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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不一样的天空

都说好人会有好报的,种下善因,会结出善果。老天爷似乎也在眷顾着铁蛋,他不忍心收走铁蛋的性命。

铁蛋得救了,救下铁蛋的赤脚医生可不一般,虽然他没受过正规的医学教育,也没有行医许可,可他确是真真正正身怀绝技的奇人。这刘老汉年轻时家乡闹蝗灾,那时候中华大地正经历“红色**********”的阵痛,一群人闹闹腾腾的却让自己的日子过得越发的艰难,这一闹蝗灾地里的粮食都进了蝗虫的肚子,村子里的人可就没法子活了。一连饿死了好几个人,刘老汉饿得眼神发直,见到啥都想往嘴里塞。

日子没法过了,怎么办呢?逃吧!树挪死,人挪活。刘老汉离开了家,沿着干枯的河床,跟着那些还有力气的轻壮一直往南面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大伙实在是走不动了,干枯的河床上找不到一丝能吃的东西,到最后几个还有力气的决定进山里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些树皮草根、野菜野果什么的冲饥。

那时候还是小青年的刘老汉也跟着一起进了山,奈何天不遂人愿,吃的东西没找着,一伙人却遭了狼,那群狼也饿得前胸贴后背,有送上门来的猎物当然不愿放过,于是疯狂的向刘老汉一伙人发起了进攻。一伙人中除了刘老汉失足掉进沟里幸免于难其他人都死了。刘老汉被狼追赶着掉进了条沟里,被这山里道观中的道士救起。

这山中有个小道观,传说建于元朝年间,这些年“破四旧”,为响应红色伟人的号召,道观里的道士都下山还俗了,道观里的住持不忍心道观荒废,就留在了山中。他将刘老汉救起,带到观中为他包扎伤口。刘老汉在道观中养了半年伤,他感激道士救命之恩,就留了下来帮道士干些杂活。

道士见刘老汉朴实勤劳、知恩图报,又想到自己年岁已高,没几年就该驾鹤西去,就决定收刘老汉为徒。刘老汉给道士磕了头、奉了茶,自打那以后就在道观里住下了,他跟随道士习武学医一直到道士去世。

道士知道刘老汉尘心未泯、尘缘未了,于是在他临终前,将刘老汉叫到自己床前,嘱咐他学了本事后就该济世救人,不可为恶、不可仗着有功夫在身就为非作歹。刘老汉赶忙在老道士的床前起誓。老道士点点头对他笑了笑,让他下山行医,悬壶济世,说完他就离开了人世。

处理完老道士的身后事,刘老汉就下山了,他遵照老道士的嘱托行医救人,足迹遍及大江南北黄河两岸。这时间一晃就是四十年。

这天刘老汉从山中采药归来,无意间发现了躺在麻袋里的铁蛋,见铁蛋伤势很重,却还没到无药可救的地步,于是赶忙将铁蛋背回自己的临时居所中,施展自己的手段挽回铁蛋的性命。

铁蛋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空阴沉沉的,下着绵绵细雨,他躺在木板搭成床上,这是一个立交桥底下的桥洞,也是刘老汉的临时居所,这不大的桥洞中,放满了大大小小十来个大小不一的麻袋子,袋子里装的都是些晒干了的不知名的花花草草,这些花草铁蛋一样也不认识,此时他的脑子里塞满了一大堆的问号。

很快外面传来了脚步声,来的人正是刘老汉,他见躺在床上的铁蛋醒了,赶忙走到床前,“孩子,你醒啦!别害怕,先喝了药,很快就会好起来的。”他将手里的药端到铁蛋跟前温和的跟他说。铁蛋抬起头看见的是一张布满岁月痕迹的脸和一对清明有神的眼睛,他想自己大概是被这位爷爷救下的吧。

他接过刘老汉手中的碗,咕嘟咕嘟没一会就把碗中的药给喝完了,喝完了药铁蛋起了床,他跪在地上端端正正的给刘老汉磕了三个响头,他对刘老汉说道:“谢谢爷爷救了我的性命,都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等我找回弟弟,一定回来报答您的恩情。”

“孩子,你还没好利索呢,赶紧回床上躺着。”刘老汉赶忙扶起跪在地上的铁蛋。听铁蛋的话头,刘老汉又问起了铁蛋的遭遇,于是铁蛋就一五一十的将自己如何被困乞丐团伙,又如何和弟弟一起策划逃跑的经历说给刘老汉听。听了铁蛋的遭遇刘老汉即对铁蛋满是同情,又对那一伙贼人满是愤怒。他当即决定帮铁蛋找回弟弟,可铁蛋有伤在身,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养身上的伤。

他拍了拍铁蛋的脑袋,对他说:“好孩子,你得先养好自己身上的伤呀,等伤好了,才有力气走路,才有力气找你的弟弟呀。现在听爷爷的话,安心养伤,爷爷答应你等你伤好了,马上就带你去找你弟弟好么?”

