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一夜未眠的村庄炸开了锅,当村民推出房门,眼前的一切将他们惊呆了,只见院中一片狼籍,枯枝败叶散落一地,大小房间的窗户纸满目疮痍,院内的农具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家禽的尸体随处可见,伤口处的鲜血被冻成了大大小小的冰疙瘩,像血瘤一样挂在尸体上令人作呕,蜷缩在墙脚的狗瑟瑟发抖,大气都不敢出。
院外、几个老太太和中年妇女嚎啕大哭,边哭边往村长家跑去,原来是家里的孩子出事了,一个个昏迷不醒,面色铁青,嘴唇发紫!大人们一时慌了神,精神瞬间垮塌了!
村长也是被吓的六神无主,不过到底是个有血性的汉子,心情稍稍平复后破口大骂“这是什么孽畜如此猖狂!我要把它碎尸万段!”说话间他打开了喇叭,召集村里主事的来他家商议对策,被点到名的见势不妙,倒也不敢脱大,急匆匆地就赶到村长家里。简单的商议过后,大家一致决定去请刘家湾的九尾龟刘宗旺来斩杀此鬼!
说起刘宗旺,十里八乡无人不服,他师承茅山一派,性如烈火,足智多谋,一把铜钱剑斩鬼无数,颇有些道行,曾几何时,天水境内牛头河中招来一头老鳖精,此鳖真身庞大无比,道行高深,能兴风作浪、吞云吐雾,无恶不作,多少阴阳先生葬身其腹,无人奈何的了它,这刘宗旺也是艺高人胆大,只身一人与其斗了两天三夜,双方势均力敌,谁也奈何不了谁,最终刘宗旺以血祭剑,引来一道天雷,将此鳖炸的血肉横飞,一命归西,因此一战成名!
村里派出几个年轻力壮的男子,跨上摩托就向刘家湾疾驰而去,人命关天,刻不容缓。万幸这刘宗旺恰恰在家,听说此事后也是忿忿不平,二话不说简单收拾一番就跟着这几个壮汉出发了,与他随行的还有他侄儿刘刚。
路上积雪还未消融,山路崎岖陡峭,六十几里路愣是骑了三个多小时。村民们站在村口翘首以待,心急如焚,生怕刘宗旺不在家扑个空,心里都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当一行摩托车缓缓驶入他们的眼帘,悬在嗓子眼的一颗心终于落下了,一个个都暂时忘记了眼前的危机,欢呼雀跃。那是他们的寄托和希望,是寒冬腊月的一盆炉火,是久旱大地的一场甘霖!
村民们像见到久别重逢的亲人一样,簇拥着刘宗旺嘘寒问暖,向着村长家走去,全村出事的孩子都在这里等候多时了,刘宗旺话不多说,立即吩咐村长清场,同时准备香炉,黄表纸,一碗清水,长时间被邪气侵蚀对这些孩子们的影响极大。
关上院门,刘宗旺吩咐在场的人将孩子们抬到院子,在院中正西方摆了一张八仙桌,铺上黄布,摆上香炉,只见刘宗旺焚起三柱香插进香炉,将一叠黄表纸随手扔起,手握铜钱剑立于胸口,口中念念有词的在原地转了一个圈,原本四散飞扬的黄表纸迅速落下,整齐有序的一字排开,工工整整的躺在八仙桌上。
铜钱剑突然横扫过来,一张张黄表纸跟着剑风再度飞起,画了一个圈后就直挺挺的悬浮在空中,刘宗旺左手持剑立在背后,右腿向前跨出半步微微一躬,右手伸出食指和中指凌空一指,嘴中轻呼一声“疾!”那些悬浮的黄表纸一齐自燃了,灰烬在空中四处飘荡。
刘宗旺左手一抖挽个剑花,铜钱剑嗖得一声直刺桌上碗底,剑尖托着一碗清水刘宗旺右手掐决,立于嘴边默念一番,燃尽的纸灰犹如长了眼睛一般一古脑儿的飞进碗中!刘宗旺收起铜钱剑,端着这碗水对着昏迷中的孩子走去,挨个儿将水蘸在他们的印堂处,做完这一切他长舒一口气,吩咐大家将孩子抱入屋内,自己也跟着进屋了,坐在门边的一个马扎上闭目养神。
过了一袋烟的功夫,孩子们陆陆续续醒了过来,这些昏迷的孩子不是别人,正是那日在场边鞭尸的那群小伙伴,一个不多,一个不少!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一个个摇晃着小脑袋四处打量,左兵此刻也不再是那前几日病怏怏的状态了,眼睛里灵光闪现,像一只刚刚破壳的小鸡,东张西望。
但是,有一个孩子没醒,他就是坚哥,刘宗旺见状轻轻“咦”了一声,快步走了过去翻开坚哥的两个眼皮一看,顿时额头上青筋暴露,他恶狠狠的说“好狠毒的孽畜,贫道定要让你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