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得这人是个二十多岁的男人,一身紫衫上绣金色鹊鸟,头戴双鹊绕枝金冠,白面长眼,手持一把撒花金扇,通身上下恨不得变成一只骄傲的孔雀。
那人长眼一闭又慢慢闪开,慢条斯理得合上扇子,状似无意道:“召我四人来此的就是你们?”
老叫花立刻站起来,面上换了一幅谦卑模样,向他拱手行礼:“这位想必就是这一代的紫鹊,李兼李公子了吧。”
这紫衣公子确名李兼,看了老叫花一眼,拿扇子遮住面,道:“信物拿来我先瞧瞧。”老叫花从怀里拿出一个小枚铁印,双手奉给李兼,李兼掐着小指拿过来看了一眼道:“是这个,那没错了。“
老叫花笑了,将印章收在怀里,李兼又随意看了看四周,道:”怎么选在这里,其他那几人怎么还不到啊。”
老叫花道:“约在这里是也是不得已,不过当年自然门四灵中的紫鹊就以轻功闻名,其他人哪里比得上您的脚力啊,您来得快些也不足为奇!”
李兼闻夸赞颇是喜欢,笑道:“这倒是,只是不知这先祖们定下的百年之约到底是个什么事情?”
老叫花道:“在下还不能说,先祖遗训,需四灵后人百年后齐聚在这太行山下白水村老槐树下时方能说。”
躲在屋子里的刘大娘这时终于终于惊鸿稍定,偷偷从房子缝隙看出去,看院中又多了一个花枝招展的,也不知道是个男的还是个女的,总是妖里妖气,她心中恼怒,又看了看那槐树,心道:“当年孩子他爹说这树好,就绕着这树盖了房子,咋也没想到今天招来这么些个祸星啊。他们若是什么贼人,日后有官府来,那可怎么是好。”想到这里,又开始有些后悔,那老虎说不定是唬人的,自己怎么就听了那小叫花的话。
话回屋外,那李兼听闻老叫花那样说,也不在多问,看院子里也没坐的地方,只能闲闲站着。没多时一只白额虎终于从院外踱了进来,来时还张开大口吼了一番,引得周遭又起了狂风一样。
白额虎停在院中,从虎背上跳下一个白衣小人,小人是说他实在生的太过短矮,但是面皮却是很老,如老树皮一般,可是一双招子却亮得惊人。
那小个子先向李兼拱了拱手:“李兼小弟,你来的快啊!”
李兼笑道:“耿老哥,你来的也不慢啊。”
老叫花急忙也上来行礼:“这位想必就是白虎耿八虎耿大侠了。”个子虽短矮,但这耿八虎将手背在身后,还颇有些豪侠气度,笑道:“就是你把我们约来的?”
老叫花躬身道:“烦劳耿大侠、李公子奔徙辛劳,实在是有些不得已的苦衷,还请二位恕罪,恕罪。”
耿八虎摆摆手:“无妨,无妨。”
正说着,一个手持宝剑的红衣女郎走来进来,正是之前桃花树下的越红药。越红药看到院中众人,冲耿八虎与李兼微微颔首:”耿大哥,李二哥……“她虽然低着头,却悄悄向四周环了一圈,可是一圈过后,眼角登时就似乎红了,引得小叫花不住向她多看了两眼。
李兼看到她,上前笑道:“这不是来了嘛,这里没有水,红鲤鱼在陆地上自然走的慢,红药妹妹,好几年不见,越发水灵了。”
越红药听了他的话,略略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李兼道:”找那楼青生啊,你这痴情样子怎么还没变啊。”
越红药依旧不理,李兼忍不住,又道:“那条臭蛇从来没将你放在心里过,好好一个女孩子,何苦作践自己。”
耿八虎也点头:“楼青生那个人,性格是有些古怪的很,恐怕不是良配。”越红药听了,咬着嘴唇只是不说话,一些水润在睫毛之上,小叫花瞧这她的模样,忽然就面红起来。
这时只听大槐树哗啦啦一声响,一个戴银色面具身着青色长衫的人从树上跃了下来,一言不发站在院中,因戴着面具也无人看清他的样貌表情。
越红药一喜,唤道:“青郎!”可那人理也不理,只走的一旁草屋旁倚着,越红药看着他,却人来情怯,不敢靠近了。李兼看楼青生竟然躲在树上,想来比他来得早得多,原本还受了老叫花奉承,再加上看越红药一副小媳妇样子,心中登时就怒火冲天,阴阳怪气道:“青蛇楼大侠,武艺好得很,敛气凝神的功夫好得很,老叫花,你可知道这楼大侠是什么时候上的树,不会是你们串通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