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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庄严意外获知吕玲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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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严忍受不住心里憋着的这股气,一大早到了办公室就抄起电话给向阳打了过去。

“向组长,我是A站员工庄严。我想问你,我什么地方得罪你了,要在罗欣面前揭我的短,说我的私事?你不给我解释清楚,我和你没完。”庄严用这样的语气直接质问向阳,他有九成的把握确定除了这个人能干出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外,别无他人。

“你属狗的,大清早‘汪汪’叫,莫名其妙!”向阳暴粗口。

“你别管我属不属狗,如果吕玲的事情是你告诉罗欣的,我会和你没完。”庄严相当气愤的挂断了电话。所有在场的同事都听清楚了他和向阳有过节,而且矛盾的原因同样也是因为一个叫吕玲的女人。比赛风波在被热火朝天的疯狂传播,尚未停息之际,现在‘庄严和向阳因为吕玲而矛盾重重’的消息又不胫而走。

顷刻间,庄严感觉到那股精神压力沉如巨石,心里面在想‘如果被罗欣知道了,自己不是彻底没有希望了吗?到时候,就是赢得了比赛,罗欣面对大家的传闻又岂敢接受这个所谓‘花心’男的追求’。庄严畏惧不已,与其被罗欣疑神疑鬼、胡思乱想的猜测,倒不如坦白所有,至少自己和吕玲是短暂而清纯的爱情;如果罗欣无法接受自己的故事,那么可以彻底断了追求的念想。

于是,庄严这天派完快递后,急匆匆的去了外贸厂和食品厂收货。然后,直奔罗欣的住处。

“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情,耽误你点时间,可以不。”庄严在楼下给罗欣打电话,罗欣接通后没有做声,也没有回答,然后挂断了电话。五分钟后,她从楼上下来了。

“希望你说的事情让我感兴趣,但最好不是向我讲述你和吕玲之间的爱情故事。我对没兴趣,对她更没时间去认识!”罗欣显然态度发生较大转变,或许这是所有女人心生醋意的本能。

“我先问你,吕玲的事情是不是向阳告诉你的?”庄严带着点脾气质问罗欣。罗欣看了看庄严,心里更是不爽。

“你在问我吗?我和你什么关系,大晚上跑过来‘审犯人’?没有这个义务回答,更不想知道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的事情。”

“不管是谁给你说了什么,我觉得今天都要把事情的全部告诉你,我不想让你在我的世界里永远是冰冷的。向阳说的没错,我的生活中确实有吕玲的存在。大概两三个月以前吧,偶然的收件机会和她相识的。她母亲是外贸厂厂长,父亲是南方著名的慈善企业家。她大学毕业后在XC支教过,后来因为身体不好就离开了。一直在扶贫助困,目前仍有五个困难学校需要她帮扶。就在鲁甸地震时,她跟随志愿者去前线支援,至今没有任何消息。”

“不错的一个女孩,你应该等她!”罗欣表现的和自己毫无关系,终于想明白竹清告诉她那次例会庄严说的莫名其妙的捐赠事情,原来源于此。

“我和她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简简单单的共同志向和爱好,想尽自己的一份力量去温暖还在饥饿、寒冷中度日的穷孩子们。真的是这样,不信你看看这是她去支援震区前交给我的被扶困的学校名单。”庄严把曾经属于两个人的宝贝,拿出来给罗欣,心里不停地默念‘吕玲,请原谅我这样做,不然我们纯洁的交往和恋爱会被别人误以为是龌蹉的媾和。玷污我没有关系,但是不能毁了你高尚的人格,我必须澄清那些别有用心的传言’。

罗欣没有转头,也没有去接那份学校名单和以前每一次援助的记录。庄严用手指点了点罗欣的肩膀,让看一眼这份名单和记录。但是,被罗欣拒绝了。

“说完了吗?我很忙的,罗刚出去约那莹,没人处理订单。就这样吧!”罗欣说完,就匆匆的上楼去了。庄严失落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不知道自己这样去解释应不应该,也不知道吕玲会不会怪自己。此刻,庄严沉默无语,爱情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有时候可以让人像打了鸡血一样的兴奋,有时候又让人向被安乐死一样的沉寂;赢不了佳人的芳心,自己却完全丢了魂,走进了只有痛苦的世界。

