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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回落

沈夕也担心大长老伤情,见他开怀笑谈,知道那刀并没刺到他要害,不禁松了口气。弑性走上来,向沈夕道:“你认识左善?”沈夕道:“这些日,我一直住在疯人院中,他们待我很好。”弑性点头道:“左善这老头,实力深不可测,他要因为别人刺伤他而大开杀戒,那可就称不上一代宗师了。”沈夕道:“此话何讲?”弑性笑了笑,道:“修真之界分很多人,有人修真为了逞强,有人修真为了行侠,而有些人,却是图个快乐自在。快乐自在的人,随心所欲,若跟凡人俗子一般见识,自己也就沦为凡人一辈了,这老爷子,够气魄!”

沈夕默默想道:“大长老图个快乐自在,我修真为了什么,行侠么,在皇城一战中,我一一向众多名派掌门挑战,不有逞强的意思么?”忽地问道:“弑性尊者,你修真为了什么?”弑性淡淡一笑,道:“哪种都不是,我啊,是属于…”

说话之际,西面噪声大作,白花花的剑光闪烁山谷,只听嗤嗤几声,仙剑季家有十余人脑袋落了地,跟着人丛中飞驰下来两人,前面一人双手各提一只脑袋,朝谷中心一扔,哈哈笑道:“发生了什么好玩的事,我修罗没有赶上,有人跟老子说说么?”

沈夕惊道:“是太渊阁的修罗法王和黄泉法王!”弑性道:“他们也来了,这下有趣了。”

后面的黄泉爪功连出,不是抓人心脏便是眼睛,具是要害之处,杀了几人,夺上前面来,血红的指头直指仙剑掌门季威。季威挺剑前格,黄泉收回爪去,一拍他手腕,翻到他身后来,扳住他膀子道:“看你气势,定是这里的头头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季威早知道这两人身手卓绝,一直严谨持剑,见黄泉爪到,出手便是让人躲不能躲的剑招,谁知对方轻轻一翻身,不止躲过了剑招,更搭住自己肩膀,让他如何不惊。只觉对方掌力彻寒无比,收剑入鞘,漠然道:“兄弟修为精湛,在下佩服,只是在下有一事不明,这里这么多人,为何偏偏找我仙剑下手?”

黄泉道:“你摆那么大仗势,我们以为是个名门贵族,谁想如此不堪一击。你说你说,没有实力,干嘛摆这么大的谱,你这不是吓唬人嘛!”

季威冷冷道:“摆个剑阵也碍着兄弟眼睛了?兄弟高名,也让我季威死个明白!”黄泉笑道:“想死哪有那么容易,我叫黄泉,专找怕死的人护入黄泉。哎呦,秦广兄,你可来迟了,兄弟比你早到一步呢!”

秦广踏步走来,但凡有人挡道,一把捏碎头颅,沙哑的声音道:“你意思是轻功比我好了?未必见得,若不是修罗那厮半路作浑,留下错误的标记,你也赶不到我之前。”

黄泉啊哈一笑,抓起季威横仍过去,叫道:“广兄,这家伙不怕死,我黄泉杀不得,你送他归西!”秦广见人掷来,手臂一转,扣住季威后颈,说道:“他是什么人?”黄泉道:“这家伙左右活不成,何必再问他姓名。”秦广道:“无名之人,我也懒得杀,修罗!”手一扬,朝修罗掷去。修罗正拿住几个仙剑子弟盘问死谷中情形,听到破风声,以为是暗器袭到,抓起那几名子弟挡在身后。只听啊呦啊呦几声,季威撞倒那些弟子,狠狠摔落在地。

修罗咦了声,回头道:“秦广,是你扔老子!”秦广道:“你留错标记,还没向你讨问呢!”修罗怒道:“讨你奶奶!”踢开仙剑子弟,探手去拿季威要还掷给秦广。季威双臂奋力往外猛撑,侧移出三尺,被修罗撕下半截衣袍,脸色一片惨白。

