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的讲课没有去,是让真舟请的假。
我好像是因为前些天在雨中狂奔,所以着凉了。左诗雨刚刚出去给我买感冒药了,所以,宿舍现在空无一人,我无聊至极,随手抓起一本放在床头柜上的《新概念英语》,随便翻了几页,但总是读不进去。
突然,手机里飞进一条短信,一声清脆的铃声,划破寂静。
“听真舟说你感冒了,还好么?”话尾的落款是林森然。
这短短一句话,却想秋日的阳光照进了我心里。这种被他关心的感觉和被左诗雨,真舟关心的感觉截然不同,这声问候,让人心中雀跃。
没开心多久,一声刺耳的钥匙开门声传入耳畔:“我回来啦!药店打折,药是便宜买回来的,你别生气啊!”
我一脸无所谓:“没事,反正药效一样就好。”
我抬头,撞上九月末晴朗的天空。
“哎呀!都叫你那天别乱跑了,怎么这么不叫人省心,现在好了,遭殃了。”
我笑笑,没有说话。
“你现在可是病人,别在这坐着,上床上躺着去,我给你冲药粉。”
说着,左诗雨便拿去了我视为珍宝的宝贝的杯子。
我放下《新概念英语》和手机,乖乖躺到床上去了。
没过多久,左诗雨又折回来,问我:“太苦了吧,要不要加糖?”
“不要。”
“哎……”左诗雨叹了一口气,“你真是个怪人。”
我躺在床上,伸出五指,把中指那条缝隙对准天花板上的电风扇,从指缝中透过去看,有一条若隐若现的朦胧的光辉环绕着手指,就这么看着,我把中指和食指并拢,看那道光辉消失在手指的阴影里。
嘣,床头柜被狠狠地砸了一下。
“喝吧,苦的话我可不帮你加糖了哦,你自己去加。”
我看着她一脸轻蔑的神情,仿佛笃定了我一定会苦的受不了,所以等着看我笑话。
我像是就是不想让她如愿一般,端起杯子,一口气把杯中的药水喝光。随后,透过杯柄椭圆形的洞中看着左诗雨惊讶的脸。
“行了,药也喝完了,你休息吧。”左诗雨转过身去,故作潇洒的一个蹦跶跳到了床上。
她从床头柜上拿走了我的《新概念英语》,自顾自的看起来了。
我想睡,却怎么也睡不着,想着这么躺着也没意思,便又坐起来。
“你怎么不睡觉?“
“我睡不着。”
左诗雨从书架上拿下来一个小罐子,扔到了我床上。
我看了眼标签:氯美扎酮。
真有心,给我安眠药。想着,我从椅子上的包里拿出耳机,套在了耳朵上。
我又把罐子扔回去,这一甩,罐子正好砸在左诗雨的头上。
“哇!花溪!你怎么回事啊!”
我扑哧一声,哈哈大笑起来。这一笑,不知怎么就没完没了了,我扑在床上,笑的要断气。
被我感染,左诗雨也笑起来。两个人这样不停的笑,床都在颤。
啪嗒一声,左诗雨手中的《新概念英语》掉到了地上,她才暂停,弯下腰去捡,可是笑的太久,胳膊都在抖,力气一丝也没有,不小心,书就给推进了床底下。
“靠!”左诗雨懒洋洋的下床,付下身子与床底平行,把胳膊使劲伸进去。
“花溪,你瘦,你来捡吧。”
我笑笑,下了床,耳机线被扯得好长,一时间,头动不了,我便又回头,把耳机线拿下来,放在枕头上。
“你倒是快点啊!”
我俯下身,把胳膊伸进床底下摸索。
摸到了!
可是掏出来一看,却是另一本书。
“啊!这本书是我几个月前丢的,到处都找不到,原来在床底下啊。”
我又把胳膊伸进床底下,这次终于把《新概念英语》给掏出来了。
而左诗雨却在一旁轻轻抚摸着她失而复得的宝贝书。
我无奈的坐回床上去,再次把耳机塞进耳朵里。
看着窗外的天空,秋天的天空里,团团白云像弹好的羊毛,慢慢地飘浮着。只见有一群大雁从北方飞来,又向南方飞
去。它们排列着整齐的队伍,变换着阵容在空中飞翔着,一会儿排列成“一”字,一会儿排列成“人”字,一会儿又排列成“大”字……
秋天总带给人莫名的伤感,漫无边际的伤感,不知道为什么?
曾经的神伤,曾经的惆怅,曾经的痴迷,曾经的疯狂,每一个跳动的音符还在眼前,每一曲悠扬的旋律还在耳畔,我庆幸,我拥有过这一切;我悲伤,我又失去了这一切。
而这一切,究竟是指什么?
也罢……在这一片难得的宁静中,我们,各自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