恋爱是幸福的,但也是最痛苦难忘的;它可以让彼此因为一个微笑而感悟世界的温暖,也可以因为对方的抛弃而承受生命无意义的精神打击。庄严跌跌撞撞的在路上走着,不时的仰望天空,看着路旁微弱的灯光,疾驰而过的车辆,公交站台上的行人……一切都是生命的过客,它们是我的,而我又是他们的。即使在黑暗的世界里,我害怕失去的向上帝祈求不曾拥有,然而影子还是会残忍的离去。圣人有云:万物得失不外乎吾心。庄严相信,得失也是命中注定,或许假得真失,或许假失真得,不管如何,只有‘轻得失之心,方能减忧’。庄严看开了和罗欣之间以及没有任何音讯的吕玲之间的姻缘,努力之后,结果命定。

突然,庄严想起了向阳,这一切都是他惹的祸。一时间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骑着电动车便直奔他的住处,去问个究竟。

“谁啊?”庄严不停的敲门,吵得隔壁租客出来骂人,而向阳在屋内慢慢悠悠的询问。

“我是庄严,你为什么要在罗欣面前揭我的短。今天不说清楚,我不会放过你!”

“谁告诉你我住这里?揭短?我说的那是事实。被别人看到还不许别人说吗?脚踩两只船,没有那么容易。下一步是不是打算坐我的位置,告诉你们,别想拽住我向阳的尾巴。我不犯错,谁都别想动我。你庄严算个什么东西,滚!”向阳对站在门口的庄严如此一番痛骂。

其实这个事情,庄严并不知情:先前有人传言,罗海要调走向阳,因为他不是罗家军,不但工作和管理有问题,思想和态度也存在较大问题。突出表现就是站内人员不稳定,业绩上不去,经常以自我为中心,发对城区各项措施的实施。罗海确实有这想法,但目的是让向阳归顺,明白只有勤奋、踏实工作才是立身安命之本,关系不能当饭碗。结果,被别有用心的人传开就变成了‘罗海要调走向阳,因为矛盾关系’,甚至说罗海主张‘手段不很,职位不稳’的管理方法。但这都是传言,而向阳偏偏听信于流言蜚语,拒绝和罗海沟通交流,导致了关系僵化的局面,和向阳做出让罗欣感情受挫的告密行为。

向阳自我设定了这个场景:罗海如此重视庄严,就是想培养他来接替C站点组长的位置;再加上罗欣和庄严有着暧昧关系,如果一旦牵手,自己组长的位置就做到头了。如果破坏他们的恋爱关系,甚至让他们反目成仇,定会引起罗海对庄严的重新认知。所以,他偷拍了庄严骑电动车带吕玲的情景照片,发给了罗欣的‘淘宝小蜜’。

情绪激动中的庄严对这突如其来的吼叫忍无可忍,再加上本身对向阳窝了一肚子火无处发泄,结果抡起右拳,猛地打在了向阳的右脸上,然后迅速的离开了。向阳岂能忍受这般‘耻辱’,从来没有敢动自己的人,今天竟然被一个‘新兵蛋子’给挂了彩,以后如何面对属下的员工。当即就拨打了110,以寻衅滋事和抢劫报了警。

派出所民警根据向阳提供的地址先是找到了王文涛,然后由他带领找到了庄严的住处,此时庄严正在为吕玲交代的扶贫助困的事情发愁。派出所民警冲进出租屋二话没说,就把庄严带上了车。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庄严,吓的一路直打哆嗦,然后被关进审讯室。

“罗站长,你快点过来A区派出所,庄严被民警带走了。原因是寻衅滋事和抢劫。”王文涛第一时间上报了罗海,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如果说庄严和别人打架,还多少相信一点,但不至于成犯寻衅滋事被关派出所;以他的人格,更不可能成抢劫犯。说完,王文涛骑着电动车也来到了派出所门外,等候罗海来处理。

民警把向阳和庄严放在两个审讯室。主要对庄严进行了恶狠狠的询问和训斥,让其交代犯事过程,不然抗拒从严。仍一头雾水的庄严,根本不明白民警在说什么,直到民警向他提示殴打向阳的行为,方才恍然大悟。

“警官,我是打了人,我承认,但是我没有做过什么抢劫。我说的是事实。”庄严承认打人错误,让警官明察莫须有的抢劫罪名。警官到另外一个审讯室,询问了脸已经肿了偌大的向阳,得知抢劫是他虚构的。当场,警官严厉的批评和教育了向阳,这样案件就变成了普通的打架事件,双方可以在民警调解的前提下协商解决。两人被叫到了同一个办公室:

“事情的原委,我们都已经清楚了。你们能不能自己协商解决?”民警询问,向阳北大气未消除,庄严沉默不作声。此刻,一阵脚步声在审讯室门口停下。

“卞警官,真是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罗海敲门,见人寒暄。看见两人坐在审讯室,甚为吃惊,大概也明白了个所以然。

“都是你的属下?”

