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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梦盈

自从苏文蕴宣了誓“要做他庸俗而且杀气腾腾的妻”,果然便变得可憎了起来。胳膊不再是昔日的牛奶乳酥,是石膏的维纳斯;眼睛不再是昔日玲珑的新疆葡萄,是目无寸光的鱼目珠;步履不再婀娜轻盈,腰身仿佛臃肿,谈吐时也仿佛经常能从鼻孔里蹿出两束愚鲁的粗气来。原来仿了泰姬陵样式半透明玉一样的宅子,现今变成了豆腐,以前觉得像爱情一样玄幻的宝塔糖屋顶,如今也成了糖蒜。头发成了乡间的草垛,品味成了下粥的咸鱼,香气成了厨房的烟火,学问也仿佛变成了毕业考时不得不填的试题。唐礼杰开始觉得暑假漫长,直觉得如果不是家里管束,简直登时就要从这乡间别墅里飞回海外去。偏苏文蕴并不觉得,唐礼杰声称自己轻度中暑,不便再像以前每天造访,她就每天遣人来看。

不知道是虚情,还是假意?一连闹了四五日,跟着唐礼杰的随从小丁,忽然一日跑来说:“不好了,不好!辛小姐打来电话,说要来看你!”唐礼杰一骨碌就从床上爬了起来:“这样不好,这样不好!你去跟她说,我已经好了许多,叫她不必劳烦。等太阳落了地,地上的暑气散了,莫先生在家的时候,我必然会去的。”可就是这样巧,说完话就是一场暴雨,等雨停了再起来就已经是次日了。唐礼杰见窗外树木葱郁、小路却泥泞,却全不扫兴致,理了理领结,就提了雨伞出去了。

一路连泥带水地趟到了苏文蕴家,看见廊子前停了辆粉红色的敞篷车,唐礼杰更是坚定了自己心中的判断并且唾弃了起来:果然,果然!自己即将嫁作人妇,就想出这样的招术来约束我们。我们,我们就因为爱过,就必须这样地下贱吗?!一面想着,脚下的泥也搓得粗糙了起来,只三两下就进去了,更没有用手帕擦一擦裤腿的泥点子。偏这一天苏文蕴并没有在玄关左右边的会客厅待客,而是去了三楼廊子最里头的餐厅。唐礼杰一路愤愤地走上三楼,未待转弯,却忽然听见飘来一串风铃般的笑声。唐礼杰心想:瞧瞧,瞧瞧!就是这样庸俗,就是这样庸俗!这里还没有怎样,先就已经笑了起来,等我再进去,怕是整张脸便只剩牙肉了!

可是,拐了弯,走了进去,她一回头,唐礼杰却只看见了满脸的无法形容。

苏文蕴第一个伸出了手臂:“来,杰弗,来,这里是你的位置。”唐礼杰忙听从坐下,又怀疑自己表现木木然,便想起了一个笑话,自告奋勇讲出来听,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精灵:“……从前,有一个人,……啊,哈哈……哈哈,哈!”苏文蕴道:“这个笑话别人听了不笑,是因为不懂,我因为在场,所以我一定要为他证明:这个笑话,真真的是好笑极呢!你啊,就是这样精灵!”唐礼杰越觉得苏文蕴可憎了。连她身边别人觉得一向最与她恩爱非凡的莫文迪,也从后牙槽里发射出一道金黄色的光,仿佛生怕别人不知道他镶过一颗金牙在最里面,越要抓住一切机会狠狠地笑。唐礼杰“咳咳”地应承完,这才抬眼看了一眼那身穿藕粉色连衣裙的少女。唐礼杰赶紧抓紧了碟子边的刀子和叉子,仿佛那不是刀子和叉子,而是避免不会游泳的自己溺入水池的扶手。

……

这一顿饭果然吃得如同做梦一般。唐礼杰看着苏樱渺,用小勺挖面前切成一小半的粉玉小西瓜,碟子里放的也是一块果冻一样的东西,便帮忙叫莫苏家的管家,脸却朝向苏樱渺:“你要吃豌豆,让他们给你盛点豌豆。”苏樱渺原是听餐桌上的人谈话,脸朝向一边,转过头来莞尔一笑——这样便等于是第一次与唐礼杰交谈了:“不要,我这个东西过敏。”唐礼杰却道:“……怎么,你也是减肥吗?我见过太多像你这样的淑女,都是只吃这么一丁丁点东西,全部的人生都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减肥,减肥!”

