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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骑鱼赛会(3)

突来的迫害,使小冲手足无措。

一封莫名其妙的请柬。

骑鲨赛开始了。

骑着鲨鱼的大西健儿进入场内,观众们紧张起来。因为谁也无法使这些躁动不安的大鲨听从操纵,比赛规则也就不能和别的项目一样。这项比赛只赛两件事:一赛谁在鲨鱼背上待的时间最久,这时参赛骑手们已经按规矩解开了绑绳。二是设定一段距离,在这距离之内,看谁能使座下的鲨鱼游的直线最长。这两项的得分合并计算。

首先进行分组赛,选出优胜者再进行复赛,最后进行决赛。

比赛进行得有条不紊,观众们饶有兴趣地给骑手们呐喊助威。骑鲨比赛虽然不比其他赛事,使人产生如癫似狂的莫名紧张,但能让人意兴盎然,周围不时地响起阵阵欢笑。小公主也乐不可支,不时地问小冲:“你们那里有这样令人快活的游戏吗?你们那里有人敢骑到大鲨的背上吗?……”

骑鲨赛在人们没有尽兴的时候结束了。这时的扩音器里传出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消息:“王国金剑骑士杜小冲要给全国臣民表演骑鲨!”接着就向数万观众介绍杜小冲的卓著功绩……

这使小冲感到手足无措,就连小公主也惊诧万分。她忽地站起来,离开座位:“一定是我老爸的点子,我要找他讲理去!”

菲雅拦住她:“殿下,您知道王爷的旨意是不能更改的!”

“那怎么办呢,小冲你能行吗?”公主问。

小冲被这突如其来的事弄得没了主意。他明白凭勇气可以和大鲨搏斗一番,但结果一定是狼狈不堪,或者还会为大鲨所伤。自己决不能骑到鲨背上去,更不用说是表演了!

“我看小冲可以试一试,”菲雅说,“殿下正好可以利用这一机会让全国臣民认识一下金剑骑士!”

小公主疑惑地看着小冲,她虽难以想象杜小冲的神勇,但仍十分怀疑小冲能不能去做这一表演。但她是极好胜的,她也希望在这时让全国臣民赏识一下她钟爱的金剑骑士,使他们明白她爱上了一个陆地人是可以理解的,而不是荒唐的。

“来,杜小冲,跟我去换一下衣服。”菲雅拉着小冲走了。

至此,杜小冲仍懵里懵懂,可是明白自己是大难临头了。

他恼怒地说:“你是送我去死吗?菲雅,你为什么要害我?”

“没事,你死不了,你还能够争来新的荣耀呢!”菲雅说,“当然你得拿出你的勇气来!”

他们走进行宫,菲雅从自己的小提箱里拿出一套红色的衣服,正是骑鲨选手穿的那种,“你穿上它,小冲……”

“我穿上它就成了骑鲨手了吗?你真是开玩笑!”

“小冲,你这么不相信我,没有十分把握的事,我能替你应下吗?——在公主要你陪她来看骑鱼赛时,我就预想到你会遭遇这样的厄运。要知道你虽为公主所宠爱,但你也有许多敌人,他们会千方百计地置你于死地,他们会放过这次机会吗?于是,我特请一位这方面的科学家,为你赶制了这身衣服,你穿上它,无论多么狂暴的鲨鱼在你面前也会变成你们陆地的一只驯羊!”

小冲喜出望外,抱住菲雅狂吻。菲雅用力挣脱出来,推开他,嗔怪地说:“人家在等着你呢,有空儿吻你的小公主去!”

“菲雅,你怎会料到人家会要我骑鲨呢?”

“傻瓜,因为只有鲨鱼能把你一口吞了!”

“这些坏蛋!”

“别骂了,你也许骂到你的小姨妈头上去了!”

