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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消失的睡衣

几天后,高齐一伙人来到了Y市。Y市坐落在海边,之所以来到这边拍戏,是因为此次拍摄地点是当地的一个杂技学校,电影的内容也与杂技相关。高齐等人和剧组碰面后,在杂技学校附近的酒店安顿了下来。高齐住在酒店的顶层,是豪华客房,画小辰住楼下的标间,与段昍的房间紧挨着。她收拾好东西后就兴奋地跑去找段昍,房门是开着的,段昍正坐在床上玩平板,画小辰心想你都玩了一路了也不嫌累吗。她走到窗户边拉开窗帘,落日的余晖撒进了室内,不远处是一片金色的沙滩和望不到尽头的海洋。

“一起去海边逛逛吧?”她向段昍发出邀请。

段昍放下平板起身,答应了。

“不赶紧来找我报道想跑哪里去!你们俩别忘了来这是干嘛滴!”高齐走进房间,“本帅哥可是发给你们工资的,快来好好服侍我!”

画小辰想起自己和段昍有工作在身,不好意思地吐了下舌头。

“我去,你小子怎么戴着这么个破玩意!”高齐嫌弃地看着段昍鼻梁上的眼镜,那是个没有镜片的笨重的特大号的黑框眼镜,“好不容易收拾收拾能带出去见人了,怎么非得把自己搞的丑了吧唧的。”

画小辰也好奇地打量戴着眼镜的段昍。之前收拾整齐后的段昍着实把画小辰惊艳到了,高齐后来见到他时也直咂舌。可段昍似乎不喜欢别人盯着他的脸看,出发前他在小区门口买了这幅眼镜,来到酒店后便戴上了。戴着眼镜的段昍仍然挺帅,但是双眸失去了大部分原有的神采,整张脸显得平淡了许多,看起来竟然还有种大众脸的感觉。

“你有事吗?”段昍一副有事快说、没事快滚的表情。

高齐气乐了:“什么叫我有事吗?你是我的保镖,我有事没事你都应该跟在我的屁股后面!还有你!画小辰!别忘记你是我的助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之前没做过类似的工作。我们是现在开始就跟在你身边吗?”画小辰问。

高齐冷哼一声往外走去,画小辰赶忙拉着段昍追上。

晚上剧组在酒店组织了一场酒会,演员和学校那边的相关负责人都参加了。高齐坐在酒桌前和身边的导演聊着什么,段昍在他身后站着。画小辰端着盘子从自助餐区搜刮美食,时不时和其他演员的助理交流下。

“你是张琳琳的助理?你好你好,我是高齐的助理。”画小辰赶忙放下一只手上的盘子,去握一个胖胖的女孩子的手,“我好喜欢张琳琳啊,她演技真的真的真的超级超级超级棒!我刚才还看到她本人了,怎么比电视上还要漂亮啊!”

“谢谢夸奖。”女孩子矜持一笑,“你的老板也很帅,这部电影他俩都是主演,到时候有很多对手戏。”

画小辰有些惊讶。她之前只知道高齐有份出演这部电影,却不知道是主演,而且还与张琳琳这样的实力派演员有对手戏。高齐之前主要是出演偶像剧,靠着一张帅脸俘获了大批粉丝的芳心,电影方面却只客串过一两个小角色,没有什么代表作品。而张琳琳是演艺圈难得的高演技女演员,电影作品高质高量,在国内国际上获奖无数。张琳琳的助理叫张燕,她有意无意地向画小辰透漏了不少关于电影的信息,画小辰不断道谢,张燕却不以为意,这些消息本来也不是什么秘密,只是画小辰刚刚当上助理什么都不清楚罢了。

画小辰担心了会高齐的演技问题,突然又想到了别的事情。之前高齐被人陷害酒驾,这也是他聘用段昍和自己的原因,那么这次拍戏期间,会不会再发生什么意外呢?

高齐正和导演聊得火热。导演四十多岁,竟和还是毛头小伙的高齐十分投缘,两人聊到兴头上,端起面前的酒杯就要干。冷不丁旁边伸过来一只手,把高齐手里面的酒杯拿走了。

“……怎么这么不懂事?把酒还给我!”高齐伸手就要夺段昍手里的杯子。段昍一个侧身躲了过去,没有理他,手腕一翻把酒倒在了地上。

“我擦!”高齐瞪眼。

导演呵呵呵地笑:“小齐,你家教挺严嘛!”