……

第二天还未及起来,唐礼杰的床便被捶碎了。泥点子也从昨天的裤腿蔓延到了整个人生,腿也变成了泥腿。“减肥,减肥!”为什么会谈到减肥!唐礼杰只盼是苏文蕴设计陷害自己,但是良心又告诉他不允许这样胡乱忖度,想想自己堂堂知名学府在校学生,还未毕业就为学校丢脸,唐礼杰越觉得了准备说辞的重要性。牙口也要好,最起码说话的时候舌头不能打结。

可是那苏樱渺却并不是那种矫情做作的女生。唐礼杰一连七日地日日报道,一日更比一日地直觉得苏樱渺眼熟。自然“我好似在哪里见过你”这样的桥段虽然俗,因为真的真诚,也是一早就说过了,毕竟“你就是那倾国倾城貌,我就是那多愁多病身”压住了没提。这个不是过错。一直到了第七日,唐礼杰才突然像被雷劈了一般,原来这苏樱渺与苏文蕴长得几乎一样。

唐礼杰一把抓住了苏樱渺的胳膊:“……怎么,你也要离我而去,也要去做一个‘凡俗而且杀气腾腾的妻’吗?”苏樱渺只能一味挣扎:“……你弄疼我了,弄疼我了!”唐礼杰倏地睁开眼睛,这才知道是梦。空调不知什么时候停了,汗塌湿了几乎一整条被子,只得又摁开。窗外的青蛙呱呱作响,唐礼杰不顾还穿着汗衫,就从床上坐起来走了出去。

可是走着走着,唐礼杰却发现自己的腿根本不听大脑使唤,硬是又来到了苏文蕴庄园。这个场景唐礼杰非常熟悉。过去无数个夜,唐礼杰也是这样过来的。那时经常月色朦胧,在朦胧的月光里,唐礼杰一直以为苏文蕴住在最像糯米糍宝塔糖的那一间房间。后来才知道不是。这间宝塔糖便成了唐礼杰心中的一个宿命……虽然如今已是一头糖蒜,不过却并不妨碍曾有过的年华。唐礼杰一路走着,才发现那房间住进了人。原来自己过去不知道这间房间住进去人亮起来灯是什么样子。一路走着,唐礼杰又发现幔子后有一个人,又走着,唐礼杰忽然险些惊声尖叫起来:

那幔子后是苏樱渺!

唐礼杰开始担心苏樱渺就是莴苣姑娘,放下头发就要拽一堆人上去,又担心这宅子有钟楼怪人,又害怕身影后还有一道魅影,更害怕伊人这就离去。这样翻腾来翻腾去,折腾了一宿未睡,头脑子也蒙蒙的好像盖了一层塑料纸,唐礼杰还是爬起来去苏文蕴的庄园去吃早餐。这一天也是刚下完雨,苏文蕴叫人擦了树下原来是花台的岩浆岩的台子,各个凳子都铺上江南风情的十字绣坐垫、桌上铺上餐布,一行人坐着吃饭,风不时吹过,树上的雨滴砸下来,一席人不时一阵又惊又笑。也有埋怨苏文蕴不好生折腾的。唐礼杰远远地看见,只道苏文蕴果然变得愚鲁,苏樱渺名里带“樱”,怎可带着一席人在樱桃树下开饭?!怎不显猥琐?!何况那树,樱桃尚未长成,早已被鸟啄过了很多,兆头越发不好了,苏文蕴竟然全不注意。想来爱吃车厘子的人,自然不会在意自家这棵长成了果子也像酸涩玩意、半开不开的樱桃树。越想心中连胃便越是酸楚,因此脚还未停,就又走了。

回到家肚子咕咕作响,那乡下宅子原配厨娘做的土豆饭,端上来馏过的咧巴馒头,不吃也得忍了。偏她一时又自己跑上来,站在门外喊东家。唐礼杰刚问你想干甚?她自己说道:“这个月的工钱,可该结了。”唐礼杰含着馒头,放下筷子刚想掏钱,突然又道:“谁叫你上来的?”厨娘道:“你把钱给俺结了,照样还是回去呢。”唐礼杰道:“你不来还好,你来我便问你。为什么把酸了的咧巴馏了给我吃?”那厨娘手缝里满是黑泥,道:“你又不是天天在这里吃。”

