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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话 青春重来

彭佟倚靠在沙发,调换着电视台,当跳转到新闻频道,里头的画面正播放着寒风呼啸,骤雨猛势的天气状况,还有穿插着位女播音员的声音:“近日受到一股强冷空气的影响,我国中北部持续降温,还伴有雷雨大风天气……”

播完进入广告之时,他便拿起手机,查阅日历图标,点开才知今天的日期是十一月一号。

“才十一月头而已,为什么就已经这么冷了啦。”他喃喃自语着,随后放下手机,起身走到窗边,看见外面依旧大雨不停,就高声抱怨道:“而且还下雨!天啊!”

正巧依静过来要晾衣服,就回了彭佟一句:“小佟,别站在这里碍事了,你妈才苦恼这天气吧,衣服总不干。”

“老妈啊,衣服事小,我的青春重要,应该得在阳光下奔跑于操场上踢着足球的,而不是窝在家看着这雨如何越下越大。”彭佟指着窗外的雨向他妈诉苦着。

依静听到‘踢足球’这三字,刹那间脑里闪过一件东西,立刻提醒着彭佟:“噢,对了,反正下雨了你也踢不了足球,赶紧把你那双脏球鞋拿去洗了。”

…………

“对了,禾俐,你的新手机用得如何啦?”彭佟停顿了会,随即转移了话题,向着坐在沙发上正看着书的禾俐问道。

依静深知彭佟故意要避开此话题,二话不说地继续晾起衣服。

禾俐翻看着页面,并回复彭佟说:“彭佟,我都已经用了一个月了,你现在才来问这个问题,太晚了吧,要转话题也要转得天衣无缝啊。”

这时引得依静大笑道:“哈哈……小俐,不错不错,看来只有你降服得了他了。”

彭佟不理******耍笑,拿起自己的手机,坐回沙发上,边触碰手机边言说着:“趁现在还记得,我得来删除你旧的那个号码,不然又会忘记。”话刚说完,就已经点击了“路人甲”的菜单操作,选择了删除项,屏幕弹出一个是否确认要删除的方框,手指悬浮在那个方框内的“是”字上方,刚要确认点击之时。

“佟!老爸把你的球鞋买来啦!”这一声叫喊使他急促按了返回键,放下手机去接应他爸了。

磊生拎着球鞋盒放于地,彭佟满怀期待打开后大叫道:“哇靠!是耐克牌的耶!”,他激动地穿起试跳了两下,还不忘来了个射门动作炫耀起他的新鞋:“好鞋!”

禾俐看着此刻的他,就朝他伸掌,说句:“彭佟,来一下那个。”

彭佟郁闷不知为何要击起掌,不过依然还是伸手击掌回应她。

当两掌碰到一起时,禾俐说出“帅气”两字。

彭佟这下才明白了,也同样做出欲要击掌的姿势,禾俐回击于他。

这次换彭佟说道:“给力!”

俩人相视而笑出。

…………

今天的日期是十一月二号。

彭佟正擦拭着昨天他爸买来的新球鞋,嘴里时不时地说唱出:“呦!呦!耐克!我的耐克!我的耐克球鞋,呦!呦!”,他感觉这双鞋是越擦越喜欢啊。

“脏鞋不擦,反倒新鞋擦,小佟,你啊你……”依静的这句话语无意间打破了彭佟的喜悦之情,他停下手中的活儿,从墙角落处拖出一双破旧又污脏的球鞋,然后吩咐句“老妈把它拿去扔了”的话后穿上新鞋出门去学校了。

“喂!佟,我在后面叫你好几声了,是要无视我啊?!”赵肖孝推了彭佟一下,或许方才那一下使得有点用力,彭佟差点往地摔。

“是你啊!抱歉啦,刚刚是在想象着在操作上踢着足球那英姿飒爽的我,所以没听见你叫我。”原来彭佟打从出门后就一路幻想着,却被赵肖孝的一推把他拉回了现实中。

“那你继续,继续……”赵肖孝讲着讲着,眼神就瞅到彭佟那双耐克球鞋,便惊讶道:“哇靠!耐克!”

彭佟见此赵肖孝的反应,故作语气平缓地吱声说:“是的,是的。”其实心中暗爽着。

他们彼此探讨这双球鞋抵达了学校……

到了放学时刻。

“喂!禾俐!我来了。”彭佟对着禾俐呼喊声。他们依旧还是约在那第一个红灯路口处碰面相伴走回家。

禾俐冷得不断跺脚,并回复他一声“没事,那走吧”后就一同出发了。

街上凛冽的寒风呼呼刮着,枯黄的树叶随风而落,昨天那场大雨过后的街面积起个个小水凼,有一个小水凼倒映出了彭佟与禾俐同时跨步跳过。

彭佟忽而发抖忽而忍住,又不停地搓手,随后出声道:“为什么天这么冷啊?!”

