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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因杜斯城

(Ps:玻璃与纸张走葱岭北运往湖西,香料则走葱岭南。建议参照地图。)

如果要在英普塔山脉以东找一座最繁华的城市的话,那必是因杜斯城无疑了,即使是位于上、中、下三条阿姆拉姆河支流交汇处的英普塔城与因杜斯城相比都相形见绌。因杜斯城位于东阿姆拉姆平原中心,城周方圆几百里内肥沃的土壤由奴隶们耕种,供养着这座平原上的明珠。但因杜斯富饶的秘诀并不是她庞大的人口,而是她生产的商品——纸与玻璃。

东阿姆拉姆平原的西北部是皮特隘口以西唯一能生长纸树的地方,精灵们在英普塔东麓种植培育着大片的纸树林,驱使着奴隶们收集纸树皮,运输回因杜斯城进行加工再贩往帝国各地,当然有很大一部分运往湖西地区和矮人或东帝国进行贸易。

相较于获利颇丰的纸张贸易,玻璃则是真正使因杜斯城闻名于大陆的商品。早期红石塔的法师们发现了这个“点石成金”的秘术,将它和王室交换,获取了每年大量的纸张供应,而制造玻璃的秘术则被因杜斯城严守了八百余年。因杜斯城的精灵们从英普塔山脉开采矿石,用下阿姆拉姆产出的煤矿对其进行炼造,生产出了这些昂贵的晶莹剔透与水晶相仿却可以被塑造成各类形状的玻璃器物。

纸张与玻璃器物从因杜斯城出发,穿过青丘或者称为葱岭的矮小山脉北方的缺口前往湖西地区,它们在贝纳库斯登船,经诺克尤赫塔湖水道运往湖东的矮人或者再通过兹特勒河运往东帝国。纸张与玻璃的贸易,换回了矮人们精美的金银器,锋利的武器,里克奥特拉的草药与布匹,塞赫斯媞娜的瓷器与茶叶,此外还有大量的金银货币,当然你可以统称它们为财富。生产出这些财富的因杜斯城同南方的米纳瑞亚诸城一起成了西帝国主要的财富源泉,对于王室而言,因杜斯城更是尤其重要。

夜幕在东阿姆拉姆平原上降临了,然而即使在被战争的阴云笼罩着的夜晚,因杜斯也没有实施宵禁,内城依旧灯火辉煌,精灵贵族们相信高大坚固的城墙与城墙上日夜巡逻的士兵们足以守护住他们的财富,就像过去的八百年一样,虽然城内军队几乎只剩下守城的步兵了。

内城贵族们品尝着用玻璃的高脚杯装着的湖西的血色美酒,观赏着舞台上伴以优美乐曲的歌剧。而中城结束了白日工作平民们则早早回到了家里,点亮了灯烛,和家人一同围绕在烛火旁,阅读着教会白天送发的读物,缓解着一天的疲劳。

银白色的月牙儿慢慢爬上了内城高高的尖塔上,城墙上执勤的精灵步兵们交替了夜晚的执勤任务,和接替的同伴们告别,匆匆离去。刚开始巡逻的步兵们举着火把,无聊地向外打量着一片漆黑的外城——那是奴隶们居住的地方。

突然,尖锐的口哨声从中城大门的城墙上传来出来,执勤的步兵们立刻抽出了腰侧的短剑,跑向正门。

“怎么回事。”一个灰色头发在脑后扎成马尾的精灵穿着镶着银丝的皮甲从城墙上的石屋中走了出来,他一边朝聚集的步兵们走去,一边问道。

“有东西正朝城门奔来,团长。”一个精灵回答道,集合了的步兵们纷纷让开了一条道,让灰发的团长通过。团长皱着眉头站在了城墙后,手搭在女墙上,朝城下贫民窟中的正门大道望去。

“弓箭。”团长盯着一团漆黑的大道,向后伸出了右手,简短地吩咐道,一旁的精灵们立刻纷纷卸下了肩上的弓,抽出箭壶中的羽箭递向团长。

团长接过了一副最近的弓箭,娴熟地拉满了弓弦,将箭的尾羽贴在唇边,轻声念道:“Xena”随后羽箭化作一道白色的轨迹划过大道上空的黑夜,随后砰地一下炸裂开来,白光四散照亮了下方的道路。

“救命!”一声竭力的嘶喊传来过来,那是一个正朝着城门奔跑的黑发修女,而她身后一个体型巨大的黑狗正一瘸一拐地追逐着。

唰唰,城墙上的精灵们立刻整齐地抽出了羽箭,满弦瞄准了那只不祥的黑狗。

“等等。”团长皱了皱眉头,伸手示意步兵们放下弓箭,他趁着尚未消散的白光最后打量了一下一前一后的修女和黑狗,随后转身说道“是异神,应该是不祥的布莱克。”

“你快去教会通知都主教。”团长又向一旁的一个精灵吩咐道,随后高声呼唤道:“巴里副官!”