小冲呆住,“怎么……”

小冲明白了这衣服确有威力,就再也不怕什么了,从他一副孤胆中刹时生出千万股热流,飞速注满全身。他顿觉得有不可阻挡的豪气直冲云天!他一耸身向前冲去,落座大鲨的脊背上,并两手抓住了它巨大的背鳍,使自己坐得稳稳的像长在它身上一样!

尽管有那身衣服的震慑,但大鲨仍不服贴,它上下翻腾,左冲右突,疯狂地进行挣扎,并发出尖锐的鸣叫声。全场静寂无声,好像一下子被冻结了,吓哑了!

人们受到惊吓是有原因的,——这金剑骑士竟敢骑在光溜溜的鲨鱼脊背上,他一点控制和凭依也没有!

……大鲨又拿出更厉害的招数,它猛地潜下海底,潜得无影无踪。观众以为小冲完了,因为在海底有无数兀立的山石、珊瑚壁,大鲨可以在任何它认为适当的地方,把小冲搡拉下来。可是他们白担心了,当大鲨又跃出水面时,他们看见小冲仍然铁铸般地骑在鲨鱼脊背上!

观众们确信他们面前的金剑骑士是真正的英雄,是他们从没见过的好汉!他们为他疯狂喝彩,许多人不顾警察的拦阻,冲到广场里去,给小冲叫好助威!

就在这时,大鲨打了一个转儿,蹿到了场外,接着不见了!

场上安静下来,渐渐地归于死寂。大家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他们心中一下子涌上许多猜测:大鲨是海中极为暴躁凶残的动物,必要时,它会自残,自杀,它虽自己不能甩掉小冲,但它可把他带到鲨鱼群里,把脊背上那个美味送给那些饕餮鬼,那金剑骑士就惨了!大鲨也可以在不知什么地方的大山上撞死(人们多次地见过这样的事),用这办法和侵害者同归于尽……

时间在一分一刻地过去,这好像在慢慢地证实人们的猜测。

小公主哭了,她说:“我的小冲不会回来了……”

“您放心,殿下。杜小冲不会有事,一会儿,您就会看到他……”菲雅极力地安慰公主。其实,她也是很担心的。

“菲雅,我要正经地告诉你,要是小冲回不来,我一定要杀你!”公主恨恨地说,“是你窜掇他去骑鲨的……”

“不,公主,您不要忘记,是老王提出……”

“我才不管哩,小冲不回来我就杀你!”小公主凶眉恶眼地向着菲雅吵闹,“我早就看出来了,你也爱着杜小冲,你看他已经成了我的了,嫉妒得很,所以你想法儿把小冲弄死,你得不到,也决不让我得到!你这个坏透了的东西,我现在就可以先把你给毙了!”

小公主飞快地从一旁的侍卫身上抽出枪来。

“公主殿下,请您不要这样,”菲雅抓住她的手腕,急急地说,“您这样着急地要杀我,您不怕小冲回来后,对你不满意吗?他会说:我的小公主是个可怕的急性子,以后可得防着他点,您想,那样你们怎么过日子呀!”

小公主这时候是很在乎这些话的,她把枪扔给了侍卫,两手捂着脸哭起来。

其实,公主是不会杀菲雅的,她无法想象没有菲雅的日子。她只是拿菲雅出气。

正在这时,场上又沸腾了,原来金剑骑士骑着大鲨鱼回来了!

观众们不再约束自己,纷纷冲向赛场。小公主喝令军警恢复秩序,几百军警费了九鲨二鲸(中国成语为‘九牛二虎’)之力,好歹清出一条两米宽的通道,让杜小冲走过来。

老鲨被彻底征服了,它不再野性十足,变得垂头丧气,乖乖地听从杜小冲调遣,让它怎样它就怎样。它翻着眼,看着小冲的眼色,就像陆地上一匹被驯养得烂熟的马。惟恐挨鞭子。

“喂,伙计,朝右拐,咱们去见国王陛下和公主殿下。”小冲拍拍它背鳍的右面。老鲨叹口气,照小冲说的向右边游去。

小冲从大鲨上下来,把它交给别的骑手,先去向老王爷报告、致敬。老王爷极为高兴,竟站起来迎接他。

“好呀,我的小伙子,”国王说。因为看不见他的被大胡子遮住的脸,无法描述他高兴的表情,他的眼睛确是闪烁着兴奋的光彩。“我的女儿没有挑错了人,你们中国人都这么了不起吗?”

