他帮忙照看一天馆中事,然后他自领二三十人往山中狩猎去了。
此时是秋季,秋天的山上呈现出一派荒凉的景象,满地的落叶,随处可见的荒草,而这个时候却也正是狩猎的好季节。
周善等人在山中转悠了小半天的时间,却一只大的猎物也未碰到,更别谈打了,要说打到的,就只有马上挂着的几只可怜的雉鸡野兔。
周善很纳闷,常听人说此山中猎物颇多,是狩猎的绝佳所在,怎的今日行了这般时间却收获甚少?
周善正不得其解的时候就见随行的人指着前方不远处说道:“周将军,那有个院落,这走了半天也渴了,不若去那里讨口水喝吧!”
周善望了望前方,却是有个茅草小屋的院子,周善拽动坐下马,领着众人朝那院子走去。
近了院落,贴进木门前却发现院门锁着。
周善轻敲院门,却不见屋内有人出来。
“将军,你看这院中,怪不得我们打不到猎物呢?原来都让院落的主人获去了。”随行人看着院中场景取笑着说。
周善一看,可不是吗?那院中雉鸡野兔挑竿而挂,山熊野猪搁放一旁,在竹窗前挂着几张狐皮晾晒,而磨刀处却又有刚刚开膛的狍子流血。
看罢一回,周善暗暗称赞,心道:看来这院主是个技艺不错的猎人呢!”
周善刚看完院落,就听从左边树林处传来走动的声音,那声音铿锵有力,似乎是山熊的,又有可能是野猪的。
周善心喜,说道:“竟到这里寻见个大家伙。”于是命令众人做好准备,他要活捉这个大家伙。
众人有的拉动弓弦,有的拿出标枪,有的掣出腰刀,全都埋伏在林子附近的一个坑洼处。
声音越来越近,周善等人蠢蠢欲动,等声音走近时,却原来不是山熊野猪,只是一个力气颇大的猎户拖着一只刚刚打来的野猪一步一步的向前移动着。
周善仔细打量这个猎户,只见他头戴灰黄的斗笠遮住脸颊,身穿淡灰色的粗布衣服,背披一件兽皮做的披风,脚下蹬的一双梅花鹿皮靴子。
他的穿着怎么看都不过一个普通猎户,但周善眼尖,他一眼扫到了猎户手里抓着的大枪,这枪浑铁打造,枪尖磨的透亮,瞅那杆枪的粗细程度,足有八十余斤,再看猎户背后背的猎弓,那弓由南疆铁木制成,弓弦紧绷,弓的抓把处用虎皮紧紧缠绕,从虎皮的磨损度看,这张弓似乎用了很多年。
周善看到这两个物件,心里琢磨:平常猎户打猎怎会用如此重的大枪,而那猎弓也非寻常人所有,这人必非等闲。”
再说这扛着野猪的猎户,似乎察觉到了前方坑洼处有人埋伏,于是撇下野猪,横枪指着前面坑洼处喝说:“什么人,竟敢在老子的地盘埋伏老子。”
周善听猎户所说,领众人从坑中爬了出来,向那猎户拱手道:“大哥莫急,我等是上山打猎的。”
猎户听了周善的话,并不相信,哼了一声,道:“打猎?看你等军兵打扮,莫不是襄阳那刘表老儿着你们来捉拿老子的?”
周善听猎户这话,一愣,随即对刘表和猎户的关系来了兴趣,便接机说道:“不错,正是刘刺使派来的。”
猎户哈哈大笑,说道:“老子千军万马都不曾怕过,惹恼了老子,老子奔到襄阳杀了刘表老儿。”
周善听了这话,心想这人定是个有能耐的人,于是挺枪摆出个预备式,看着猎户道:“想到襄阳杀刘表,那且问问我手中铁枪可曾答应。”他要试试这猎户的功夫。
猎户哪里畏惧,伸手脱了遮面的斗笠,没了斗笠,周善看清了他的样貌,这猎户三十出头的年纪,蜡黄面皮,鼻子微挺,两只眼睛乌黑锃亮,放出逼人寒气,在其左眼处有一道长约七八厘米的深红疤痕,使其本来浑身散发的孤狼野气更是增添了些许凶狠。
周善暗赞道:“真个好人物,若果真英雄,便领去见大哥,也是我招贤馆开设之功。”想罢,周善挺枪便冲了上去。
猎户见周善挺枪来刺,便举手中枪来迎,二人一个将枪使的似出海之龙,另一个将枪用的像吞象巨蟒,二人斗了五十回合未见输赢。
又斗了几个回合,周善跳出圈子张口止住道:“那猎户,你我斗了这许多时间,还不晓得你的姓名,可否报名姓与我知。”
猎户将枪立住,口中道:“听好了,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只你杨再兴爷爷便是。”
周善听罢,突然想试试他的胆量,便向杨再兴道:“杨再兴,我斗不过你,你可敢与我回襄阳,待我找人与你斗。”
猎户一听这话,瞪眼怒道:“怎地?你见胜不了我便要我去襄阳使刘表着人拿我,告诉你,老子天不怕地不怕。随你去襄阳又怎地,你前面带路便好。”
于是周善带着杨再兴往襄阳回来。
周善领着杨再兴入了襄阳门,出了闹市街,转过几处民房便到了州牧府,周善站在府门外对杨再兴说道:“你在这等着,待我去里面请人来与你战。”
杨再兴不耐烦道:“快去,莫要让老子等的久了。”
周善听完进府了。
……
话说此时我正坐在府中书房寻思那招贤馆的事,已经一个星期了,这周善一人也未招到,也是,那周善只会舞枪弄棒,哪里做的了招贤馆的事,看来这事还得让孙新夫妻二人去做。
于是,我出了书房门,准备去招贤馆找周善,我刚走到一个回廊处,就见周善脸上挂满了笑的跑了过来,周善一过来就说:“大哥,刚刚小弟遇见了个厉害的人,嘿!这人本事好,胆也大。”
我一听这话,来了兴致,忙拉着周善问:“贤弟,那人现在哪里?快领我去见。”
随后周善领我来到府门外,然后指着石狮子旁站立一人道:“喏!大哥,就是他。”果然,门外站着一人,那人似乎猎户打扮,那人听见周善的声音,抬起头来,随后将目光放在了我的身上,嘴中不屑的对周善说道:“你的帮手来了?”