“真是不好意思,抱歉!内部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罗海把卞警官拉出来,不知道往口袋里塞了什么东西。因为他们打了很多年交道,当时卞警官不过是个巡逻的协警,不是因为关系不错,也不至于办事如此容易。

说完,罗海就把庄严和向阳领出派出所。此时,王文涛、伍贺、莫林在大门口等候着,都以为是被外面的人讹诈了,怕罗海单独过来会吃亏,所以就都来了。两人羞愧的默不作声,尤其是向阳,因为此事因他而起,虽然被打,但感觉自己已无脸面对身边的这些人。

在车上,庄严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在座的每个人心里都有了评断,但都没有说谁的不是。

“庄严,我差一点是不是也要被你打了。是不是应该向我道歉?不分青红皂白的,赖我揭你的短。但是本月工资比赛不能取消!”伍贺调侃庄严,缓和车内紧张的气氛。

“庄严、向阳回去每人写一份深刻的检讨,明天下班前交给我。向阳你在家休息一个星期,文涛你暂时接管C站。”罗海吩咐完工作,然后把它们一一都送了回去。

庄严回到那间出租屋,想想刚刚那一幕,仍然心有余悸:这下子动手打人了,明天又是一个爆炸性新闻;自己和吕玲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又该如何去想我这个人,尤其是罗海……想着想着,这般闹腾的一天终于结束了!

“庄严,你昨晚的冲动是组长们迟来的安慰。”王文涛话里有话的对庄严说。

“什么意思?我进去了是对你们的安慰,我有那么令人讨厌吗?”

“说的是你那一拳来的太迟了。”王文涛说完,庄严明白大家对待这件事情的态度,和对向阳这个人是如何的厌恶。

“对了,昨天那莹让我问问你,那批食品公司的老板是不是叫沈颉?南方著名慈善企业家。”

“是的。怎么了?她有问题?”

“你还不知道,那莹是福利院长大的孤儿,曾经是沈颉支助的贫困生之一。一直想报恩,却找不到此人。而且,福利院的院长也受沈颉嘱托,不愿把联系方式告诉任何一个被支助过的孩子。”

“哦!那莹真不容易。可是我也没有办法联系他呀。”

“那莹说沈颉有个女儿叫吕玲,跟着母亲吕巾帼生活,就是你那批衣物的捐赠方。她听说你和吕玲关系挺好,所以看看你能不能帮上她的忙。她说,只要能见上沈颉一面,行跪救命之大恩,此生便不再遗憾。”

庄严沉默了片刻,真的是‘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自己和吕玲的事情现在人人皆知,还有如何脸面去追求罗欣。

“听那莹说,福利院的院长告诉她,鲁甸地震的第二天吕玲就被她爸妈从前线接回来了,一直住在医院,好像病得很重。后来就不知道怎么样了。你不知道?”

“自从她去了震区就再也联系不上了,后来发了条短信,就彻底没有了音讯。捐赠的这批衣物和食品,我也不清楚是不是她安排的,我也见不到她的父母;再说了,就是见到了,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快递员而已。”

“我说了你可别怪我,听那莹从福利院院长那里感知到的吕玲的消息不太好,去世的可能性极大。我不想告诉你的,但是我觉得你至少应该鼓起勇气,去寻找她,活着要问清楚你们之间的关系;就是去世了,也要找到她的栖息地,毕竟相爱一场。假如真正的去世了,你对罗欣也可有个说法,说不定感情会峰回路转。实在找不到,就豁出去了,就去找他爸妈问个明白,又不犯罪不犯法。你觉得呢?”

王文涛的话把庄严给震懵了,此后再也没有一句话,瞒着头心不在焉的干活:去世,去世,去世……脑海里不停的闪出这个词语。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王文涛的话,短暂分别如何竟是阴阳相隔,顿时刺骨的冷意过遍全身。庄严决定,不管如何都要见到吕玲的父母,求告吕玲身在何处。

这边,他请王文涛帮忙送了大部分快递,方得空去了吕巾帼的外贸厂。这会当班的不是荣叔,庄严告诉保安的来历,被一口拒绝。而后给接替吕玲工作的朱珍打电话:

“朱小姐,你好,我是庄严。我想见吕巾帼董事长,现在进不去,你看能否?”

“董事长现在不在,你和她有约吗?”

“没有。那我怎么才能见到她?”

“她应该快到了,你可以在门口等,你应该知道她的车牌号吧?”

