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上山,我跟他们一样已然有了目标,别说四天,只要能亲眼见到那东西,十天半个月我也心甘情愿,反正这次带够了粮食。有了前车之鉴,我还特地带了几本小说解闷。
这几天无聊的时候,我还把这黑黑重重的摄像机研究了个遍,你还别说,就这么个东西,调来调去,湖面上的一丁点动静都能给记下来,心里暗自盘算等以后有了钱我也买一个。蹲在人如其名的王莽哥旁盯了会摄像机,又看了看湖里,依旧没什么异样,转身朝帐篷走去,打算睡个中午的回笼觉。
就在我拉开帐篷准备跨腿进去的时候,那个女的“啊”的一声,我转身迅速拿起不知道谁的望远镜朝湖面看去。只见刚刚还光滑如镜的湖面上有水纹在大幅度波动,在太阳的照射下显得越发波光粼粼,水纹波动的越来越剧烈,一边剧烈波动一边向两面分开两条水路,像一直即将要破镜而出的飞鸟,再一会水路又汇合在一起朝一个方面聚去,感觉有只巨大的舰艇在水上游动。一阵熟悉的哗哗声从耳边传来,等等,这哗哗声,虽然离得远,但是熟悉的声音让我不由得思考了一阵。我想起来,这不是这几天晚上我半梦半醒中听到的声音吗?心里咯噔一声,一种无法言喻的感觉从背后升起。水波持续了十几秒渐渐平静下来,周羽昊他们一边翻着几秒前抓拍的照片,一边继续等待着,一边的我,也在等待着。
又过了大约七、八分钟的样子,一个黑色椭圆形的东西慢慢从湖面浮出来,紧接着三根黑色长条也若隐若现的出现在湖面上,能看到四个上面像马腿,下面像爪子的东西在水下划动。我觉得我手心全是汗,紧张的嗓子都干了。下意识的去吞咽口水,咽到一半又停住了,生怕这小小的吞咽声会惊动了水里的那只巨兽,下一秒它就会彻底破水而出,把我和身边的这几个汉子,还有那个开始给我说晚安的姑娘给吞了。别的不说,就是为了这姑娘的人身安全,我也得秉着呼吸,任由嗓子干的冒火。黑影慢慢朝北面靠近,看来没有发现我们,不出半分钟的工夫就黑压压的一片,再过了一会儿竟然不见了。
原地站了十多分钟,我依旧是愣着神望着湖面,对自己亲眼见到的这一切依旧不敢相信,但是眼见为实,刚刚的场景在我脑海里一遍遍浮现,一直到周羽昊再一次将我从神游中拉回现实,我转身看着他。大约是因为他对水怪的了解太多,除了已经确信水怪确实存在外,剩下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我突然想到那个哗哗的声音,连忙问他:你这几天晚上,有没有听到一个哗哗的声音,就像风吹过白杨树还带着喘息的那种?他回想了一番:没有。
没有?难道只有我能听见?于是我又问了其他几个人,他们也纷纷摇头,有说睡得太沉的,也有说万籁俱寂下可能真的是风声和王莽鼾声的结合。周羽昊问我怎么了,我摇摇头,说自己可能出现了幻听,又守了一会儿,估摸着水怪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再出现,跟他们打了招呼,回帐篷了。
回到帐篷里,我没有睡着,虽然我没有研究过黑海子,但我知道,黑海子是一个很安静的湖,就是晚上也不例外。这个湖有着神奇的地方,湖里没有鱼类,四周没有鸟类,飞禽走兽好像在这一带绝迹了一样。这几天夜里,除了那个夹杂着喘息的哗哗声,确实安静的不像话。他们说是风声和鼾声,明显不对,刚刚那个东西出现的时候,王莽就在旁边,谁也没有睡着。而且,这个声音好像只有我能听到,如果是幻听,那绝对不可能,好端端的,以前怎么没有出现过。
当你心里有事脑子也有事的时候,时间过得是最快的,不知不觉天色慢慢降了下来,我决定今晚上起码要守到后半夜,我要知道那个喘息的哗哗声到底是什么东西。照旧吃了饭,几个人围着火堆打了会儿牌。这些天来,最大的收获除了亲眼见到水怪,就是学会了斗地主炸金花,简直其乐无穷。但毕竟苦守了一天,这牌就算好玩也挡不住困意的来袭,11点左右的时候,大家都纷纷打着哈欠各自回了帐篷,我也装模作样的说了晚安,走进了帐篷。盯着手腕上的时间,觉得时间过得好慢,怎么才12点半,盯着盯着,觉得时分针走的越来越慢,眼前渐渐模糊起来,然后没出息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