禾俐瞧见彭佟不时瑟瑟发抖,就从斜挎包里掏出双粉色手套给他。

可彭佟毅然拒绝她:“不要!粉红色不适合我!”显而易见他的本意欲想留给禾俐自个戴上暖和。

禾俐指向身上穿的一件毛衣外套,一脸坚决地说:“彭佟!我今天外面穿了件外套,今早阿姨叫你穿,你偏不要,所以你出门后阿姨嘱咐我交给你手套戴,我给忘记了。那如果你不戴上被冻感冒了,遭殃的是我得被阿姨怪罪的!”她的用意也很明显是编造谎言欲要让他接受这双手套。

这次他无言以对地接过她的手套戴上,而且……戴上后能微感到手套内还保留着点余温,他思索一刻后才明白那是她刚脱下不久的。

“啊!为什么天都这么冷了,我们班男女间的那把战火还没降下去呐!搞得我们像组织团伙似的,总在约定地点秘密会面,我们也就不用这么冻着啊!”彭佟对天感慨道。

“就是啊!什么时候才可以结束啦!神秘老大!”禾俐手冷得插进口袋里,并附和着他。

“哎呦,不错,小弟还懂得配合啊。”彭佟窃笑地看向禾俐。

“嘿嘿,对了,你的新球鞋穿了一天了,感觉怎么样?”

“非常爽!跟你说哈,赵肖孝和……”

他们之间议论着这双球鞋抵达了家中……

今天的日期是十一月十五号。

赵肖孝冲入教室,直奔彭佟的座位嚷道:“佟!我们上次赢了1班的那局球赛后,他们不服又来宣战了。如何?比还是不比?!”

彭佟呆住一会,而后像听闻喜讯似的,欣喜若狂回一句:“是时候该秀秀我的耐克球鞋啦,走!比赛去!”

他说完就让赵肖孝去叫齐其余哥们,待到赵肖孝离远时,他拿出手机发送条短信给禾俐,上面打着“等会有场球要踢,所以临时取消在约定地点碰面,你先回家。”

等到禾俐她留校打扫完教学楼后的小道,回来阅完彭佟发来的短信是那场球赛的中止突发事件解决之际。

“身体晃过对手的阻拦,猛地转身而过,闪躲其他球员,瞄准时机,摆好射门姿势,朝对方球门射进,守门员试图左跳挡住球,但是,球进啦!”

“强,能不吵吗?我看得见,不用你一一描述给我听。”赵肖孝因为犯规被罚呆一边关注赛况,而过程中被旁边的队友张鑫强吵得忍无可忍才要出声制止他。

目前彭佟已扳回了比分,嘚瑟地朝对方手舞足蹈炫他的鞋。

休息片刻后比赛继续进行。

对手中的一名男同学看不惯彭佟那得意样,本想以要夺他球而故意靠近,右脚刚微抬起准备要踩脏他鞋时,不料彭佟眼前一黑,兴许是因场上就他最激烈奔跑着的缘故。他看不见该如何去躲开对方的脚,就凭感觉先把球轻踢向前,而后抬左脚直跨而过,可看不到球的具体位置,猛地一脚踩下正着球上,一时不知还迈出右脚打算先撤,当右脚离开地面之时,整个人就狠摔在地。

彭佟大喊着:“好痛,好痛……”

这声声痛叫声引得所有人聚拢围观。赵肖孝卷起彭佟的左裤袖,发现膝盖淤青破皮见血,他立即发话让张鑫强左右扛彭佟去找老师。

这场还未见分晓的比赛就这么中止了。

“老师,不用,我还能走回家,别通知父母来接我啦,你看。”彭佟说后起身忍痛试走几下好让老师打消要通告父母来校的念头。内心却默想着必须对他爸妈瞒住此伤,不然那双耐克球鞋会暂且隔离的。

跟老师道别后,彭佟与赵肖孝、张鑫强分别各自离校了。

“彭佟!你不是在踢球吗,怎么会在这里,这是要回去了?啊!你的腿受伤了。”禾俐看完那条短信后,正要出校门就发现到不远处提着书包步履蹒跚走着的彭佟,就上前问他的同时还瞧到他的伤。

彭佟见是禾俐,就回答她:“踢球时给摔的,才停止了比赛,你……千万别告诉我老爸老妈,不然……球鞋会被他们没收的。你现在才要回去?”他语音刚落就调换另只手提包。

“是啊,那条小道太多垃圾了,打扫到了很晚。那你现在一定很痛吧?来,我帮你拿包,你就能走得轻松些。”禾俐这一刻也只能想到这办法帮他减轻疼痛了。

“那……谢谢你啦,禾俐。”彭佟递包给她。

这时,她看到他拿包的手掌用力紧拽着,她心中清楚他在强忍。

“彭佟,你把手搭在我肩膀上,应该能方便走路。”禾俐拿着他书包并要求着他。

彭佟知道禾俐那瘦弱身板是支撑不了多久的,就回拒她:“我不靠女生的帮忙,况且我们班那把火还在烧着……要是在这里这样会被谁看到的,你不是还没交到朋友吗……如果是被女生发现,你就更交不到了。差点忘了,我们得……远离点啊。”

