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黑虫,扑扇着翅膀,细微的嗡嗡声连成一片,以一种不规则的频率振动,引起林畅心头一阵恶寒,“莫不是这声音能乱人心智不成!”
林畅顿时感觉自己全身的真气流动的速率都慢了下来,就好像是周身的真气被桎梏了在经脉中无法运转。
“虫子应该怕火才对,怎么我的火属性真气感觉没什么用呢?”林畅左避右闪,本就微不可言的真气在这样的消耗下显得愈加稀薄。
而这些黑色的小虫子在看到林畅的时候就仿佛是发情的小野猫找到了自己的心爱的对象,在经历过起始的不明所以以后,居然是一群群的朝着林畅冲了过来。
“该死,这是什么魔兽,怎么攻击性这么强!”林畅苦不堪言,大汗淋漓,“早知道我就学一点火属性的武技了,这算什么,把我当成陪葬品了吗?”
“火元本就与水元相生相克,想必师傅在这里也只有自保之力,这下可是麻烦了,不能让这些小黑虫出去,否则这昆仑山必遭饕餮!”林畅心中暗暗思考对策,为今之计也只能先做退守的打算。
林畅边打边退,一时之间竟是被这些小黑虫逼到了银月王兽的双翅之下,而这些小黑虫在见到林畅后继无力的情况下,兴是大喜,居然步步紧逼,攻势陡然疯狂了起来,一群群的黑虫悍不畏死的冲击着林畅稀薄的已然色泽黯然的真气铠甲,似乎马上就会崩溃开来。
“妈的,以蕴气期强行构造的真气铠甲真特么垃圾,才只能坚持这么一会儿!”林畅愤愤的说道,不过想起体内的研门,倒也是开始期待起等研门彻底打开的一刹那,自己会有什么样的感觉起来。
林畅被这些黑色的虫子扰的心烦意乱,脚步日渐错乱,一个不小心,竟被一只小虫子刺穿了自己的防御,钻入了自己的肌肤之中。
林畅额头冷汗直冒,双眸之中充斥着细微的血丝,看起来煞是恐怖,倒不是因为疼痛,而是他清楚的看到自己的皮肤中有一个微微隆起的小脓包在快速的移动,啃食着自己的血肉,疯狂的破坏着自己的肌肉组织。
林畅赶紧腾出一只手,在自己的右肩狠狠的点了几个穴道,将自己的右手彻底封死,将这只小黑虫整个的堵在了右手之中。
“现在右手算了废了,这种魔兽怎么会出现在炼魂殿的,一般来说,别的魔兽在遇见此等凶煞之地都会避而远之的!”林畅狠狠的咬着牙,紧盯着自己的胳膊,“得赶紧将这只黑虫取出来才行,最好不要有什么毒素,不然我这只手恐怕真的是废了!”
而现在只有一只左手的林畅也只能苦苦支撑,失去了右手的林畅自然是战斗力锐减,眼看着铠甲马上便是有破裂的痕迹,也是急的无可奈何。
“想我林畅一世枭雄,难不成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吗,和这银月王兽一起腐朽,我不甘,我不甘啊!”林畅血红着双眼,竟是不自觉的将唇咬破,嘴角有一丝丝殷红的鲜血流出。
而这黑色的虫子似乎也是被这血腥味吸引的发了狂,竟是一窝蜂的全部冲着林畅的脸部袭来。
“草,这什么个情况,打人不打脸,死了还不给我留一张英气逼人的遗像吗?”林畅在看到虫群这个态势以后,也是由不得急了起来,逼迫着自己压榨进最后一丝真气,拼死也要护住自己这张引以为傲的脸庞。
林畅缓缓的退到骨翼之下,身体不经意的接触到骨翼之上,竟是有淡淡的清凉之感,心中猛然一动,这银月王兽的翅膀莫不是藏着什么巨大的秘密,不然怎得这骨翼在随银月王兽经历如此多的大风大浪之后,在银月王兽死后也是与这黑虫相处如此多的年月,却也没见得有丝毫损伤。
“起!”林畅拼尽全力将这骨翼抬起,自己一个跃身便是跳入了骨翼之下,这骨翼与银月王兽巨大的身躯刚好构成了一个绝妙的密闭空间,将林畅死死的护在骨翼之下。
倒不是林畅不怕这银月王兽身体上还会暗藏那种漆黑的小虫子,只是这样一来数量会比外面要少很多,也是能落得一丝安心。
林畅也顾不得许多,随手将几只误入的小黑虫杀死之后,便是直接盘腿坐在地上,紧皱着眉头,左手中指和食指上亮起一道熊熊燃烧的烈火,林畅紧盯着右手胳膊上还在不断游走的小鼓包,瞅准一个点,猛地将自己的双指插入自己的胳膊,只是一个瞬间,便是将这只小黑虫从皮肤下扯了出来。
林畅看到这只原本不足一个指甲盖的小黑虫在自己的体内呆了才这么一小段时间之后,居然是直直的长大了一倍,整个身体也是呈现出一股妖异的暗红色,八只细小的卯足在半空中不住的扭动,不住地发出吱吱的声音,整个身体就好像是被烧熟的大虾一般,居然是直直的冒着浅黄色的氤氲。
林畅邪邪地笑着:“你吃了我这么多血肉,也让我来尝尝你的味道吧,我总不能吃个哑巴亏!”
然后这只可怜的小黑虫看到了年轻的林畅在微笑,用他年轻并且清秀的脸庞,它也听到了自己身体破碎的声音,咻咻咻,妩媚的像情人的亲吻。
林畅随手将这只虫子丢在一旁,赶紧查看自己的伤势,可惜命不随人意,他看到自己的右手经脉已经被损坏的差不多了,恐怕一辈子只能做一个独臂侠,然后他还看到,有一道细微的黑线从他的血液中开始蔓延,流淌的速度很慢,却散发着让林畅都感觉可怕的毒性。
“卧槽,奶奶个腿,怎么这毒素还能强行破开我的穴位,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不然恐怕我会直接毒发身亡的。”林畅倒也是一条汉子,眉头居然都是没有皱一下,便是直接动用刚开始切割骨翼的招式,一计凶狠的手刀劈下,有犀利的刀风划过林畅的肩膀,殷红的鲜血猛的喷洒出来,在空中直直地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