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病人”明显像充了气一样,并没有昨天带回来的瘦弱,古月近距离打量着这个熟悉的陌生人。
“Hei!What's your name?Where are you from?”古月突然用英文问对方。
“你……”那人明显一愣。
古月回头看着姚鸷和夜酩,“哈哈,我在对暗号,看他是不是我们那里的。”再回头去看“病人”。“是不是有一种主角光环消失的感觉?”古月坐在床沿上,对着那人嘻嘻一笑。
“亲人呐!”“病人”猛的坐了起来,紧紧抱住古月拍了两下,然后松开,拉起古月的手,“雷明,穿越到这里还真是吓我一跳,你上一世是什么物种?我是只狐狸。还没变人呢!突然变天估计是死了。回神之后,我一掉坑里就能下雨,巨大的那种。”“病人”兴奋的说着。
“黎古月,上一世也是只狐狸,已经会变人了。而且肯定死了,你是跟着我死的。我已经体验好多天暴雨了,觉得不对,结果淋雨的时候看到了你。”古月挣脱出来,躲到姚鸷身后。“还有,你最好不要让我们以外的人知道你不正常,不是这里的人,会死的。”古月看着脸色不太好的雷明,突然心情有点好了。“姚鸷,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我和你们一起。”不等姚鸷回答雷明抢先说。
“不会不带你的,你要是和我上一世一样,我们是不是还得重新活一次啊?我可不愿意。还有,我因为上一世的事情对陌生人不能信任,所以请你谅解。”古月说完,一手拉一个把姚鸷和夜酩都带出了房间,重新回到他们的“根据地”——她房间的厅堂。“夜酩,你还想演到什么时候?你师兄纵容你,我是实在受不了了。”才已经屋,古月就瞪着夜酩,这一日日的,装得够累的。“话说为什么你也记得?”
“你们竟然都知道?其实,和黑衣人打斗的时候,我就受了重伤,然后被师兄拍了一掌。居然比你都早咽气,我不开心了。”夜酩回瞪古月。
“你是小朋友吗?这都要比?姚鸷,你没事拍他做什么?要不是第一天就看出你在演,你以为我之后会信任你?”古月伸手抓着夜酩衣领想要摇晃,结果发现男人果然还是男人,夜酩象征性的自己晃了两下,害古月差点破功笑了出来。
“我没注意。”姚鸷一笔带过为什么给了夜酩一掌的事,他给自己倒了杯茶。
古月对着夜酩做了个鬼脸,不等夜酩回敬,转向喝茶的姚鸷,“接下来怎么走?”
“你怎么不问我?”夜酩伸手掰转过古月,让她对着自己。
“为什么要问你?你连演技都没有。”古月很不满被夜酩打岔。
“听夜酩安排吧。他最近一定打听到很多。”姚鸷阻止两人继续无用功。
“是这样的,现在多了一个人,我们就少爷、小姐、马车夫和杂役兼保镖。我委屈点,杂役兼保镖了。劳烦‘小姐’一路上少说话,多跟在‘少爷’身后。车夫一定会死死跟在你身后。”夜酩边绘声绘色的说,一边指了指门口的位置。“车夫,蹲墙角会被‘小姐’打。”
古月抬头看向门边挪出来,一脸讪讪的雷明。他随意的套了件衣服就跑了出来,配合一脸古怪的笑,像极了隔壁家的弱智哥哥。“夜酩,帮你家病人先穿下衣服。我们那里的服装简便。”
夜酩叹了口气,起身对着雷明招了招手,一起又出去了。
古月回想起自己刚来的时候,又想死了红衣,她至今都没有借助任何事件出现过。前世不止她一只“狐狸”,整个事件到底是什么样的?突然又模糊了起来。“姚鸷,你师傅没告诉你更多了?还是你有简而言之了?”