禾俐便威胁着他:“你已经这样了,管不了那么多啦!对了,等会回到家我好像得跟阿姨叔叔报告一件大事哦……”

彭佟只能无奈地选择拿禾俐当“拐杖”了。

“那我的书包就我自己拿吧……来,给我。”

“嗯……”

禾俐把包递回给彭佟,彭佟伸手去接。

这时,他看到她握包的手掌用力紧拽着,他心中知晓她在强忍。

随后,他们第一次保持沉默地回到了家。

恰好他们的这一举动被班里的一名女生看在眼里了。

新的一天到来。

彭佟与禾俐一前一后踏入教室门。

他俩都感觉今天的教室异常诡异,打从进入教室的第一步时,班里所有同学纷纷朝他们投来目光,却无人出声一句,倘若平时,赵肖孝定会主动跟彭佟打招呼的。等到彭佟和禾俐俩人放好书包坐下,同时抬头看向黑板,这一幕映入他们眼帘的是粗略地画有一男一女并肩站着,男的一只手搭在女的肩上,女的留齐肩发,而且……男女分别注名为“彭佟”“禾俐”。

他们这下才知道今天教室里突起怪异氛围的原因了,知道他们昨天放学后的那一幕是被谁看到了。

“嘿,嘿,你们看,他们昨天就是这样子一起走着的!”一名女生指着黑板那画讲解道,她也正是昨天瞧见他们的那个人。

彭佟见势不妙,不能再坐以待毙了,立马起身欲要解释:“昨天那是……”

却被赵肖孝打断:“禾俐,你人真好,还能现身帮助佟送回家去!”

另一名男同学大声也称赞她:“禾俐,看你不爱说话的样,想不到胆子那么大啊,好样的,佩服佩服。”

“是啊,禾俐,你是我们女生的榜样!我们班本来就男女隔绝着,而你还不顾那么多去帮助受伤的男生。”一名女生紧接着赞许她。

昨天看到的那名女生林嘉欣再应声道:“对!禾俐!你这个朋友我交了。想想之前我也不应该开口骂男生素质差,确实是我画得不像比卡丘,他才重画一只给我的,对不起了,也对不起各位。”

她的同桌急忙羞愧地回话:“嘉欣,我也是有错的,不应该没得到你同意就擅自擦掉重画,其实你画的那只是进化后的比卡丘,还蛮特别的,那个……对不起了,女生们,也对不起了。”

赵肖孝立即站起呼吁:“好!我宣布,我们班的男女生彻底和解!还有!请为禾俐同学送上热烈的掌声。”

说完,班里响起了阵阵拍掌声音。

“嘿!嘿!等一下!我算是明白整个过程了,话说整件事的经过我不就是个陪衬的吗,那有必要把我的名字清楚写上去哈!”彭佟从赵肖孝开始说话时,就像在看场表演样不吱声的装观众,眼看要告终了这才出声表不满。

赵肖孝咧嘴说笑道:“嘻嘻,写上名字好让别人清楚了解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啊。”

彭佟伸手指向黑板那画:“好,那这个先暂时不说,从刚刚我就一直很在意黑板上画的那个我,怎么一条腿是完整的,一条腿就只有一半而已哈?!”

张嘉欣作出了回答:“噢,是这样子的,你昨天不是翘着脚跟禾俐一起走着吗……不对,应该得说你是单脚跳着,禾俐她是走着,那从前面来看,是不是就只剩下一条全的一条半的啊。”她还边解说边演示相应的动作来。

“我当时脚有翘得高过膝盖啊,以至于在前面来看会看不到我脚的存在。怎么说我也算是为班里这把‘火’的平息光荣负伤了啊,没我的伤哪来的和解呢,就应该得把我画帅点嘛。”彭佟越看黑板上那画心里越不舒坦。

张嘉欣声调怪异地开玩笑说道:“没办法,我们班的女生画技差呀。”

全班哄堂大笑起来。

彭佟瞧着班里和平的场面,就无需再计较了,便欢叫声:“太好啦!3班男女生之间的美好青春生活重新归来啦!”

“你在打什么主意呢?!”张嘉欣朝着彭佟发问。

“就是……作业互抄啊!”彭佟抖擞着应答。

全班齐声送他个字:“去……”

这一天放学后,彭佟、禾俐、赵肖孝和张嘉欣一同要走出校门前,禾俐放慢了脚步,跟在他们三人背后,低头拿着手机在日记图标内打着一大串字,那一段的末尾处输着:好高兴哦,班里终于恢复和平了,今天的日期是十一月十六号。

“喂,禾俐,你在干嘛啦,我们就要丢下你咯。”张嘉欣回头对禾俐呼喊。

禾俐立刻按保存后放进书包里,并回她一声:“没什么,我这就过去,你们等我一下。”

…………

数日后,彭佟的手机上显示着那个未删除掉“路人甲”的一通未接来电,响声为10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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