又道:“酸什么呢!再酸能有东面的姓辛的酸!”这一下便被唐礼杰抓住了把柄,饭食一推便把人开了,又叫管家来,一口气连削了三位管家半个月的薪水。那厨娘的男人也知乡庄里还有其他人想过来做厨娘,却还过来告饶,直说一家子三个闺女,这又新添了儿子,万万使不得,那管家听了也心烦。唐礼杰却大喇喇地直接从几个人身边过去了。再往苏文蕴那里去,一席人早就吃完了。苏文蕴给他兑了椰果什锦罐头,又叫人炒了什锦炒饭。唐礼杰见罐头上有个腌过红色的樱桃,揪出来问子平:“这种早失了原来的味道,她怎么还用?”原来苏文蕴嘱咐完就走了。子平道:“一大碗里只这一颗,不吃放一边便是了。”说完仍低下头在餐厅那头看书。

唐礼杰又道:“你怎跑到餐厅看书?”子平已经烦了,把书一合,就站了起来:“像你这种人,平时就是不读书,当然你就不懂,庸俗!”说完就已经上楼去了。唐礼杰怕那樱桃含铅,就把樱桃扔了,仍旧上楼。哪知见了苏樱渺,却又十魂丢了九魄。那苏樱渺与她姑母雷同,却又不同。这才是真真一个半透明如冻子一般,仙气袅袅,捧在手里怕摔了,摔到地上怕踩了,放到碗里怕被剜,不剜又怕惹人笑。唐礼杰见苏樱渺是浅棕色头发,并没有染过,也是天生的自然卷,却更夸张,一部分扎一个小辫,放在脑后,和剩下的一绺一绺地一起打着卷,披在肩上,一绺搭在肩前。心想着这种的女孩子都要因这种天生的不同而自卑,便没有说话。那苏樱渺见唐礼杰来了,看了一眼微微一笑,也没有说话,唐礼杰这才发现苏樱渺鼻翼还有雀斑,一粒一粒却都不小,颜色浅浅的铺在脸上。一双棕色雾气渺渺的眼睛,只怕比她姑母的昔日更甚。只是苏樱渺脸盘略圆一些。

这一刻他们正在讲《巴黎圣母院》,钟楼怪人,莫文迪佯作不懂,闹了一些笑话,一行人正笑着喊打。唐礼杰坐在苏樱渺略往后的位置上,只怕苏樱渺也像去年来过的那个女孩子,张口是苏文蕴好,闭口是对莫文迪的崇拜,旁人所有关于莫文迪夫妇的好与不好都要像鸡飞蛋打一样打下去,索性便没有说话。苏文蕴道:“杰弗以后要做天王了吧?那大约我们在这里还要为他专门成立一间乡村俱乐部。”唐礼杰道:“不要再笑我,那只不过是去年喝多了闹的笑话,暑假完了我也就走了,哪知道这一年未见,你又拿这事说事。我必须要制止一下了,不然门票都该印出来了。我若跑出去,你再给我配上音乐大篷车。”又道:“不过是一个迟没毕业的老学生,也不至该遭到如此挤兑。”这然后想起月下一看苏樱渺或者苏文蕴的情景,城堡下满满蛰伏的巨龙。

吃的饭也清淡了,有时会叫人白水煮鸡。

唐礼杰端着罐头还在门外,苏文蕴以为人都走了,在客厅里还坐着就与莫文迪闲谈了起来:“那话怎么说的,因为**赞了自己的耳朵,梵高就割了自己的耳朵,结果反而吓跑了**,还包着白布,他自己为自己画了画像。这像一直流传至今,许多人纵有金山银山,但却买不到。所以我想改了‘因为’和‘反招’两个词,换成‘因为情深,反招缘浅’,把原来的‘本来情深,奈何缘浅,情深不寿,慧极必伤’,去了。”莫文迪道:“你看这时候就又显出来了你的眼界。那时这话你只说与我一人,我懂你是‘反招’,就行了。这一时过去了,心血来潮,就改前边的历史,那若后边有人要用,出了问题,你说这话是你说的不是?这是心情好可以说在与你谈你的事业,可是除却事业,我当真不该有一丁点念想?你就是改不了这顶天的掐尖要强。”唐礼杰的水果罐头碗就“啪啦”掉到了地上。苏文蕴闻声出来看时,唐礼杰已经跑远,苏文蕴一面拾碗和散落的水果,一面笑道:“说让减肥还不信。溜圆滚胖的身子,跑起来像猪。”

唐礼杰却不明白好好的自己为什么会把碗掉了,躺着床上翻来滚去。一时又想起苏樱渺雾气朦胧,说起话的仙仙渺渺,不敢替她多想她的去向。倒是想起曾经一时,男生们也曾议论班里一个女孩。其他男孩都不敢谈,原都是口齿轻浮,觉得这女孩人尽可夫、唾手可得,被打过脸的,唯一一个来的晚的,断这女孩不得好死。追又不好好追。断又不肯断。那女孩结婚他不去,结了婚他百般撩拨,生了子略胖,又四处大呼小喝越发肯定自己的判断。结果那女孩后来又连着生了二胎之后,一口气瘦下来了。气色却越胜当年。知道这男生嘴欠,越不肯给解围。

