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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抢粮、土匪、过招

正在刘云林思潮汹湧,回想起父亲跟他提到过的爷爷的爷爷曾经有过的故事的时侯,突然门外“汪汪汪,汪汪汪”传来文家那条名叫黑青的狗的吠叫声。

黑青的吠叫凶狠而急切,似乎门外来了不受欢迎的不速之客。

刘云林的思路被打乱了,黑青的吠叫声打断了他的回忆。

这时已近子夜。

点灯,披衣,从床上一跃而起。

这里是刘家的粮仓。刘云林白天是文家米铺的伙计,晚上又成为文家米铺粮仓的守夜人。

刘云林多年的守夜经验让他反应灵敏,行动迅速。

门被拉开,清凉的夜风吹进来,灯灭了。

刘云林窜出粮仓,随手将门拉紧,上锁。

黑青还在文家的院墙外凶狠的叫个不停,但吠声一会东,一会西,似乎正在受到驱赶。

刘云林箭步如飞,奔向院门。

院门“咣”的一声,倒了下来。

院门是被木头撞击而倒下来的。

一群人涌进院内,分两排一站。然后有二匹马,很悠然地走进了院内。

此时,半弦月已落。天黑,看不清骑在马上那两个人的面目。但其中的一个开口说话了:“叫文季康出来。”语气平淡,并不凶恶。

凶恶的倒是黑青,它从院外跟了进来,张牙舞爪,一边拚命吠叫,一边试图对进来的陌生人进行攻击。

“讨厌的黑狗。”另一匹马上的骑客说道。

马上就有人去驱赶黑青,手中挥舞着的是刀。

黑青意识到危险,一溜烟跑远,回过头来,不甘心的吠叫。

这时侯,文家堂屋的大门开了。

不用叫,文季康自己出来了。他的身后,跟着文家管事陈可栋。还有春秀,提着风灯。

黑夜太黑,风灯的光线太弱。还是看不清这群来人的模样。

文季康有点慌张,他整了整衣冠,强作镇定地问道:“来的哪条道上的朋友?呵呵”

“点火把。”马上第一个说话的人说道。

有数只火把亮起来,照清了马上的人和院内站着的人。清一色的壮汉,一共十来个人,都是统一的装束,黑褂黑裤黑头巾,但并未黑布蒙面。

马上第一个说话的人看样子三十来岁,有着一张马脸,脸上一条长长的刀疤,令人触目惊心。另一匹马上的人非常年轻,看起来只有二十来岁,白皮细肉,长相英俊。

“看出我们是哪条道上的了吗?”长着一张马脸的人问道。

“眼拙,看不出来。呵呵。”文季康努力稳定住自己的情绪,小心应答着,那话后总要带上呵呵假笑声的习惯在这样的境况下还是改不了。

“装。”马脸说道,“方圆百里,你不用想,长成这副模样脸上有这印记的除了我还有谁?难道我不出名,没有威震百里?”

文季康确实有点在装,但也不是完全在装。其实第一眼看清马脸的长相,处于这种情况之下,他很快就想到了一个人,只是不敢肯定而已。

“原来是黄狼岭来的马三爷。”文季康这次说话终于不带上呵呵了,“马三爷远道而来,辛苦了,请到客室用茶。”

“废话少讲,言归正传。”另一匹马上的年轻人书生气味十足,“黄狼岭前期与官兵激战,损耗巨大,现今经费有限,粮草吃紧,特到贵府,借粮一用。”

原来这伙人是啸聚黄狼岭的土匪。

黄狼岭处于大山之中,不但山路曲折难行,更紧要的是黄狼岭前有险关,内有腹地数处,后有群山纵横,不但易守难攻,而且还易撤退。因此,数十年来,黄狼岭一直是土匪安身立命的好地方。

这个生着一张马脸的土匪,名叫马颜,因为名如其人,人送外号叫马脸,是黄狼岭的三当家。据说此人少年时浪迹江湖,拜了一江湖艺人为师,学得一身武功。后来师父在归龙铺被仇家买通当地的地痞暗杀。马脸为报师仇,独行千里,斩杀了六人,一时名声大噪!

黄狼岭的土匪以凶悍著称,但却只抢掠官府富豪,从不劫掠平民百姓。一般情况下,只抢掠,不烧杀。除非万不得已,需要以死相搏时,才害人性命。

文季康不但开有米铺,而且家有良田百亩,在枫树镇算得上是首屈一指的富豪人家。

黄狼岭的土匪找上他家是迟早的事。

说的好听是借粮,其实扮猪吃老虎,有借无还。

明知如此,文季康也不敢拒绝。这里不但有他的全部家当,他的身后更有他的一大家子。得罪了土匪,以后就别想过安生日子了。

“贵寨粮食短缺,文某自当奉送,何来借粮一说。呵呵,呵呵。”文季康尽管心头肉痛,但却还得装着笑脸,装成一副毫不在意,拱手相送的样子。

“刘云林,去开粮仓。”文季康转头对刘云林下令。

“慢着。”

看到这些土匪大摇大摆,嚣张跋扈,把抢粮当做来要债的样子,刘云林在怒火迸胸的同时,小时侯听过的的诸多英雄人物的故事又让他突然产生了一种英雄情结,顿觉豪气冲天,一下子将平时厌恶、憎恨文季康的那种心境全抛却了。

“虽然不是光天化日,但你们打着火把,无所顾忌,这就是地地道道的明火执杖,比光天化日之下的抢劫更为可耻和可恨!”刘云林大义凛然地说。

“你是何人,竟敢如此狂妄!”

话音刚落,一片黑影,从马背上飘下。细皮白肉的年轻人倏忽已到刘云林跟前,手影如幻,只听“啪啪”两声,刘云林的脸上早挨了两记响亮的耳光。

刘云林毫无防备。那年轻人看似细皮白肉,但力道雄浑,两个耳光已将刘云林打得嘴角流血。

刘云林长到三十几岁,虽然从小受父训示,但从未让人打脸。常言道的好: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

刘云林受此奇辱,早已怒发冲冠的他此时更如火上浇油。他的体内气息翻腾,如不发泄,似乎要将他炸裂。

其实,在他大怒之下,刘家祖传的运气心法已经让他体内的真气自然运转。

只是他习武后从无临战经验,自己并不知道而已。

刘云林的拳法随着体内真气的运转也跟着自然使出。

飞罗轮回拳。

从未与人过招的刘云林,面对白皮细肉的年轻土匪,终于使出了飞罗轮回拳的第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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