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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命运就算颠沛流离,命运就算曲折离奇,命运就算恐吓着你,做人没趣味,别流泪,心酸更不应舍弃,我愿能一生永远陪伴你,一生之中兜兜转转那会看清楚,彷徨时我也试过独坐一角像是没协助,在某年那幼小的我,跌倒过几多几多落泪在雨夜滂沱,从何时有你有你伴我给我热烈的拍和,像红日之火燃点真的我,结伴行千山也定能踏过……

初三上学期的时候我近视的更厉害了,尤其是阴雨天,就更看不清黑板上的字了,每天费力的瞅着,眼睛就更瞎了。那个时候开始上晚自习,每天上完晚自习再骑自行车回去,真的是晨兴上学堂,戴月披星归。晚上天黑黑的,大路两旁一个路灯都没有,我通常会和小伙伴们结伴回家,不然月黑风高杀人夜好恐怖啊。那天似乎要下大暴雨了,天特别黑,狂风大作,吹得人眼睛都睁不开了,我用力蹬着自行车,突然一个狗吃屎我就飞出去了,等我缓过劲回过神爬起来,尼玛路前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一个沙堆,我居然没看见,直愣愣的冲进去了,别人都从旁边绕过去了,只有我,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自寻死路搞自杀了。自行车车头插进了沙堆里,我把它拉出来,抖了抖,摇了摇还好,没坏。

我的自行车是我哥哥有次抽奖抽中的,不过三年时光它早已被那坎坷道路磨砺,除了铃铛不响哪里都响了。我继续向前骑.

眼看着快要取得革命的胜利了,进村的路口上,一个左急转弯,我还在乐津津的和小伙伴他们讲刚刚自杀的过程,完全没注意到前方突然出现的一台拖拉机。拖拉机是出来右转弯,和它擦身并行的时候,我紧握方向盘,尽量保持自己不被拖拉机挤到路旁边的沟渠里,那条路实在是太窄了,一阵左扭右扭后,自行车还是撞到了拖拉机的屁股上,我也摔倒在地上,不过好歹没连人带车掉下去。那种拖拉机的声音很大,轰隆隆的,我不知道它有没有发现我被撞倒了,总之,它继续轰隆隆的开走了,应该说它肇事逃逸了。小伙伴们赶紧过来扶我,问我有没有受伤,我看看自己,还好,皮厚肉糙的,没啥事,就是胳膊有点疼,可能是撞的,但是天黑黑的也看不清楚。

我爬起来,再看看自己的自行车,哦买噶,自行车前面的车轮连同车胎,全部凹进去了,就像炸歪了的面窝。车龙头也撞歪了,我试着提起自行车,让后轮用力,这样好歹可以推回去,可是胳膊受伤,一时半会提得有点吃力。这可怎么办,当我还在发愁怎么回去的时候,我的小伙伴纪昌琪走到我前面,一把将撞烂的歪面窝扛起放在肩膀上,跟我说:“你推着我的车”,然后他就开始往前走。其实要扛起一个自行车还是挺要力气的,他那个时候也是瘦瘦的,看着他扛着我的自行车走在前面我心里很不是滋味,除了感动,也很自责,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在离家不远的这条路上,因为要扛着自行车,这条路变得异常的长远,月光洒在这条乡间路上,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到了英格兰传奇人物佐罗的英雄形象。有那么一瞬间我感觉我是如此幸运,不管遇到什么艰难困苦,都有这么好的朋友帮助我,这份情谊将是我一生的至宝。

作为上学的主要交通工具,我必须要尽快修好它,回到家里,妈妈看到我的自行车样子惨不忍睹,她问我:“你怎么没有追上那个拖拉机啊,这得找他赔。”我悻悻的回答:“老妈,我两个腿跑得过人家四个腿吗?再说黑不溜秋的天,轰隆隆的声音,他都估计没看到我摔了,再说我这么黑倒地上,人家也看不见好不好。”好在我妈也是一个全能型的,她什么都会,修车的手艺炼的是如火纯青。自行车骑久了毛病特别多,掉链子,破胎那都是常有的事。掉链子就是骑得好好的,突然两个脚开始哐哐的空蹬,感觉用了力车没动,再看链条掉了,下来蹲下去,用手把链条重新卡回去,再看手黑乎乎的,就像扒煤了的,而且这个黑很难洗掉。再说到破胎那真是分分钟最能让人发疯的事了。