高齐怒了,起身向段昍扑去,段昍却直接拿着酒杯转身走开了。

扑空了的段昍:“……”

画小辰从卫生间里走出来,看到了等在门外的段昍。

“你怎么在这?”她瞅了眼男厕所,“高齐在卫生间?”

段昍摇了摇头,把手里的杯子递向她,“酒有问题。”

“酒有问题?这是谁的酒杯?高齐的?”画小辰接过酒杯。酒杯里面的酒刚才被段昍倒掉了,只余下一丁点液体。

段昍点了点头,“酒被掺了东西。”

“你确定?”她把酒杯凑到鼻前闻了下,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嗯,我能闻出来。”

“闻出来的?”就在画小辰对段昍的说法表示怀疑时,会场那边却出了状况。

高齐的酒杯被段昍拿走了,旁边的女演员不喝酒,把自己的酒杯递给了他。他和导演猜拳,一群人围在旁边起哄,闹得正厉害,几位警察走上前来,推开了挡在高齐面前的人。

“高齐是吗?我们接到群众举报说这里有人涉毒,请跟我们走一趟吧!”一名警员用足够所有人都听到的音量说道。

高齐傻眼了。

全场哗然。

画小辰与段昍站在会场角落,神色复杂地看着高齐被警察带走,大脑高速运转。段昍说高齐的酒有问题,接着警察以涉毒嫌疑为名把高齐带走了。如果酒里真像段昍说的那样被掺了东西进去,会不会就是毒品?如果是的话,那么又是谁放进去的呢?高齐自己还是另有其人?警察又是从哪位群众那里得到的消息?

画小辰觉得,高齐可能又被陷害了。她打电话给在北京的脸姐却显示已经关机,急地满地转圈,只能小心地把手里的酒杯装好,和段昍打车去了警察局。

他们到的时候,高齐的尿检结果刚出来,阴性。高齐阴沉着脸向警察追问举报他的人是谁,警察拒绝回答。看到画小辰和段昍进门,他满腹怒火眼见着就要冲两人喷射出去,却强行忍住了。导演带着几个人也赶到了警局,得知尿检结果是阴性后松了一大口气。

审讯室外,画小辰小心翼翼地向高齐提起了酒杯的事情。她刚才没有当着警察的面把酒杯拿出来,是因为虽然段昍说酒杯里的酒被掺了东西,但是这事现在还没有办法确定。且她不确定高齐是否想把酒杯交给警方。趁着周边没人,她抓紧时间向高齐交代起来。

高齐觉得自己真的要被气炸了。短短几天内他两次被抓进警局,还都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这种心里明知被人陷害却完全没有头绪的感觉十分令人抓狂。刚才看到画小辰和段昍,他虽然明白这件事情与他们无关,但是内心里还是忍不住迁怒了他们——毕竟两个人一个身为他的助理,一个更身为他的保镖却没有尽到保护好他的责任。他皱着眉头听画小辰讲完来龙去脉,走到一旁打了几个电话。回酒店的路上,高齐指挥出租车绕路去了趟当地的一家医院,让画小辰进去把酒杯交给了一名医生。

一到酒店,高齐就让画小辰和段昍搬进了自己隔壁的房间,既然这边有人盯上了他,他就得多加小心了。对于让自己和段昍共住一个房间,画小辰没有多说什么,毕竟这是豪华客房,不可能让两个跟班一人占用一个房间,而且她和段昍之前在北京时就住在一起,并不觉得尴尬。

高齐根本没有功夫理会画小辰的这些小心思,之前听完画小辰的叙述后他更加确定自己被陷害了,而且托医院的人化验的酒杯八成是有问题的。除了想不通是谁要害自己外,他还对段昍的事情存有些疑问。如果酒真的有问题,那么段昍真的是靠鼻子闻出来的?他是站在自己旁边时就已经发觉了,所以才把自己的酒给倒了的吗?这鼻子灵得快赶上狗了吧!不过具体什么情况还得等医院那边的检验结果。高齐的酒劲犯了上来,又累又头疼,准备洗个澡就赶紧睡觉,有什么事情通通明天再说。

隔壁房间,房间内有两张床,画小辰和段昍一人一张。段昍躺在床上继续摆弄平板,画小辰拿着东西先去洗澡。她一边洗澡,一边在脑海里不断回想着今天的事情,想着想着便困得要命,差点洗着澡就睡着了。她努力保持清醒,伸手去拿挂在架子上的睡衣,却摸了个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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