“知道。谢谢你,我在门口等她好了。”

庄严站在大门中间,查看过往车辆的车牌号。大概半个小时以后,庄严拦住了吕巾帼的车。

“干什么的你?保安!保安!”司机冲庄严大吼,保安也赶过来推搡。

“我要见吕董事长!”庄严回声应答。此时,车窗摇了下来,吕巾帼伸出头向前方探望,然后对司机说:把他带到我办公室。

“吕董,刚刚冒昧失礼了,向您道歉。今天找您,就是想知道吕玲在哪里?我诚恳的请求您告诉我。”庄严神情拘谨而礼貌,态度认真而诚恳。

“小庄啊,我不是不想告诉你,吕玲在支教,她不想被任何人所打扰。特别是你,她说就让你们的那份情‘悄悄的来,悄悄的走,彼此的牵挂才是最终的幸福’。”

“吕董,求您告诉我吕玲在哪里?”庄严满脸哀求,但吕巾帼仿佛不曾看他,低头沉浸在吕玲的那个世界。

“吕阿姨,您就告诉我吧,不管她在哪里我都要找到她。”庄严望着吕巾帼,此时她的两个眼眶里在不停地晃动着泪水。

“小庄,这是吕玲给你留下来的信。她要我一年以后再给到你,我怕到时候联系不到你。现在就把它交给你。”庄严从吕巾帼的手里接过信封,上面写着‘亲爱的庄严’,落款是‘想你的吕玲’。

庄严迫不及待的打开信封,里面的内容是这样写道:

亲爱的庄严: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人世一年了。不知道,在这一年里你过的怎么样。呵呵,是不是还像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一样的想我、爱着我?有没有经常参加志愿者活动?有没有兑现你帮助我扶贫的承诺?有没有经常去我们相爱过的地方?亲爱的,我真心的希望此刻的你已经彻底的忘记了我所说的一切。

庄严,让我对你说三句对不起吧,为了我的灵魂早日安息。

第一声对不起:不该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都未与你相见,明明知道你在担心、在苦苦的找寻我。虽然我也很想在弥留之际和你永别,可是我不后悔选择自己悄悄地离开。你是我在人世间留下的最后一丝念想,我不想因你的眼泪而泥淖了西去之路,更不想因你的伤心而灰暗了我的世界。想让你幸福,所以选择了让时间来淡化我们的红尘记忆;不想看到你哭泣,所以选择了不再相见,遗忘我们的今生吧!来世若有缘,记得寻找一个右手心长痣的女孩,她在苦苦的等待和你的左手心吻合在一起的那一天。

第二声对不起:原谅我的自私,不该在明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的情况下,还要和你谈一场短命的恋爱。但是,亲爱的,你知道吗,有你的那段日子给我留下了今生的幸福和来世的等待;我知道你不会责怪爱你的选择,更加不会责怪给你留下了难忘的记忆。爱你,呵呵!

第三声对不起:原谅我不但选择了爱你,而且还把我的追求和理想转嫁于你。我现在可以向上帝保证,我绝对是因为爱上了你,才希望你继续着自己扶贫帮困的事业;而不是带着目的的爱上你。如果你不喜欢,或许没有条件去完成的话,就转交于出去吧,我不会怪你的。

亲爱的,我希望你幸福,忘记我和那短命的恋爱!如果你爱我,就不要忧伤,因为我是你眼中的泪珠,会不经意间地滑落;如果你爱我,就把幸福种在心田,因为我是你心脏的一滴水,会去寻找快乐的源泉。

庄严,亲爱的,世间最后的一个吻留给你,最后一句话向你永别!

你一定幸福!来世相见……

爱你的吕玲

庄严早已瘫坐在了沙发上,手里捧着信。难以控制内心的情绪,终于哭出声来,泪水顺着脸颊留下。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吕玲你回来!”庄严抽泣的声音,不敢相信自己苦苦等待来的消息竟是诀别,更不敢相信昔日欢声笑语的爱人早已离开人世。

“小庄啊,别伤心了。吕玲就是不希望身边的人哭泣,所以才选择了悄悄地离开。这是她的墓地地址,你有时间去看看吧。”吕巾帼的声音哽咽了。

“谢谢吕阿姨。”庄严接过地址条和纸巾,稍坐了片刻,稳定了情绪,准备离开。

“小庄,你们家都有什么人啊?”吕巾帼问。

“我是独生子,爸妈在老家种地。”庄严回答。

随后,吕巾帼‘哦’了一声便让庄严离开了办公室,她欲言又止:因为吕玲去世的时候,交给了她一笔二十万的存款,临终希望转交给庄严,用于扶贫济困。

吕巾帼是深思熟虑过的,并且和吕玲的父亲沈颉交流过,她想更进一步观察一下庄严,对他寄于更大的期望,因为自己的女儿深爱这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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