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三妹妹很喜欢荷花吗?”慕轻语又继续问道,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
这位大姐看似温柔可亲,温婉贤惠,但慕轻筠心里知道,越是表面无害,心里就越是阴暗。恐怕比她那个亲妹妹还要恶毒。
想到这,她答道,
“荷花不比牡丹那样国色天香,却有着自己的高贵品质,没有桂花那样悠远而浓郁的香气,但我确实最喜爱那种淡淡的清香。“声音悠扬,动人。嘴角挂起得体的微笑,显得落落大方。
“如此,便不打扰三妹妹赏荷花了,母亲叫我们还有事,就不陪你了。”
说着,一行人便带着各自的婢女浩浩荡荡的走了,那慕轻铃临走的时候还不忘瞪了慕轻筠一眼,仿佛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慕轻筠也不理她,径自往池塘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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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风平浪静,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
直到第三天的清晨,天还是蒙蒙亮的时候,慕轻筠被一阵喧闹声吵醒。随即双儿便开始叫她起床。
“小姐,不好了,大夫人昨夜说头疼,疼得死去活来的,请了大夫也瞧不出来什么,只是说大夫人可能是操劳过度,累着了,便让她多休息。可是今儿早上还是那样,老爷就让小姐们去看看。”双儿满脸通红,可能是跑的太快的缘故,一脸的焦急。
“行了,你来帮我梳洗吧,我们这就过去。”终于要露出狐狸尾巴了吗?呵,嘴角冷笑,只怕穆怀远心中也要怀疑了吧。
刚一进门,便看到屋子里挤满了人,慕轻语和慕轻铃都满眼关切的看着卧床不起的大夫人。
随着慕轻筠的进入,屋里的气氛莫名让人紧张起来。穆怀远站在不远处满眼复杂的看着慕轻筠。
“筠儿来啦,来,坐这儿来。”陈氏一脸笑意的看着慕轻筠,示意她做到自己身边来。
慕轻筠但笑不语,语气关切的问道,
“母亲现在怎么样了,头还疼吗?”
“现在好些了,这么早让你们来,其实也没什么事,打扰你们休息了。”
抚了抚额,略带抱歉的说道,还不忘热络的拍了拍她的手。
慕轻筠心里觉得恶心,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们关系多好呢!却又不得不继续演下去。
“母亲这是说的哪儿的话,女儿孝顺母亲是理所应当的,哪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呢。”
“哼,猫哭耗子假慈悲,装得可真像。”
不用想,又是那个慕轻铃,大夫人瞥了她一眼,语气责怪,
“铃儿,不得乱说。”云轻筠笑了笑,并不予以理会。
“母亲,这丫头可满肚子坏水儿,那次你忘了吗,女儿脸上的巴掌印可还没消呢!要我说,母请您的头疼八成跟她也脱不了干系。这丫头的心眼儿可多着呢!”
语气不阴不阳,说完还瞪了慕轻筠一眼。
“够了,铃儿,你三妹的为人母亲还是知道的,你也多跟她学学,别整天出去玩,你看你妹妹,多么温柔可亲,善解人意,母亲是绝对不会相信她会害我的。“
陈氏笃定道。
“母亲,您可不知道,这知人知面不知心,你看她平时温温顺顺的,还不知道背地里怎么想坏主意来害我们呢!”
慕轻筠斜斜的睨了她一眼,笑道,
“二姐此话是何意?如果你非要说是我害了母亲,大可拿出证据来,如果没有,请你不要妄加揣测。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声音云淡风轻,不愠不火。
“你要证据是吗?那你敢让我们搜查你的院子吗?”慕轻筠冷哼一声,语气轻蔑。
终于说到重点了吗?
“有何不可,不过,只搜查我一个人的院子恐怕有失公平,相信大姐二姐也不会介意搜查的吧.“慕轻筠笑道。
“当然,既然如此,就请管家领几个丫头去吧,如何啊,三妹?”慕轻铃一脸挑衅的看着她。
“那就有劳了。”
“这。。“陈氏貌似很为难地说道,”恐怕不妥吧。“
随即便听到慕轻铃语气张扬的的说,
“母亲,没有什么不妥的,再说这也是为了证明三妹的清白不是?”
”是啊,母亲,没什么的“慕轻筠不禁冷笑,这两人估计早就串通好了,现在一唱一和的,真是令人作呕。
在看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穆怀远,只见他面色复杂的看着陈氏和慕轻铃,紧皱着眉头,却并未说什么。
管家领命而去,过了大概有一个时辰的时间,只见他面色匆匆的赶来,手里紧握着什么,躬身道,
“老爷,奴才去了大小姐,二小姐和四小姐的院子,均无异常,只是,在三小姐的小厨房附近发现了这个。”
说着,他便把那包裹着的东西展开,赫然是个扎满银针的破布娃娃。
屋内人均是一惊,不敢置信的看着那个破布娃娃,有满眼复杂的看向慕轻筠。
慕轻铃首当其冲,看了那娃娃一眼,便指着慕轻筠骂道,
“贱人,你还说你是冤枉的,这上面有我母亲的生辰八字,你现在还有什么话好说。枉我母亲对你这么好,你竟如此对她,果真是蛇蝎心肠啊,父亲,你看见没有,赶紧把她杖责四十,再扔出府去。”
他语气刻薄,丝毫不打算给慕轻筠解释的机会,直接就下了定论,仿佛受害者是她一样。
陈氏不敢置信的看着慕轻筠,悲伤的道,
“筠儿,你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母亲平日里待你不薄啊。”说着便拿帕子故作伤心的擦那根本不存在的眼泪。
陈氏的如意算盘打得可真是好,只要把慕轻筠这个嫡女撵出府去,那她的大女儿便成了嫡出,虽然现在的慕轻语地位非比寻常,但毕竟有些名不正言不顺,如此正好合了她的心意。
屋内很安静,只有陈氏刻意的抽泣声断断续续的响起。过了很久,只听穆怀远沉重的叹了一口气,
“三小姐虽铸成大错,但好在及时发现,并没有大的影响,就罚扣月钱半年吧。”
说着,便打算迈步离去。
慕轻铃愣了愣,随即惊骇的看着自己的父亲,“父亲,母亲受了这么大的苦,您难道坐视不理吗罚扣月钱,这也太轻了吧。”
慕轻语和慕轻惠也有些反应不过来,茫然看向穆怀远,陈氏也是皱着眉头,定定的望着他。
“够了,此事到此为止,府中若再有议论此事者,杖责二十,撵出府去。“语气坚定,不容置疑,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陈氏一眼,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屋子里一片寂静,过了好久,慕轻筠见没什么戏看了,便也起身,
“母亲,您好好养病,女儿下次再来看您。”笑了笑,便带着双儿也走了出去。
没有人拦着她,大家都跟见了鬼一样盯着她的背影,随即都各自打算离开,不发一言。
没人知道为什么三小姐犯了这么大的过错都没有惩罚,都表示如今相爷的脾气是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