我听这话不明白什么意思,却待开口,就见那人已挺枪向我刺来。
府门外站岗的兵士见了,忙抽出腰刀挡在我前面,大声喝道:“大胆,哪里来的狂徒到此伤害州牧大人。”
那人一听我是州牧,似乎愣了一楞,然后指着周善问:“小子,这人是谁?哪里的州牧?”
周善向前一步指着我说:“这人是我大哥何宸,现在就是这荆襄的主。”
那人一听我的名字,随即扔了手中枪,倒身便拜:“原来是何将军,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刚刚鲁莽,万望将军恕罪。”
我见这人比我年纪大,又说了这许多话语,忙将他扶起,笑着问道:“壮士如何称呼,刚刚我这兄弟可说你本事了得啊!”
那人听了,躬身回道:“小人是附近山上的猎户,姓杨名再兴。”
“什么?杨再兴。”我闻听一震,随即说道:“原来是杨壮士。”随后将手向门内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杨壮士快快里面说话。”
杨再兴与我来到府中厅堂,分宾主坐定,然后他先开了口,问我道:“何将军,这荆襄几时换了您做主?”
我见杨再兴发问,便将霸夺荆襄九郡的事与他说了一遍,杨再兴听完坐在椅子上拍手叫好,口中不住道:“真是快哉!何将军英雄也!”
我笑笑,说:“霸夺的,哪里算的了英雄。”
杨再兴听完大笑,说道:“现今天下大乱,袁绍霸占河北,袁术坐震淮南,孙策虎据江东,而刘表把着荆襄九郡这块肥土,手下将士多是惯战之将,今将军只一夜夺了荆襄之境,驱了刘表老儿,这还不算英雄?”
我听罢哈哈大笑。
周善也在厅上坐着,他看着杨再兴问道:“刚刚听杨壮士山上所述,不知刘表因何对你捉拿?”
杨再兴听完,道:“我只不过将山中猎物打尽,他便着人几番捉拿老子,可他那些兵我不放在眼里,怎经得起打,打了几回便不来了。”
我听完,寻思着,这杨再兴也忒不讲理了,如此做法与土匪何异,莫不是他穿越之前还未遇到大英雄岳飞,还在做他那土匪的勾当,再说,这人到底是不是南宋的那个杨再兴也未可知,我得问他一问。
于是,我问杨再兴:“壮士可知九龙山(杨再兴曾在九龙山落草为寇)?”
杨再兴一听九龙山,楞了三秒钟,随即说道:“什么九龙山?我实在未听说过。”
我看杨再兴的样子,知道他在撒谎,他知道九龙山的。
周善听我说九龙山也很是奇怪,他不明白我为什么要问杨再兴是否知道九龙山,但他一向都支持我说的和做的,所以他便也没问我到底怎么回事。
我通过九龙山的提问知道了此杨再兴正是彼杨再兴,便又问道:“杨壮士如此武艺,于山中打猎实是可惜,不如与我同做一番大事如何?”
杨再兴听完,马上从椅子上站起,随后拱手抱拳道:“杨再兴早想投将军多时,奈何无熟人引荐,今将军如此说,再兴便跟了将军,请将军受再兴一拜。”说罢,杨再兴便拜我。
我起身将杨再兴拉起,捂着他的手说:“能得将军,实乃吾之幸也!”
我二人相视大笑。
……
现在做荆州牧已经十天了,跟我打下襄阳的这些人却还未有职位,外人只以为是家臣,于是我琢磨着给他们个职位当当。
我选定一日,将襄阳的文武官员聚到襄阳郡衙,我在衙上坐定,下面站着文武官员十数人,这十数人原先都是跟着刘表的,后来我做了荆襄之主,就又跟了我,虽然他们不太喜欢我,但他们办事却也是兢兢业业,效率也很高,用他们的话说,“我们不是跟着刘刺史,也不是跟着您何州牧,我们是跟着朝廷,朝廷说谁是荆州主,我们就跟着谁。”对这种愚忠我只能呵呵一笑。
再接着说我坐定后,身旁的主薄綦毋闿看着我问道:“大人,人都到齐了,可以读了吗?”
我点点头,随后綦毋闿将按照我要求写好的东西冲着台下众官高声念了一遍。
念的什么就不细说了,反正都是一些官场上的话,然后封罗世信做了荆襄九郡无敌将军,当时罗世信听自己做了将军,还是无敌的,裂开大嘴乐了半天;周善封做九郡中领军;厉天润九郡中护军;厉天佑振武大将军,杨志镇军大将军,孙立九郡总监军,杨再兴勇武大将军。
由于襄阳郡守在我破城之后便自杀了,现襄阳无郡守,便封孙新做了襄阳郡守,顾大嫂为自为襄阳夫人。
一切封毕,使人将该文下发其余八郡,使八郡得知,接着又命工匠于襄阳城内择地建造各府。
我见一切都办妥当了,心里很开心,但殊不知和某个大人物的一场战斗却快要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