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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严和罗欣按照朱珍给的地址,找到了帝豪酒店。跨入大门,金碧辉煌;进了包房,淡雅舒适,餐桌和休息区摆落有致。此时,朱珍和罗海两人在亲密交谈,她看见服务员领着庄严和罗欣进来,便才拘谨起来。
“休息下,一会可以入席了。”朱珍招呼庄严和罗欣。
“那莹还没有到。伍个人?你请?”庄严用手指点着在座的每个人,诧异的问,“不会是你们准备给恋爱阶段画上句号?不然是什么喜事值得如此隆重的庆祝。”
罗欣刚踏入如此豪华的酒店,已经多少预料到问题的端倪,沉着的说:“阿珍,你在替谁约我们吃饭?还是约某个人,其他人都是陪客呢?”
“罗欣!”罗海似乎觉得罗欣的话有点不太友善,而且说话的语气阴阳怪气的,所以赶紧叫住了她。
“呵呵,你猜对了!”朱珍赶紧缓和紧张的气氛,转移话题,“确实不是我请。但,大家都是受邀对象,唯独我不是哦!”
“董事长,都到了,等候您多时了。”朱珍接到吕巾帼的电话。
“我和沈董马上就到,你先帮我照顾着。”吕巾帼和沈颉的车就到酒店的门口。看得出来,他们是这个酒店的常客,门童见他们从车里出来,赶紧上前称呼问好,然后有礼仪带领至包房。
“小朱,还差一人?”吕、沈二人进入餐厅,大家寒暄问候后,沈颉发现那莹还没有到,随后,罗欣便给那莹打电话询问。
“宝贝,你到哪里了?再不到,你可要过来洗盘子了哦。”罗欣话音刚落,就听见门口的应答声。
“不好意思,对不起,我来晚了。吕阿姨,沈叔叔好!”那莹鞠躬弯腰问候,然后沈颉让其赶紧入座吧。
这个时候大家都很好奇,就连订餐位的朱珍都不清楚,明明七个人吃饭,为什么偏偏多出了一个座位,而且夹在吕、沈二人的中间。能够坐在这个位置的人看来地位不小,大家心里面都在估摸猜测着。
“吕董、沈董,上次旅游的事情还没有来得及亲自感谢,你们现在又再次宴请吃饭,实在是受宠若惊、激动无比。如果这次不让我来买单,以后恐难再接受二位董事长的恩惠。再者,也给我一次向你们这样成功的慈善家讨教学习的机会,不然总是无故受恩,会让我内心忐忑、寝食难安。”罗海说。
“小罗,你多虑了,不存在什么恩惠,更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仅仅就是吃饭而已。你沈叔叔也把在座的都当做比较亲近的人,和你们吃饭能找到家的感觉。”吕巾帼说。
“您和沈董能够从我们的身上找到家的感觉,真是我们的福。谢谢你们能够把我们这些没父没母的孩子当做亲人般对待,很多年都不知道家是什么感觉了。既然如此,今天的这个机会请您二位一定要给到我。”罗海诚恳的说。吕、沈二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后沈颉说:“机会一定给你,是这次,但不是这餐。一会还有一餐,就你来买单吧。”
罗海随口应答了,只知道他被允许买单就好了,了结心里面的亏欠,不知道是哪跟哪。
“听说,你和小朱在恋爱?这是件美好的事情,应该很好的把握和珍惜。年轻的爱情是永恒的,这是回忆的财富。哪里像当年我和吕董,深受各种环境的压力,爱情只能神神秘秘的谈。”沈颉怀念当年的地下恋情,脸上洋溢着酸楚的微笑。
“我们还是很羡慕您和吕董的爱情,风雨同舟、不离不弃!从你们的身上,我们领悟到了爱情的真谛:彼此相爱,牵手就是一辈子;没有婚姻的爱情,却胜过无数婚姻生活的幸福。”罗海说。
“是啊,是啊,沈叔叔和吕阿姨就是我们学习的榜样!”那莹接上话说。她坐在沈颉的旁边。
“还是你们的爱情令人向往,敢爱敢恨。但是,无论是牵手还是分开,都应该慎重的考虑,而不是玩笑爱情,戏度青春。现代的爱情,参杂了太多的欲望。有所企图的相爱必定会走到无任何索取、无任何可取的地步,别说婚姻,就连简单的拥抱都只不过是大家心知肚明而不愿坦白的相互利用。”沈颉说着就用公筷给那莹夹了块菜。
“沈董,您是南方慈善协会副会长,不知可否给予我们此方面的教诲。”罗海虚心请教。
“中国是世界上最早倡行与发展慈善事业的国家,其慈善思想源远流长。譬如,儒家讲“仁爱”,佛教讲“慈悲”,道教讲“积德”,墨家讲“兼爱”,各流派的思想都蕴含着救人济世、福利为民的人道大爱理念和道德准则。
你们要知道:不管社会如何发展和变迁,总会存在这样的弱势群体:弃婴、孤儿、鳏寡孤独废疾者、受自然灾害影响的受害者等。因此,慈善事业贯穿历朝历代,是明主贤君们亲民、爱民的重要举措。譬如,隋唐时期的仓禀制度,两宋时期的福田院和居养院、安济坊和惠民药局、明清时期的养济院和普济堂,以及现在的红十字会、福利院等等。
目前,我们国家较多地方还很贫穷,社会富裕的幸福生活不能全民共享。因此,慈善事业在一定程度上发挥着社会物质和财富的转移功能,让困难的人得到源源不断的帮助,真正开启中华国强民富的幸福盛世时代。慈善事业任重道远,希望像你们这样的年轻人修善其身、多行善事;心存感恩,达济天下,能够为国家的慈善事业贡献力量。