姚鸷难得一脸疑惑,古月刚才还在听夜酩说行程安排,突然问了这样一个问题,确实没法回答。
“师傅有没有说,人变狐狸再变人?”古月像说了句绕口令。
“嗯。”姚鸷只这一声,古月跳了起来,银鞭挥出,直击姚鸷面门,姚鸷也不含糊,轻弹茶碗,古月到底是不会功夫的人,手腕一麻,差点鞭子脱手,幸好清风已醒,控制住了鞭子。
“你是谁?姚鸷被你藏哪里去了?”古月退出屋子,余光中夜酩带着换好衣服的雷明走来。她虽问得不大声,但足够夜酩听到了。
“没想到被你这只‘狐狸’发现了……”声音突变,是古月才想起的人。
“红衣?”古月惊讶的叫出了声。
“你怎么会知道我?难道你这只‘狐狸’的能力是……”红衣突然住了口,她好像说了不该说的。
古月又退了两步,红衣果然不记得前一世的事情,姚鸷没有撒谎。她依旧是一名间谍,可惜这次偏要伪装姚鸷。“昨天的打柴人是你?”古月心中盘算着是不是该用清风的幻术骗她。
“那个没用的东西,连你都杀不了。哼!既然我藏不住,那你们两只就一起死。”红衣腰间抽出软剑,直奔雷明而去。
古月站在原地没动,雷明身边还有夜酩在,她脑子里在计算着红衣先攻击雷明的目的。
庭院中,两名男子刚从左边的长廊走出来,屋里冲出一道影子,从灰中炸开一道红来。右边的长廊出口站着一名女子,手里握着银鞭,只是看着那道红影,一动不动。
两名男子中的一名突然将另一名往身后的水池中扔去,掉进水池的男子露出头后惊呼:“才换好的衣服……唉!”
“雷明,集中注意力,试试你能不能控制水。”女子大叫,红影突然变换了方向,对着女子冲了过去。
古月见红衣飞来,依旧不动,红衣的剑末入她胸膛,她依然微笑着看着红衣,然后在风中消散,红衣看着眼前原本实实在在的人消失了,暗叫不好,但她的脖子已经被鞭子勒住。“其实,我一点都不想勒人,自己被勒了两次了,总觉得挺奇怪的。把你的软剑借我一用。”更实实在在的古月从红衣身后走出,双手小心翼翼的去取红衣掉落的软剑。“到底要不要杀你呢?我真的从来没杀过人。按照道理来说,放了你,你还会追杀我们,杀了你是最简单的方法。可是……”古月发现,软剑之所以叫软剑,是真的软。“等一下,我去取把水果刀来。再痛苦一会……”
不远处的夜酩看不下去了,“你对着一个快被勒晕的人说什么呢?我来。”
“夜酩,这种血,不该沾在你手上,她原本就是来杀‘狐狸’的,就该死在‘狐狸’爪子下。”古月刚说完,一支水箭穿过红衣的身体,擦过古月的裙摆。古月的视线从倒在血泊中的红衣转向泡在水池中的雷明,再去看和她一样目瞪口呆的夜酩。
“那……那个……雷明,你去换身衣服……我们再去次打柴人的家里……找……真姚鸷。”古月努力组织自己的语言,解释接下来比较重要的事。
其实,雷明也愣住了,他真的尝试出控制水的方式了,而且还远距离杀了个人,他愣愣的在水里泡着,古月叫他回去换衣服都没怎么听到。
“夜酩,你带我骑马,我们去打柴人家。”古月也算是“见多识广”,先缓过劲来,拍了拍夜酩。
“……去哪里干嘛?”夜酩还在看地上的红衣,古月之前说的他也没听到。
“你师兄啊。”古月干脆拉起他,往侧门走。
再次站在打柴人的院门口,古月的脖子隐隐有些痛,可能是错觉。她拉着夜酩的手,怕再看到昨天的障眼法,走了两步,夜酩反过来牵起古月,拉着她往院子远处的屋子走去。“师兄昨天去了那间屋子。”
夜酩刚想直接进屋,古月拉住他。“等等,你师兄那么厉害,为什么进去后没有动静?到现在还那么安静?”古月示意夜酩捂住口鼻,她一脚把门踹开后,后退了好几步。一股肉眼看得见的浓重烟气涌了出来,古月随着涌出的烟气,又后退了好几步。夜酩见状,让古月去墙边等他,他出了院子后没多久又回来了,脸上多了块浸了水的布巾。对着墙角的古月点点头,直接走进那间烟气浓重的屋子。
姚鸷,果然还在那间屋子里,夜酩拖着姚鸷来到古月身边,“要不是我师兄进去,换作我,估计已经熏死了。”
古月没理夜酩,蹲下身,双手在姚鸷脸上使劲搓,直到他脸颊发红。“这是真的,鉴定完毕。夜酩,带上他,我们回去吧。”
“怎么走?来的时候一匹马,驮他回去太扎眼了。”夜酩皱眉道。
古月刚想说“装麻袋”,远处车轱辘的声音,让她嘴角微微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