“在!”一个黑发的精灵从步兵中走了出来,向长官顿首示意。

“你带一队精灵看住大门,”团长顿了一下,随后果决地说道:“记住,没有命令,不要擅自开门。”

“是!”巴里副官右手握拳贴在胸前,转身向身后的步兵们吩咐道:“你们几个,和我一起下去。”随后带着一队步兵小跑着离开了城墙。

分配完任务,灰发的团长重新转过了身子,两手搭在女墙上,仔细地观察着下面。一旁的步兵有些紧张,有几个又端起了弓箭。一个步兵张口问道:“团长,我们要不要……”

“等等。”团长头也没回,只是警惕地观察着下面,这时,一朵黑炎的火花在城墙大门前不远的路上绽放开来,借着黑炎的火光,城墙上的精灵们看到修女狼狈地滚到一旁,回头朝不祥的黑狗扔去了一团白色的光球。扔完光球,还没有完全爬起来的修女便连滚带爬地朝城门跑来。

“听我命令。”团长抬起来了右手,“士兵们,满弦。”

精灵步兵在城墙上站成一拍,搭箭拉满了弓弦,一边聚精会神地注视着下面,一边等待着团长的命令。

看见修女跌跌撞撞地来到了城门下,团长立刻把抬起的手挥下,命令道:“射!”

咻咻咻,箭雨朝刚从黑暗里跑出来的黑狗倾下,黑狗那双猩红的双眼朝上狠狠地望了一下,像是报复似的,朝城墙上喷出一发黑炎,随后缩回了黑暗中,躲开了箭雨。

“Xena”团长看着飞来的黑炎一边呼唤着光元素的名字,一边抽出了弯刀,白炎附着在雕刻着优美花纹的弯刀上,轻易地撕裂了飞到面前的那团黑炎。团长向后退了几步,躲开了四溅的黑炎残余,他收起弯刀,朝后面命令道:“通知副官,检查她的身份。”

“是!”一个步兵接到了命令小跑着跑到了城墙的另一侧,探出脑袋,朝下喊道:“检查身份!”

命令在城墙间回荡着,一会儿便传到了等待大门后的副官巴里那儿。

终于躲开了异神追捕的修女用尽了最后的一丝力气,瘫坐在紧锁的黑色城门前,她无力地敲了敲结实的城门,无力地喊道:“开门……救救我。”

这时候,城门最左侧一人高的地方被打开了一个小窗子,一双黑色的眼睛贴在那小小的窗子后搜寻着侥幸活下来的修女。

“你在哪?”巴里看不见修女的身影,透着小窗子向外问道。

“这……”回应他的是修女那虚弱不堪的声音,随后传来一阵和砂石摩擦的声音,修女从砂石路上挪到了窗口前。巴里终于看清楚了这个可怜的修女,最先注意到的,是那件破烂的修女服,它的前面被异神撕开了三条长口子,从袍子下的伤口中流出的鲜血染红了胸前的白袍。这个较小的修女的脸则脏兮兮的,抹上了褐色的血迹和棕黑的泥渍,她抬着头,那双半睁的黑色眼眸正无神地看着自己。

“可以爬起来吗?”巴里看着无力的少女,执行着自己的任务,他说道:“身份卡还在么?”

“嗯。”修女,微微点了点头,扶着大门,挣扎着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她从腰侧抽出了尚且干净的卡片,抬手递向大门上的小窗口。巴里在门后接过了了那张有一个拇指血印的身份卡,仔细地看了看,随后又朝外打量了一下修女那脏兮兮的小脸,确认一致后转身朝里喊道:“确认是中阿姆拉姆的修女。”

说完,巴里又朝小窗外看向再次无力地瘫坐在地上的小修女,安慰道:“坚持住,再等一会儿就接你进来。”

巴里在门后静静地等待着命令,然而此时城墙上已经知道修女身份的团长并没有立刻答复。

“团长,不开门吗?”一个步兵小心翼翼地在一旁试探着问道。

“再等等,中阿姆拉姆的修女……”灰发的团长皱了皱眉头,说道:“等教会的人来了再说。”

“但是——”

“没什么但是的,士兵,我们需要对帝国负责,而不是对教会。”

听着团长不耐烦的回答,精灵步兵只好闭上了嘴,站在一旁等待着下一步的命令。

过了好一会儿,教会都没有来人,城墙下却又传上来巴里的声音,团长向城墙内侧的步兵问道:“士兵,副官说了什么?”

“他说门外的修女是贵族,是帕克家的。”

“帕克,帕克,中阿姆拉姆的帕克。”团长又皱了皱眉眉头,随后大声朝城墙内侧喊道:“那修女是不是黑发黑眸。”

这次甚至不用传令兵的帮助,巴里就听到了,随后立即便回复了,城墙内侧的传令兵听见了副官的回复立刻就转达道:“是的,团长。”

“该死,”团长低声骂道:“王室的人怎么作修女了。”

“可是,团长,王室不是崔斯特家族吗?”那个多嘴的步兵立刻又插嘴问道。

“中阿姆拉姆的帕克是皇后的家族。”团长瞪了那个多嘴的精灵一样,匆匆地朝城墙内侧走去,走了两步他又回头朝步兵们吩咐道:“看守住城门,士兵们,不要让异神再次靠近王室成员。”

一听要保卫王室成员,步兵们立刻站直身体,表情肃穆地回复道:“是!”

团长看见步兵们的反应,满意地点了点头,急忙走向城墙内侧的石梯,朝城门赶去。

(又:西帝国的军队是直接对王室效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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