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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忘年交艾裴尔

在多方精心教导下,伊莲的礼仪越来越好,越来越优秀、懂事。在人前是一个明媚,聪明又有些高贵气质的小公主,而在人后,尤其是在自己人面前,用司亮的话来说就是活泼、善良、勇敢极其好强还十分喜欢恶作剧的贪吃小魔女!和她在一起,你不会担心生活平淡无趣,就连个巧克力,她都能让你无语。

当某次伊莲得知司亮拒绝了许多女生送的情人节巧克力后,伊莲十分可惜:“你把巧克力拿回来啊,你不吃可以给我吃呀!”司亮被她的厚脸皮雷得无语望天,伤心地问伊莲:“难道我们克扣你的巧克力了么?你居然为了吃巧克力而这么......”此事的最终结果是,再一次的情人节,司亮依旧拒绝了女生们的巧克力,转而去了巧克力专卖店,给伊莲一次性批发回一箱。但一箱子巧克力放在伊莲面前时,伊莲喜得眉开眼笑,见牙不见眼,小小的人儿偏要装出一副大人样子,拍拍司亮的肩膀(伊莲是让司亮坐下后才拍到的),说:“你以为我真的这么稀罕巧克力?我只是想气气那些爱整天缠着你,让你烦,让你因为这样没有朋友的女生。不过,我没想到你会给我买这么多巧克力,你对我真好!为了你,我一定努力快快长大,将来做一个厉害的女王,我亲爱的蔷薇骑士,将来姐罩着你!让你不受欺负(从雷迪处得知),让你可以做你喜欢的事情!”

司亮听完伊莲这一番豪言壮语,心里即无语又感动,无语是因为伊莲再怎么快快长大,也永远成不了他的姐姐,还有这口气,简直就是缩小版的雷迪。而感动则是因为伊莲是第一个无条件支持他去做想做的事情的人。随着年龄的增加,司亮渐渐明白,长大后所要承担的责任,自己不可能随心所欲,除非你足够强大!这时伊莲的父亲艾裴尔告诉他的,他还举了个例子,已经去世的莱茵瑗女王在她的后半生就足够强大,从而能够掌握自己的命运。

有一天,来看女儿的艾裴尔国王突然来了兴趣,要与司亮手谈一局,司亮自然是很高兴,唯一有一点让他不开心的是,艾裴尔伯父的棋力很一般,让他很失望。其一般到艾裴尔伯父的黑子被司亮的白子困住后,他一直在思考怎么破局,而司亮则在两三分钟之内已经为黑子找出四五种解围之法后又想出N多种白子的反击手段。

在司亮想无可想后,无聊的他把目光转移到艾裴尔身上。只见艾裴尔一头雪白的头发中只余零星的几点黑色,宽宽的额头与眼角都被爬上不少皱纹。几个老年斑不规则的分布在他有些松弛的面容上,不薄不厚的嘴唇边上常年带着温和的微笑,让人望之心生亲近。司亮不知道的是,若雪淏国王、艾裴尔的敌人和属下知道他对艾裴尔的评价,一定会一边狠拍司亮肩膀,一边说:“少年人,你是没见过他发威的时候,那可真是能吓尿不少人!”

今天的艾裴尔穿着一套有些素净的西装,若是把他丢入人群中,还真有一种会泯然众人的感觉。现在正在思考的他正盘腿坐在垫子上,身体微微前倾,一手握拳,手肘支在腿上,那拳头则抵着下巴。而他的另一只手则放在地板上,其食指在似有规律般地轻轻敲打着地板,不断地发出“咚、咚、咚”的声音,才看了一会,司亮就就得自己晕乎乎的,不知过了多久,艾裴尔打了一个响指,才把他惊醒,艾裴尔像想通了一般,笑着对他说:“我知道了。”司亮才回过神来,两人还在下棋呢。

下完棋,两人坐下边喝茶边聊天,艾裴尔伯父对于司亮来说是一个很好的听众,自这次聊天后,在司亮眼中他便不只是雷迪与伊莲的父亲这个概念,而是进阶为他的知心好友的地步——比起性格张扬好强的雷迪兄妹,艾裴尔性格中与他相似的温和使两人十分合拍,司亮自然是有什么苦恼及高兴都会与这位忘年交分享。莱茵谦见宝贝外孙与艾裴尔交好,心中自有一番计较。很快,柏伊坦的招商引资政策吸引了莱茵谦,对于捧着大笔资金来投的莱茵谦,艾裴尔十分欢迎。自此,两家人通过合作而关系更加密切。

这天,和艾裴尔下完棋的司亮不断对着忘年交吐槽:“外公真是越来越霸道了,天天逼着我学巫医之术。我说没时间要去参加职业围棋棋士选拔赛,他就大发雷霆,最过分的是,我的报名申请居然被他用手段悄悄拿了回来......”等他吐完槽,心情开始舒畅时,突然发现好友似乎好久没吭声,抬眼一看,艾裴尔居然皱着眉头看自己,立时心下感到一种不妙的感觉,便小心翼翼地问:“你,是不是也赞同我外公的观点,反对我去参加职业棋士选拔赛?”若你和外公一样,那我就不和你玩了!

