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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祝我们,幸福

九点半以后,基本上没有客人进来了,coffeeroom里,零星散坐着几个人,浓郁的咖啡香味之中,飘荡着andiloveyouso,深沉而又深情的男声,好像好友聊天一般,缓缓述说着对恋人的爱意。歌词很直白:

(omuch,howmuchandiloveyouso.thepeopleaskmehow.howi'velivedtillnow.itellthemidon'tknow.iguesstheyunderstand.howlonelylifehasbeen.butlifebeganagain.thedayyoutookmyhand.andyesiknow.howlonely(loveless)lifecanbe.theshadowsfollowme.andthenightwon'tsetmefree.butidon'tlettheevening.get(bring)medown.nowthatyou'rearound~me.andyoulovemetoo.yourthoughtsarejustforme.yousetmyspiritfree.i'mhappythatyoudo.thebookoflifeisbrief.andonceapageisread.allbutloveisdeadthatismybelief.andiloveyouso.thepeopleaskmehow.howi'velivedtillnow.itellthemidon'tknow)

在安静而又有些慵懒的氛围中,浅白的歌词,缓慢的节奏,很容易地撩拨每根敏感而又脆弱的心弦,让人不由自沉迷其中,神思恍然。

林天若正在吧台前看书,突然一声短信铃声响起,林天若拿起手机看了一下,询问的口吻:“我在coffeeroom外面,你还有二十分钟下班,对吗?沈籍!”

虽说才九月,可A城却是那种早晚温差比较大的城市,刮起风来,大有秋风堪比冬风寒的趋势。也不知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林天若回了一句,“外面在刮风,4~5级,很冷的,你进来吧。”

短信铃声再次想起,对方回道:“没关系,我在外面等你,沈籍!”

林天若想了想,快速打下几个字:“知道别人是怎么描述A城的风吗?”

沈籍,很快回了短信:“怎么描述的?”

林天若笑了笑,回道:“A城的风,你不来,自行车是角落里安静风景,你来了,是无人驾驶吓坏老奶奶的幽灵;A城的风,你不来东街小伙是顶的是时尚偏分,你来了,便从偏分,变成二八分,三七分,最后分也分不清;A城的风,你不来,校园里绿树成荫,情侣成林,你来了,便只有一地的群魔乱舞,震天的鬼哭狼吟。”

林天若本以为看了这一段看似夸张但其实还是十分写实的描述之后,沈籍会改变主意,怎料对方回了句:“哈哈,真的吗,那我可要好好感受一下!”好吧,林天若只能说这人脑袋构造不同于常人。

十点,林天若准时下班,她换好自己的衣服,因为看了天气预报,知道今天有风,她出门的时候特地带了一件卡其色中长风衣,头发扎起来露出光洁的额头,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仪容,匆匆地走了出去。

她刚走出coffeeroom,就看见不远处的沈籍,他上身穿黑色风衣,里面是白色寸衫,下身是黑色长裤,身材修长挺直,在昏黄的路灯下,说不出的耀眼迷人,林天若有微微的失神,小跑了几步,走到他面前。

“怎么样?A城的风,感觉还好吗?”林天若细细打量了一下他,头发被风吹动着,衣袂飘飘,再加上这人神态自若,却也是别致的美,完全颠覆之前A城的风各种版本。果然,只要有气质和外貌,无论从那个角度看,都是perfect。

“还好,清凉如水,没有你描述的,那么滑稽。”沈籍笑着说道。

“我今天特地查看了一下,这里晚上最热闹,小吃最多的是天使街,但是太远了,下次再带你去,今天我们去十里街,离公寓近,你可以早点回去休息。”沈籍看着林天若说道,语气柔和,字里行间的关心流露无遗。

“好,我们就去十里街,先生,这边请!”林天若对着十里街那条路,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沈籍忍俊不禁。

“今天,在校门口的时候,你们在讨论什么?”走着走着,沈籍突然想起他早上似乎看见,校门口有一场变脸表演,其中表情有,吃惊,鄙视,凝视,深思,大笑,还有大难临头。

“我们啊,看见公园门口有一个很帅很帅的男子,没忍住多看了几眼,这一看倒好,每把握好时间,最后只得在上课前3分钟飞也似的跑去学校。”林天若不经意地一撇,看见沈籍眼里似乎有笑意。这么说,即使他知道自己给他起了个不是那么能听外号,也不会生气的吧。

“不用偷偷瞄,你可以光明正大的看。”沈籍的声音,随着风声吹进了林天若的耳朵,她的确听到了笑意。

“真的,太好了!以后看美男都不会成斜视了!”林天若跳到他面前,倒着走,正儿八经的看着他,一个没注意,被石子拌了一下,要看就要平躺下去,以天为被地为床,“小心!”沈籍眼疾手快,一把把她拉到自己怀里,他凝视着她,吐气如兰,身上有柠檬的香味,林天若心跳得很快,她听到沈籍的心也跳得很快。

