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人最讨厌的就是别人的威胁,不过先礼后兵向来是我的作风,诸位,在下真的提醒过你们。”棋炎的声音越压越低,突然抬头,从腰间抽出一柄细长的铁鞭出来朝众人挥去,领头的男人想要抵挡,却在这般软兵器面前无从着力,随即便被顾棋炎用铁链勒住脖子,没过多久便面色发白,一命呜呼了,而那块蝴蝶玉也掉在了他的尸体上,完好无损,顾棋炎将右手中指和无名指弯下,抬起胳膊,只见一只大蜘蛛用丝将玉缠在背上,快速爬上顾棋炎的手,然后把玉佩放在他的左手上。
“因为你们所信赖的大哥,你们,也要死了。”
本来就被自己大哥的死和棋炎的蜘蛛吓个半死的手下们,此刻更是各种鬼哭狼嚎,四处逃窜,棋炎一跃而起,在半空挥舞着手中的铁鞭,手下们的身上都因为摩擦而被蹭破了皮,本是极小的伤口,但让人诡异的是,所有人都在一瞬间口吐白沫,倒地身亡,而顾棋炎更是明目张胆的转身离开。
随着天越来越亮,街上的行人也越来越多,睡到不知时间的离蝶梦也终于醒了,由于白天长时间的赶路,加上晚上的醉酒和逃命,疲惫不堪的她可算是睡了个好觉。
“哈,昨晚总算是被梦见师父,离蝶梦,你已经长大了,一定要独立自主,不能老想着师父了。”本来正给自己鼓励的蝶梦想到师父,突然脑袋一懵,好像想到了什么,连忙跑下床翻找着自己的衣服。
“啊,真的不见了!”
发现自己玉佩不见的离蝶梦才终于慢慢回忆起昨晚的一起,可因为太过劳累还喝了那么多酒,她只能隐约的记着顾棋炎的名字和是个长得很好看的男孩子,至于具体长相嘛,她是全部忘的一干二净,不过被人家发现女儿身这件事倒是记得一清二楚。
“既然她已经发现了我是女的,还说要和我顺路,那我是可以穿回女装了吧。”
离蝶梦自言自语的说着说着,满心欢喜的连蹦带跳的跑到行李包里翻出她已经准备很久的衣服,在斓石观里因为要穿道服老把自己打扮得跟个小尼姑一样,如今好不容易下山,害怕有危险还是要扮男装,如今可以床上那件衣服了,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
身着淡黄色衣服,外面裹着粉色长袍,脚下踩着漂亮的蓝鞋子,就连头发也与寻常姑娘不同,硬是拿粉色发带绑了两个中分的双马尾,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心里美滋滋的,但没过多久就有失落的坐那儿了,嘴里还不停的嘀咕着什么。
“昨晚真是累疯了,喝傻了,怎么能让他一个人去给我找玉佩啊,就算去了是拖累,那也该好好拒绝啊,怎么能说睡就睡呢,还有,我为什么怎么也想不起来他到底长什么样,只知道很好看,我喜欢,可是其他的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呢,算了,不管了,一会儿见了不就知道了。”
说罢,离蝶梦又对着镜子整了整刚刚发疯时抓乱的头发,然后风风火火的推开房门跑下楼去,此刻的客栈已经坐了不少人在吃饭了,目中无人的离蝶梦大步向前的朝门口走去,想看看人来了没。
“唉唉唉,这儿呢!”没走两步的离蝶梦被旁边桌子上的一个身影叫住了,这人身着一身白衣,只有领口是淡绿色的,头上还戴着一顶竹帽,脸被帽子周围垂下的薄纱挡的严严实实的。
“你是,顾公子?!”
“嗯!”
听见棋炎肯定的回答,蝶梦可真是要疯了,本来就把人家长什么样忘得一干二净,现在他又把自己脸裹得严严实实的,这可怎么办啊!离蝶梦轻轻的做到顾棋炎身旁,小心翼翼的问道:
“顾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染了风寒,再加上我不太喜欢这些热闹的地方,所以才打扮成这般模样,你别介意。”
“不会,不会!”听了顾棋炎的解释,蝶梦也只好低下头应和着,心想着反正来日方长,此去月山还有那么远,肯定有机会看到你的脸。
“顾公子,真是对不住,昨天我喝的太多了,再加上旅途劳累,让公子你一个人去帮我找玉佩真是,只是公子现在平安无事,那我的玉佩……”
“诺!”说着,顾棋炎便把玉佩放在了桌子上。
“多谢公子,只是这玉佩既然回来了,那那些人……”
“死了!”
“你杀的?”不知为何,一向大咧咧的蝶梦和棋炎说话总是小心翼翼的,尤其是在杀人这件事上,他怎么能总是那么云淡风轻,难道真是少年老江湖?!
“嗯。”对于这个回答,离蝶梦早已知晓。
“我们今天上路吧,我还是要先回月山,免得掌门师伯着急。”
“嗯,吃了饭我们就走吧。”
“好!”
“恭迎帮主!”这一大清早的,街上再热闹都不如这百雀舵热闹,只见一个玉袍加身,肤色苍白看上去三十岁出头的男人做出极其恭敬的样子在迎接着什么,脸颊两侧的碎发也随着跪拜拖在地上。今天夺命帮主曲涛亲自来访,据说其他两舵的舵主也都一同来了,这可让楚青棉忙着欢迎。
看着曲涛坐在堂首的椅子上,连上楚青棉在内的四舵主分别坐在两边,看着堂首椅子上的男人,眉毛浓密,束发戴冠,一身黑金长袍,看样子年龄四十偏上,眸子里满是城府和欲望,脸上带着笑容,看样子心情不错。
“不知帮主今日亲自前来是有何要事?!”
“没什么,只是在总舵呆的久了,想来你承城这大地方散散心,顺便问问你们,有什么消息吗?”
“这……”
楚青棉话还没说出来,就见手下们抬着一个个蒙着白布的担架进来了,然后慢慢的把担架放在地上摆成一排。
“这是怎么回事?!”本在商讨事情的夺命帮众人看到这一幕都停了下来,楚青棉更是直接发问。
“见过帮主,禀舵主,副舵主还有手下的兄弟们被杀了。”
“什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到底怎么回事?!”说着,楚青棉赶忙上前去揭开白布确认,听着手下说明情况。
“今天一早,副舵主的尸体在醉天楼被发现,是被勒死的,其他兄弟则是在醉天楼不远处的一个小酒馆里被发现的,林虎和副舵主一样,是被人勒死的,其他兄弟的身上没有勒痕,也没有大的伤口,都是蹭破了些皮,就……”
“醉天楼这些臭娘们儿,我看是不想活了,来人,给我却醉天楼把那些臭娘们儿杀得一个不留!”
“且慢!”
看到自己弟弟被杀,正在气头上的楚青棉刚刚下令要灭了醉梦楼就又被人拦住了。只见一个浓眉凤眼,身着白衫的男人伸手挡住了楚青棉气势汹汹的手下,这人将头发向后高高束起,前额没有一丝碎发,在阳光的照射下使他本就俊朗的面容更加耀眼。
“黎舵主这是什么意思?”看到有人阻止自己为弟弟和兄弟们报仇,楚青棉当然是一肚子火,可是在曲涛面前,再大的气也得压着,谁让人家是曲涛面前的红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