“把你的报名申请拿回来其实有些过分,但我猜,你也是悄悄没告诉他就去报名的吧?”艾裴尔看向窗外,目光幽深,过了许久才继续开口:“我十二岁以前,是一个像你一样的小王子,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当时,我的最大爱好就是画画,我曾希望自己长大后能够成为一位厉害的画家,然后带着我的画板去四处流浪,那时候,我最大的烦恼就是父亲去骑马打猎总会带上我,我十分讨厌这项活动,觉得这是一件十分粗鲁而受罪的事,因为每次打猎都会在外野营,还缺衣少食的。”

艾裴尔停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我一直记得那天深夜,我被父亲从被子里抱起,他在我身上胡乱地套了几件衣服,一手抱着还有些迷糊的我,一手拎着一个箱子迅速地离开了温暖的家,我们离开没多会就听到家那边的方向传来一阵阵枪声,我和父亲开始了长达一个月的逃亡生活。若不是父亲和我经常野营的话,我们根本不可能这么快就能立刻柏伊坦。那段日子让我明白到打猎并不是一项无聊的活动,它在关键的时候能救你的命。来到莱茵后,几乎一穷二白的我们开始了艰苦的生活,父亲很快就找到了一份射击教练的工作。而一直没有放弃梦想的我决定去帮人画画像。”说到这,艾裴尔自嘲地笑了笑。

“然后呢?”司亮已经被他的故事吸引,很想知道接下来的事情。

“一年后,我父亲攒下了一小笔可以作为启动资金的钱,而我则亏掉了那些纸笔。我父亲是知道我去做画家的事的,但他没有阻止我。后来,我长大了,渐渐想明白许多事,很多东西,在生存危机面前都是要让位的,当你保证了你的生存,才能去想其它事。”

艾裴尔说完,转过头来,眼神有些复杂地看着司亮,好一会才继续:“没有谁能够保证你自己一生不会出意外,但意外来临时,你外祖父教给你的巫医之术或许就能救你。你知道为什么有些人知道你长大后要做职业棋士会嘲笑你,而疼爱你的外公为什么会反对你把所有心思都放在围棋上吗?”

“我不知道。”司亮摇摇头。

“因为成年人与孩子看问题不一样,就是世界观与价值观不一样。成年人相对孩子一般责任较多,而权力较少,而孩子们则是相反。对于职业,则是影响世界往好的方向力量越大的在人们心里地位越高。比如一个好医生和一个厉害的街头画家,在大多数人心里,医生要比画家有用价值高,医生可以救死扶伤,而画家则能给人们带来精神上的娱乐。但假若有危机发生,在一个队伍里,必须在医生和画家中保全一个时,即使生命权生存权人人平等,但更多的人会选择保全医生,因为医生能保证更多人活下去,这世界就是这么残酷。司亮,你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但棋士这个职业在大多数普通人心里,有些浪费你的才能,你可以去做一些更能回报社会的职业,棋士这个职业回报率确实有些小了。哦,对了,你知不知道,你外公之所以地位高超,就是因为他会别人不会的巫医之术,能治疗很多别人治不好的病。”

“我只是想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怎么就这么难?”司亮沮丧得像霜打的茄子。

“你想做棋士其实也不是不可能。”艾裴尔话锋一转,挑眉看着他。

“真的吗?那要怎么做?!你帮我出出主意。”司亮一脸惊喜地询问。“拜托,艾裴尔,请你告诉我,再多苦我也不怕!拜托拜托!”化身萌物的司亮,可怜巴巴地看着好友。

“好吧好吧。”受不了司亮萌样攻击的艾裴尔只得松口:“你外公希望你能继承他的衣钵,学习巫医之术,若你顺着他,好好学,让他满意的话,我相信他是不会介意你的这个小小爱好。当然,要以巫医之术为主,围棋为次,这样才容易答应,我也会帮你去游说一下的。”

“什么?神啊,居然这样就行?”司亮瞪大了眼,不敢相信地问,很快,他就一脸决绝而悲愤地说:“那就试试吧。”他已经预料,他的未来一定会很忙很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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