“好香啊!”林天若说了一句。

“什么?”沈籍问道。

“我闻到了烤肉串的味道。”林天若忙从沈籍怀里挣扎出来,往香味方向看去,“十里街”三个流光溢彩的大字,挂在高高的路标上。

“我们到了!”她故作兴奋地说道,表情却又一些不自然。

“进去吧!”沈籍声音淡淡的,语调上听不出什么起伏变化,林天若怀疑刚才的心跳声是自己的错觉。

“对了,你一直在国外生活,应该不吃辣吧?”林天若问道,两人在街上逛着,这个点儿,正是夜市最热闹的时候,烟火繁多,香味弥漫,人来人往。

“还好,我母亲有时候会吃辣,所以我也能吃一点。”沈籍说道。

“夜市上多数都是地方小吃,也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林天若一副苦恼的样子。

“我没关系,什么都能吃,你挑自己喜欢吃的就好。”沈籍说道。

“真的?”林天一副怀疑的样子。

“真的!”沈籍认真地回答。

“那,我们先去吃豆花饭,然后再去吃烤肉串,然后是鸭脖,然后卤鸡腿,然后糖炒栗子带走?”林天若说着自己的计划。

“好!”沈籍说道。

理想很美好,可现实很骨干。才第一道吃的就遇到了极大的挑战,豆花饭的店里,人潮拥挤,老板忙得七手八脚,七荤八素,恨不得长了三头六臂,等了好半天,终于有客人走了,两人找了空位坐下,林天若单手支撑着下巴,长叹一口气,说道:“这哪里是店,分明是饥荒年代的避难所啊,我觉得我们很可能会等到午夜!”

“要不?先去吃别的?”沈籍建议。

“别,走了这么远的路,又站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有座位了,怎么着也得休息会儿!”林天若急忙说道。

“都是我考虑不周,忽略了人多这个问题!”看着林天若疲倦的脸,沈籍有些心疼地说道。

“你知道为什么这么人喜欢逛夜市吗?”林天若看着沈籍,在灯光的映衬下,她的眸子很明亮。

“因为下班晚了,只能去夜市?”沈籍说道。

“这只是一部分原因,更大一部分原因是,这些人吃惯了山珍海味,什么到了嘴里都是味同嚼蜡,而在这里经过一番人海大战以后,早就饥肠辘辘,这时候再吃什么都觉得是美味,咱们现在的状态,用一句很有哲理的话来说,就是,痛并快乐着!”林天若一副悲喜交加的表情。

“你等我一下。”沈籍起身,穿过拥挤的人群,走到老板旁边,对他说着什么,老板看了林天若一眼,然后点了点头,不一会儿沈籍就端着豆花和饭出来了,又过了一会儿,服务员端了几样菜放在他们面前的桌上,说道:“姑娘,为了感谢你对本店的支持以及对老板手艺的欣赏,老板特地让厨房献上几样招牌菜。祝你生日快乐!吃得开心!”

林天若惊奇地看着这一幕,问道:“你,对老板说了什么?”

沈籍笑了笑,眼里闪过一丝狡黠:“没什么,我就是跟他说,一年前,有个姑娘吃过他们家豆花饭以后,对老板的手艺赞不绝口,一直念念不忘,今天是她的生日,她拒绝了所有的海鲜鱼肉,坐了十几个小时的车程特地赶过来,就是为了在今天结束之前,再尝尝这人间美味。”她看了看老板,发现他正在以复杂的眼神打量着自己。

其实沈籍对老板说的是,一年前的今天,他请桌边上的那位姑娘吃了一碗豆花饭,姑娘说那是她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对他顿生好意,后来两人成了恋人,没过多久他因为工作原因离开了本地,姑娘不喜欢异地恋,三天前跟他闹分手,还说家里人要她回去相亲,他急了,赶紧辞了工作赶回来,可姑娘说他们缘分已尽,他请求姑娘给他三天时间,今天是最后一天,也是姑娘的生日,如果今天他不能让姑娘开心,那么他们就真完了,可他带姑娘去了各个地方,姑娘都提不起兴趣,他只能寄希望于老板的豆花饭,喜欢能唤起姑娘美好的回忆。他讲得栩栩如生,老板大受感动,又一想,要是因为自家豆花饭成全了一段佳话,那岂不是美事一桩,当即说道:“小伙子,你放心,这个忙,我帮定了,这就让他们去准备。”

两人吃得差不多的时候,老板走了过来,一个四十多的男人,身材有些发福,他看着林天若一脸满足的表情,笑着问道:“姑娘,怎么样,吃得开心吗?”

林天若想起沈籍的话,忙说道:“老板,你不紧手艺好,而且人也好,这是我吃得最开心的一顿饭了,以后一定要多介绍一些人来。”

“开心就好!”,老板高兴地看着沈籍,把他拉到一边,说了些什么,付了账,离开的时候,老板冲着两人的背影大叫了一声:“祝你们幸福!”

“你听见老板说什么了吗?”林天若愣了愣,问道。

“他说,祝我们,幸福!”沈籍一字一句地说道。

“总觉得,他误会什么了?”林天若总觉得怪怪的。

“不管误不误会,你不觉得这句话很动听吗。祝我们,幸福!”沈籍嘴角上扬,一个完美的笑容绽放开来。

“太晚了,不如我们省略,烤肉串,卤鸡腿,鸭脖,直接糖炒栗子带走吧。”林天若转移话题,她觉得再对话下去,事情的发展难以想象。

“好。”沈籍回答道,两人去了炒栗子的地方。

炒栗子的铺子是临时搭建的,不大的篷子里面有几张桌椅,不远处有炉子的缘故,篷子里暖洋洋的。大多数人都是打包带走的,所以外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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