修罗道:“有点意思啊!”大步一奔,提脚朝季威胸口踩去。季威又移出三尺,躲开这一踩。修罗边叫边奔,季威只是慌忙逃命,最后竟骨碌骨碌滚下了山坡,碰到一个黄衣人,停住了滚势。修罗指着他哈哈大笑,抡起一方巨石,朝季威砸下。却见季威身后那人挥剑出鞘,嗤的一声,巨石劈成两半,从两人身旁飞啸而去。

修罗道:“好身手,报上名来!”那人道:“东夷轩辕离!”修罗道:“东夷轩辕的?老子刚才杀的是…”那人道:“仙剑季家门。”修罗微微一怔,狂笑道:“原来是东夷和仙剑一门,失敬,失敬。”他口中说“失敬”,可面容猖狂,哪里有半点尊敬的意思。

季威站起身来,劈手夺过轩辕离手中长剑,横削自己脖颈。轩辕离喝道:“干甚么!”一把按住剑柄。季威面如死灰,漠然道:“让这三个畜生如此欺辱,我季威恨不得咬舌自尽,你既有剑,快让我速速解脱!”

轩辕离道:“谁没有受辱之时,你死了,在场的仙剑弟子怎么办?身为掌门人,不顾大局自舍取义,你哪里配作掌门了?”季威脸皮颤颤发抖,拿剑的手也颤抖起来。轩辕离道:“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道理你要不明白,随你解脱便是!”松开手指,任由他挥剑自决。

季威嘴巴张了张,啪的一声,把长剑掰成两截。轩辕离道:“你折我剑作什么!”季威双目血红,只欲喷出火来,说道:“轩辕兄,我率门人赶来此谷,就是想和你争那传说中的神物,你族中还有多少人?”轩辕离道:“都在四方坡。”季威道:“怕是赶不来了,我仙剑弟子也被杀的所剩无几,神物争与不争,早已无意,轩辕兄,你吹震魂曲扰乱这三人神智,我杀上山去。”轩辕离道:“你是说咱俩联手?”季威道:“敌视这么多年,我季威颇有不对之处,见谅等话,我也说不出,你自己看着办好了。”足下一点,忽地跃上,奔上谷去。

轩辕离摇了摇头,知道他此刻已萌死意,拾起地上断剑,手指在剑柄上轻轻一敲。只听呜呜嗡嗡的风笛之声传开,谷中立时有无数人惨叫呼喊,抱头倒地,更有甚者朝亲近之人拔刀相向。苗风蛮血四族族长纷纷传令,让大家捂起双耳,天籁密宗也有人四处寻找棉物塞进耳朵,只疯人院和鬼刹教等众人坦然自若,全不受那魔音之侵。

沈夕周围倒了一片人,能够站立者所剩寥寥,沈夕见那轩辕离以指弹剑,竟能奏出风笛之声,比之四方坡的东夷弟子吹奏增强数倍,微定心神,敛气屏息。这时弑性说道:“东夷的震魂曲,唯有这轩辕离吹的还像个样子,不知对黄泉等人奏不奏效。”沈夕侧过头去,但见轩辕离左手弹剑,越弹越快,最后五指抚上,疾划疾顿,声音也越来越刺耳难当。

轩辕离对着山坡上弹奏,修罗首当其冲,两耳轰轰作鸣,见季威欺上一掌,摸来一名仙剑弟子横在前方。那弟子早已毙了命,季威抓住那弟子手腕,借他手中银剑直刺过去。修罗退开半步,避开那剑,谁知这一动,震魂曲直灌耳中。季威一捺银剑,削向他下盘,修罗见他剑影闪闪,暗喝一声好家伙,不管他虚招实招,抬脚一阵猛踢。修罗身材魁梧,力大无穷,只这么一通乱踢,也逼迫季威收回剑势,另寻良机。其时季威实力远不如修罗,但有轩辕离在旁奏曲,两人似敌似友,一经联合,其力相辅相成,竟打的修罗抽不出手来还击。

