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起早,明河与梵缺在林中对剑,清欢有孕在身,所以格外嗜睡。而梵缺这百里竹海早在我离开之前就禀退了所有的人,只他两人独居,过二人世界。
无人可使唤,于是打了水用已有的食材熬了些粥,招呼他们过来尝尝,见着明河鬓角有汗珠,我还刻意学着小媳妇儿的模样给他擦了擦汗。
“阿初手艺有长进。”,梵缺吃了一口还顺带夸了我。
我不经点头欢喜着:“承让承让!”
明河在一旁泼着冷水:“她是被我调教出来的,至少如今不会胡乱的丢食材。”
我……
“上神,将清欢叫醒,一起出来吃吧,也好让她尝尝我的手艺。”
听罢,他放下筷子,神色紧了起来,唔,怎么叫个吃饭还紧张起来了呢。
明河也不再打趣,将我拉拢在身侧。
“怎…怎么了…是清欢有什么事…”
梵缺摇摇头,“昨日见你与清欢相聊甚欢,不便同你细说,阿初,夏桑不见了。”
脑中的弦瞬间紧绷了起来,“哪里的话!好好的人怎会说不见就不见。”
“就像黑龙一样,寻不到任何的踪迹。”
这世道真是不让人安生,我敛了眉头,“夏荣是怎么当的天帝,自己的哥哥在眼皮底下都能丢么!”
“正是他递来的消息,有半年之久,夏桑原被软禁在东宫,也不知是哪天凭空消失了,到如今也找不到。”
明河将我的手捏着,反复揉搓着,节骨在其中柔软的滚动着。
“黑龙,夏桑,还有身在朝音铃中的天帝。终究是三个祸患,不可不除。”
梵缺说得对。
明河转向我,眉眼柔和:“休息了这么久也该忙活一阵了。”
我坐下端起碗筷,“去将清欢叫出来吧,粥快凉了。”
梵缺愣了愣,感叹一句:“唔,你应当是最不像神仙的神仙了。”
“不,上神你这话可就错了,我是最不像妖精的妖精。”
他哈哈的笑了两声,十分爽朗,然后起身往屋内走去,开门带风,清欢床头的风铃叮铃作响。
明河叮嘱我:“此前你已经传的消息说自己散尽了修为,若再遇事可不要胡来,保身则已。四界刚刚太平下来,这些事我们暗地里处理就是,弄大了搞得人心惶惶,总是不好。”,说完自己拿起筷子,末了又加一句,“想是我担忧多了,以你现在的能力已经用不着我在你耳旁说了。”
唔,这个奇怪的小老头。我差不多吃饱了,清欢才磨蹭着出来,起床气全都洒在了梵缺身上,我安慰他孕夫不好当,他却洋洋洒洒的回了我一句:“从前欠的情债,终究是要还回去的。”
我想也是,清欢巴心巴肺的为了他那么多年,这点气,该受。
明河今日吃粥总不够,一碗接着一碗,难不成我的厨艺真好得有那么夸张。
“明河,你我之间,像是我欠你的多些。”
仿佛至始至终,他都是为着我。
他放下碗筷与我对视,明眸灼灼,清竹风吹起他耳边的鬓发:“你既然知道,以后就应当听我的话。”
色令智昏,我甜甜的回了他一句:“好,听你的,都听你的。”
后来想起这句话,我后悔了。
他微微一笑,“快吃吧,吃完我们先去一趟东宫。红衣还在那里,她应当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