同学们都议论纷纷,唯唐礼杰不感兴趣,意意思思将将就就的,跑去了国外上研究生。

这样睡得头脑朦胧,夹了本书仍去莫苏宅去看书。看又不好好看,一会儿看着看书的众人打呵欠,一会儿掏出来看一眼手机,一会儿又害怕给他不喜欢的这些人看出来自己有猫腻,心猿意马,就窝着嘴踮起脚尖走了出去。路过辛莫二人平时招待贵客的小会客室,唐礼杰发现果然有一个人正坐在里头。唐礼杰连忙背靠上了墙壁,正好听见苏文蕴新近开口:“可是我们没有缘法,你这样贸然过来,来了是要打的。“

“……我可不愿你们来了,在我这里现时就打起来,已经和睦的人,我又总要思想提醒曾经不容易,非常伤神。”

那人道:“是因我现下看起来粗鄙简陋么?”

唐礼杰听这声音熟悉,便忍不住探头一看,一看,便气得几乎跳了起来:是他,是他!!他到底跟自己有什么过不去,竟然摸到这里来!原来这说起来也是一段笑话了。那时唐礼杰还上幼儿园,刚升小班,小小班便来了一个听说很受老师欢迎的准小姑娘。唐礼杰摸去看,却发现也是个男的。后来越发巧,别的人早都四散了,就这个名叫罗凯山的一直阴魂不散,唐礼杰去什么学校,不久在这学校也能看见他。后来出国,唐礼杰去了东,罗凯山去了西,唐礼杰以为就完了,忽然一天却在剧院看见罗凯山排演的话剧。唐礼杰不知是罗凯山,心想看看也无妨,就买票走了进去。戏剧一路精彩,唐礼杰也觉得精彩异常,一路看着头上戴满了鲜花的国王权力登顶,正觉得完了想要起身,突然罗凯山扮演的角色从幕后冲了出来,对着国王就是一枪,一脚把死尸踢下宝座,这才算是全剧结束,拉上了幕布。

唐礼杰恨恨地拿着宣传页回了家,前翻后看,一直看到角落,这才发现这罗凯山果然虽然只出场一次,在这剧中分量却非常不轻……可是那时候,唐礼杰哪知道他还能寻到这里来,还能寻到这里来!!

唐礼杰听罗凯文又道:“可我并不阴柔。”

并不阴柔吗?!!

锅盖子一样的头,车轱辘一样的眼镜,又不想被说是金龟子,又不想被说是西瓜太郎,那么能被说成什么?那便只剩大头儿子了。唐礼杰尤其讨厌罗凯文唱歌,只想教他角斗,以避免听见他咬字过分清晰,仿佛在用关节咬武器——这种讨厌仅次于罗凯文捧着一本古典剧作站在学校凯撒大帝雕像的脚前大喊:“我来,我看见,我征服!”

可是慢着……这样的人也突然会对苏文蕴这样的女人感兴趣吗?

唐礼杰又看了一眼屋内,罗凯文确是梳了背头,衣衫也修整过,眼镜也去了。最可笑还是给苏文蕴带了一捆浅紫色绣球。

两人继续交谈。

苏文蕴道:“……我真的没有什么好说的。很对不起。”罗凯文却突然掏出了一枚戒指,对着苏文蕴直接单膝跪下:“不要给我介绍别的女人,不要对我进行推诿,在你正式出嫁之前,收下最后我的这枚。”苏文蕴略皱一下眉心,道:“你父辈有你父辈的恩怨,你不要在我这里找出路。”罗凯文道:“父辈是父辈,我是我。”唐礼杰又听苏文蕴竟是告饶:“我与你真不相融。”

说完说着“你回去吧”,缓步奔门口来了。唐礼杰赶紧跑了。

……

然而罗凯文后来还是来了。仍梳着个背头,坐在一群人中间。唐礼杰这才发现怪不得罗凯文表现这样粗鄙,原来他最终的目的是苏樱渺!

真真卑鄙!

罗凯文在苏樱渺身边坐下,却不说话。苏樱渺仍像原来漫不经心,弱柳扶桑,谈吐依然游丝,看不出异常。但乡间夏日的风,却分明不甚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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