黄泉秦广也察觉出修罗异样,此二人相顾一眼,点了点头,齐身奔下山坡。

轩辕离只专心对付修罗,见黄泉秦广奔到,神情大骇,顾不得弹奏,挺剑竖前。秦广双臂一展,越过他头顶去,黄泉在轩辕离身旁一顿,拍了拍他肩膀,说道:“打的不错,赢了修罗,我立你当法王。”

轩辕离惊诧难信,心道:“他们不援助同伙吗?”却见二人一跃一纵,皆下了谷底,全不理会修罗的安危。

黄泉仰头瞧瞧北面,又瞧瞧南面,啧啧两声,摸着下巴沉吟不语。秦广道:“是疯人院和鬼刹教。”黄泉道:“鬼刹教和咱们一同到来,预料之中,疯人院怎么也来凑这个热闹,这下可不好玩了。”秦广点头道:“疯人院鬼刹教高人众多,难以对付。”黄泉道:“我们太渊阁原有四位法王,如今少了一个地藏,接下来怎么办?”秦广道:“先静观其变,等阁主来了再说。”黄泉道:“阁主,阁主…广兄,上次折师苍山,阁主知道后什么反应,你可还记得?”秦广一向沉静的脸上蓦地颤动起来,一抬头,夕阳斜挂在西山,日光并不强烈,不知怎地竟觉得无比刺眼。

眼见修罗和季威过了上百招,修罗腿上臂上全是剑伤,胜败不久便分,忽听得东南角无数声音喊道:“是谁?我的刀呢?”“我的刀怎么也没啦?”“啊呀,有鬼,是鬼顺走了咱们的刀刃!”

众人侧头看去,见那些风族弟子慌乱如蚁,都在地上寻找自己的兵器。他们来时并未出头张扬,也不知是否带了兵刃,双手皆是空空。率前的是两个乞丐,一胖一廋,也茫然四顾,察觉无人攻袭,廋乞丐喝了声道:“不过是几把刀器,回去重新打造便是,慌慌张张成什么样子!”风族弟子顿时停止搜寻,一人忽地叫道:“师叔,你的重刀也没啦!”那廋乞丐神情一愕,摸向下腰,盘刀的巾带飘散垂落,果真没了刀。廋乞丐啊呦一叫,道:“大家聚在一起,靠的紧紧的,那鬼就没机会作祟!”胖乞丐道:“胡说八道,世上哪有鬼怪,是有人偷了咱们的武器。”廋乞丐道:“对,对,世上哪有什么鬼怪,都给我散开!”

风族弟子来回奔走,重聚重散,脸上均有惊惶之色,让人忍俊不禁。沈夕见过这两名乞丐,正是在避风舍酒栈遇到的那两位。当日秦无极破掉他俩的卯时命蛊毒,又让他们现场炼制,着实出了一番丑,今日悄然无息被人顺走兵刃,竟也是一般滑稽。

沈夕心想:“是哪位高人做的手脚?”巡过目光去,见那些风族弟子凛然站立,其中有个遮帽的蓝色身影,身形高俏,看到此人便移不开目光,那身影如此熟悉,一个名字在脑中急闪而过:“是她,是她…”

魔相凑上前来,向弑性沈夕道:“弑性,沈夕,你们快瞧,东夷和那仙剑的两派掌门要输了。”弑性道:“何以见得,现在季威占据上风,修罗根本还不了手。”魔相道:“那修罗和俺一样,是练体魄的练家子,他虽受了伤,都不在要害,等下可要反击了,而且只需一击,东夷仙剑便会横尸当场!”弑性笑谑道:“你想说练体魄的胜过练真气的,是这意思吗,魔相,体魄练好了固然强横,要真比拼持久力,还是修炼真气的更胜一筹。”魔相道:“俺可没这么说过,猜的准不准,隔会必见分晓。”

小园子一心照顾大长老,见大长老臂上凝出血块,拆掉纱布扶他起来。时雨来回踱步,双手不断揉搓。小园子道:“你干什么呢,晃来晃去,真的好烦!”时雨边踱边道:“阮习杰的话虽然不中听,倒也有趣,整日和谢少殇他们几个交手,早就乏了味,现在聚集了这么多好手,谁都忍不住想上场试试啊。”小园子道:“你敢!”时雨停住步子,一下探过身来,独眼犹如铜铃般瞪着小园子。小园子吓得一退,道:“干什么!”时雨道:“大长老管我便罢,你也管老子?”小园子道:“我…我…”眼珠一转,忽道:“你说和谢二哥交手乏味枯燥,你打得赢他吗,据我所知,你还没赢他一回呢!”时雨羞怒道:“胡说!前些日子我和他过招,若不是江冲从中作梗,疯人院第二的称号早归老子了!”