铁蛋挠挠头想了想就答应了下来,接下来的日子铁蛋一直住在这个桥洞中,在刘老汉细心的照料下身体也一天比一天的好起来,只是那断了的腿却再难恢复到原来的样子了。那腿上的伤被他拖得太久了,即使刘老汉医术再高超也难以复位还原,铁蛋的心里一点都不在意,如果自己的腿没被打断,那么那伙坏蛋就有可能打断弟弟的腿。

一个星期后铁蛋已经恢复如初了,刘老汉就带着铁蛋一起回到了那个城中村,去寻找他的弟弟,可一连找了三天还是一点音讯都没有,那伙贼人也像凭空消失了一般,而原本他们居住的那栋小楼已经人去楼空。

万般无奈下铁蛋也只能放弃了继续寻找的打算,弟弟丢了,家也回不去了,未来的路在哪呢?铁蛋陷入了迷茫中,好在有一件事等着铁蛋去做呢!他要报答刘老汉的救命之恩,于是铁蛋留在了刘老汉身边。

刘老汉的内心也是欢喜的,他感谢上天在他晚年之际将铁蛋送到他的身边,铁蛋聪明懂事,好学又肯学,刘老汉就决定将自己的一身本事传给铁蛋,那么自己百年以后,到地府里也好跟老道士有了个交代,他的本事没有失传。

从此铁蛋跟随在刘老汉身边学习治病救人的本事,爷孙二人结伴走南闯北,而铁蛋也陪着刘老汉度过了自己人生中最后的那些光阴。

铁蛋的事先告一段落,我们再回过头来说那铁头的事,那天好心的王姓老板带着铁头急匆匆的赶到派出所报案,民警询问起了案情,铁头就把自己的遭遇跟警察说了一遍,他心急如焚的想让警察立马去抓那伙坏蛋。可这年头报案立案、抓人抓贼都得走程序啊,你可急不得。铁头就被留在了派出所里,等到第二天派出所里的民警协调好了人手,开着警车带着铁头去那村子里抓人的时候,那伙贼人已经闻风而走,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也就是在前一天的晚上,竹竿团伙在竹竿的带领下连夜的离开的那个村子。

民警的行动一无所获,回到派出所铁头就哭着喊着要哥哥,这可难坏了一帮子民警了,铁头年纪太小,能问出的线索太少了,这起案子估计也要成为一个悬案了,留下了这个小不点,最后民警商量着要不就把送市里的福利院把。

正当民警们拿铁头束手无策,决定把他送福利院的时候,那王姓老板又一次的来到了派出所,他向民警们打听着铁头的事,当得知民警准备将铁头送去福利院时,他当即就表示愿意领养铁头,这王姓老板名叫王来福,经营一家副食品小店,虽然生意做得有声有色,可年过四十了依然膝下无子,这也成了他的心病,看到别人家的孩子活泼可爱的样子,他是羡慕得不行,也正是因此他对铁头的事如此的上心。

民警见有人愿意领养这个孩子,而且又是昨天带铁头来报案的那个好心人,当然也就乐见其成了,他们要求王来福到市里去办正规的领养手续,等办好了手续,就可以将孩子领回家了。

王来福欢天喜地的回家和老婆商量去了,而铁头就暂时住在了派出所里,所里派出一位女民警来暂时照顾铁头。

铁头哭累了也就不闹腾了,他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铁头在派出所里住了两天,这两天里派出所上上下下都和这可爱的小朋友混熟了,铁头很乖,只有在想哥哥的时候他才会哭闹,有一次他还悄悄拿出哥哥给他的那些零钱,求着那位照顾他的女民警让她帮忙找哥哥。看着铁头那仰起的充满期待的眼神,那女民警是又怜惜又心疼,到最后越发得对铁头好了。

第三天一大早,王来福就领着自己的婆娘,带着办好的手续满心欢喜的来到了派出所,当他的婆娘看到铁头的时候,心里的喜悦像潮水似的涌起,她抱着铁头心肝宝贝的说个没完,这可吓坏了铁头,最后还是王来福提醒着才收敛些,可脸上的喜爱之情,是个人都能看的出来。

铁头要走了,离开派出所的时候,那照顾他的女民警非要让他认自己当干妈,于是在那一天铁头一下子多了好多的亲人。

有人说人生跌宕起伏,是因为你遇到了许许多多不一样的人,他们改变你的人生,让你活出别样的精彩,铁蛋和铁头又何尝不是这样呢?他们的人生会否因为这些人而变得更加精彩呢?他们会有一片属于自己的别样的天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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