小姨妈也很高兴,不过,她脸上的笑意好像是用笔画上去的。也许是我的错觉,小冲想。

他又去见公主。公主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她像抢一件心爱的东西似地把小冲拖到怀里,不一会儿又推开他,用她的两只小拳头不住地擂他的胸膛,还骂道:“你这个小飞鱼,真是坏透了,你差点儿把我给吓死!我直哭,还险些把菲雅杀了!——你回来还不赶快到我这儿来,为什么在老爷子那儿待这么长的时间?你和一个老头儿有什么好说的……”没等小冲回答,她又把小冲搂过来亲着吻着,最后她把头靠在他肩上哀哀地哭了……

“全场都看着您哪,殿下。”菲雅说。

“对了,我也让菲雅亲亲你。”公主放开了小冲,说道,“我不该那样对待她,她也十分地爱你,以后我想把你的三分之一分给她!”

菲雅笑了,“您把小冲全要了吧,殿下,我连他的一根毫毛也不敢要!”

这时,大会宣布老王的旨意:“由于杜小冲的非凡神勇,卓越表演,国王拟给他最高荣誉:特赏国王正戴着的王冠一顶,并赐给‘大鲨征服者’的光荣称号,由公主殿下颁奖!”

于是全场的欢呼声似惊雷炸响,乐队奏起了庄严的《国王颂歌》,在这无比的欢乐中,小公主披着满身光彩给小冲发奖。

公主、杜小冲手拉手向发奖台走去,菲雅作为赞礼官也一同前往。

小冲在台上站好,一队礼仪小姐用小轿抬着国王刚刚摘下的的王冠正步走来,十分的隆重肃然。

小公主两手捧起王冠,把它戴到小冲头上。

按说这时的欢呼声应当更加热烈才是,可是没有,全场静寂得可怕。

菲雅对公主和小冲说:“你们快把王冠摘下来,到国王那里谢恩,并把王冠还给国王——这奖赏是决不能承受的!”公主和小冲也似乎明白过来,他们把王冠摘下,仍然交给礼仪小姐,令她们抬回去,然后他们手挽手一起去见国王。

他们向国王俯下身去。

“伟大的陛下,”小冲说,“我恭请陛下原谅。杜小冲只能接受您的奖赏,不能接受您的王冠。王冠是国家最崇高的象征,只有您才能拥有它!……”

小公主也说:“老爸,我们把它还给您,这王冠杜小冲怎么能戴得?我还差不多,也只能戴小一号的。我想,您大概是高兴得忘乎所以了,才把自己的帽子也送人吧!”

他们两人的话,把老王惹得哈哈大笑。他夸奖两个孩子懂事,决定把王冠收回来,仍让国史馆把他的旨意记载于国史中。

这份光荣已经是天字第一号了!

王冠又回到老国王的头上,全场的热烈欢呼,连海水都震荡不已。

大赛还有最后一个项目:骑鲸表演。

“小冲,这骑鲸表演,你得见识一下,它太叫人惊心动魄了。”公主说,“走,咱们去看看。可是这项目必须到海面上去进行,咱们可以乘小艇上去。——喂,小艇准备好了吗?”

“殿下,”菲雅说,“一切都准备停当,只等您登程了。”

正在这时,老王那边,一个侍卫匆匆跑来,报告说:老王的脑病突然发作,冯长官陪他老人家回宫去了。

小公主要去看望老爸,于是大家对骑鲸表演立刻兴味索然。经过商讨,公主命令国防大臣波尔修斯代表政府前去主持和观看。

菲雅和小冲也回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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