这时江冲不以为然道:“时雨,我当时确实偷袭了你,却也把毒针发向谢大哥和那位沈大哥,哪里碍着你了,明明打不过,别拿我当借口。”时雨笑道:“几日不见,功夫没怎么长进,你小子这见风使舵的本事倒是越来越厉害了,惹怒老子,小心你六卅称号不保!”江冲道:“你要废我,得问问谢大哥,你只给了我五卅,六卅是他封的呢!”时雨嘿嘿一笑,道:“谁封的不是封,没过十卅,老子一样废。再说谢少殇不在这,你的称号可是无凭无据,怎能…对了,咱们来死谷不就是找谢老二的么,他怎还不出现?”

他一提起,众人才回过神来,进谷时见到苗征和人对决,竟把找寻谢少殇的事忘得一干二净。陈州道:“与其关心他,倒不如关心关心自己,太渊阁的法王已到,只怕白随风也在这附近徘徊,等候良机作袭呢。”

大长老道:“不错,白随风千里迢迢远赴我们南疆,野心昭然若揭,法王一到,此魔头绝无不到之理。”时雨道:“大长老,白随风到底来这为的什么,鬼刹教和天籁仙剑东夷密宗全聚集于此,又是为的何物?”大长老道:“我已经说过了啊,我没说过吗?”小园子江冲齐声道:“大长老,你又忘事啦,你可什么都没说就让大家伙来啦!”大长老一拍额头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那我就告诉你们,再过一个时辰,死谷就会异变,到时会有一物重现世间,便是所有人都想得到的定沧神珠!”

排行第六的贺尊道:“定沧神珠?什么玩意?”千羽道:“是个圆圆的东西。”贺尊白了他一眼道:“你当我傻子啊,谁不知道珠子都是圆圆的,不是圆的难道是方的?”

大长老微微一笑,说道:“老七,这次还真让你说对了,定沧神珠本是上古时期先人炼制的一滴丹露,说圆的也可,说成方也不为过,捏在手中什么样子,它就是什么样子了。”

贺尊心想:“你老人家太健忘了,我排行第六,你叫老七,怎不叫我老五,也让我尝尝五卅地位的甜头。”遂道:“莫非大长老见过此物?”大长老道:“天下只有一个人见过,我是听他所讲。”贺尊不禁问道:“谁啊?”大长老道:“那人神识遍布整个南疆地域,有如此神通的,不会有第二人。”

果不其然,修罗被季威紧逼连退,已退到仙剑众弟子的尸体堆当中。季威剑锋一倾,白光闪耀,凌厉的剑气斜劈向修罗左膛。修罗身后是横七竖八的死尸,倘若一味躲避对方剑威,脚下疏忽,踩在尸体上不免会有绊顿,那可是致命的破绽。临危之际,修罗大步跨前,徒手去拿对方剑身。季威正愁打不到他,见他胆敢徒手抓来,一记“朝阳剑”哗然劈出。修罗半步也不退让,迎着剑势五指抓到,拇指食指捏住了剑尖,可剩余三指却被那剑气直削下来。修罗用力一拗,啪的一下,银剑被他折断,上半根剑仍被他捏在手中。季威拼了命也想把对方杀死,下半截剑奋力划向对方肚皮,眼见这剑就要将修罗开肠破肚,修罗右手横来,以上半根剑挡住了季威的下半根剑。就在此刻,两人耳边的震魂曲戛然而止。季威一怔,回头看向坡下的轩辕离。轩辕离并未停手,仍在抚剑弹奏,震魂曲怎生停的?