有时候夏天特别热,本想快点骑回家,谁知,它总是突然就使不上劲了,怎么蹬都一动不动,再看胎破了。悲催的时刻到了,夏天的大太阳,大街上的柏油路在太阳的炙烤下,变得滚烫,整个如一个巨大的蒸锅,汗水不停的淌,迷糊了眼睛,朦胧中看到眼前摇摇晃晃的热浪,汗流浃背,觉得自己热的快要熟了,只觉得窒息随时都有中暑的赶脚。推着沉重的自行车回到家里,都快虚脱了,赶紧去井里面打桶水洗个脸降降温,再看看自己,就像个碳巴,只剩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着实晒得够呛。千万别说我黑,胳膊缝里可以证明我们白着呢,全是晒的。

慢慢的晚自习越来越晚,为了安全起见只有住校了。想着我终于不再每天瞪死蹬活的来来去去,掉链子破胎,我真的是要喜极而泣了。若干年后,我回忆起这段时光我总是在想,那个时候,咋就那么笨不知道可以选择骑个摩托车或者电动车啊,也不用那么费力受那份罪了啊。哎,哪有什么选择恐惧症,还不是因为穷,哪有什么优柔寡断,还不是因为怂。

总之住校的时光让我总算可以暂时摆脱这种烦扰了,我恨不得天天住在学校里,那样我就可以白回来了。哪个女孩子不臭美啊,本着一种无敌的自信乐观豁达,我常常觉得自己是一个集美貌与才华于一身的女子。可是,美中不足,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到初三的时候还没有来例假。我很清楚的记得,那个时候我们班有些女生,总是鬼鬼祟祟的,两个人,偷偷摸摸不知道干什么。两个人交头接耳嘀嘀咕咕一阵后,前面的她站起来,看看后面同学的眼睛,后面的同学摇摇头,前面的她再坐下。然后前面的她把手伸书包里,摸摸索索的搞半天,然后跑厕所里去,神神秘秘,不知道搞什么鬼。直到有一次我忍不住问夏琴:“你们这是干什么了?”她才告诉我,女孩都要来例假,原来站起来,是让坐后面的同学看看裤子有没有弄脏,然后再去厕所里。我才意识到怎么大家都有例假,就我没有啊。结果夏琴把我拉到楼道里,悄悄的跟我说:“你这不正常,你得去看看,我听说这是病,得治。不然你要是一辈子没有,那你以后就不能结婚,不能生孩子了。”

天哪,这么严重,听了她的话我感觉自己似乎是得了什么绝症了,估计也活不了多久了。我的命咋就这么苦啊,我的大好青春年华啊,难道就这么完了?我还没有向我暗恋的对象告白了,我幻想的美好生活都还没开始了,我家里的刚捉的猪娃子还等着我给他喂饲料了,我还有很多事都没干了,例如我还没有初吻了,我怎么就要呜呼哀哉了呢?我心事重重,那天下午我看所有人都感觉是最后一眼了。接下来的几天,我都在胡思乱想,也许我得的不是绝症,也许我是一个男生也说不定。哎,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心神不宁的上完星期五最后一堂课,我决定今天不住校了,怎么也得回家一趟。于是我继续骑着我的小毛驴,忧心忡忡的回家了。回到家里,看着妈妈在厨房做饭,我悲由心生,想着我还没来得及长大赚钱孝敬她老人家了,我强忍着悲痛,只有等下辈子再好好报答她了。吃饭的时候我吃了三碗饭,好歹我不能饿着投胎不是。一吃完饭我就把妈妈拉进房间里,然后把夏琴跟我说的话都告诉了她。我妈妈听了很生气,她说:“胡说八道,每个人的体质不同,来例假的年纪也不一样,这很正常的,不要担心。”我说:“啊,是真的吗?她说我要是不来以后就不能……“”放屁!“妈妈打断了我的话,”你们是遗传了我的,我年轻的时候也是很晚才来例假的,好像也是十五六岁才来的。“听了妈妈的话,我才如释重负,夏琴啊,你真是危言耸听,害我差点就想了结自己了。

事实证明就要多听妈妈的话,没过多久,我终于正常了,我终于能证明我是一个女人了。如今每每想起这件事我都觉得那个时候的我们当真是单纯的可爱,嘲笑自己的幼稚,也为那段无知无畏的时光感慨万千。

不管我们走到生命的哪一个阶段,都该喜欢那一段的时光,完成那一阶段的职责,顺生而行,不管正经历着怎样的挣扎与挑战,或许我们都只有一个选择,虽然痛苦,却依然要快乐,并相信未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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