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烟雨跪在冰凉如雪的地上,紧紧地咬着苍白的唇瓣,大雨滂沱,淋在身上,她分毫未觉,只期盼屋里的那个人愿意出来见她一面。
她决计想不到,她会在大婚前晚,失去了贞洁,而夺去她贞洁的那个人,是她一时善意救回来的流浪汉,也是她多年朝夕相对的弟弟,楼末月。
至今记得,那一晚,她被那人狠狠地压在身下无情地掠夺,他在她身上疯狂地肆虐,她只能无力地承受,她没有力气反抗,她差点咬舌自尽。
她恨透了那个人,可是等到白天,楼末月已经消失无影,床上只剩下一抹醒目凄艳的红色,还有满身伤痕和暧昧痕迹的她,百口莫辩。
她成了万人唾弃的对象,她一直以为自己委曲求全,假装大度,愿意和另一个女人共侍一夫换来心上之人与她成婚,便能保她下半辈子安稳幸福。
可是,现在紧闭的大门,无情的冰雨,都在清晰地告诉程烟雨,她什么也挽回不了了,他不要她了,她最爱的明剑已经彻底抛弃她,可以泰然地拥抱另一个女人在怀中了。
程烟雨不知道跪了多久,跪到膝盖发酸,头昏脑胀,好想永久地沉睡,不想再支撑下去了。
可是,她知道她不能放弃,要是放弃了,她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明剑也就永远地放弃她了。
所以,她必须要坚持下去,哪怕,跪到晕,她也要求他的原谅。
“吱呀……”一声,门被缓缓地推开,程烟雨惊喜地抬头,是明剑……
可是,眼前走来的这人,令她一阵心寒,垂眸不语,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冷笑,她要等的,从来不是她,相反,她希望这个人永久地消失……
面前这人看到程烟雨如此狼狈地跪在地上,急忙哽咽着大叫起来,匆忙跑到程烟雨面前,心痛地哭道:“烟雨姐姐,你怎么跪在这里?快起来,快起来啊……”
程烟雨冷冷笑着,眼神冰冷地瞥了楚云一眼,狠狠地甩开了她握在她手臂上的手,“你开心了?”
楚云眼神无辜哀怜地看着她,讷讷不敢言的慌张神色,退了几步,委屈道:“烟雨姐姐,你在说什么?你这个样子,我怎么可能开心?”
程烟雨阖眸,脑子里闪过无数的画面,最后定格在落尘的眼睛上,那是一双诡异,妖冶,魅惑的绿色的眼眸。
“如果我没记错,你是来自苗疆,对吗?”程烟雨冷笑着问她,盯视着楚云无辜而楚楚可怜的双眼。
楚云点头,小声说道:“是,可是烟雨姐姐,这和我的故乡有什么关系吗?”
“敢问除了苗疆,还有哪个地方的男人的眼睛是绿色的?”程烟雨质问道。
苗疆,蛊术之乡,那里的人大多精通蛊术,传说还有世间至毒之物化而为人,天赋逆天,修炼几年,能力通天,可与神帝并列,蛊术更是出神入化,法术通天入地。
总之,苗疆是一个充满了神秘性和妖魔性的禁地,一般人穷尽一生无法到达的禁区。
楼末月,正是来自苗疆,他拥有一双风情万种的绿眸,仿佛有桃花盈绿水,荡漾潋滟在他的眸,他还有一身及腰的银发,犹如来自九天之上的白练。
听过一个古老的传说,一个来自苗疆的男人,若是生来银发,那就是末世妖星的化身,随时都会觉醒,一旦觉醒,便会引起山河摇动,星辰摇落,鬼神哭泣,哀鸿遍野。
当然,那只是传说,程烟雨为了让末月有正常人的生活一直对这个荒谬的传说置之不理,不屑一顾,认为这是一些人孤陋寡闻,才会编造出这种不实的传言。
楼末月因为身上奇怪的特征,一直被别人用异样的眼光嘲笑,或者是对他惊惧,他几乎可以说是没有朋友。
每次他受到嘲笑她总会第一个出现在他身边,替他争辩,替他吵架,给他拥抱,给他关怀,她一直把他当做自己的弟弟,以长姐如母的责任感来照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