轩辕离见季威向自己顾来,心中大急:“笨蛋,看我作什么!”没了震魂曲干扰,修罗精神一震,探手抓住季威脖子,但听咔擦一声,季威脑袋歪在一旁,眼珠外突,满脸不相信的表情。修罗哈的一笑,在季威胸口猛击几拳,随手扔下坡去,指着轩辕离道:“小子,你瞎弹的什么破曲子,让老子吃了好大的苦头。”

轩辕离接住季威,一探他鼻息,呼吸全无,分明死透了。修罗大步走下山来,断指鲜血流了一地,偏偏脸上挂着邪笑,宛如一尊杀神。

轩辕离一声长叹,知道今日难逃其手,放下季威,轻手一抚断剑,奏得却是首凄然的柔曲。修罗道:“凭你那难听的剑声就想击败大名鼎鼎的修罗法王,你小子有多天真?”轩辕离缄口不言,曲子奏来,宛如向故人倾述。修罗几步奔上,朝他脑门拍下掌去。忽见一阵劲风掠过,眼前的轩辕离消失不见,一侧头,轩辕离已在数十丈开外,旁边站着一位公子哥,手摇白扇,冲他微微一笑。

修罗大怒道:“还有来搅局的,你又是什么人?”刚才那公子哥闪身出来,竟未捕捉到对方身影,此等轻功便是黄泉也略有不及,隐隐有些忌惮。

那公子哥微笑不答,举手高挥道:“沈兄弟,你看我这手救人功夫如何?”修罗见此人狂妄之极,全然无视自己喝问,更加恼怒,跟着侧头西顾。沈夕正呆呆的凝望着风族那一行人,听到公子哥叫喊,一回头,惊呼道:“谢公子?你来啦!”公子哥笑道:“你进谷时,我便瞧见你了,我可比你早到好几个时辰呢!”

此人正是谢少殇,原来他在疯人院中寂寞难呆,不顾大长老命令,只呆了两日便擅自出来逛荡。荡了小半天,忽见街头行来一批马队。那马队之人全披麻戴孝,俨然送葬的殡仪队伍。谢少殇正要绕开,却听到其中传来叮铃叮铃的脆响。谢少殇心中一凛,缩身入行人中,注目观瞧,马队固然隆重,马车上也摆了几副棺材,可人人走路寂静无声,分明是久练真气的行家。谢少殇一寻思,莫非是密宗的本宗?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找的就是你们!跟随行来,出了县镇,见他们行驶的方向正是西山太麻古,再无疑处,跃上前来,挡住去道。

密宗行事缜密,以为是哪路的盗匪,不愿动气声张,好颜好色奉上银子过去。谢少殇斜视一眼,也不伸手相接,说道:“我不要钱,就算要钱,也不收你们的脏银。你们是密宗的吧,若拿出阴阳双修的秘籍给本公子一观,或许会放你们去太麻古。”密宗这才知道行迹暴露,大怒之下,派上几名弟子杀上前去。谢少殇白扇连点,不过十招,把那些弟子尽数点倒在地。密宗的宗主是个二十岁不到的青年,谢少殇一眼瞧见他,如穿花蝴蝶般插进人众中,要拿住此人回去盘问。可青年周围的高手着实不乏,把他守护的严严实实,一时间竟欺不进去。

交战正酣之际,忽听后方有人叫了声谢少殇,却是千羽赶到。谢少殇大喜道:“老三,你来的正好,替我挡一阵,我抓几个密宗嫡人讨问秘籍。”千羽道:“不行!”对密宗众高手置之不理,拔剑便朝谢少殇出招。谢少殇应变不及,怒道:“你来捣什么乱!”千羽道:“大长老有话,带你回去。”谢少殇道:“那你等上片刻,我拿了人便走。”千羽道:“等不得。”剑气四荡,威势非凡,逼退密宗众人,死死缠住谢少殇。谢少殇又气又怒,若要拿人,非击败千羽才能行得,可要击败他,非上几百招也未必能分出胜负,心底一盘算,反正找到了密宗,不急于一时,呼啸一声,纵出人群,展开轻功朝西山急奔。