不仅是你们,就是社会的任何个体或者团队,‘善’是心灵最终的追求,慈善事业更是他们义不容辞应该担当的社会责任和国家使命。你们觉得有道理吗?”沈颉说。
罗海从沈颉的话中感悟到其何等宽阔的胸怀和大志,‘企业家最终的归属是慈善家’,想想自己‘独善其身’的平民狭隘思想,原来社会与人的等级都是无形中无我设定的。他也终于明白了,那次例会上为什么庄严会突然说出‘慈善捐赠’的话来,为那时的漠视深感内疚。但同时,他也想到原来那个时候庄严就已经和吕玲开始恋爱了,而罗欣仅仅是被没有任何行动追求的人。
庄严没有说话,因为他的心里一直装着对吕玲的扶贫助困学校的承诺。罗欣心里倒是开始埋怨罗海,‘什么都可以聊,为什么偏偏聊慈善的话题,听着这几个字就觉得刺耳’。那莹积极的赞同沈颉说的话,并说出了当初例会上庄严说的想法。
“我们也可以做慈善,所有的物流站点接受外来物质的捐赠,然后再和沈叔叔这边对接。虽然事小,但是我们可以慢慢做,尽绵薄之力,有意义的。”那莹说。
“庄严也在慢慢的学者做。你们可以团结更多的人,有了组织和团队才能做一番事业。”吕巾帼对大家说。但是从她口中说出的庄严,仿佛有意提及,让大家顿时觉得庄严和她二人才是一起的。罗欣心里自然不爽,一句话也不愿说。
“您好,打扰了,有自称是沈董的客人已经到了楼下,请问现在是否可以上来?”服务员敲门进入后说。
“可以,让他们上来”。沈颉立刻回了服务员。
此刻,大家安静地等待,这份好奇终于可以满足了。大概过了两分钟,包房的门再次被服务员推开了。只见欢快的‘吕玲’坐在轮骑上被推了进来,兴奋的叫着爸爸妈妈,就是个顽皮的孩子。庄严认得出来,推轮椅的是沈颉的司机,可是眼前的‘吕玲’是怎么回事,着急的目光不停地闪来闪去。所有的人都惊呆住了,等待事情的解说。吕、沈二人赶紧上前迎接,分别亲吻了‘吕玲’的额头。
“今天乖不乖啊,院长阿姨都带你玩什么游戏了?”吕巾帼蹲下,像和幼儿园的小朋友一样交流。
“今天院长阿姨说和我一起来,她说话不算数。”‘吕玲’刚开口,大家又是一番惊讶:简直和吕玲长的一模一样的高挑、漂亮的女孩,怎么会智力有问题。
“有没有和大家打招呼呢?”吕巾帼引导说。
“大家好,我叫吕瑶,谢谢你们。”坐在轮椅上的吕瑶被扶上餐桌的靠椅上。
“这是我的大女儿,吕瑶,比吕玲大两岁。因为小时候生病耽误了治疗,智力受到了影响,现在相当于四五岁的孩子。吕玲在的时候,我们一直把她放在福利院委托院长照顾,每天都去看望。现在吕玲走了,今天我们把她接回来和我们一起。这么多年,亏欠这孩子的。”吕巾帼说着泪水就湿了眼眶。
“太好了,太好了,可以和爸爸妈妈住一起了。妈妈,我以后晚上睡觉就不用怕了,也不用院长阿姨每晚给我讲故事了。”吕瑶天真的话语,让人疼痛的心碎。
“今天让你们来一起欢迎瑶瑶回家,因为今天也是她的生日,希望你们的欢乐能让她的未来更幸福!”吕巾帼说。
“瑶瑶,这是妹妹的好朋友,他叫庄严。他们以后都是你的好朋友。”吕巾帼的此番话,仿佛让在场的所有人明白了今晚吃饭的目的所在。罗欣发了个短信给罗刚,让其打电话给她谎称太忙催促回去,于是罗欣第一个和吕瑶再见后,便离开了餐桌。
接着,罗海、朱珍、那莹三人一起离开,庄严被吕巾帼叫住。他坐在吕瑶的身旁,紧张的腿在发抖。
“瑶瑶,以后他每天陪你一起玩,好不好?”吕巾帼话有所指,也在向庄严表达意思。
“好啊,好啊。”吕瑶说着便转脸双手抱住了庄严,毫无顾忌。然而庄严却不知所措,涨红了脸。因为虽然吕瑶只有四五岁的智商,但毕竟已是成熟女人的身体,她酥软的胸部紧贴着庄严的身体,让他心跳的几乎要蹦出来。面对着身边这个孩子样的成熟女人,庄严几乎把她当做了吕玲,实在是太像了,同样的美丽、诱人。
“庄严,瑶瑶的日常生活起居都是可以自理的。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吕巾帼开始认真的和庄严交谈,“我们现在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她了,希望在有生之年能够完成让自己死可瞑目的事情!我和你沈叔叔想了很久,觉得你是好孩子,有责任心的。”
庄严不知道该如何说起,于是就沉默无语,故作思考,一直听他们二人说话。他依然还是不想一口拒绝,他觉得这样对不起吕玲,更不忍伤害他们;可是,沉默的越久,会给他们更多的想象空间,让局面变得更加尴尬、甚至伤害感情。
这晚,庄严没有去罗欣那里,而是直奔那件出租屋,他琢磨着如何向吕、沈二人表达自己的意思。他突然明白他们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安排机会公布吕瑶的存在,而不是等待庄严答应他们去外贸厂或食品厂上班以后。不可否认的是,虽然庄严想着很多拒绝的理由和方式,但是他也想了很多接受以后的生活情形。
生活或许原本就是这样,不管你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活得精彩、快乐就好;也不管你做出什么样的放弃,只要不后悔、坦然面对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