千羽轻功不及他,望去一眼,也不去追,回到疯人院禀明一切。大长老担心谢少殇单身力薄,太麻古又是高手云集,怕他遭遇险境难以脱身,让轻功最佳的苗征先行出发,才率众人赶来。一路边行边寻,耽搁了不少时间,却也未找到谢少殇。

其时谢少殇一直尾随密宗之后,到了四方坡,密宗众人竟与东夷的轩辕离汇合,同往死谷来。谢少殇本欲强行夺人,自忖轩辕离乃不凡之辈,密宗宗主又有高手相护,只怕讨不着好,遂一直隐迹待发。到了死谷,轩辕离始终不离密宗左右,无一丝机会可循。沈夕进谷时,他正藏在西南角,谷中修为高者何其之多,只见苗昆等人大模大样步入死谷中央高台,虽侧来目光,倒无人看到谢少殇。直到修罗和季威激斗,季威被拗断脖子,谢少殇见轩辕离命悬一线,敬佩其重情重义,飞身而出,从修罗掌下救下此人。

轩辕离叹声道:“多谢公子相救,轩辕离本该感激万分,可公子救的毫无道理,恭谢之话就不足为道了。”谢少殇道:“怎么说?”轩辕离道:“季掌门是在下一辈子的对手,虽无宗亲,然交战上百次,惺惺相惜之情已多于敌意。他今日落败,在下也不愿枉生,早将生死置之度外,公子何必再插一手?”谢少殇轻摇白扇,笑道:“我救你是我的事,你想死是你的事,那家伙就站在不远处,想死的话,大可伸长脖子等他来杀!”

修罗自见了沈夕,不由得大感惊愕,这小子怎么也在这里?他也是来夺定沧神珠的?上次黄泉输给他,害老子跟着被主人大斥一顿,这恨还没消了,嘿嘿,来的正好,老子可不像黄泉,这就报上次之仇。双腿一曲,高高跃下山坡,却听轩辕离在后面喝道:“你我胜负未分,你往哪里逃?”

修罗身形不停,骂道:“弹破曲的,老子有了新对手,你要敢下来,我回头拍碎你脑袋!”

轩辕离神色冷青,一抹脚步,竟而迈不出去,摇了摇头,隔了会又是一声长叹。

修罗奔下山坡来,半刻不停,继而向西南奔去,窜上高台,离沈夕几步站定,上下不断打量。弑性眉头一锁,心道:“这个家伙,来意不善啊!”魔相也是一般心思,可他向来豪放,对方实力再强也不怎么在意,壮硕的身躯一挡,把沈夕格在后面。

修罗嘿嘿笑道:“臭小子,又见面了啊!”弑性魔相同时一怔,自己年轻都过四十,怎这家伙叫自己臭小子?好久不见?明明是第一次见,这人脑袋犯浑了么?

沈夕抱手道:“修罗前辈请了,最近可好?”修罗呸了一声,骂道:“好个屁,老子觉也睡不好,饭也吃不香,全是怪你所赐,哪里好了!”沈夕奇道:“怪我做什么?”修罗道:“当然是…”他本想说是因为沈夕击退他们四人,回去被白随风大骂一番,几日均睡不安稳,转念一想,这是奇耻大辱,怎能在众人面前讲得,话到嘴边,生生咽了回去。

沈夕笑道:“敢问修罗兄,白阁主可也到了?”修罗顿时哑然,喃喃道:“他…他老人家…”沈夕道:“还请修罗兄回去禀明白阁主,谢谢他放过岳山一宗。”修罗道:“这是什么意思?”沈夕道:“前辈向他禀明,他自会明白。”

修罗被他这些话说得有些摸不着头脑,正犹豫还报不报先前之仇,忽听有人高喊:“时辰已到,太阳落下山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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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声无息,躺在冰凉的空气中渐渐苏醒,麻木的知觉开始恢复。在什么都不存在的世界中被囚禁,无休无止。被囚者想起了自由,于是计划开始了,却忘记了囚禁自己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